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舞】贞节牌坊(小说)
查百度得知所谓贞节牌坊古时用来表彰女性从一而终的门楼。指坚贞不二的标志。贞节最早指有纯正高洁的道德观念的女性。后狭义指“贞节牌坊”,通常是古时用来表彰一些或死了丈夫长年不改嫁,或自杀殉葬,而符合当时年代道德要求,流传特异事迹的女性,为其兴建的牌坊建筑。
自古以来,直至现代,贞操总是对女子而言的,这是男子作为统治者对女子的要求,而女子作为被统治者来要求的。男子拈花惹草,至多被认为是“失德”,这不叫“失贞”,甚至还被认为是风流韵事。而女子一旦“失身”,不论是出自什么原因,那就不得了,即使是被施暴,自己毫无过错,也永远是“不干净的女人”,“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序
范玉莲和老公蒋平一早来到我家,范玉莲拿出一本发黄的笔记本递给我道:“大哥!你不是喜欢写故事吗?你看看这个素材可以吗?”
我接过那个发黄的笔记本疑惑地问:“玉莲妹子,这个发黄的笔记本已有年头了,这是?”
范玉莲笑道:“大哥!这是我老公他祖宗感人的爱情故事,我废了好大劲儿,老公才同意让你看看,俺也想让你写个感人的故事,好吗?”
我严肃地说:“丫头!我写故事有几个原则,第一凡涉及别人诗词的,必先征得人家同意并注明出处。凡涉及真人真事的必征得当事人同意,并用化名写之,你们真得想好了吗?”
蒋平点点头:“大哥,一开始我有些顾虑,后来玉莲说这也是个感人的爱情故事,值得讴歌,我想想也对,就请大哥看看,也写个故事吧,嘿嘿!”
我疑惑地问:“既然是感人的爱情就值得讴歌,咋会有顾虑?”
玉莲笑道:“大哥!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大哥还是看看吧。”
我打开笔记扉页看到:“凡我后代子孙做人需真诚。子娶媳者深爱之,女嫁夫者贤惠之。此笔记子孙相传,切记!”
刚看不久我就被笔记里的故事是吸引了:
蒋客卿祖籍湖北人,为了叙述方便故事,我以蒋客卿口气叙述。把文言文改为白话文。
大清光绪三十年(1904),我进京赶考,不料在路过河南安阳一个卢家村时却大病一场,多亏恩人卢员外收留并给我治病。八个月后我病好了,却误了科考。卢员外是做山货生意的。由于我的家乡已无亲人,卢员外就留我做账房先生。
一日卢员外和儿子及伙计去外地收山货,四个月后和卢员外一起收山货的伙计回来说:“在他们回来的路上遇到劫匪,就他一人逃回来,其他人都被杀害了。”
少奶奶(李香凝)听后当即就昏过去了。真是祸不单行,由于卢员外就一个儿子,卢员外的弟弟见哥哥侄儿都死了,家里就剩一个侄媳妇,就趁机霸占了田产。他为了家族的名声买通官府给李香凝弄一个贞节牌坊。
我这条命是卢员外救的,看到少奶奶李香凝被安置在一个简陋破败的房子去住,她的身份由少奶奶突然变成连下人都不如,看到她无依无靠生活很艰难,我就时常帮助她。起初我帮助她是为了卢员外救命收留之恩,后来我们渐渐地互生情愫。
三年后我向她表白,她却拒绝了我。我知道她用贞节牌坊说事,那不是真正理由,她是顾虑自己已婚,而我是未婚。她再三拒绝我,我心里很郁闷。在一个雨天我借酒消愁来到她窗前,唱着自己作的词来发泄心中的苦闷
寒风凄雨中,天犹寒、水犹寒、心犹寒。
梦里轻吟低唱,楼外楼、山外山。
伊人未还,情未还、泪满脸。
雨泪交融湿衣衫,泪与雨,难分辨。
箫声悲,窗影残,杯中酒,和泪干。
前世今生,擦肩而过,叹!叹!叹!
她屡次劝我,见我站立在雨中不肯走,最终她被我的执着所打动。当夜我怒砸贞节牌坊,和李香凝双双私奔到异乡。
由于那次误了科考,朝廷以后再也没有科考了(光绪三十年是中国封建社会最后一次科考)由于我会家传的木匠手艺,我一边教书一边闲暇时帮人打家具。不久李香凝怀孕了,为了让她及将来的孩子生活的好点,我更加拼命赚钱了。
一日忽然咳嗽痰里有血丝,我没在意认为是劳累了。没想到几个月后我咳嗽更频繁也咯血更勤了。而且还有胸闷、咯血、乏力、低烧、呼吸困难。请郎中一看,郎中把脉后叹息一声:“肺痨(肺结咳)晚期,老夫也无能为力,且此病传染性极强......”
听完郎中的话,我如五雷轰顶。我悲愤地向天空大声喊到:“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为什么我和香凝的好日子刚开头就要拆散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为什么呀?”
后来我慢慢地冷静下来,我决定把我的病隐瞒起来,绝不能连累怀孕中的妻子。郎中说我时日不多了,我不怕死,但我不甘心死。我还没见到我的孩子,我不甘心呀!想到我死后怀孕的妻子谁来照顾?将来她们孤儿寡母如何生活?但我又不能传染连累她们。老天爷呀?为什么这样对我?
我把我们的相爱的事记录下来,以教育我们的子孙做人要厚道真诚。在一个静静的夜晚,我悄悄地结束了我的生命......
为了叙述方便把第一人称切换卫斯理。
看完这个故事后双目湿润。
我激动地说:“玉莲!我一定努力写好这个感人的故事。”
深夜我在电脑前写这个故事。
次日,我拿着稿件读给范玉莲夫妇听。
读完后,请他们夫妇提意见以便我修改。
范玉莲流着泪问道:“大哥,为什么古时候女人死了丈夫不能改嫁?为什么那些达官贵人可以有三妻四妾而妇女改嫁就大逆不道?”
我叹口气道:“一言蔽之,在封建社会男权统治下流行“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句话,如果女儿丧失贞节就是奇耻大辱,全家都抬不起头来;相反,如果女儿恪守贞节,则光宗耀祖。这是对妇女的歧视,这就是男尊女卑思想在作怪。我记得鲁迅先生在《我之节烈观》一文中说:“古代社会,女子多当作男人的物品,或杀或吃,都无不可;男人死后,和他喜欢的宝贝、日用的兵器一同殉葬,更无不可。后来,殉葬的风气渐渐改了,守节便也渐渐发生。但大抵因为寡妇是鬼妻,亡魂跟着,所以无人敢要,并非要她不事二夫。这样风俗,现在的蛮人社会里还有。中国太古的情形,“幸好,我们生活在新社会,这种陋习不存在了。”
范玉莲又问道:“大哥,为什么李香凝和蒋客卿这一对相亲相爱的人老天爷要把他们分开?”
我苦笑摇头道:“也许是他们有缘无分,也许是老天爷瞎眼了,愿他们在天国做一对恩爱夫妻,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