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沉沦(微电影)
任秋实:唉什么?
乔春华:高不成低不就啊……
任秋实:
这么说,你还是独身主义啊?
乔春华:
是啊!
任秋实:
春华哥,我们好投缘啊!
乔春华:
是啊,你愿意嫁给我吗?
任秋实:
只要你不嫌弃,我们今天就可以决定!
旁白:这并不是编故事,八零后的青年早已经告别了羞涩,他们俩不是开玩笑,都是认真的。两人依依不舍从酒店出来,从此,你来我往,两个月以后,就到街道办事处领了结婚证。
旁白:乔春华得不到崔英淑的爱,他却在无意中得到和酷似崔英淑的任秋实。从此,任秋实在乔春华心里却成了崔英淑的化身、任秋实死心塌地的成了替代品,乔春华在坐位上抬起头,从幻觉中走出来。
乔春华:(自言自语)
十五年弹指一挥间,秋实啊,十五年的替身,我真不是个东西,真是神经病!
说着镜头把乔春华从回忆的幻觉中走出来,屏幕出现旅客列车车箱里人头攒动的画面,喇叭传来服务员甜美报站声:
旅客朋友们,列车前方到站古城车站,有在古城车站下车旅客们,请您携带好您的随身携带物品,站台在列车行驶方向左侧。
乔春华:
(听到列车服务员甜美报站声,从杂乱回忆思维中清醒过来。他收起放在行李架上的手提包,走出列车、走出检票口,一抬手自言自语)亲爱的古城,我又来看你啦!
第六场:
时:日、内,古城市一家婚姻介绍所
(关所长和她的同事们开门打扫卫生,刘广文从街上走了进来)
刘广文:
(三十六岁的刘广文,眼看着到了生命曲线分水岭时,自己才有一种危机感。到关所长休息室,有些腼腆的对关所长)关姐,我有一句心里话想对您说。
关所长:
(以前所长也关怀过刘广文的婚姻大事,今天主动登门,令关所长觉得新奇。她仰脸看了一眼刘广文,咯咯地笑了起来)咯咯咯咯,广文老弟,都快40岁的人了,怎还没有小姑娘的脸皮厚呢?来我这登征婚广告的有20上下岁的小女孩,人家可都是直来直去的说找个对象嫁人了,没有人像你这样吞吞吐吐。说吧,是不是想结婚呢?这是我的休息室,别人不会来的。
刘广文:
(鼓足勇气)关姐,真不好意思说出口,我是想结婚了,有相当的给兄弟介绍一位吧。关姐,您看就我的这副德行,对方的长像、年龄您看着办。
关所长:
(当时就给予答复)呵,广文兄弟,什么叫我看着办呢?哎!你还别说,广文兄弟,这回你算撞到枪口上了!韩菜酒店的崔总你也许见过吧?
刘广文:
(惊奇的问)关姐,您说的是经营韩菜酒店的崔英淑吗?
关所长:
是啊,就是她,咯咯咯咯,就是她呀!巧了!今儿早上她也来托我找对象,聊有一个多小时,刚走。哎!广文小弟,我的两位名人朋友真能走到一起的话,真让我高兴(关所长咯咯地笑着和刘广文说着悄悄话)
刘广文:
(很自然的说出心里话)嗯,崔总那家酒店的朝鮮族泡菜那可是一绝,又经济实惠,那可是我和我们老总经常光顾地方(刘广文脱去外套上衣,看样子要在关所长的休息室坐下,彻底谈谈韩菜酒店的总经理崔英淑)
关所长:
(看出来刘广文对崔英淑有好感,对刘广文一笑)哈哈哈,广文兄弟,您先坐几分钟,我去大厅安排一下马上回来。然后吗?然后我打个电话让崔总过来一下,你们俩找个好去处谈一谈。广文兄弟,谈妥后我给你们主持婚礼。
刘广文:
(摇一摇头一笑)关姐,干嘛呀说的那么神速的?呵,好像我急不可待似的。三十六年都等过去了,怎就差这一会儿呢?关姐,咱不急,我喜欢崔总也不能急不可待吧?
关所长:
广文,你们可都快四十的人了,你三十六、她三十八,广文老弟,你们的青春还有多少?咱朋友圈里人谁不为你们急呢?
刘广文:
(一笑,自己给自己倒上一杯白开水坐下)呵呵,关姐,我今天休假,怎的都行,关姐,小弟的婚事一切就由您吧。
(关所长去大厅时就给崔英淑打去电话)
第七场:
时:日、内
旁白:关所长先给崔英淑打去电话,告诉她刘广文早已等在休息室。没等关所长回休息室时,韩菜酒店老总崔英淑,一身贵族姑娘打扮推开关所长休息室房门。
崔英淑:
(知道刘广文在休息室。她满面春风、满脸笑容的看着刘广文)广文,你早来了吧?我听到关姐电话说了您的事,这不是也急忙的又跑了来吗?(刘广文和崔英淑两人很熟)
旁白:崔英淑不是朝鲜族,家住的乡屯是朝汉混居村,在她上小学那年父亲随便的给她起像似朝鲜族女孩的名字。
刘广文:
(见崔英淑如此坦荡,也打消好多顾虑)您好崔总,听关姐说,您早晨来过了。可能关姐也和您说了我的事吧?正盼着崔总您到来呢。
崔英淑:
啊,是的刘副总,我还是像以前那样叫你广文兄弟吧。我今儿早晨是来托关姐给我选个男友,我想结婚了。刚才关姐打电话让我来这儿见你。哎,广文兄弟,你也想找女友结婚吗?
刘广文:
是的崔总,我也是。崔总要不咱去别处吧?我给关姐打个电话,告诉她一声,咱到斜对过咖啡厅去聊可以吗?(刘广文习惯的谈判、签协议口吻)
崔英淑:
咯咯咯咯,广文兄弟,咱是谈朋友,又不是谈工作,去哪儿咱自己说了算(崔英淑心里好笑,觉得刘广文是职业病,他也许根本就不会谈恋爱,只是把头转向一边偷偷的笑了起来)
(两人并肩走出关姐休息室,穿过马路,去斜对过的逍遥宫咖啡厅)
第八场:时:日、内,古城市、咖啡館
(两人找一处僻静雅间,又是相对一笑,坐下,象征性的点了两杯咖啡。大龄男女谈情说爱,少了许多浪漫环节问话,就是那样的开门见山般的直击主题)
崔英淑:
(首先采访式的问)广文兄弟,假如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该三十六了吧?
刘广文:
是的崔总,去年在企业联谊会上我们互相通报过,您是姐姐,比我大两岁。
崔英淑:
哈哈!广文兄弟,我老觉着咱不像是谈朋友,倒像是谈工作。广文兄弟,咱都放开一些,别拘谨好吗?
刘广文:
好的,那我该叫您一声英淑姐吧?您先说说,我们可以成为终身伴侣吗?
崔英淑:
哈哈,广文兄弟可真逗,我说的不要拘谨是别有板有眼的说话,像平常和朋友聊天一样。你看,你一下子把话说到了边缘,我都没有了回旋余地了。广文兄弟,看样子你以前好像没谈过恋爱吧?
刘广文:
是的英淑姐,我在女孩子心里是根木头,不懂人情味儿。英淑姐,您谈过恋爱吗?
崔英淑:
咯咯咯咯,广文兄弟看似风度翩翩,谈起企业管理论文课题条条据理,谈恋爱为什么这样不及格?这种语言方式会把女孩吓跑的。咯咯咯咯,广文兄弟,咱像在家里聊天一样行吗?
刘广文:
英淑姐,我大学毕业后,进了一家国企钢铁集团,忙着事业与仕途。英淑姐,我真没谈过恋爱,也是没时间谈恋爱,您淡过吗?(刘广文在结交女性上,属实是贫困户,所以今天初次谈恋爱,组词结句上有欠功夫)
旁白:
从刘广文与对方交友谈话中,觉得他的思维已被业务术语僵化。刘广文觉得周身都不自在,两手也不知放哪好。无奈中,他将两手平放在桌上,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崔英淑那张漂亮脸蛋,看的崔英淑老是想笑。崔英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也拿上来她纤秀的那双手,很自然的缓缓地抓住刘广文的双手
崔英淑:
(看着刘广文那张国字型的脸回答他)广文兄第,我真谈过恋爱,但没有结果。是在我大学毕业那年,和我同班同学朴永力。我们都是农村来的,又是同在一个乡、两个村住着,他是朝鮮族。互相暗恋有一年多,是在毕业的时候才定下终身。
刘广文:
您和朴永力谈恋爱有结果吗?英淑姐,到了什么程度?
崔英淑:
呵呵广文兄弟,你是真不懂还是绕扯我呀?是他把我领家去看看家,也是那天终结了恋爱关系。广文兄弟,你看你问的,那次要是有结果的话,今天还能和你坐在这里吗?
刘广文:
英淑姐,都到了去家里看看认亲那一步,还能分手吗?那是为啥呀?
崔英淑:
广文兄弟,说来话长,唉!也是从那时开始,我是和自己堵气。在毕业后,在古城和东北几个大城市去应聘,其结果令我很难堪。到处都是应聘大学生,我的文科证书根本没人理。从那以后,我又重新设定人生里程碑。放弃了文学追求,潜心攻克民族菜系,之后,才有韩式菜馆和现在的韩莱酒店。
刘广文:
英淑姐,能说说细节吗?
崔英淑:好吧,既然广文兄弟想听,那我就从头说吧。
第九场:
时:日、外,古城市
字幕:十五年前
一座学院内广场树下
旁白:
崔英淑和朴永力同是一个乡、两个村的农村孩子。两人虽然不在同一村子,但是假日探家同乘一路车,在接触上相对的要多出其它学哥学弟姐妹们。有共同爱好、共同追求,由同学、朋友,最后发展成恋人。
朴永力:
(在与崔英淑有了感情基础时,他大胆的对崔英淑说)哎,亲爱的,咱俩关系我在电话里和家人已经说明了。爸爸妈妈都说,毕业后,请你到我家里见个面,你看可以吗?
崔英淑:
(没有一点羞矜的一笑)呵呵,好哇!真想去你们朝鲜族大家庭里去体验一下生活呢。永力,你知道我对你们能歌善舞的民族有多么向往吗?
朴永力:
(想说不说还是说了几句)英淑,你只知道能歌善舞,还不晓得礼节的繁多吧?要是不懂规矩,也难有立足之地。亲爱的,你心里一定要有数。
(两人说好后,崔英淑备下一些见面礼品,于第二天早晨乘古城发往边塞方面列车,又换乘公汽来到朴永力的家)
第十场:时:日、内,山村
十五年前东北东部山区,朝汉族混居村庄
旁白:
朴永力的家族很兴旺,一个村子有一半以上是朴氏子孙。家族人昨天就听说朴家大学生朴永力大学毕业荣归故里,还带回一名汉族未婚妻女大学生,凡朴氏族人都早早的赶来。
朴永力:
(人太多,只能与未来公婆和兄嫂见礼,指着崔英淑)爸、妈、哥、嫂子,这就是我在电话里提到的崔英淑。(崔英淑被永力娘和大嫂引入上房大厅,一阵喧嚣般的互相问候完)
永力娘:
(指着大儿媳妇儿)他大嫂啊,把英淑领去厨房,那里有备好的食材,在你监督下,英淑要做出四种不同风格泡菜(又看着崔英淑说)英淑啊,不是伯母难为你,而是咱家族早就有的族规;凡是走进朴家女人来做媳妇的,丑俊无疑、有无才华不问,首先要会做四种以上不同风格泡菜。去吧,你随你大嫂去后厨忙去吧。
旁白:
崔英淑自己不会也不懂做泡菜,怎么办?崔英淑被突如其来的家规考试弄蒙了。既然随大嫂进了厨房,也是白瞪眼,自己对各种菜未做前啥样都认不全,还能做菜吗?崔英淑处于非常尴尬困境中,煞时间好像有数十双眼睛在看着她。个个的目光又都是那样犀利,那些犀利目光又好似穿透了她的肉体,一直扎进她的心房。崔英淑用力克制一下情绪,她怕在关键时刻失态。
崔英淑:
(稍镇静一下很勉强一笑)大嫂,不必去厨房了。伯母,我根本不会做泡菜。应该说我是不会做任何家务的女孩,见笑了。
永力妈:
(用一种拖长音腔调)永力儿啊,你领来的女孩到底会什么?是你没和她提过咱的族规吗?还是她不想做家务啊?不会做饭、不会做菜的女人真没见过。永力儿啊,我担心以后你们怎么生活呀?
崔英淑:
(抢过来话题。她先给永力妈点头鞠躬,然后收回微笑面容)伯母,我崔英淑不配做朴家媳妇,不要说做四种以上不同风格泡菜,就是做泡菜的食材我也一样不认识。伯父、伯母,让您失望了。
朴永力:
(挤到母亲身旁)妈妈,英淑从小学到大学毕业一直住校,没机会做家务,您就原谅她这次好吗?以后她什么都会做的。
永力妈:
(一个拖长音的声调)永力儿,我会原谅她的,那就等她会做家务以后再走进朴家门里当媳妇儿吧。
崔英淑:
(走去两三步退到房门口,向屋里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诸位长辈,小女无才,不可走进朴家家族,小女告退,再见!
旁白:
崔英淑说完,她再也无力去看朴家一张张陌生的脸,强忍百十双向她射来那种让人难以忍受的羞辱目光。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向院外快步走去。
第十一场:时:日、外,山村
(朴永力看到此情此景,不顾众人异样目光,从众人堆里挤了出来,急匆匆向崔英淑赶去)
朴永力:
(跑到大门外才追上崔英淑,拉住崔英淑后衣襟哀求着)英淑,你别走,留下来我会说服二老的。
崔英淑:
(没有停下脚步,而越走越快,一边走着一边用一种平和口吻对朴永力)永力,咱们分手吧,你想一想,你们朴家的门我还能进吗?除非我的脸皮有两指厚!永力,你我同学一场,记住这份友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