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舞征文】爱 悄无声息(散文)
季节的流年里,时光如水匆匆而过。经历了四月的绵绵细雨,季节又辗转到了鲜花依旧烂漫的五月里。
五月,是季节的重要转折点,虽然夏季的酷暑将踏浪而至,但春天的气息依旧浓郁,依然会给我们的生活带来无穷乐趣。
春风送暖,染一季芳菲,催一树花开,鸟语花香的清晨,没等闹钟鸣笛,我已兴奋地睁开了眼睛。拉开窗帘,未及推窗,便一阵清香沁人心脾。
楼下一株株鲜亮柔媚的玉兰树,有的已经结满了整树玉酒盅般的玉兰花,有的含苞欲放,有的光光的枝头顶着一个尖尖的乳黄色的花蕾,晨曦中的玉兰犹如披上一袭轻纱,霞光轻抹,五彩缤纷,好似天上飘下的云,色彩斑斓,光彩夺目,此时,用上北宋诗人周敦颐《爱莲说》中的“香远益清,亭亭净植”,我以为也是恰当的。
看着这样的场景,本已充满期待的心境,在这个阳光满满的清晨,一下子便愈发得温暖而甜美起来。汪老先生所描绘的:“夏天的早晨真舒服。空气很凉爽,草类还挂着露水(细蛛网上也挂着露水)。写大字一张,读古文一篇。夏天的早晨真舒服。”场景此时也浮现在了眼前。
迅速起床,梳洗完毕,背上昨晚已经收拾好的背包,哼着小曲走进银行ATM自动取款机,插卡、输密码、拿钱,完成一连串的动作后又哼着小曲向旅游集合地走出。
路过面包店时,向熟识的店员打了声招呼,买了面包后继续前行。
清晨的阳光明媚却不耀眼,风儿清爽却不凛冽。这样的阳光下,这样的清风里,踏着阳光透过树的间隙洒落下来的光影,沿着宽敞幽静的人行小道,慢慢地向前走去。一步、两步……
渐渐地,我看到了将要去浏览的风景,高的山,清的水,远的天、近的云,还有小河边一排排密密匝匝的新绿。
“快点快点,就等你了。”远远地,我就听到了好友梦涵尖厉的叫喊声。
“不着急不着急,我们会等你的。”气喘吁吁地跑到旅游大巴前时,美丽的导游小姐正笑吟吟地看着我。
等我上车坐稳后,司机便启动大巴,直驶风景宜人、花开遍野的黄山山脚下。
合铜黄高速上大巴车快速地行驶着,车窗外的风景在倒退,麦田摇曳着碧绿的波浪,挺拔直立的白杨树叶也在车窗外哗哗作响,一大片绿色的海洋一路漫延开来……透过车窗玻璃,一片天和一块地,无边无际……
坐在车里,我一边赏着车外的风景,一边想着歙县的毛豆腐、臭鲑鱼,还有那里的各种名小吃,边想边咽着口水……
当大巴车行驶了约两个多小时,差不多到铜陵境内时,梦涵用手臂撞了撞我,示意我看坐位左边的女孩子。转脸向左,我看到了一个学生打扮的女孩,手里拿着车上备用的塑料袋,脸朝下,嘴巴对着袋子不住地吐,先是食物,再是黄水。和她一起坐着的是位先生,此时已把头转车窗,用窗外的风景来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
看得出,女孩在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我本是不晕车的,但见有人呕吐也会有所反应,看了她几眼便感觉胃里好象有东西在翻滚。忙转身低头不敢再看下去。
就在我转身的刹那,只听“叭”的一声,我看到女孩手里的袋子掉在了地上,并发现女孩脸色苍白,身体开始摇晃,忙起身扶住她,并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可女孩已不能开口说话,吓坏了的我,赶快叫导游,那位姑娘过来,发现情况有些严重,又让司机快点找安全地方停车。
女孩旁边的先生也急忙起身,并和导游一起把女孩脸朝车窗平放在座位上,女孩腿脚发硬,脸色愈发苍白,不一会儿,她就丧失意识昏迷过去。
着急的导游开始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车厢里,带着哭腔的话语在车厢里回响着:“请问有哪位游客是医生,请帮忙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其实,导游没有说话时,坐在后排的一位阿姨已经隐约知道了前面的情形,初初她以为女孩只是晕车,听了导游的话,她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没有犹豫,她走到了女孩身边,先是翻看眼皮,再是把脉,然后掐人中,一场抢救生命、与死神赛跑的战斗打响了。
一时间,车厢里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游客纷纷围上前来,有好心人拿出了水,有人拿出湿巾,甚至有人拿出了食品。
“怎么办?”导游向那位阿姨征询意见。她把求救的眼神传递给司机的同时,又把目光转向了全车的游客,此时,一个姑娘着实没了主意,她想让大家给她拿个主意。
“向当地120呼救,找最近的医院。”那位阿姨镇定地看着导游。
“以最快的速度开到最近的医院,不惜一切代价,抢救生命。”果断地,阿姨向司机传达着她的决定。
通知所有乘客坐好后,司机回到了驾驶座加大了油门,打亮全部车灯、长鸣喇叭、风驰电掣地急驰了几公里,把车开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院。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大巴车争分夺秒,与死神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
车到地点,和女孩同座的那位先生,背起女孩冲向急救室。
急救室里,在医生们的急救下,女孩渐渐地恢复了知觉。医生说,如果病人再晚送一会儿,后果将难以预料。
急救室外,全车的游客都站在门外,心急如焚,焦急等待。得知女孩没事后,导游拔打了女孩家人的电话,安顿好女孩后,我们挥手向女孩告别,重重地叹了口气,丢下心跳的大石,重又回到了大巴车上。
“这是人间的春风
这是生命的源泉
再没有心的沙漠
再没有爱的荒原
死神也望而却步
幸福之花处处开遍
啊……
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
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不知何时,韦唯那首《爱的奉献》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在车厢里。
急驶的车厢里,我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任凭爱芳香扑鼻,真切地感受爱悄无声息……
2015.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