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车间主任(叙事诗)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国的上空,挂起了一盏“改革开放”的明灯,在祖国的大地上风起云涌,于是,我记下了一位车间主任的点滴事迹。
——手记
(一)
夜色好,
车间里面灯光明,
生产不景气,
这个月的任务又没有完成,
车间主任憋了一肚子气。
进车间,
吃一惊,
仪表在运转,
机器在轰鸣,
岗位上,
没有一个人。
楼上找,
楼下寻,
电梯间里传来打牌声,
“黑桃”、“红桃”玩得正起劲。
敲开门,
主任问:
“这样对生产,
你们不痛心?”
小王像晒焉了的菜;
刘三慢悠悠收起牌,
老李懒洋样站起来。
他们一边往外走,
一边在嘀咕:
“生产好不好,
不在乎,
反正大锅饭里人人有一份!”
嘀咕声传过来,
像闪电,
像雷声,
车间主任顿时开了窍,
咬牙下决心:
“坏就坏在‘人人有一份’!
改!
不改怎么行!”
(二)
劈荆棘,
开新路,
车间主任订出了改革的制度:
去掉铁饭碗,
端走大锅饭,
自己的劳动报酬,
要看自己的生产成绩的好坏。
改革制度一宣布,
牵动了全车间人的心,
勤者笑,
懒者跳,
还有一些看热闹:
“改革制度好是好,
就怕执行不了。”
车间主任微微笑:
“大家请放心,
我是一支射出去的箭,
宁可折断,
也要达到目的。”
(三)
算盘响,
月底到,
生产完成得如何?
奖金该发多少?
一切全算好。
工资员来汇报:
“生产好的报酬多,
生产差的报酬少,
相差还不小!
发不发?
全由你主任签字决定了!”
“发!”
车间主任只说一个字,
像斩钉,
像截铁:
即使是千斤担子,
我也要挑!
(四)
一锅水,
煮开了,
奖金多的奖红了眼,
奖金少的罚痛了心,
车间上上下下在沸腾。
小王抱怨来诉苦:
“免了奖金扣工资,
这样改革怎么行?”
刘三不满来责问:
“凭什么剥夺了,
我的那一份?”
老李嫉妒来刁难:
“你到底是姓‘社’,
还是姓‘资’?”
坐如钟,
立如松,
不着急,
耐心听,
既然要改革,
就不怕别人出难题;
别人讲完主任才开口:
“改革制度上,
有奖也有罚,
我还正想来问你,
为什么不去领奖?
却偏偏要去挑罚?
我就不相信,
难道非得人人有一份,
才叫社会主义的优越性,
这是谁给规定的?”
小王、刘三和老李,
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可不是:
别人能获奖,
为什么我不能?
都怪自己不努力!
抱怨、不满、嫉妒全是自找的!
亏了理,
服了气,
悄悄的,
退出去。
(五)
迎着风,
顶着浪,
竹笋破了土,
改革发了“芽”。
生产开始往上升,
厂长来表扬。
车间主任握着厂长的手:
“改革刚刚迈出第一步
起锚的船只要远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