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花】子夜枪声(小说)
“干什么?你要闹到几时?”梅花不高兴着说。
“我饿了,去,给我做饭去,你再给我炒上二个鸡蛋。”
“你不要再闹了,我也累了,五月的天,饭菜也不凉你凑合着吃,明天我再给你做新的。”
“不行,饭我可以凑合着吃,但不能这样便宜这个老杂毛,好好,我让你也跟我耍脾气,好好,我让你睡,我让你睡觉。”
“干什么?你就不怕,她明天去村长那里告发你?”
“怕什么,这是家事,你的丈夫他都不管,何人啊?外人他能管得着吗?”说着梅花一把没有抓住张二宝,也合该这小子他今夜找死,他当真,舀满一瓢凉水丧尽天良朝着王氏的炕前走去:“今夜,你当真,你要作死?”
“是我要作死,是她不是我。”只见张二宝把王氏的被子掀开不顾她的头尾一瓢洒去。
“哎呀!娘”
“哪里声音?我听到有人在叫,梅花?”
“你拿凉水浇她不是她的声音还能是谁?”
“不对,分明我听得出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那里面包藏着是无限心疼的声音,你怎么会说你没听见?”
“你还懂心疼?好歹她也是俺婆母,你、你就这样跟她过不去,我看咱们还是拉倒吧,我可看不下眼你这样折磨她,打我又打不过你,拉我又阻止不了你,你就作死吧。”
“看不下眼,你就把眼睛闭上,你说,她都七十了?她怎么还不死?她还不死!活的还挺劲道,我就看她不顺眼,要是就咱俩多好,魏永德他嘎巴死在朝鲜,被美国鬼子飞机炸死,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媳妇了。”
就在这间屋后的后窗的窗下一个声音在心中腾起:“娘,你老再挨挨,再等等,儿子会把您的尊严还给你。畜生!畜生!看你还能活他几时。
六、
张二宝在他这丧尽伦理中这一番搅闹确实自己也觉得饿了,当梅花把饭收拾上来,他安静多了。吃罢,瞅着梅花淫笑着说:“看,老子什么都听你的,今夜,今夜你说,你是怎样把老子我侍奉的舒舒服服啊?来来,上炕我们睡觉。”
张二宝他的话儿还没有说完,他就,迫不及待也不等梅花她同意与否就势把桌子一推,那张桌子就被推到了炕梢去了。
“梅花,还磨蹭什么?快!俺要你,快!”
“急什么,俺还没有插门那?”
“插什么门?有我在谁敢再来啊?你给我上来吧!”
饿虎扑食似的张二宝一下就把梅花拽上炕来,猫抓心似,三下五除二就把个梅花的衣物除净,这二人就苟且绞缠到了一处。
“呯、咣当,呯——”这一连串的响声,最后,里屋房门被人一脚踢开。
“啊!什么人?胆敢私闯民宅?”正在梅花身上苟且的张二宝就坐在了梅花身上问了起来。
“我是谁?我是谁?我让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啊!永德,你、你不上前线在朝鲜?”惊慌中,赤裸身体的梅花早从张二宝身下爬出,惊慌失措着坐起向着站在地上的军人看去:“妈呀!”一声叫后,她双手紧捂住自己脸儿浑身筛糠起来。
看到此的魏永德大声对着自己的妻子吼叫:“你干的好事,你全当我不知道?荡妇!淫妇!等着一会我再收拾你。”
张二宝也不管自己穿没穿衣服,赤身裸体着就去到炕梢去摸自己的枪,“啪”一枪托早把张二宝打翻在了炕上,张二宝忍痛二番又爬起疯也似去抢他的枪,早被魏永德抓在手中快速他背在了肩上,魏永德抡起了枪托狠狠的朝着张二宝的身上腿上肚子上狠命的打去。
“啊!大哥,求你放过我吧!”一阵阵鬼哭狼嚎着喊叫,还有求饶声:“大哥,我知道错了,你不要再打了!”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你这个畜生,猪狗不如的畜生,俺娘她多大啊?你就这样遭贱她。”
“大哥,我知错了。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看在我们是乡邻你就饶恕我吧?”
“亏你有脸说出饶恕?俺娘他多大?深更半夜,你竟拿凉水来激她?你,连个畜生都不如,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你趁我不在家,欺负你的嫂子也就罢了,竟然恬不知耻住在睡在我的家里,竟然对这一个双瞎眼的老太太你也下得狠心对她大打出手,你丧尽天良你不但侵占了我的家把俺的娘当奴隶来使,她今,没随了你的意,没有按照你的吩咐干活你竟能下得这样狠手?你真是个畜生!”
“啪啪——啪啪”又是几枪托打在了张二宝的身上,这狼哭鬼嚎的声音更为凄惨。
“不要再打了,再打会闹出人命,永德,都是我不好,你就放过我们吧。”是梅花在声声哀告。
“啪啪——啪”几个嘴巴就打在了梅花的脸上,即刻,那血儿就从梅花的嘴里流出。
“儿呀,你不要再打了,娘真怕你闹出人命,你也教训了他们,娘看他们是会改过的,永德,你就放过她、他们吧。”
“娘,你忘了?他们是怎样对待您老的?娘,放过他们”说道此的魏永德飞身上了炕一脚就把张二宝揣倒在了炕上,他回头对娘说:“娘,您老别怕,有我,您就坐着不要动。”
魏永德说完怒目圆睁,银牙紧咬,退步他就跳下炕,大喊一声:“狗日的,畜生畜生畜生”
“呯——呯——呯!”此时张二宝正欲挣扎起身,这三发子弹都射进了他那赤裸裸的胸膛。
“啊!杀人了。”被吓得失控了的梅花大喊大叫。
“哪里跑?”是魏永德怒喝。
“呯呯”二声枪响过后,梅花倒在了血泊中……
“儿子,永德,你你闯祸了,快快你就从娘这后窗处逃走不要再管娘,你快些跑!”
“娘!娘!你老不要害怕!”只听到自家的大门外人生嘈杂,这些人转瞬就破门而入,一支支枪全对准了他。
“啊!魏永德,你不在前线怎么回到家中啊!你把他二人全都杀死!”
“是,村长,人是我杀的。”
“我说孩子,孩子你也太鲁莽了,这你叫我如何给你收场啊,永德?”
“村长,你不要害怕,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是军人,你把我移交军队审理,我会站在军事法庭承认我所犯的一切罪过,您老不用害怕。”
“我害怕,孩子,你错了,我是珍惜你的生命,你为这坏人去死,孩子,永德,你想过没有,你想过没有,真的不值!媳妇她不好,我们可以不要,可是老嫂子就剩下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你让她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村长,我知道我犯的是什么法,这个罪我认了,可是这口气,我非出不可,这是做人的尊严,就是死,我也甘心,心里轻松多了。俺娘,就交给了你们,你们看在我一家,爹、哥哥都是为了革命还有俺的嫂子她也是……村长,俺不说了,走!现在就走,你把我带到哪里都行!”
村长看着眼前的王氏,他的眼泪还是流了出来,这一门忠烈。他的丈夫为了抗日而死,大儿子和他的媳妇也是为革命捐躯,只剩下这个小儿子,有着民族热血的王氏她咬紧牙根送儿子参军……
村长他断去了自己的思想,看了看魏永德说:“好,就依你意办。”
七、
却原来,在子夜,这第一声枪响足够划破这静静的夜空和这个小山村,这相继又传来这么多,接二连三的阵阵枪声,本已平静的小山村此刻变得更不平静。早把熟睡中的人们各个唤醒,村长一咕噜翻身爬起,冲着自己的老婆就问:“什么声音,你听到没有?”
“睡吧,三更半夜会有什么?”
“不对,你听,我听是枪声,你听它还再响。”
“睡吧,我也困了,这黑灯瞎火哪里会有枪声?你还寻思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睡吧,解放了!”
“你听,唉,你起来听。”此时,真的从村长房屋的正前方传来二声枪响:“呯——呯——”
“是呀!我也听到了是、好想在梅花家那个方向。”
面对这接二连三的枪声,村长没来得及穿上鞋,光着脚就跑出了他家的房屋,站在院里向着远方张望,他的左邻右舍也有人走出家门,街道热闹起来,媳妇也被惊醒,她追了出来,对自己丈夫说:“给,你看你也不穿个鞋,就赤着脚在这里傻站着,你看见了什么?”
“没有!”村长接过妻子递过来的鞋子穿好,急急忙忙朝着自己大门外走去。
“呯”!又一声枪响划过村长的心,划破静静的夜空,还有整个村落。
“村长!村长!等等我,怎么会有枪声?我听见了好几声了。”是民兵正排长钱奎亮。
村长等他来到近前说:“我也疑惑,好像这枪声是在梅花家那个方向传来,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吧?这样,钱奎亮,我先看看去,以防万一,你再回去找几个民兵来,你要就近处去找,多叫上几个,快点来。”村长说完向着梅花家的方向走去,刚走出几步他就回转身跑着去追钱亮:“等等,你们要把枪带上。”说完,村长径直朝着梅花家的一路小跑着奔去。
当他来到了梅花家大门口时,这里围观了许多人,村长问:“怎么了?你们也听见了枪声?还傻杵在这干什么,还不给我进去。”
人们破门而进,一起涌进了屋里,就在他们眼前,就在这间屋子里,二个白花花的赤身裸体的人,他们各自的胸前被枪击,鲜血染上了他们的身体还有四处。
一个老太太就坐在地上,她的双手紧紧抱着一个人的双腿在大声悲嚎着:“永德,都是娘不好!”
“啊!你是魏永德?不是在部队吗?什么时候回到村里?”是村长疑问。
“快把枪放下,去,钱奎亮、王守义、李德,你三人快下了他的枪!”
那个悲惨的哭声又起:“儿呀!都是娘我不好,为什么要给你写那封信!”王氏哭着诉说着。
“娘,您老不要这样,人是我杀的与您老无干,您不要害怕,儿子的心里只有愧是对不起您,娘,我去,是给他们抵命,您老不要害怕。”
“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看看我都做了什么事?我忍忍不就过去了吗?为什么偏要给你去那封信啊?我这是造的什么孽?造的什么孽!村长,要抓你就抓我这孤老婆子,求你放过我的儿子。永德,你怎样再让我活在这个人世啊?永德,永德。是娘,是娘害了你,是娘害了你!”
“天哪,天哪!你不睁眼、你不睁眼!你看看,你看看,我们做错了什么啊?要遭这如此报应!永德,俺那苦命的儿呀!为什么你要杀人?为什么你要把他们全杀了啊?这两条人命谁又能替你开脱?永德,虽然你是男人,但这口气你要忍,你就忍忍它不就过去了,可你为了这事枉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儿呀!你叫我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
“娘,我的耻辱我自己洗刷,娘我不后悔。娘,我宁可去死、也不愿这样窝窝囊囊活在人世!娘,您老不要哭,俺不后悔!”
“永德……”
“娘!娘!!娘!”
“儿子……”
“要有来世,俺,还做你的儿子。”魏永德说完,眉毛一挑对村长说:“来吧,村长,给,这是我的枪,容我抱一抱,俺那苦命的娘就跟你们走。”
“啊!老嫂子,你这为什么、满身是水洗一般?”是村长疑惑再问。
“是,是张二宝那个畜生,他在吩咐我做事我没有理他、他开完会回来就动手打我竟然舀了一瓢凉水全部浇在了我的身上,俺那儿他才动起了对他的杀心……”
突然,义愤填鹰的王氏瞪大了她哪黑洞洞仍然有泪的眼睛,随着她的一声:“看,你们看……这就是那个畜生他在俺身上留下的铁证,他就怕俺不死,不仅把家搬到这里,俺还成了他的奴隶老妈子,少有不顺他心意他就对俺拳打脚踢……”当王氏把她的袖子撩起再把裤子挽起,在人们的眼前呈现,无不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
“老嫂子,你等着,就是我不当这个村长,我也要为你和永德讨回这个公道,等我,大侄子!当你走上军事法庭我愿为你作证、证明这张二宝恶棍的罪行,还有梅花。”
“还有我们……”
“我们也去作证,村长。”是围观的各个乡邻也说。
八、
当魏永德站在了军事法庭,他陈述了犯罪经过,拿出了母亲寄给他的那封信,原原本本交代了他的犯罪经过。
最后魏永德说:“我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我不提起上诉,全凭军事法庭裁决。”
鉴于此事件突发,一级报告了一级,最后鉴于我国保障军人利益,按照宪法:新中国成立后,为巩固国防、保持部队的纯洁稳定,按照国家保护军人婚姻的政策,对他从宽量刑。在村长以及众乡邻的做证下,军事法庭做出了以下判决:鉴于魏永德有主动投案自首的情节,又军婚应该得到合理化保护,最后军事法庭对魏永德从宽量刑。
魏永德站在军事法庭上,声泪俱下,他的悔悟,村长的悔悟,以及乡邻们的道德悔悟,给人留下深深的警示与醒世性的教育意义。
在此事件的发生当中,到底能怨谁?是梅花的不检点,还是张二宝霸王主义的恶习。抑或是几千年遗留下的“各人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要是有一人能凌然着站出来加以制止、批评、教育他们两人,这场悲剧就不会发生,道德伦理的沦丧,男女欢情在农村滋生漫布不会这样越发猖獗……
大爱堆砌丰碑起,功高德重兄弟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