【流年】夜,在西岸里(散文)
“唉!明天各走东西,哪日才能会面?”声弱娇却破空,幽幽的。
“身有东西,有缘就无东西。”听着,居然叫我心动。
“嗯!”
……
“晚了,我该回了。”
“今夜就别回了。”
没有回应。
“有顾虑?”
“人家不会知道吧?”
“不会,这个事现在还算个事吗?”
“不到宾馆好吗?我怕偷拍。”
良久后,“嗯!”
月亮挑逗着夜,夜便不得安静,一种情绪涌荡,这是秋夜里的春潮。我吃进他们的对话,焦躁又兴奋,跃于脸上。这是与一首打油诗有关的情绪。
看见你的长发
就想看见你的脸
看清你的脸
就想进入你的身体
然后就想如何分开
我听着窗外的动静,好像在等着冥冥中神秘的指使,安详地等待着某一时刻的到来。我空幻的精神生活,距离他们很遥远。我不是窗后唯一的生命形式,房里的蚊虫越来越多。我才发现,我只顾看风景,忘了关窗门。蚊虫们尽情舞蹈,唱情歌,做爱。蚊虫们的歌声是热闹的,发自内心的,胸腔里喉咙里鼓动的嗡嗡声阵阵,构成夜里的最强音。可是它们舞蹈之后,发过情之后呢?会是什么样的结局降临到它们身上?会不会有书本扑下来,让它们成尘末?因为,命运不可推测,我既幻想有想象中的敲门声,又害怕打开房门。在窗口后面,也许是最好的感受生命的方式。我尽可能地让自己像一个围观者,我尽可能地兴致勃勃,这是我的状态,也是我的生活。
月光与笛音。落叶合着风鸣。
窗外是天上人间,男人和女人神游六合,疯话傻话融为秋声,魂销魄荡化为落叶猩红,亦如花。
春情的气味成了今夜的主人,夜来香的气味只是仆女。对一个易受环境影响的人来说,是躲不过气味的。它在体内起化学反应,某种分泌物从体内渗出来,在心肉上构成暗区,其状如心,与心灵重叠,幽魂般散发出的黑色气息,它带着我骑上青骢马,不着边际地周游。拿长矛与风车斗争过后,走过咸阳,把扬州认做了故乡,把马缰系在酒肆的旗竿上,踏步二十四桥明月夜。那吹笛玉人抬起了头,携着光的眼眸朝我这边望着。她柔情地凝望着我,我好像有许多话想对她说,但说不出,但我却能感觉到她的温度,能闻到她令人神迷的气味,忽远忽近,飘来飘去,很神奇。她忽然抒情般地转了个身,带起的风荡漾着她的衣裙,旋转中一种摄魂的美诞生。理所当然,我成了可怜的俘虏。象是风中摇曳柳条的自然发展,她竟然朝着我的方向走过来了。来了,来了,朝着我的方向,这个时候的这个方向,不会有别人。女子的体味越来越浓烈。
又是一个梦。似乎一切在梦中可以不着边际,一切可以在梦中交换,虚妄和现实,精神和存在,生和死。
“呜啊!”猫声爆发,劈开天地。暗处,摄像头在悄悄记录:殷红的鼠血洇开了,散漫到夜的远方,去连接另一个太阳。
月亮仍然在夜里,仍然一往情深地圆着缺着。在月亮下面,城市里万家灯火。高楼里,一盏灯亮了,一会又灭了,一会又亮了,哪个窗口都是你清楚不了的世界。
头又剧烈痛起来,我的搓揉只是徒劳。思想着,痛苦着,幸福着,其实日子就是这些。我撑起身子倒开水吃药,把桌上的杯子碰倒掉在地上。“嘭”的一声杯子碎了,接下来是我的赤脚踩在碎片上,血从伤口中涌出来,新鲜的血液印地板上,地上的血慢慢洇开,开成了花,开得旺盛,血红的花朵被白瓷地板衬托,显得格外美丽。这是什么花?我忘了痛,很欣喜。抬脚,血滴到了椅子上,浸红了书,是南岳衡山僧人送给的《楞伽阿跋多罗宝经》。翻开书页,佛曰:
……
而有种花
超出三界之外
不在五行之中
生于弱水彼岸
无茎无叶
绚灿绯红
佛说那是彼岸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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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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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作者是怀春了吗?(傻笑)读到狗尥蹶子撒尿,不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