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激情过后，丽芳摸着我胸口问：“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支起脑袋侧起身来，看着丽芳光洁的躯体思考起来：丽芳是个好女孩，温柔大方，精明能干，比我大几天。在公司做人事主管，父母是包租公婆，自己住一层，其他11层出租。有一个哥哥，人在英国。我不知道我有什么理由说不好，只是觉着未免太快了。
　　 “我说，有没有考虑我们的将来？”
　　 “……”
　　 “你知道的，我也不小了，有点耗不起了。”
　　 “行，要是哪天合适，我想拜访下你的父母。”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不能辜负这份感情。同时，我也该庆幸，看着她眼眶有些潮热，我搂紧了她，抚摸起她的瓷滑的后背。
　　 结婚事大，第二天晚上我给家里电话，说起丽芳来。老妈很高兴，让我有空领回来看看，又给我交待第一次见长辈，记得带份合适的礼物，一定要有礼有节，当然也不要被人家看不起。老爸说记得买两条高档香草，酒也不能买差了。他们的话让我有点忐忑，突然患得患失起来。
　　 而丽芳的事，我暂时没跟B哥和C哥说，等见完她爸妈再说吧。
　　 5
　　 我不知道丽芳爸妈怎么看我的，显然丽芳做了大量功课。见她父母是一个月后的事，委实不轻松，我表现得有点拘谨，但她爸妈并没有问我什么，该知道的她女儿都讲了，我家条件不差。他们只问我是不是真的爱她宝贝女儿。
　　 爱是什么？当时我来不及思考，只能点头说爱。得到肯定回答后，他爸妈看我的目光柔和了许多，丽芳眼里透出光彩来，整个人都生动起来。让我的心有了一丝异样，很突然，有点像小鸡孵出来的那一刻，蛋壳一声脆响，出现了裂缝。我的心有了裂缝，变得不完整，也许那一刻我明白了爱，或者，责任。
　　 我在丽芳家呆了一天，中午她妈下厨又叫酒店外卖，晚上他爸特意请我去五星级饭店，吃了顿特豪华的席。走之前，还送我一辆车，说他们年纪大了，很久不开车了，放在家里占地方，而我要四处跑业务，不如给我。
　　 我看向丽芳，丽芳冲我点了下头。我就收下了，并没有特别喜悦，反而有些不轻松。车有了，广州房子也会有的，也许，理想也会复苏的。可以肯定的是，理想不再是成为一个富有的学者，而是一个好丈夫，一个称职的爸爸。
　　 没过多久就是十一长假，我把丽芳领回家。后备箱里装满了丽芳给我爸妈准备的礼物：西洋参，红酒，干海参，皮草……，还有高档香草，这让爸爸特有面子。儿子有出息了，可以肯定的是老爸会含蓄地跟他的朋友说，男人长得帅点，还是大有好处的。我妈乐不可支，当晚偷偷跟我说，这女孩长得好，皮肤白腰细屁股大，旺夫。
　　 走得时候，我爸又塞给我一张储蓄卡，说还是那个密码。回到广州，我查了下余额，吓到我了，整整100万。我没觉着特高兴，还是不轻松，比丽芳老爸送给我车的时候还要沉重，这理该是他们这一辈子的积蓄。
　　 走得时候我爸说：“你们俩个要好好过，男人不能有钱就花心。还有，男人要有点脾气，有点大男子主义，千万别被老婆管死了。再说……”这次老爸没接着说‘再说’，因为我知道他大半辈子都被我妈管的死死的，他跟朋友说：怕老婆的男人是幸福的。
　　 回广州的日子过得跟流水账一样，工作，打麻将，恩爱……然后周末一起去看丽芳的爸妈。提着水果过去，提着高档香草和好酒回来，每每如此。
　　 抽着我的高档香草，B哥和C哥还特不愤，老说：怎么好事都被我占了，好菜总被猪拱了。而我知道，跟他们同室的美好时光，委实不多了。
　　 我说：“什么叫‘好菜总被猪拱了’，丽芳明明就是一朵鲜花。”
　　 他们说：“是，一朵鲜花插在一坨鲜牛粪上……”，然后他们笑了，“发烟……”
　　 “是……”
　　 烟雾弥漫的房间里，虽然冷气开得挺大的，但依然感觉温暖。B哥还是日渐消瘦，经常加班。C哥为了区域销售经理的职位，应酬客户到很晚回来。而我跟丽芳还是白天恩爱，为了不影响他们两个夜间休息。
　　 突然觉着我的青春已经远去。剩下的他俩因为青春奋斗不息。这青春，就好像手中的香草，明知苦短，但是你就得火急火燎的燃着。青春过后，是焦黑的烟巴子，是一种莫名的离愁，感伤……
　　 但青春是美好，香醇的，有瘾的，值得一辈子去回味……
　　 许多年以后，我想我会记得B哥和C哥，会告诉我的崽，B哥、C哥和它爹的青春，香草味道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