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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季如梦如烟蓝色


作者:安安摘星 举人,3664.1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611发表时间:2009-07-23 14:27:18

雪季如梦如烟蓝色
   我想:这样的反复无常叫人心寒。
   遇到了Y。一个十分明慧的BOY。
   我情绪相当低落——我又想到了Z,F,L,S,华扬。
   有人说漂亮可以……我外表出众吗?我没有薇薇甜美、董瑰娴雅、乔小北婷婷玉立,没有细细的眉、小巧的口、高高的个子,没有轻轻款款的步子……凭什么会让他们对我……凭被别人说在口中不含多少褒奖的“跟人家不一样吗”?
   曾因此沾沾自喜过,只是时间短暂,在发现自己需要一个实实在在的依靠之后,我不能不悲哀。
   山濛一声不响地离我而去了……
   我能抓得住什么?
   薇薇生日,文杰订了蛋糕送给她。薇薇说谢谢,文杰不语,笑了。一切尽在其中——薇薇和文杰重归于好。
   多么温馨甜蜜的好日子!
   我的生日,在那寒冷冬季的一天,那一天,又有谁会为我准备一件礼物,一份发自内心的祝福,一阵温暖,一个惊喜,一片……呢?
   山濛会吗?
   ——我想。他是不是早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我还……
   猛然看见一个相像的人立时怦然心跳:如果是你,如果是你,是你吗?真的是你?……一个又一个日子一下子全集中到脑子里,一个又一个,数不清呵,数不清的——
   多久了?时间会告诉人什么是忘记,但时间也会让人知道什么叫记得。
   妈妈一个劲地唠叨,旁敲侧击,主题照旧。还说:“人家替你介绍看看总是好的多一次选择机会呢!”
   我接受了妈妈的建议。心有所属还去约会陌生人。我在心中大笑——“相亲”会是什么感觉!
   不要问为什么!拒绝时我找不到借口,只好说,我们没有缘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我渴望那一份纯洁和热烈,让我甜蜜,让我幸福,让我燃烧,让我安宁……然而——
   我选择等待!
   我痴痴地想,他若和我有一样的心思该多好,他到底……?默然也许是再明白不过的答案,可没有和我面对面没有实实在在地出现,我便只让它在心上一闪一闪转瞬即逝。
   不爱尘世美景的时间迈着匆匆的步子,青春已经是丑时的秋月,不少十几岁的丫头都在如火如荼地恋爱,我却牢牢抓着一份侥幸执意苦苦等待……
   明知故犯的错。
   晶莹洁白、无比清新的雪静静来到了。天下了雪,看着漫天飞舞的一个个小精灵,我想,我的心像雪,纷乱。
   但不久我看到了雪后的太阳——雪消失了;雪似乎还能净化天空,雪后的太阳格外灿烂。
   宋词中有这样一句:断送一生憔悴,只消几个黄昏?我倒胃口地写道:断送一生憔悴,只消一个!
   ——横线上两个字是他的名字。他的名字常常突如其来地出现,毫不留情地压迫欺负我的心,那么沉重,沉重得像渴望看到五光十色世界的盲人的眼睛。而且它还有随从。它的随从会顽皮地跳进我脑海里,在那里动个不停搅得波涛汹涌,迟迟不肯离去……
   随处可见的虚伪多于真诚应酬多于相处,有人对我好过,喜欢过我,我也喜欢上他,纵然“情似游丝,人如飞絮”,“触目凄凉多少闷”,“梦又不成灯又烬”——雪只怕是因为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和太阳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便抽身走了,我明知结局已定,为何还心存侥幸,苦苦等待奇迹出现!我是不是太傻?
   难道那一个字会让人变傻吗?
   冬天的冷郁的下午。独自一个人在家中。
   雪后的太阳让我将丢失的快乐找了回来,为一个人辛苦的日子成了没有波澜的心河。火,熄灭了。
   是的,在人生最好的年华,我却冷落生活,频频与痛苦约会,明知是错,明知故犯。
   但是,都过去了。从此以后,不管他爱不爱我,还会不会爱我,都与我无关。我的心不再有期盼,也不再有牵绊!
   我工工整整记下:不想告诉自己把你忘记/事过境迁你依然在我心里/真心的爱值得永远怀念/纵然幸福只有短短几天/我现在过得很好/你对我没有多么重要/想你却不等你/美好的回忆淡淡飘香。
   一切随缘,顺其自然。它不是生活的全部,得到它不代表得到所有,失去它也不代表失去一切。一辈子没有就创造一个人的精彩,有什么大不了?
   也曾经心痛地想过随便找一个,混日子,梦忘了,一年十年,老了,死了就完了,一了百了,可转念一想,那样我不是把自己一生都葬送了吗?活和没活过又有多少区别?不是加害自己吗?
   生命像桥,即使再长,也有尽头。桥下的水是时光,人走过了桥也就走过了桥下的水。走过时光,走出生命,一个人的一生就结束了。人生短暂,为什么不能活得畅快一些?
   得不到的东西你偏要,只是苛求,只是自寻烦恼。
   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那种……?应该有,但它会不会只属于那些钟灵毓秀的人。我凭什么一心渴求那样一份稀世之宝——春风般和煦、夏花般绚烂、秋月般皎洁、冬雪般无瑕?
   它是什么?人生是现实的,它也是现实的吧?非常欣赏杨过和小龙女生死相许的真情挚爱,但小龙女是超尘脱俗之绝代佳人,杨过对她一往情深是值得的——我不知为何会这样想。
   它的外面有一层包装吧?只有揭去遮盖的包装才能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但是得先拥有它,因为只有它是属于自己的东西才有权去整理它。
   拥有它的人也有不知道它是什么的,那是因为它的包装不是轻易就可以除去的——不知道打开那包装需要什么。
   ——我胡思乱想。此时我很高兴,为挣脱那无望的等待倍感轻松。
   我兴致勃勃挥笔写道:不知道若干年后白发苍苍时回想起自己青葱年华的时候,会不会为曾经的心乱发出一串爽朗的笑。而那时,一切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山濛在哪儿?
   那个痴心的女孩羞怯地垂着眼睑,慌不择路地匆匆走过,走过她心仪的那个高大蓝衣的男孩身边,走过——生涩的岁月……女孩睁大眼睛时,脸上已有了宁静的神情,啊,是一转眼的工夫吗?怎么多少个黑夜白天都过去了呀!
   早该觉醒了,执迷不悟是对自己的伤害,何苦呢?世界不会因为凋谢了一朵花就消失了芳香,道路不会因为有坎坷不平就告别远方,太阳不会因为乌云的遮挡就舍弃光茫,人啊为会什么要为一点点挫折就不再坚强?
   却突然听到这样一首歌:想要把你忘记真的好难/思念的痛在我心里纠缠/朝朝暮暮的期盼永远没有答案/为何当初你选择一刀两断/听你说声爱我真的好难……
   这样的歌词,简直是无数次的心情写照——想着一个人。等待一个人。奋力忘记一个人。
   莫名地,百感交集,不能自已。终于,心乱了。
   我的心又一次一片纷乱。
   好不容易才理出点头绪,却又……
   难道这个年纪应该属于雪?——我正处在人生纷乱的雪季?
   我不可遏止地一遍遍地说恨,呼唤着那个名字,埋怨他……我说了很久,说了许多话。湿了眼睛。
   “姐子,快过年了,你有空去买春联吧……”弟弟对我说。
   “好——”我答应着,恍惚片刻,默默祝福自己,新年新心情。
   我没有料到,新的一年——离新的一年只剩下一天的时候,他,我期待在梦中见到的他,梦中却也见不到的他,千方百计要忘记偏偏一次又一次在心头萦绕的他,山濛出现了。
   他远在天边时,我问:你现在——在哪儿?在做些什么呢?你知不知道,有一个傻瓜还在傻傻……
   卖春联的妙龄女郎甜丝丝地嚷着:“山濛,你可来了,帮我去批发部再拿点货……”笑逐颜开。
   我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是怎样的一种满足和幸福?无论现实如何,一定都是快乐的。
   山濛整个人快乐四射。
   那个一直没有明明白白的“默然”终于出落的花枝招展在我眸中尽态极妍。
   我等待一个人,可是……在春天的嫩芽、咿呀学会的第一句话、黑暗中的光亮、最遥远的梦想一样美好的日子里,我……要过年了。过年是庆祝一个崭新的开始,我知道……我要让爱过年!
   父亲母亲、我在家。父亲开了灯。母亲将灯关了,说:“找到两家开就开!”我说是阴天,赞成开灯,母亲也不理睬。
   父亲忽然说:“你知道你妈妈的小名是什么——?”
   “小抠”,我立刻说,父亲点头,笑说:“她的大名是吝啬!”
   我不禁笑了。却听父亲又说:“你妈妈还有个外国名——”
   我一愣。外国名?外国名是怎样的?他们不太懂外语。却听父亲说:“一毛不拔!”
   我大笑:“是个日本名啊!”
   母亲不厌其烦地一个一个包蛋饺。弟弟忽然说:“放一个硬币到一个饺子里——你和老爸吃到生意兴旺,我吃到前途无量,我家姐子吃到找个好对象!”
   我忍不住笑了,“好顺口!”
   父母也笑。
   回眸。看山濛。也笑。
   天空光彩夺目,有太阳。
   一片灿烂和安宁。
   我忽然有了一个发现——
   我思忖,分辨是不是真的爱一个人并不难——如果在你肯定不能和他在一起后,你还像以前一样心里面全是他依然为他不能安宁,那你是真的爱他。
   有时候,你以为你爱一个人,其实你只是爱上了爱情本身,你只是想要拥有一份爱情,爱情是两个人的事,而他是你喜欢的人……
   我对山濛,彻底死心,没有痛苦,甚至还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豁然开朗。
   原来我——只是喜欢,真的喜欢,但还没有爱上一个人。
   红红的喜气洋洋的灯笼又在各家门前挤眉弄眼。
   我静静站在欢愉俯拾皆是的街头出神。
   掠过从前,如梦如烟。
   活着真好。我发了好一会儿呆。告别了有如梦如烟蓝色的我的雪季,在反反复复的心的磨难之后,我作下打算:以后不要太过欢喜或太过悲哀——为它,为永恒的、诱人的、无数人倾心的——
   什么?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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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小说通篇大量地运通心理描写的笔法,把一个纯情的少女初恋的心态描摹得细腻深刻,跳跃懵懂,手法娴熟,用笔随意,那种随意的挥洒,像一股汩汩流淌的山泉,一直流进读者的心理。【编辑:耕天耘地】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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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耕天耘地        2009-07-24 14:48:33
  错过了,也许没有原因,也许原因只是一句话、一个眼神、一时的矜持。
2 楼        文友:安安摘星        2009-07-24 15:34:33
  错过了,也许没有原因,也许原因只是一句话、一个眼神、一时的矜持——说得真好。所以,错过了就错过了吧。
喜欢文字,用心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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