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琼崖怒潮(戏曲) ——新编历史京剧
分路前行是高招。
怎奈何今日里匪兵多如毛,
巡逻频频,封锁路口要道。
李铁鼓:咳呀,你就快说吗,把人都急死了!
铜大锣:他们俩一见匪徒岗哨林立,布兵如织,两人一旦要是都落到他们手里量也插翅难逃。流血牺牲是小,更重要的是没有完成党交给的他们的光荣任务。所以……
李铁鼓:所以!
冯白驹:所以……?
铜大罗:(唱)【西皮散板】
上岛后,两人分开跑,
众匪袭来紧包抄。
那男人开枪引得群匪到
挺身而出引来众匪去围抄。
椰树林中枪声响的暴,
这一边,
女子才能躲过这一遭。(农军甲、乙拥陌生人谢虎上。)
农军甲:报告,我们在四周巡逻,碰到他,这个人说要找这里农民起义负责人。
农军乙:我们俩就把他带到这里。
谢 虎:(装腔做势)哎呀!你就是这里有负责人吧?我是琼崖特委派到这里来指导农民暴动的,要找这里的冯白驹同志!
冯白驹:我就是。你是海南特委派来的特派员,你有特委的介绍信吗?
刘 虎:有。(脱鞋从鞋帮的夹层里取出一纸交给冯白驹。)
冯白驹:哦!(接过看信)请你先等一下。(反复看信。)
李铁鼓:(怀疑地)大哥,前天大陆来信说给咱们派来党代表,今天海南特委又给派来个特派员……
冯白驹:是啊!自去年大革命失败后,海南中共组织遭到了破坏。至今也没得到恢复。
李铁鼓:又从哪蹦出个琼崖特委呢?
冯白驹:反动派在大陆疯狂镇压工农运动,大肆屠杀共产党人,白色恐怖席卷全国。驻海南的国民党军队和反动民团也举起杀人的屠刀,抄杀共产党员和工农群众,革命走向低谷,琼崖特委也遭到非常严重的破坏,今天的事儿可真让人琢磨不透啊!
(唱)【二黄原板】
是真是伪实难辩,
凭白冒出个特派员。
暴动未启烽烟起,
目前我该怎么办?
虚假必须来揭穿!
铜大锣:……
李铁鼓:(同唱)【西皮导板】
当下起义是关键,
我们必须来揭穿。
冯白驹:(对谢虎)早我们和琼崖特委失去联系,也更不了解现在琼崖特委的情况。
李铁鼓:现在又处在非常时期。情况特殊,我们对你又不熟悉。
冯白驹:鉴于这些,你只能随我们行动,而不能以特派员的身份指挥我们这里的农民起义。
谢 虎:特委派我来就是要我向你们传达特委的指示,尊守党的纪律!让你们听从党的指示,我就是代表特委,代表党
冯白驹:是真是假目前还难定论,请你先不要在这里发号司令。
谢 虎:(拿过介绍信)这就是上级党,琼崖特委给你们的命令!
李铁鼓:我们要是不听呢?
谢 虎:(掏出手枪)我就有权处理你们!
李铁鼓:(从背上拽下大刀)你敢!
谢 虎:(虚张声势地)误了起义大事,你们要负责任!
李铁鼓:(毫不示弱地)谁知你是哪路神仙!
冯白驹:(推开李铁鼓)我们还是先去迎接党代表。
李铁鼓:(收起大刀)哼!
铜大锣:我们还是听大哥的。(阿香、阿囡、阿罗、阿芒引红侠上。)
冯白驹:(对铜大锣)刚才说你听到了椰林的枪声,那一定是我们的人与敌人遭遇了,是否有人牺牲?
铜大锣:不能确定,但到现在还下落不明,也鸭雀无声。
红 侠:(上前)老冯!
冯白驹:你是?(红侠摘下自己头上的苗族人常用的盘头围巾。)
红 侠:老冯,我是红侠啊!
冯白驹:(惊喜地)秋娴,真没想到会是你啊!
红 侠:那是我过去用过的名字,现在我改名叫红侠了
众:(惊奇地)这位女英雄是?
冯白驹:(亲切地)这才真正是上级给我们派来指导我们暴动的党代表!
众:(高兴地)你们认识,
冯白驹:我们岂只是认识啊,那是一九二六年,我们都在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亲耳聆听毛泽东给我们第六期学员们讲课,让我们至今不忘啊!
红 侠:可是就在第二年,蒋介石在上海发动了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之后,我们这期学员是死的死,关的关,走的走,散的散啊!
冯白驹:是啊!但就是剩几个人,他们也会成为中国革命的火种。毛泽东他不是……
红 侠: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之后,许克祥又在武当发动了马日事变,八月七日党中央及时在汉口召开了会议,结束了陈独秀等人的右倾错误路线,在这次会议上毛泽东当选为中共中央委员,随后党中央又派他回湖南领导秋收暴动,现在毛委员带领秋收起义的队伍上了井冈山。到那里很快地就开劈出苏区红色根据地来,给我们被压迫的人民带来了希望,给黑暗的中国迎来了曙光。
冯白驹:太好了,这回我们的中国有救了,我们的人民有救了。
谢 虎:起义还没开始,你们何必高兴太早,我在琼崖特委,可从来还没听说过会有党代表……!
红 侠:(警惕地)这位是……?
冯白驹:他自己说是琼崖特委派来的指导农民起义的特派员
红 侠:武汉国民政府叛变革命,反动派大肆屠杀工农,白色恐怖乌烟瘴气,广东省委也早已和琼崖党组织失去联系。
冯白驹:这么说……
李铁鼓:(抽刀)他是假的!
红 侠:(上前阻拦)别急躁!
(唱)【西皮散板】
是虚是假不用问,
自有烈火煅真金。
留其准有事定论,
外衣脱去暴自身。
谢 虎:哼!(收枪。)
冯白驹:听党代表的。
红 侠:农民暴动按原计划进行。
冯白驹:和你同来的那位同志?
刘秋菊:(悲伤地)他叫王文成,也就是我结婚不到一年的丈夫,他为了掩护我,让我摆脱敌人的搜捕,安全地到达这里找到你们,他故意打枪引开了敌人。椰树林响过一阵枪声之后,他生死未卜,凶吉难测啊!
冯白驹:(愤概地)李铁鼓、铜大锣你们要多派人迅速到牛头山、椰林寨、白蛇口、三江镇去查询暗访,了解情况,一有消息,急速回来告诉我,别说他就是陷入狼群落进虎口,就是他被小鬼儿抓到鬼门关,我们也要把他救回来……!
李铁鼓:大哥,
(唱)【西皮导板】
你和党代表更要格外谨慎!
时刻警惕那只老虎伤人。
铜大锣:(接唱)【西皮导板】
谨防身前身后的事,
毒蛇也会暗害人。
红 侠:……
冯白驹:(会意地)你们放心的去吧!就按我说的办。
众:对,我们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把他救回来!救出来!!(幕后;“大哥—!”农军甲手执梭标上。)
农军甲:(急切地)大哥,不好了。我们在这里举义是不是走露了风声,四面有靖卫团向这里移动……(幕后;“大哥—” 农军乙紧握大刀上。)
农军乙:(焦灼地)大哥不好了,国民党正规团有两个营的兵力向扑来,离这里只有几里路了。(幕后;“大哥—”农军丙双手紧握匕首上。)
农军丙:大哥,南山椰林里有形迹可疑的人在那里露脸儿。(幕后;“大哥—”农军丁肩抗鸟铳上。)
农军丁:大哥,东寨海叉里有几艘不明的船只正在靠岸!
冯白驹:兄弟们!(蹬上高台)
(唱)【西皮快板】
情势紧急不容暖,
起义凭空添困难。
眼下时间是关键,
行动计划要提前!
(白)李铁鼓、铜大锣,你们俩带些弟兄速去寻找广东省上级党给我们派来的那位男同志,如果他真被敌人抓去,要千方百计地把他营救出来!
李铁鼓:……
铜大锣:是,(二人同下。)
冯白驹:大家分头行动,动作要快,妇幼去准备食物、饮水、药品,其余的人都准备和我迎敌……!
谢 虎:(兴奋不已地)看我的!(抽枪下。)
红 侠:(示意农军甲、乙)看住他!
农军甲:是!
农军乙:是!(紧随谢虎下。)
众:我们坚决听大哥吩咐!救出好同志,准备与大哥迎敌!同时也听党代表的!
红 侠:我谢谢农友们!谢谢同志们!
众:(对红侠)这回有了共产党,我们海南、琼州人民的革命一定能够成功,我们的暴动一定会胜利!
红 侠:我谢谢大家给我的鼓舞,谢谢大家对我的信任。可是我们大家不但要迎战风浪,还要注意暗礁。只要我们大家共同努力,我们的起义才能够成功,我们的革命要靠大家共同携起手来才能够胜利。
(唱)【西皮摇板】
众人力量大如山,
柴多火焰旺定能烧破天。
团结能拦海湾水,
携手能移琼州山。
擒鳌共同下大海,
斩蛟齐进火龙关!
(众唱)【西皮流水】
从今后跟定救星共产党
冯白驹:(接唱)
跟定共产党把虎狼赶!
红 侠:(接唱)
跟定共产党把虎狼赶,
冯白驹:(接唱)
不获胜利心不甘
(众唱)
跟定救星共产党把虎狼赶,不获胜利心不甘!
——幕 落
第二场 虎口斥敌
[紧接前场,夜晚榆林寨村边广场上,海娘娘庙前。琼州湾海峡涛声阵阵,海边四周渔村灯火点点。
幕 启:(幕内保安旅匪兵、民团团丁吆喝声;“快走,快走!”一匪兵一团丁押王文成过场。)
(幕后群唱)【二黄原板】
白色恐怖罩乾坤,
屠刀高悬在杀人。
工农革命风烟起,
春雷暴响惊万民。
(王文成一身农民装束,被绳索捆绑,衣袖裤腿已经撕破,满脸血迹伤,
大义凛然地上)
王文成:(唱)【西皮原板】
身陷囹圄,心也宽,
引离匪徒,换取一人到琼山。
恩爱的夫妻多情意,
革命的伴侣献肝胆。
未走完的路程有多远?
没做的事情有万千。
党的任务有人完成,
我就是流血献身心也安。(拿手枪匪兵甲,握大刀团丁甲上。)
匪兵甲:运星照临,捉住共党。
团丁甲:升官发财,邀功领赏。(匪连副上团丁头目跟上。)
匪连副:瞒着长官,随便抓个边民村夫。想要领赏骗钱,你们好大的胆!
匪兵甲:查有实据,欺骗长官的事儿……
团丁甲:我们实在,不敢不敢!
匪连副:此话何以为真?
团丁甲:……
匪兵甲:(合)长官您看,我们俩的屁股上都留有枪眼。(撅屁股让匪连副看。)
匪连副:混蛋!(一脚蹬去,将两人踢倒在地。)
王文成:(唱)【西皮导板】
看匪徒,群魔乱舞丑态百出,
让我笑红了脸。
国民党。人人为己日夜捞钱,迟早完蛋。
工农革命定会成功,旌旗招展。
到那时,
万里睛空红日照遍祖国大地与海南。
哈-哈-哈!哈!
匪连副:(唱)【西皮原板】
你已成阶下囚,何须欢颜?
王文成:(接唱)
因为我,看到了成功看到了胜利
就在眼前。
匪连副:(接唱)
只要我手食指一动,就送你到鬼门关。
王文春:(接唱)
你杀我容易,主子面前怎样交差,你上下两难。
匪连副:(白)我看你顽固到顶,还真是那又臭又硬的共产党。
王文春:我看你也是屠杀工农镇压革命的反共老手!
匪连副:我看你还真就是共匪强徒!
王文春:我看你更是蒋介石和许克祥的孝子贤孙!
匪连副:(气急败坏地)把他给我押到三江镇。(倒地的二匪徒慌忙站起,推王文成下,二匪官随下。)
[二幕开,三江镇,民团团总彭海川的府邸。厅堂内高朋满座。土豪渔霸,会首劣绅围拢一群。丫头、使女出出进进,伙计、长工内外忙奔。(彭海川正与国民党匪团长邝薄生说笑着上。)
彭海川:(极端奉承地)老弟您真不愧是广西白司令官麾下的良将,党国的精英,只要您出征,那就是剿共成功,出师有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