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洛阳风云(中篇小说)
听到刘芳亮的话语,台下一片轰然,甚至于有的人悄悄地叫了起来:“这不是变相的软禁吗?我们又没犯法,为什么不让我们离开,要知道谁家没有事情,抽出时间来一趟容易吗?”
“是呀,抓人是要讲究证据的,我们是来参加葬礼的,而不是来听审查的!”
如此,窃窃私语,不一而足。
但是,没有人敢站出来,面对刘芳亮说出反对的话语。毕竟来讲人家代表着光明、代表着正义、代表着权力,这是他们这些人所最为害怕的一面。因为无论是谁,都不敢轻易地去得罪一个不该得罪的人,更何况无形中成了嫌疑犯,如果不洗清身子的话,天都知道,后果是什么。
“对不起,诸位!我知道在座的各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知道自己今天的作法有点过于偏激,但是没办法,闯王很重视,他老人家已经发了话,要彻查此案,因而兄弟我这个担子压在了肩上,觉得是很沉很沉。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走这一步,我也知道有些人心里有怨言,但是,为了尽快破案,希望大伙海涵!我想谁都不希望自己成了被怀疑的对象,而谁也不希望薛凤鸣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刘芳亮紧接着说道。
“也是,也是,刘将军说得对,您的作法,也正是我们大伙的想法,说来这也是我们的荣光呢,哈哈,也许在平时,想请您都请不动,今天您能不请自来,我们也觉得脸上光彩得很哪!”雪山派的王树强站立起来,笑着说道。
能够见风使舵的人,是最容易活得很好的人。
“是呀,是呀,王四当家说的对,一切由您做主,一切听您调遣,一切听您的吩咐!”前排的人终于说话了。
而一旦前排的人说了话,那么就代表了整个现场所有的人,其他人如果再要是有异议的话,那么就不是与刘芳亮有意见,而是与他们有意见了,因为他们能扛得起。
“呵呵,那兄弟就不客气了。余二当家,请您把来宾的礼单拿来,另外,我想问一句话,那就是金雕的棺木要停几天?”刘芳亮说道。
“哦,按风水先生安排,要停放五天。”余兵一边安排人取礼单一边回答说。
“那好吧,我就以五天为期限,挽留各位,在这五天里,名单上的人一律不得离开安乐镇半步,随时听我的问话,薛老大的葬礼如期举行,仪式不变,过了五天期限,听从随便,大伙说行不行?”刘芳亮一边接过礼单,一边问道。
“行、行,那当然好了!”厅内众人随声附和着。
“给我准备一间房子,你们继续。”刘芳亮说完话,一抱拳大步走出了大厅。
直到刘芳亮的背影消失后,厅内的众人才哇哇地乱叫了起来,叫唤了一阵后,就各怀心事地陆续离开了大厅,再也没有初来的心情了。
余兵赶忙一一恭送,生怕得罪了其中的任何一位,而这个时候也只有他是最为尴尬了。
六
房间很雅致,布置得也很得体。当刘芳亮进入房间以后,便马上让人去请“九头豹”余兵。
余兵的底细他是最清楚不过了,作为一名大顺国的“六扇门”的掌门,每到一地,他都通过资料和打探,对当地的黑白两道的势力了解得清清楚楚。因此,他在调查前必须先弄清这个地头蛇的目的。也就是说,这个案子也必须先从余兵的身上开始。
由于他对着众人的面,做了五天的保证,因此五天之内破不了案,那就丢人丢到家了,更何况这些人一走,就好似鱼入大海一样,再去寻找,跟大海捞针一样,难上加难,因而时间不等人,他必须尽快地进入状态。
“薛凤鸣死在了马家村。”刘芳亮在余兵来了之后,没有多余的废话,直奔主题。
“是。”
“而马家村则是你们的地盘。”
“是。”
“据他老婆说,他是去约会一个人的,你知道是约会谁吗?”刘芳亮的话很干脆。
“这个,我不太清楚。”余兵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头发。
“那你为何也去了马家村。”刘芳亮步步紧逼。
“我,我也是去见一个人的。”余兵诺诺地说。
“谁?”
“我也不知道是谁,他只是说见了面就知道了。”余兵在刘芳亮的注视下,垂下了眼帘。
“这样说来,他约你出来是一定有大事的,是什么事情能够让你孤身一人深夜去马家村?”刘芳亮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我去了马家村的?”余兵反而问道。
“这个,我们自有我们的情报网,在这里,不是我回答你,而是你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有任何隐瞒的话,后果你是知道的,闯王最恨的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刘芳亮不置可否。
“哦,哦,这个,我知道,我知道。”余兵一脸的尴尬。
“那就说实话,我可不想冤枉任何一个人。”刘芳亮干笑着说道。
“我是因为一件事情才答应去马家村的,这件事情可以说是关系重大,说来您也不信,那个人说,他掌握了最近一段时期,江湖各大势力想吞并洛阳黑道的计划,让我在8日晚上,去马家村当面细谈。”余兵诺诺地开了口。
“8号晚上?也就是薛凤鸣死亡的那天晚上?”刘芳亮眉头一皱便问道。
“对,就是那天晚上。”余兵悠悠地说。
“薛凤鸣怎么也去了?你去了见到那个神秘的人了吗?”刘芳亮进一步探寻着。
“没有见到。至于老大是为什么也到了马家村,我也觉得奇怪。”余兵说道。
“那么,你就说一下你去马家村的那天的过程,我要你一字不漏地交代清楚。”刘芳亮不给他任何一丝思考的机会。
“好吧,8号晚上,我吃完饭后,就立即赶往马家村,等我去了村子南面的时候,已经是夜幕漆黑了。我下了马车之后,让车官在外面等我,然后就去找那家约定的旅店——平安旅店。可是,当我进入到旅店走到右手第一间敲门的时候,里面竟然没人应声,我试着推了一下门,结果门没锁,开了以后便发现满屋子血腥气,只见师哥蜷缩着身体死于地下,他的周围全是血。我赶忙上去查看,发现他浑身都是刀伤,喉头上的血还咕嘟咕嘟地往外冒呢,正当我惊讶万分的时候,我听见院子里有响动,于是我赶忙冲了出去,发觉有人朝着东面跑了,我顾不得多想,立即就顺着声音追了下去,可是,那个人的轻功也确实很高,他一直与我保持着五十多米的距离,让我无论如何也赶不上,最后追了一段时间,我也就力不从心了,结果就越拉越远,直到人家转过一片林子的时候,再也没有踪影。我休息了一段时间后,便赶忙返回马家村,但是又怕这事情惹上自己,那就说不清楚了,于是,就赶忙找到了车官,坐上马车返回了家。”余兵交代完了。
“仔细想想,还有别的吗?”刘芳亮追问着。
“没了,就这些。”
“好吧,你先出去办事,给我请一下京门四侠。”刘芳亮一脸平静地说。
“哦,有事情,你尽管吩咐!”余兵举手抱拳,然后告辞。
余兵出去没一会儿,四侠就先后进了屋,一顿寒暄后,“风月侠”王凯先说了话:“刘将军,这个事件可没有我们的事,我们可什么都不知道。”
“当然了,是没有你们的事,我们的情报网也为你们澄清了。不过,既然各位没事,那么既来之则安之,凭你们多年的江湖经验,我想听听你们的看法,或者说是请教一下你们!”刘芳亮的话语很谦虚。
“哈哈,不敢班门弄斧啊!”李东笑着说。
“无所谓的,只要是你们能够给我一个提示,或者尽管说出你们的思路与判断,也许能够帮助我尽快侦破此案,因此请各位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者来谈一下对此事的看法,说话大可不必保留。”刘芳亮还是很热忱。
“我先问一个问题,好吗?”赵浩试探着问道。
“你可以随便问。”刘芳亮很直接。
“薛凤鸣死的时候,店老板在哪里?服务员在哪里?其它房间的人难道没有听到打斗声或者是没有一个出来看看的吗?”赵浩问道。
“这个问题问得好,呵呵,据我们调查,出事的那天晚上,店老板中午就出去与朋友喝酒去了,并且很晚才回来,只留下一个店伙计照顾门面,而这个店伙计却是一个女子,而这个女孩子却被人用重手法击昏了,直到我们的人去了,她还是昏迷不醒,至于其它的房间,那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客人。”刘芳亮简要地回答道。
“哦,呵呵,这也太巧了吧。”赵浩自嘲地说道。
“事情就是这么巧,而往往巧事才是人们愿意津津乐道的话题。”刘芳亮说道。
“薛凤鸣一向洁身自好,据说几乎没有不良爱好,也没有包养过外妾,我看情杀的可能性小一些。”赵浩说道。
“我们也排除了情杀的可能,因为如果说情杀的话,至少薛凤鸣应该有风流史,亦或者薛凤鸣死的当晚,一定有一个女子在现场,可是,据我们侦查,那天晚上绝对是没有陌生女子来过的,因此,我们便初步排除了情杀的可能。”刘芳亮回答道。
“如果说是仇杀的话,那么薛凤鸣最近就一定有事情,而这个事情一定是江湖上的事情,只有这样,才能有道理推断出来他是被人杀死的原因,可是,我们也不知道薛凤鸣他们最近做了什么事情。”赵浩的话看似很有道理。
“对,有道理,估计这也是个方向,不过,据我们调查,最近他们好像确实是与流云组织发生了争斗,而流云的人员,除了老大郭啸天带着四个人失踪以外,其余的就是李友三人了,而据侦查,李友他们三人一直潜逃,没有任何机会在这里杀死薛凤鸣。故而我们也是排除了流云作案的可能。”刘芳亮说着话,脑子里却转动着。
“这个,嗨,这就难以判断了,怪不得闯王让你出马,看来,你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了,呵呵!”赵浩笑了出来。
能够在这种场合开心一笑的人,也只有这四侠了,除了他们没有任何嫌疑以外,最大的本钱那就是他们的实力。实力可不是闹着玩的,能够在京门一带混的风生水起的江湖人物,对于武林人士来讲,那就是黑白通吃,游刃有余的了,更何况他们四侠是京城一带有名的人物,那就不言自喻了。故而,四侠的势力,人们是很难想象的,而刘芳亮也是很给人家面子的。
实际也是,能够在京城位列四侠而名扬天下黑白两道的人,谁敢掠其锋芒?
“也许,我们疏忽了某一个环节,或者说我们的方向是否偏差?”张志开了口。
这位多情侠,不说话则以,一说话就给人一种深沉的感觉。
“嗯,有道理,不过我今天先摸个底,我要先探探这趟水的深浅,至于环节的问题,我想今天下午在问完其它的人之后,再慢慢梳理不迟,只有打草才能惊蛇。常言道,狐狸的尾巴终究会漏出来的,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你说对吗?”刘芳亮笑着说道。
看到刘芳亮那种胸有成竹的样子,四侠面面相觑,不禁莞尔,跟着笑了起来。
当他们笑的时候,好像窗外的阳光也跟着笑了。
实际上,在没有任何头绪的情况下,只有冷静的人才能找出头绪,这就是能称为英雄的人,也是与平常的人的唯一的区别。
七
中午饭,刘芳亮没有去大堂吃,而是由余兵的弟子送到房间里吃的。饭后,刘芳亮小睡了不到一个小时,然后立即起床,便让人请来了洛阳城的另外两股势力的掌门人,他们是“螳螂拳”掌门朱延海和“形意门”掌门人彭洪亮。
“薛凤鸣死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刘芳亮单刀直入。
“我在家中。”彭洪亮抢着回答。
“我也在家中。”朱延海跟着回答道。
“薛凤鸣死前,与你们见过面?”刘芳亮问着。
“见过。”他们二人几乎是同时回答。
“什么事请,让你们如此相聚?”刘芳亮紧紧地追问。
“还不是因为那个该死的李友?他刺伤了我,使我的名誉一落千丈,在江湖上上抬不起头来,然后他们流云竟然又伤了我好几个弟兄,这不是冲着我来的吗?因此上我便求薛凤鸣与彭洪亮这二位,商量着一定要把李友他们摆平了,才能使洛阳城的江湖道趋于安稳,不然的话,谁知道会掀起怎样的风波,谁知道他们今后要把洛阳城弄成什么样子?我心思,如果他们再这样下去,我们不安宁,你们估计也要伤神费心了,毕竟来讲,好像听说李友他们也是你们的人,因此上,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一起对李友他们进行打压。”朱延海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故此,你们便统一了观点,然后对李友进行了追杀,直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结果,对吗?”刘芳亮顺着朱延海的话说道。
“对,我们也是看走了眼,没想到流云组织里除了郭啸天之外,竟然还有李友这一号人物,呵呵,真是难以想象啊!”彭洪亮说了话。
当然是难以想象了,流云组织这个新兴势力,现在已经是如日中天,大有风云武林之势,特别是李友,简直让人头疼得厉害,如若这般下去,他彭洪亮的光景也的确不好过。
“那么从目前的形势来看,你们是如何看待薛凤鸣死亡这件事情的。我当然是想听听你们的看法,毕竟来讲你们二人是最近与他有过接触的人。”刘芳亮这顿话,无形中像是把朱延海与彭洪亮列为调查对象了。
“哎呀,刘将军,我们虽然与薛凤鸣走的近一些,但是,我们绝对不可能也没有理由去杀死他的。毕竟来讲,我们兄弟也十多年了,各有各的地盘,谁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去挑斗另一方。我们只是求个安稳罢了,有钱大伙发,江湖凭的就是这个理。”彭洪亮听了刘芳亮的话语后,赶忙来辩解。
武侠离不开江湖,英雄不问出处。之所以写这样的一篇文章,无非是想表达一下发生在江湖上的一些小人物的事情而已。实际上,小人物才是大英雄,居庙堂之高的那些官僚阶层,真正爱国之心其实还不如广大的黎民百姓,甚至于走向了反面,做了汉奸。
自古以来,民间就有帮派,到了现在,港澳台都有,这是不能避免的。因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讲的就是这个道理。也就是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而已。
杀手系列传奇,无非就是一个传奇而已,历史是胜利者写的,至于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谁又能知?
这篇文章是我的一篇过度篇,心里面一直在构思一个荡气回肠的情景,不料才疏学浅,每每提笔便难以下手,故而只能先这样写一篇,力争把下一篇融入情感,那样的话,就开心了。
谢谢老师的精彩点评,祝老师笑口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