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作家】亲娘
“郑金华!郑建华!好你个钱芬!钱芬!今天是我被你丢弃,哼哼哼!但你别忘了?你别忘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钱芬哪钱芬,你也有儿子,你也有儿子?那句谚语说的好,好!老猫房上睡……一辈留一辈!哈哈哈,前有车后有辙哼!我就不信,是你钱芬你就没有报应?没报应?钱芬哪钱芬你不记得,你不明了?我就是屈死了,今我的冤魂,我的灵魂它永远不会死,她会睁大眼睛在看你,看着你钱芬!啊!哈哈哈……哈哈哈……你会得到报应的……哈哈哈报应的。”
那个由心中发出愤怒的哀嚎,在这寂寂静静子夜是多么着怕人,她还在那里张牙舞爪,张牙舞爪着倾诉她的怨恨,此时就在不远的路上,正行走过来一个人,他早早就听见和看见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一切事情。那个悲愤的哀嚎和怒骂早就惊动了他的心,此来人他要在三十六七的年龄,个子不高又不矮,一表人才,身上的衣服也很简朴,深蓝色的裤子深灰色的上衣,里面是白色的白衬衫,只见他不再稳步行走,惊奇与好奇震动着他的整个神经,他在问自己:“这……大半夜地?是谁不睡觉?在这里诉苦?难道是疯子不成?待我快走上几步?看看究竟。”
他紧走了几步来到了这里,“啊!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大娘?”
当他望了望地上再看看这似疯子又不像疯子的她时,他震惊了。他即刻明白了这里发生的一切,他的神经就势一紧,他借着微弱的路灯看清了这个自己认为是疯人的人,他在心里说:“啊!不是疯子,倒是一位干净利落的老太太,她不在家里睡觉……跑出来做什么?是是!被儿媳数落?还是为了什么?你看看地上的东西被她摔了一地?她在怒喊着什么?”
当他定睛再度细看时,他的心就是一紧,他在心中说道:“啊!是谁这样丧尽天良?都大半夜了你看看她满脸重度悲伤?有的泪痕早已风干?为什么竟无一人寻找?寻找她?为什么?为什么?待我上前问个究竟!弄他个清楚明白。”
“大娘,你这深更半夜不在家里好好睡觉?在这里干什么?这些东西都是你砸的?多可惜,大娘这这可是高级面包?啊!还有这高级麦乳精汽水?你这……这是?是怎么了?”
“谁要他……他他!狼心狗肺的东西?哼,饿死我也不会吃。我不仅把它摔了,我还要它我还踩烂方解我心头之气。”
谁知这位大娘说着说着就气呼呼用脚使劲的踩踏踩踏起来,就这样她还不算数,还一个劲地边骂边用脚狠狠着碾跺碾跺起来,嘴里还是不停着骂,嘴角的白色吐沫星子四溅:“哼!谁用你假惺惺?什么儿子啊?什么儿子啊?你算什么亲儿子!亲儿子?你简直就是个畜生!畜生,畜生畜生!”
不解其情的人站在那里疑问着:“大娘,是儿子惹你生气了?回家吧?说不定儿子他正在找你,他知道错了。”
“他能找我?找我?能找我哼就不会把我扔在大街上?他能找我!他知道错了?他要是知道错就不会不要我。哼!”
“大娘别生气了,家离这远?夜已深了?我看你老还是快回家吧?”
“回家!回家?你你……你让我回家?”
“对呀大娘,你看夜已经深了,你快回家吧啊?”
“家!你让我回家?回家啊?我有家吗?回哪个家?山东老家……”
“大娘,你怎么扯上山东老家?”
“你走吧!我的家没有了……儿子的家……他的家!我也不知住在哪里!你走……你走你走,我的事不用你管也不用你问!你走你走。”
“大娘,您这话我听不明白,既然今夜你老在这里啼啼哭哭?被我撞见我就要问,我就要管!”
“管?问?你你能管得了吗?问得明白吗?你走你走!你走吧!”
“大娘,请您老相信我?”
“相信你?管明白?你能管得了吗?你走吧,你也管不了也问不明白!”
“大娘,为什么你要这样说?”
“你是好人!是好人!是……是!我的儿子……他他他!”
“他怎么你了?是给你气受?大娘,你看,是自家儿子,他的话您老就不要记挂在心上啊?”
“你……你……不知道!算了,你走吧!我好累好累,你走吧,走吧走吧!”
“大娘,我好心解劝您老回家,你你怎么还赶起我走来?”
“你走吧!你帮不了我,更管不了我什么?我再跟你说!小伙子,小伙子!不是大娘我看不起你,你帮不了我什么,也管不了我什么?你还是走吧,走吧!我好累……我好累,再跟你说又有什么用?”
“大娘,我的好奇被您勾起,你怎么就知道没有用哪?我管不了也帮不了你什么忙?大娘,今我还不走了,好咱娘俩就在这你给我说来听听,让我明白?心服口服我再走也不迟?”
“你你!你……”
那个大娘抬起了泪眼在看这位眼前的好心人,她的心是那样悲伤,只见她低下了头无不哀伤着就哽咽抽泣起来!那个来人更是感到惊奇,定要一副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他义愤填庸着说:“大娘,说说?说完你老心里委屈我再送你老回家,我怎么就不能管?我管定你了。大娘您老不要再悲伤了,看看你……你的哭泣我……我听了心里也难受!不得不想起了俺的娘……俺娘!算了不说了,您老说说看?我,为什么就管不了你这个闲事?就管不了您?”
突然,一声愤怒吼叫:“走走走——你走你走你走!”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吼吓了一跳的来人,他更是不想走了,他喃喃着说:“我怎就管不了你?总可以把你送回你的家去?”
“你!好执着!好执着!小伙子,你管?你管?你你管得了吗?啊?管得了吗?是……是我的儿子他……他他他!不要我了,把我!把我丢在了大街上!”
“啊!”
“大大……大娘!此话当真?你你可不要糊弄我?”
“小伙子,这是什么光彩事?大娘我编排我的亲儿子?”
“大大娘,我长这大,眼看就要三十六岁了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听说有这事?还是今夜被我撞见是从您老嘴里说出!大娘!您老说的可都是真的你可不要骗我?”
“孩子,你管不了我!看来你是个好人,你你走吧,不要管我,你!是管不了我!你走你走你走吧,我真的好累好累……我好累……”
“大娘,我再问您老一遍,你不要糊弄我?跟我说实话?真是你儿子他不养你?把你丢在了大街上?”
“你看我像是个疯老婆子?又有谁会编排自己的儿子?你你!走吧……走吧!让我静一静,静一静啊?我的心都碎了碎了,请你不要再烦我?你帮了我……走吧……好不好好不好?走吧走吧。”
这位大娘说着说着就哭哭啼啼步履踉跄着自己向着夜幕深处走去,震惊的来人,更震惊那个人的心,这位好心人他叫冯柏瑞,他几步就赶了上前,堵截挡在了那位悲伤老大娘她的前面,一字一顿无不感慨的说:“等等,大娘!我能管您,而且是管到底,请您相信我。”
“啊!你能管我?算了,好心人,我不用你可怜我……就是你愿意你的媳妇……算了算了……我好累……好累。”
“妈,妈,你别走,我管你。您老听我说,跟我走,我叫冯柏瑞,往后我就是您的亲儿子,妈!您老跟我走,咱们回家去,妈。”
“啊!你你你,你说什么?认下我这个妈了?是是!没有一点任何血缘关系的妈?是真地?”
“认下,妈,走,跟我回家。”
“你,你不怕你的媳妇为此事跟你闹离婚?”
“不怕,妈跟我回家,你的儿媳妇她不会!她不会,请妈信我。”
那位大娘哭得更为伤心,她哽咽着说:“好心人,叫什么来着?”
“妈,我叫冯柏瑞,你往后就喊我柏瑞就行,喊儿子、瑞儿、儿子都行妈。”
“儿呀!儿呀……我……我盼下辈子有你这样的儿,我就知足了……”
“妈,走,跟儿子回家。”
“好儿子,妈不打扰你的生活了,不打扰你的生活了!我要走了走了,到我该去的地方。”
“妈,往哪去?走跟儿子我回家,你看夜已经够深了?”
“儿呀!你叫了我一声妈,我的心里暖烘烘的,我的亲儿子不要我,回老家更被人笑话!柏瑞,儿子,妈知足了,在我临死的时候认识了你,我就要离开这个冰冷的世间了,是你来暖我的心,妈我不遗憾了,不遗憾了……我知足了!知足了,你走吧走吧……我也要走了……要走了!我的心好痛好痛,一揪一揪着难受,孩子……孩子再见……再见了……你走吧!走吧走吧,不要管我……别管我……我是一个不祥人。”
“您去哪里,妈?”
“到我该去的地方”
“妈——妈!我不让您走,妈,你别走。”
跟随着呐喊,跟随着脚步狂追声,又听得,噗通一声,冯柏瑞就跪倒在了王春芳她的面前,冯柏瑞哽咽着紧紧抱住王春芳她的双腿说:“妈妈,我不要来世,今夜我就做您的儿子,您老不要想不开啊?我养您,我养你妈,你要信我信我啊?妈妈——妈妈!我会为您老;养老送终。”
“儿呀!儿呀!今晚你……你不该不该碰上我?我是一个不祥人,不祥人!我若跟你回家做了你的妈!你就像我儿子一样在你媳妇面前矮三分,你会抬不起头,这样的日子,儿呀柏瑞不是妈我要的,而且我也一天也过不了。儿呀,柏瑞!妈我一生我没有向任何事情低头!就是儿子你肯认我这妈,我也是不肯给你做妈,我不能让你两头为难?”
“妈您老跟我回家?您的儿媳她不会,妈我向您保证。”
“儿呀!你不知道妈的个性,虽然娘我无人要,可我绝不这样苟且着活着,你!走吧,我会记住你的好,若真有来世……真有来世,我愿做你的妈。”
“妈——妈——妈,我不会松手,松手放您走!当我喊叫您一声妈,您就是我的亲妈了!虽然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妈这是天地安排,妈,夜已深了!妈我们回家吧。
“儿呀——儿……”
“来,妈,我背着您老回家,回家。”
三
这是一套造纸厂职工住宅平房,冯柏瑞就背着王春芳停在了一户门前,他掏出来钥匙,几声哗啦啦响声过后房门被打开,冯柏瑞推开了院门他们走了进去,临近了屋前,冯柏瑞对王春芳说:“娘,您就站在这里别动,这里是厨房,等我把灯开亮,我再迎您进来。”
“好,你再和你的媳妇说上一声,她不愿意,我就走。”
“妈!我们都说好了,我的媳妇她不会,不会嫌弃你,你等我把灯开亮。”
此时里屋传出来细声细调银铃般好听的声音,如似哪歌唱:“柏瑞,饿了吧,锅里还给你温着饭,吃完洗洗睡吧,我就不起来了。”
“小雨,你还是起来吧,咱妈来了,我给你引荐?”
“啊!我妈?她她怎么了?为什么三更半夜到咱家?”
“不,不是你妈,是我妈。”
“啊!你你你……妈?你可别吓我?你妈她早就死了?柏瑞,你你……今夜是怎么了?”
说着说着,被惊吓的媳妇李小雨早就穿好了衣服,她走出了里屋来到了厨房猛一抬头看见了王春芳,不由的大吃一惊,手指着王春芳在问冯柏瑞:“妈妈妈……你说的就是……就是这个妈?”
看着惊奇不已的自己媳妇李小雨,冯柏瑞看着王春芳笑了笑说:“妈别见怪,小雨,你不要吃惊,我们先把妈迎进屋再说。”
“妈,我们快进屋。”
王春芳被热情的李小雨迎进了屋,李小雨不知情也跟了进来,冯柏瑞不理自己的媳妇仍搀扶着王春芳坐到了炕头,他笑着对王春芳说:“妈,我知道你你老累了也饿了,您老先倒一会睡上一觉,我这就吩咐你的儿媳给你做饭吃。”
听到此的李小雨急忙走出了里屋,冯柏瑞也跟到了厨房,看着媳妇说:“先做点细流给妈吃着,一会我有话再跟你细说,小雨看样子妈好像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你先做饭我去拿个湿手巾给妈擦擦脸。”
李小雨顺从着丈夫在给妈做着饭,一碗疙瘩汤早已做好,香喷喷被端进了屋,王春芳坐着炕上,冯柏瑞早就把炕桌摆放好,只听得,李小雨恭恭敬敬在喊:“妈,吃饭吧。”
一行行热泪顺着王春芳的脸颊流淌,不知情的李小雨心里也泛起酸楚波澜,她慌忙低下头掩饰着自己落泪,细声在说:“妈,尝尝我做的好吃吗?”
“好吃好吃,媳妇……好吃!儿呀,你你快对媳妇说……说我的实情?姑娘我看是个好人?你不要再隐瞒她?”
“柏瑞?这是怎么一会事?妈……妈说什么我听不懂?”
“啊,是这样小雨,你听我讲……”
跟随着冯柏瑞的讲述,一个稚嫩的声音震的人们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她,王春芳老人,只听得一个话语讲出来是那样暖人心:“爸爸,他们不要奶奶,我要奶奶,刚才做梦我还梦见了奶奶,爸爸我们要。”是冯柏瑞六岁的女儿冯美娇。
“啊!宝贝……孙女……奶奶我真幸福!真幸福!”是幸福的王春芳在说。
“爸,你刚才说的捡来一个奶奶就是她?爸爸他们不养我养!我和爸爸一起来养奶奶,奶奶你不要哭!老师教导我们要向雷锋叔叔学习,爸你就是雷锋,我们来养奶奶!”是冯柏瑞的儿子冯强。
“强儿,说好了,奶奶的尿罐子往后由你来倒?”
“爸爸,我哪?我来为奶奶做些什么?”
“好美娇,好姑娘,你就给奶奶天天梳头啊!”是冯柏瑞教导着姑娘。
读完小说,我长叹一口气,总算老人得以归属。中华传统十恶不赦,不孝为先,无后为大。小说虽然描写的是民间故事,但也触犯了法律,在道义面前,郑建华 钱芬输得一塌糊涂。全篇描写故事中含有故事,又层层推进,进行一步一步说理,辩解,从儿子郑建华要回娘,到孙子要回奶奶,这一系列的亲情纠葛,到最后法庭见,作者的构思极为巧妙,又顺理成章,好像故事必然是这些经过,然后作者的描写天衣无缝,逼真自然。这应该是作者的天赋,令人佩服。不愧为佳作。写完一部,休息会,东辰君,秋安。
最后再谢文姐精美点评,我会继续努力,把我的爱——文字发扬;瑰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