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园】战神(中篇小说)
“九门提都”马天华正在愣神,山鹰已经追了上去。山鹰的轻功也是天下闻名举世无双的,当时他脚尖一点,就飞向了空中,像一根羽毛一样轻巧!而羽毛又像被一股风吹着,追着“面具人”的身影嗖嗖地飞,闪不开也甩不掉……
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山鹰就靠近了“面具人”。山鹰和“面具人”一前一后在往前奔。两人飞过一排房子时,“面具人”一脚踏在瓦片上,瓦片立刻就如刀片射出几片,直朝山鹰的太阳穴飞来,山鹰头一仰,一个后滚翻就躲了过去。
两人飞过一条河时,只见二人一前一后,脚尖在水上轻轻点动,如履平地。“面具人”双手暗自运气,然后一掌打下去,浪花被击起一道冲天水柱,劈头盖脸地向山鹰打来。山鹰反应极快,他顺势一个“倒栽葱”钻入水底,一刹那又一个鲤鱼打挺跃上水面,向“面具人”还击了一掌。这一掌也是水柱冲天,以排山倒海之势压了过去——
然而,“面具人”已经走远,山鹰这一掌没有对“面具人”造成任何威胁。他几乎没有停顿,又追着“面具人”而去,可以说是紧追不舍如影随形。但“面具人”实在是太快了,其已经跃上一个山头,当山鹰追上去时,“面具人”一个“拈花指”将几片树叶运气发来,树叶立即变成片片利刃,带着尖啸的声音,威力无比。当山鹰用他的闪电空拳化解以后,“面具人”已经消失在山的那边,无影无踪了……
山鹰回到办公室,马天华已经骑马离去。
山鹰的副将熊飞虎正在门口焦急地等他。
熊飞虎以极小的声音告诉山鹰,冰雕、雪人迷魂阵已基本布置完毕后,才故意大声问:“战神,象牙夺回来了吗?”
山鹰说:“没有,那厮太快了,其轻功在我之上,无人能敌。看来,我已经是老朽了!”
熊飞虎说:“这世上,轻功能快过战神的,也真是绝无仅有。而能在战神面前抢走象牙的,也是绝无仅有。此人功夫真是令人可怕!‘九门提督’马天华走时告诉我,他这次来丽江送象牙,都是国王秘密安排的,知道的人非常有限。如此重大的战前慰问行动能走漏消息,说明我们南国里面有冰女国的内线。”
山鹰回房,坐到象皮藤椅上说:“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最近一直有一个疑问,我们南国里面是不是有敌人的内线?现在看来,似乎是有。那么,马天华为何不等我回来就走了?要是我把那人抓住了,不就什么都真相大白了吗?”
熊飞虎说:“马天华走时告诉我,能在战神面前抢走象牙的,战神一定是追不回来的。象牙虽不说价值连城,但也非常昂贵。两根象牙都是整根的,没有经过切割和雕琢,按照南国相关规定和市价行情,整根象牙无论成年象牙还是幼年象牙,每根价值都是5根金条,两根价值是10根金条。冰女国知道,我们南国有稀世野象和亚洲象,因此也产珍贵象牙,冰女国之所以屡屡侵犯,就是觊觎我们的象牙和其它众多宝贝。好在他们占领的二十八个州,恰好是野象比较稀少的市州,南国现存为数不多的野象,基本都分布在他们尚未占有的二十一个州里,这次国王拿来两根象牙慰问大家,其实是一个引蛇出洞之计,冰女国的内线果然就露出了他们神秘的身影……”
山鹰问:“那么……马天华没说国王引蛇出洞以后该怎么办?”
熊飞虎提高嗓门说:“国王要亲自召见你,还有更重大的事给你密授。”
山鹰问:“何时召见?”
熊飞虎说:“就在今天!”
山鹰惊讶道:“明天就要和御龙剑萧馨玉决战,今日还要去都城面见国王?马天华没搞错吧?”
熊飞虎说:“没错!就是今天!南国的都城在宁洱,马天华说以你的轻功,远远胜过天宿星神行太保戴宗,戴宗日行八百,你可日行一千。从丽江到宁洱来回一天时间,对你来说绰绰有余,甚至可以跑两个来回。战神,马天华让你听到国王的‘口谕’后就立即启程——”
说完,熊飞虎给山鹰暗暗使了个眼色,山鹰立刻就明白了,这是国王的一个“连环计”,他要让冰女国的内线在玉龙山决战这个关键节点彻底现出原形来。
山鹰就说:“好,我现在就进屋准备一件觐见国王的礼物,然后就出发!”
山鹰一转身就进入了他的密室。
少顷,山鹰又出了他的密室。
这时,山鹰的手里,多了一个包袱。他的包袱里,装了三尊奇南沉香木雕。这三尊奇南沉香木雕是丽江的“镇城之宝”,每尊直径60厘米,高度为88厘米,分别雕刻成民间传说中的“福、禄、寿”三星形象。
奇南沉香木世所罕见,为国际濒危三级保护植物,从古至今一直披着神秘的面纱,它不仅是非常名贵的木料、药材和天然香料,亦是工艺品最上乘的原料。山鹰手里的“福、禄、寿”三星沉香木雕,象征“子女昌盛、一团和气、福泽绵绵”,其雕刻工艺精致,栩栩如生,尤其是黑里透红的木质光泽给人的感觉极为舒坦,三里之外就可以嗅到一股典雅的沉香悠悠之气,让人神志清爽心旷神怡!
据说奇南沉香木雕每尊价值30万两黄金,三尊价值90万两!带着这件稀世珍宝,山鹰就向南国的都城宁洱飞奔而去……
第三章战神遭遇“玉女三剑客”
还没到晌午时刻,山鹰就“飞”到了宁洱。“九门提都”马天华在宫殿门外迎住山鹰说:“这么快,我骑着千里马才刚到一会儿,你就来了,你真是神行太保戴宗再世呀!”山鹰说:“要不是我给国王带了一件觐见礼品——稀世珍宝沉香木雕,我可能早就到宁洱了。”
马天华说:“是奇南沉香木雕吗?一件礼物分三尊雕刻,分别为福、禄、寿三星,据传每尊价值30万两黄金呢!”
山鹰说:“正是!”
马天华说:“带着你的礼品快去觐见国王吧,国王正在等你!你只有今天一天时间了,明天就要决战玉龙山,你还要返回丽江城呢……”
山鹰就进入宫殿,只见马天华的侍卫队两边排列,只留了中间一个铺着红毯的通道。山鹰走在红毯上,觉得气氛凝重、神秘,而又不乏萧杀之气,就知国王布下了秘密陷阱,正在等待敌人的内线现身,自投罗网。山鹰步子轻快,每走过一个卫兵的面前,这个卫兵就行礼后退一步,而他们手握的刀剑也自动归入刀鞘。这是表示对战神的充分尊重!
这时,山鹰看到坐在凤銮金椅上的国王手轻轻挥了一下,凤銮金椅左右的8名贴身侍卫就闪到了屏障后面去了。
山鹰想,这是国王的实中有虚虚中有实之计,要让敌人感觉不到局面的异常。准确地说,现在的场面是:外松内紧!外表看不出什么,暗地里却布下了天罗地网。
果然,敌人的内线有了异动——这是山鹰凭他深厚的内功感觉到的,但尚不知那人在什么位置。
走到离国王约莫丈余的时候,山鹰就停住,颔首致礼,然后就将包袱里面的福、禄、寿三星奇南沉香木雕取出,举过头顶说:“国王,老臣山鹰明日就要决战玉龙山,今日来给你当面汇报战前准备情况……临来时,也顺便将丽江的镇城之宝带来了,是福禄寿奇南沉香木雕。我恐万一有个闪失,就先将这镇城之宝交献国王。”
国王浅笑了一下说:“福禄寿奇南沉香木雕价值连城,战神真是对国王忠贞不二!九门提都马天华,请上前替陛下收下战神的厚礼!”
马天华疾步上前,正要收取战神举在头顶的礼物时,似乎是一道闪电划过,一个人从宫殿的房梁上呼地飞下来,夺走了战神手里的礼物——内线终于现身了!
可是,几乎在同一瞬间,国王密布的伏虎真丝网突然从天而降,一下子就网住了那个人。网住的那个人,好像跟在丽江抢走国王的御赐象牙的“面具人”有点相像,蓝衣黑裤,身材窈窕,戴着一副很严实的面具。除了两只眼晴,其他什么都遮挡着,什么都看不清。
国王哈哈大笑说:“我跟战神设计合演了一出‘双簧’,才拿住你这个乱臣贼子,你就现身吧!”
网中那人用尖细的男音说:“陛下,你高兴得太早了!”说罢,双手运功一合一张,伏虎真丝网就绳断网破,那人就冲天而起飞向空中,身轻如燕,欲穿顶而出。
就在大家以为“乱臣贼子”已破网逃脱时,一块硕大无朋的黑幕从天而降,一下子就罩住了那个被国王叫为“乱臣贼子”的人。黑幕具有自动收缩功能,你越挣扎,它越收得紧。果然,“乱臣贼子”在黑幕里蹦跶了两下,黑幕就收缩成一团,“乱臣贼子”就在里面不再蹦哒,似乎在等待束手就擒了。
国王又一声哈哈大笑说:“知道你有两下子,但你不知这是我精心设置的‘连环计’,双保险!你纵有盖世神功,也难逃我这天蚕金钟罩。奸人,还不露出你的真面目?”
困在天蚕金钟罩里的人没有动静。不喊,不闹,不蹬腿,不伸胳膊。安静得有点出乎人们的预料。他是黔驴技穷还是死了?难道是天蚕金钟罩挘得太紧让他暂时窒息了?
国王向战神和马天华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就如猛虎般一齐扑向天蚕金钟罩,欲将其擒拿。岂料,就在二人要摁住金钟罩的一刹那,那“乱臣贼子”运功一踢蹬,二人就被蹬出了丈八远。好厉害的腿功!好在战神功夫好,尚能站住,而且又攻了上去,马天华则倒在地上,摔得口鼻流血。然而,就在战神第二次扑向天蚕金钟罩时,那人已经破罩而出——只见她双脚一点,就像一支箭一样,从宫殿里射出了大门。
战神欲追,国王说:“算了,别追了战神!此人能两逃我的罗网,说明功夫了得,你还是保持体力,保证明天的玉龙山决战吧!”
这时,马天华也来到国王跟前,他揩了一把嘴角的血迹说:“可是,他……”
国王打断他的话:“你是说他抢走了我们价值连城的奇南沉香木雕是吧?”
马天华说:“是的,那是无价之宝啊!”
国王和战神山鹰对视了一下,默不作声。
马天华不解,就问战神山鹰:“你和国王给我打什么哑谜?”
山鹰这才说:“马将军,其实真的奇南沉香木雕还在我丽江城,我拿来的是仿制品,是以此来引蛇出洞的。”
马天华恍然大悟。
但马天华又说:“可他还是……”
“你是说那人还是逃出了我们的手掌心?”国王问马天华,马天华点点头。国王说:“那人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他只要惦记着我们的宝贝,他就还会再来的,因为他的使命还没有完成。看来冰女国不仅觊觎我们的象牙,还觊觎我们所有的宝物。”
战神山鹰问:“国王,现在已经确认,我们南国的确有冰女国的内线,下一步怎么将此人擒拿归案?”
国王说:“你赶紧回丽江吧,以百倍的精神迎接玉龙山决战,关于敌人的内线,我们以后再想办法安排解决。”
山鹰就拱手告别国王。
国王顺手扔给他一颗仙丹,说:“这是一颗用天山雪莲和千年人参秘制的‘回神丹’,带上它,在你重伤时,吞下它,也许就能救你一命。”
山鹰接过“回神丹”,道了一声谢谢,人已经飞出去三丈有余……
万万没想到,山鹰在回丽江的路上,遭到了三个杀手的阻击。
事情发生在鹤庆,这时丽江在望——也就是说,以战神的轻功,只要一袋烟的工夫,他就顺利回到丽江了。
偏偏在这时,杀手出现了。三个杀手,三个青衣女子,放佛是从天而降,突然就截住了战神的归路,并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对战神进行三面夹击。三人同使青花长剑,剑气瘆人,寒光闪闪,若是中剑,人体立刻就被冰冻封喉,不寒而栗死去。战神似乎听说过,江湖上曾有“玉女三剑客”截杀缅国元帅之说,但真正的“玉女三剑客”世人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她们踏足南国,难道这次真的是她们来了?
战神一边应招,一边问:“来者可是‘玉女三剑客’?”
三人只是攻击,未与答复。未作答复,就是默认。战神明白,果真是玉女三剑客要他的命来了。
不经意间,战神已经应对了二十余招。
这时,玉女三剑客三剑合使,来了一招“周天寒彻”,战神应以闪电空拳第二十三招“化冰为水”化解,瞬间又以闪电空拳中的第二十四招“滴水穿石”将对方剑锋上的寒气化作“冰滴子”返射过去,冰滴子就如钢珠一样暴雨般倾泻而出,玉女三剑客防守未及被击退落地。
战神说:“玉女三剑客,我与你们素来无冤无仇,为何要对我痛下杀手?”
玉女三剑客这才一起回答:“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与仇恨无关。今日既然杀不了你,我们走!”说完,三人腾空而起,倏忽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战神故意放她们生路,也就没有再追,便立即起身,赶回了丽江城……
战神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玉女三剑客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那么,她们到底是拿了谁的钱财?是不是拿了冰女国“七仙女”的钱财?不得而知!要知真情,那就只有在玉龙山与萧馨玉决战时问问那个冰雪聪明的凶残杀手了……
玉龙山决战的时刻终于到了——
这天凌晨,天刚刚有点亮色,战神山鹰就出发了。他将沿途的树枝、树叶当成登山的天梯,脚尖在树枝或者树叶上点动,人就轻盈而又快速地向玉龙山奔去。
山鹰奔到海拔大约4300米的时候,厚厚的冰川就露出“脸”来。山风呼啸,寒气逼人。放眼四顾,只见千年积雪万年冰舌,不见一根藤条和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