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说什么呢？要结婚，林大哥也应该和你结婚，到时我会给你们做伴娘的好吗？”雪莲说的是真心话。阿丽的眼泪又来了：“雪莲，有你这份心就够了，我也值了……”阿丽没有说下去，明天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二十九
　　 再遭厄运
　　 出租车走了很长时间的路，阿丽才有了点力气，她整个人憔悴的不成样子，因为失血过多，面无血色。她倚在雪莲的肩上，像一个可怜的孩子，声音微弱地说：“雪莲，遇见林总你后悔吗？”
　　 雪莲知道她想说什么，便说：“不后悔，虽然因为他的事受尽了周折，但是正是通过这些事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品质。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很多人路过我的生活，只有你走进了我的生命。林大哥就是走进我生命的人。”阿丽也艰难地点点头：“其实，很多次，我都想离开公司了，但是。我舍不得林总，我不忍心他一个人独当一面。我更不甘心张总胡作非为。我是个女子，不能帮他做什么，我想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
　　 “姐姐，你做的已经足够多了。我想如果林大哥知道你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他会心痛和感激的。”雪莲带着哭声说。
　　 “雪莲，我求你一件事情，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林总。昨天大夫在检查的时候告诉我，因为蹂躏用力过猛，我的子宫受到了严重损伤，恐怕以后……”阿丽忍不住又哭了。
　　 雪莲赶紧抱住她：“阿丽姐，一切都会过去的，张总一定会遭到报应的。既然这一切都是为了林大哥而发生的，我想无论你怎样，林大哥都不会嫌弃你的，他不是那样的人。听我的，林大哥不是还有个朵儿吗，你们可以在一起过日子啊，别想那么多了，好吗？”
　　 “还是不行。一辈子没有两人的骨肉，这对林总不公平。再说，谁都看得出来，林总对你的感情才是最真的。答应我，我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好的。林总身体不好，以后你要好好照顾他，我希望我们都好好的。”阿丽说着咧了一下嘴。
　　 “怎么，又疼了吗？”雪莲赶紧问，“他怎么忍心下这样的狠手，我们一定不要放过他。对了那晚的内裤你放在哪了，我有用的。”阿丽摇摇头：“不记得了，好像是在兜子里吧。你是要做证据吗？到时候我怎么能说得出口啊。”
　　 “不行，不送他进监狱，他会祸害更多的女子。这应该是最有利的证据。”雪莲说着去找阿丽那晚穿的内裤，找到后小心地放进自己的包里。
　　 出租车继续前行，阿丽更加疲惫：“这时间可真难熬啊，雪莲你说为什么这样的畜生叫咱们遇见了？我爸妈一直催着我快点结婚的，可是我一直没遇见合适的，这次回去可怎么和他们说啊。”
　　 听着阿丽的难处，雪莲也有同感，但是她不是同情，是钦佩。一个女人敢为自己喜爱的男人付出最珍贵的东西，这样的女子不可敬吗？于是她赶紧帮着出主意：“不如这样，我们就说因为你工作忙碌，没有好好吃饭，所以出现了严重的贫血。这次是回家来休养身体的，可以吗？你正好输一些血，补充一下血液。还有，静静地待一段时间，心情也许会好些。”
　　 阿丽点点头：“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只是我父母一直盼着我在外面能闯出自己的天地来，现在看我这样回去，不知要有多伤心呢？”雪莲不知该怎么安慰她：“你放心，等事情处理完了，我就叫林大哥接你回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阿丽点点头，有些恹恹欲睡，雪莲也没再说什么，叫她静静睡会儿。此时，雪莲的心里极为不平静。一方面因为阿丽的遭遇，一方面因为自己。从内心来讲，她是爱林昊的，而且这种爱有点融为一体。但是，从情理来讲，她又觉得自己不能太自私了，如果自己是阿丽，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也许只有在林昊身边，才能抹平阿丽内心的创伤。可是，凭自己对林昊的了解，他是不肯舍了自己去和阿丽结合的，这她能感受得到。那么结果呢，就是三人这样一直拖着。雪莲决定，等事情解决了，她一定找个适当的机会把这一切都告诉林昊，她也要编个理由离开他，与其三个人痛苦，还不如自己痛苦，谁说过，爱一个人就得厮守一生呢？能看见自己所爱的人幸福，应该是最大的幸福吧。她忽然为自己的想法豁然了。另外，她也没忘记整理有关证据，采访的片子是重要的证据，她已经保存起来了，还有阿丽的内裤，回去要赶紧拿去医院做化验，这也是一个致命的证据。实在不行，她就联系工长，把实情说出来，总之，所有的证据都是对林昊有利的。这场官司闹得实在是太久了，大家都有点心力交瘁了，当断则断，否则还不知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不知什么时候，阿丽醒了，她看了看车窗外，说是快到了。
　　 雪莲赶紧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生怕她父母看出什么破绽。父亲没有在家，是阿丽的母亲迎接的她们。看见阿丽脸色不好，母亲很担心：“阿丽，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脸色这么难看？”
　　 阿丽淡淡地说：“妈。我没事，就是最近工作累，没好好吃饭，有些贫血。”
　　 “什么，贫血？谁叫你在外面不好好照顾自己的，看把身体糟蹋的，以后你还是别出去打工了，别什么也没做成，身体还垮了。”妈妈满嘴的心疼。
　　 “阿姨，叫阿丽在家休养一阵子，你给她补补身子，等过几天她好了，我就来接她，我们是一个公司的。”雪莲也帮着说话。
　　 “没事，这活我做了。只是我就不明白，做什么累活，能把人累这样，你们年轻人啊，我真是不懂。年龄也不小了，也不成家，也不知照顾自己，哎，真是……”阿里的母亲感慨万千。
　　 雪莲赶紧扶着阿丽躺在炕上，炕上很温暖，有阳光照进来，雪莲也觉得特别舒服，雪莲悄悄地对阿丽说：“你好好养病，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到时候我第一个来接你。”
　　 阿丽声音弱弱地说：“不用，你给我个短信就可以，没准几天后好了，我就去别处打工了。”雪莲心里猛地疼了一下，这个可怜的女孩，难道真的要离林总而去吗？这么深情的女子到哪里去找啊，她在心里更加佩服她了。
　　 “你一定要等着我来接你。”雪莲走前又强调了一遍，然后深情地看了阿丽一眼，一扭头，眼泪来了，她赶紧催司机快走。
　　 回到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林昊没有睡，一直在等她，脸上十分焦急。“你可回来了，送到了吗？阿丽没事吧。”林昊立马问。
　　 “没大碍了，只是阿丽失血过多，恐怕要的一段时间回复过来。”她没敢说出实情，想案子结束了再说。
　　 “阿丽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割腕啊？”他语气中带着心疼。“还不是张总，逼迫说出你的下落，她不肯，张总就折磨她，为了吓走张总她才割腕的。不过也好，叫她离开这块是非之地，静静地休养一段时间吧，她太累了。”雪莲感慨很深。
　　 “我决定了，事不宜迟，明天再最后见一次谢总的面，就去法院告张总。毕竟谢总有恩于我，对于婉儿我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我想事先通知他一声，听听他的意见。”林昊说着自己的想法。
　　 雪莲也表示赞同：“既然想打官司，一定要把所有的证据整理完整，不要叫张总反咬一口。”林昊点点头，心疼地说：“还有，从现在开始，尤其是晚上你不要一个人外出，无论多么重要的事都要先通知我，经过阿丽的事情我实在是害怕了，懂吗？”雪莲从林昊的语气和眼神里感受到了爱意，于是调皮地问道：“林大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林昊随口答道。
　　 “林大哥，假如，我是说假如我们结合了，但是我们却不能有自己的孩子，那你还愿意完成这桩婚事吗？”雪莲说得很认真，很郑重。“别胡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哪那么些假如，你觉得我活得还不够惨吗？还假如……”林昊显然没明白雪莲的意思。雪莲走过去，晃着林昊的胳膊，撒娇地继续问道：“人家是说的假如，快说嘛，林大哥，你怎么选择？”
　　 林昊用手指轻轻地触了一下雪莲的脑门：“记住了，你不许有这种假如。就算真的有了，大不了把你当我闺女疼着，对了我不是还有朵儿吗？别贫了，赶紧睡觉你也累了。”不谋而合。这样雪莲心里就有底了。她脸红了，娇羞的样子，叫林昊更加怜爱，他赶紧抱住她深深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傻丫头，以后不许说这些无厘头的话，我们一定会好好的，有我们自己的孩子，然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
　　 雪莲只是点头，流泪，可惜在她的心里，这样的场景只能是幻景了，明天的明天，她应该在哪里安顿灵魂，她不知道，她真希望把这些话说给阿丽听，她一定会欣慰的，不是吗？
　　 三十
　　 步步深渊
　　 为了报答谢总的知遇之恩，林昊拨通了谢总的电话：“对不起，谢总，我马上要起诉张总了，虽然有可能会牵连你家婉儿，但是我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希望你能理解。”
　　 林昊把张总的一切险恶的行径一五一十地给谢总说了一遍，而且把自己所搜集的证据也告诉了谢总。在电话里可以听得出，谢总大怒，但是他还是请求林昊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他要找两人好好谈一次，他不想事情对簿公堂，林昊念及旧情，只好答应了。
　　 谢总放下电话，气得喘不上气也说不上话来，他赶紧命令秘书：“快，无论用什么办法，马上把婉儿和张总给我找来。”秘书急匆匆出去了，谢总赶紧喝了口水，想叫自己平静下来。他的心无比的疼痛。女儿与林昊的纠葛他是知道的，但他不怪林昊。可是，如今女儿不走正路，与张总沆瀣一气，他真觉得自己活着的希望都没有了。夫人去世得早，他对这个女儿像珍珠一样，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她会堕落到这种程度，日子过得如此混沌不堪。半小时后，张总和婉儿来到了谢总的办公室，婉儿一脸地不愉快：“你这是刮得哪阵风，我们还忙着做事呢？”张总跟在后面，低着头。谢总气得一拍桌子，大声吼道：“都是你们俩做的好事，现在马上都要闹到法院了，你们还逍遥自在？”
　　 张总一惊，赶紧问：“谢总，怎么了？到底是什么事情？”
　　 “你，还给我装，我问你工程上劣质钢筋的事是怎么回事？原来我提醒过你，为什么迟迟不返工？难道要闹到出人命吗？”谢总不愿啰嗦，直接说出核心话题。
　　 “奥，这件事啊。那你要问婉儿了，这可是她负责的。”张总反而平静了。
　　 “那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谢总把矛头也指向了婉儿，“你说说你，凭着自己的学历，做什么不好，天天不务正业，现在好了，你们等着进法院吧。”
　　 婉儿并不着急，冷冷地说：“不要耸人听闻好不好，不就是一批钢筋吗，是我弄的，可是那只不过是用在中间，神不知鬼不觉，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这是拿生命当儿戏，中间更需要承重好的钢筋，如果出了事故就是大事故，你们都得死。”谢总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婉儿反而笑了：“大事故，我就是要林昊出大事故，他不要我好过，我也要毁了他一生。”
　　 “那就是说，你是故意这么做的了？”谢总说话都颤抖了。
　　 “也不全是，有一半是为了张总，毕竟他是我的合伙复仇者。”她又把矛头指向了张总。
　　 “张总？说，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猫腻？”他恨不能一棍子打死两个不争气的东西。
　　 张总此时脸色十分难看，颤声说道：“是我玩股票被套牢，结果赔了很多工程款。但是也有一部分你要问你姑娘。”张总还没忘记为自己推卸责任。
　　 “你说，婉儿，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缺过你钱吧，你为什么这么糊涂呢？你要钱到底做什么？”谢总快要崩溃了。
　　 “钱，我是不缺，但是我缺感情啊，我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都给了林昊，甚至为他生了孩子，可是最终不还是被他抛弃了吗？我就是要用这样的方式知道我存在的意义。反正我也不想好好活了，拉一个垫背的不是很好吗？”婉儿越说越恬不知耻。
　　 谢总脸色煞白，他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变得这样叫人无法接受，他快步奔到女儿面前，伸出手给了她狠狠的一耳光：“今天我就叫你醒醒。你拿法律当儿戏吗？你整林昊，知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受害，还有你和张总不明不白的关系，你到底还要不要脸，信不信今天如果你再顽固下去，我就打死你。”这应该是谢总第一次动手打婉儿，虽然自己的手和心都十分疼痛，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下狠心，不知道这两人会混账到什么程度，接着他指着张总说道：“我也告诉你，你们俩不要以为自己可以无法无天，这是一个有法制的社会，你们搬起石头最后会砸自己的脚，你们的证据，林昊已经整理得十分细致，你们就等着吃官司吧。”
　　 张总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是他还想试探一下林昊到底都掌握了自己哪些证据，于是反问道：“不就是钢筋的事情吗？他能把我们怎么样，再说现在事故并没有发生，顶多是给公司带来了一些损失，他能把我怎样？”
　　 “把你怎样？”张总越说越气，“你干的好事还少吗？我问你，林昊受重伤，谁是幕后指使。谁一再推诿不肯返工。谁威胁阿丽，并且兽性大发强暴了她。谁恐吓雪莲记者，差点掐死她……今天我实话告诉你，现在一切人证物证都在，你们准备去蹲监狱吧，这一次，婉儿，我告诉你，我也救不了你。”
　　 这回张总彻底傻了，他不信，难道这一切林昊都知道了，有些事他做得手脚很利落，不可能，一定是谢总在恐吓自己的，于是顶撞道：“你不要听林昊胡说，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谢总这次只是冷笑了一下：“我倒是觉得你像是在做梦，做噩梦，不过你的噩梦该醒醒了。坏事做尽，老天爷都会报应你们的，你们就等着法律的严惩吧。也不看看现在的形势，习总书记整风多么彻底，还敢顶风而上。好了，我不多说了，今天就算是你们上法庭前我给你们的最后忠告吧。”说完谢总摔门而去，只留下两个目瞪口呆的人。这会儿，婉儿怒目圆睁，眼里充斥着火焰，质问道：“说，你和阿丽到底什么关系，你不是说只有我一个情人吗？”张总哪肯妥协，支吾道：“你听我解释，是我发现了他再给林昊资料，所以被逼无奈才强奸了她，并威胁她如果将实情告诉林昊，我就把我们做爱的图片发到网上，叫她没法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