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舟】心在尘世外(随笔)
闭上眼,心飞起来了,飞向遥远的梦里,想飞到哪里就去哪里。与书香为伴,与心绪相依,感受今夜的清音,似乎有桃花开的声音,这份悠然、这份恬淡,正穿越红尘紫陌,暖暖地往我的身边飘来,落在我的眉间、脸上。把我也装扮成一朵花儿了。
是的,所有的一切都在梦的寂静里开成了一朵朵素馨的小花,点缀成一片梦幻的幽蓝;记忆在梦中丝丝缕缕复苏,轻轻一动就曳出心花万朵,柔和而均匀,洒在草地上、树叶间,盈然闪动。风儿恰巧这时轻柔细捻,挂上了柳梢;把春日里的万语千言,收敛成枝头的浅笑,飘飘然,飘飘然。
梦是生命自由自在的漫游吧,生命源自一次又一次的感动,止不住要心潮澎湃,感动和温暖一直陪在身边,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激动或者伤感。
8.素净生活
本人有一个习惯,每到一个地方,不论住多久,一定要把小天地收拾出些氛围来。这氛围可不是小女人式的五彩缤纷哦,是那种清淡的:简单的家具,墙上有自己心血来潮狂涂乱画的水墨画,床头有书,当然也不少女人的脂粉。
早些时候,也就是特别年轻的岁数,我不是太喜欢女人护肤之类的东西,甚至想着自己这一辈子也不会迷恋这些香气四溢的玩意儿。
生活还是以各种方式终止一种习惯。有一段时间我要与护肤品打交道,也是突然的,又是自然的,观察和研究那些装着护肤品的,不同样式的瓶子和瓶子里那些膏状的香味。
我是喜欢花草的。漂泊不定的日子,我却没有养花。我想,什么时候有个安定的家,一个人才是有了养花的资格,否则,当你把自己细心呵护的花儿抛之不顾,就好比一个母亲抛下自己的孩子一样,叫人于心不忍。
拉萨的冬春季节是尘土飞扬的季节,拉萨的冬春,是大风猎猎的冬春。天空是湛蓝,云是洁白。还有这里每一个寺庙里香火升腾。
特别是拉萨那些漂浮在空气中的佛文化,这佛文化常常让我想起我那吃斋念佛一辈子,到死也没有超脱的母亲,还有我无神论的父亲却死在了为建造寺庙的奔波劳累之中。
拉萨!真的是一个清静之地么?
不是的,拉萨并非是一个清净之地,也有纷争。拉萨也是一个人间烟火的地方。住久了,看得清楚了,拉萨也不是天堂。拉萨有太多太多的漂着的人和事物。
我还知道拉萨有着这样一个漂着的群体,互相来往的很少,独来独往的多,但是都带着一种失落,行为上更多不可理喻的怪异。
每个人都有疲惫的时候。疲惫的时候产生想依靠的欲望,特别是无家可归的女人。因为有那么一刻感觉自己是那么的脆弱。
但是可以肯定,我在西藏最大的变化,就是不知不觉之中变得细腻。
9.人与佛
拉萨与我一直是那种若即若离关系。有时候觉得拉萨简直就是一座冷酷无情的城市,傲慢而又高高在上。其实,完全是因为自己从来没把这座城市放在眼里,认为这座城市太灰色,太深沉,关键是拉萨城的虚幻使我反感。
但是,拉萨的天蓝啊!太阳光也灿烂,灿烂的阳光一览无余洒满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把每个角落照耀得神圣辉煌。
左看右看,都是转经的人,想身处在转经的洪流当中。在拉萨我习惯把那些在大街上来去匆匆的人,统称转经的信徒。因为有些人是为精神的满足,在转命运规定的那个圆圈,像那些转了一辈子经的当地百姓。有些人是为生存而往来。心情不同,然而神情是那么的相似,难以区分谁是为了心灵还是为了物质。那些转经的老人手里都有佛珠或是转经筒,有些人却把虔诚招摇在心里,因为佛祖是可以看到一个凡人心底去的至高无上神哦!
人间是纷繁的,犹如四面八方涌到我耳边“嗡嗡嘤嘤”的六字真言,因为听不甚明白这些箴言,心里所以澄净,净得只剩下身外所有景象的破败。
天黑下来,拉萨万家灯火。万家灯火的拉萨城被一圈神圣的光环罩着,那光环似一个神秘的结界,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冲不出来。
回到自己的栖息地,一个人面对冷冰冰的屋子,心里不知所向。不喜欢热闹的自己,又是如此不想面对这一个人的夜晚。我不止一次考虑这个问题:为什么一个惧怕黑夜的人却又要逃避吵杂热闹的白昼呢?
生活总是要我用这样或那样的借口拒绝一些讨厌的人和事。
我也特别见不得那些经过世态变迁的支离破碎。但是,生活偏偏就是那么支离破碎,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连岁月都这样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破碎,可以遮掩的,和注定遮掩不住的,连光明和黑暗也要破碎。好的破碎坏了,快乐破碎成了伤痕,但是破碎总会带来新的希望。
生活中总是有太多的害怕,害怕一天忙得焦头烂额,害怕像拉套的黄牛一样被鞭子在后面抽打,又害怕无所事事。
认识的人很多,有些人刚认识就散了,就像永不回头的流水。和人打交道,很小心自己的一言一行,有时候朋友多了很累很累。
在梦里,我总是在逃避在挣扎。在现实之中,看似平淡的自己,多半其实是麻木。
早春的拉萨寒意依旧,沙尘依旧,但是柳枝儿绿了。
关于一些节日,在古代都是一种祭祀或者是个咒。如今人们把节日过成喜庆。
在拉萨遇到很多人,其中不乏才华横溢的,其中也不乏财大气粗的,也有盛气凌人的。这些人在我面前展现丰富的人生浮世绘。面对他们,我常常惭愧,因为在这人生百态之间,自己像个傻子。
现在掰着指头数,自己已经没有几个能谈得来的朋友,再加上常不联系,大有断绝的结局。其他那些不痛不痒、不三不四的面子上的朋友,偶尔见面,虽然嘴里分外客套,我还是察觉出来茶凉的滋味。本人天性不善交际,也便不勉强自己,女人家的,少些交往就少很多是非,这样很好。
岁月像是被大风吹走。
已经习惯这不知今夕是何年的生活。文字于我,书本与我,笔墨与我。日子怎样也是过。
时间是一位过客,人也是过客。
所有的寺庙都建筑在高处,再怎么慈眉善目的神像,给朝拜他的人都有一种压迫感。很多人似乎不是在崇拜神灵,而是在崇拜一种压迫。
写饮酒,独自酌饮,一杯便醉,为清醒时的爱,为了不醉时的失落。
写静夜,在夜里,就这么大的阳台,被我徘徊成一条漫漫长夜路。
写往事,往事中的爱憎像一阵风,吹过心扉,让人体验到了生命深处的一种欣欣向荣。
写情缘,你是流水,我是水上的落花,随波逐你而流。
写生活,永存的事物就像平凡的生活,它是质朴的,如深山的石头,如山坡上的青草,如尘土飞扬的乡村土路。
……
——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很美的文字,透过文字,仿佛可以遥想那些被大风吹走的岁月。问候阿之姐,纵然出自十五年前之手,我依旧欢喜于此时的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