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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绿野征文“韶华易逝”】七夫人的笑(小说)


作者:阿圣 秀才,1437.4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720发表时间:2018-11-27 18:44:39
摘要:一位传奇女子,为了复仇,舍身入仇家,从而掀起腥风血雨


   一见老爷子,金剑气不打一处来,粗声问:“母亲哪去了,我怎么在后院没见着。”
   金蓝一见金剑回来,想到大夫人的死,真还有些内疚,心里正琢磨着如何对儿子解释呢。见儿子一进门,就直截了当地询问,心里一愣,略一思忖,便回答道:“剑儿,你母亲前两天突发暴病不治身亡。”
   金剑一听母亲真的死了,脑袋轰地一声几乎要炸开,身子不由得晃了一下,连忙坐在椅子上,等平静了心情之后,这才抬头望着金蓝说:“母亲得的什么病,请郎中看了么?”
   金蓝摇了摇头,说:“你母亲是半夜突发的暴病,还是冬梅发现的,等我们赶到后,她已经死啦,根本来不及请大夫。”
   “狡辩,完全是狡辩!”金剑心里驳斥道。又问:“二姨娘呢,怎么我进庄园时没看见她,莫非她在给母亲料理后事。”
   “唉——你二姨娘也去了,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呀。”金蓝十分痛苦的摇了摇头。
   “二姨娘也死了,她莫不也是半晚得暴病死的吧。”金剑问。
   “二姨娘死得也很突然,很蹊跷。不过是在傍晚时,我们请张大夫看了一下,根据张大夫的诊治,二姨娘是被惊吓,胆破而死,二姨娘死前说了一句话:好像是大夫人,鬼!因此张大夫推断,一定是你母亲的死,让二姨娘感到害怕,被自己的噩梦吓死的。”金蓝说。
   “我在后院看见一位陌生少女,她是什么人,为什么来到我们庄?”金剑此刻的口吻,就有些象审问了。
   “哦,那是你刚进门的七姨娘。”虽然有些不好意思,金蓝还是将纳新娘的事说了。
   “哼,简直是一派胡言。”金剑此刻,对舅舅殷春的话,已是深信不疑了。忍不住厉声斥责道:“你已经快奔花甲之年了,居然还娶一个与孙儿一样大的女子做姨太太,而且这个女人原本是二姨娘张罗着准备做媳妇的,可您老见色起意,居然纳媳为妾,天理不容,尤其令人不齿的是,母亲和二姨娘因阻止你做下荒唐事,竟被你活活害死,甚至将舅舅双臂也斩断了,你太狠心了。”金剑在愤怒之下,口不择言,居然将殷春的话一字不改的全部照搬上来了。
   听了儿子的话,金蓝肺都气炸,那颗被殷春射入的绣花针,正好扎在了脑神经上,更使他性情暴燥,无法控制。他挥掌朝儿子狠狠地击去,打在了金剑的耳根上。
   金剑捂着脸,指着金蓝说:“你,你好狠——”声未落,人往下倒去。
  
   七、金蓝忏悔之一:奇怪的信镖
   当儿子金剑正欲倒下时,金蓝这才从懵懵懂懂之中清醒过来。他疾步走过去一把扶住正欲倒地的儿子,然而,儿子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唯有面颊上那红色的掌印十分显眼,就如渗出来的腥红的血。
   伸手探探鼻息,似乎已经没了呼吸。将儿子的身体翻了一下,用右掌抵在肺腧穴上,将内力徐徐输入。金蓝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失去理智,对儿子下这么重的手,只希望还有机会弥补过错,让儿子醒过来。
   足足输了半个时辰的内力,儿子依然无声无息,金蓝已经无法沉住气,失声地大声喊道:“剑儿你醒醒,剑儿你醒醒呀。”声音中溢满了凄凉和悲怆。
   只是金蓝的内力再怎么深厚,也无法弥补铸成的大错,儿子金剑还是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带着对父亲的满腹怨恨,去了,永远的去了。
   人生不幸最难堪,白发人送黑发人。正所谓屋漏偏遭连夜雨,行船又遇顶头风。大夫人、二夫人死去的伤心还未缓过气,又新添了老年丧子的变故,而且杀害儿子的凶手就是自己,愧疚与忏悔煎熬的悲痛,让金蓝根本无法面对和承受。
   金蓝一下子就苍老了许多,满头的头发竟在顷刻之间,由灰发变成了银丝。尤其是平时显得炯炯有神的眼神,此刻也变得呆板、浑浊起来。
   金蓝滞呆地坐在那里,无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儿子金剑就是在那里走过了人生最后的历程。
   金蓝抬起右掌看了看,心里不由得一惊,似乎从手上看到了一幅血淋淋的图画,画面上呈现的正是这只罪恶的手,斩断了父子亲情,演绎了人间惨剧。
   如果说夫人们死的死、走的走,还没让他从沉浸娶新娘的喜悦中,回过神来的话,那么儿子金剑的死去宛若雷击,促使他从迷糊中恍然醒悟。
   他猛然意识到,都是娶亲惹的祸,难道这位七夫人,是金家庄园的克星,就是她走进庄园,这才发生了一系列惨案,将一个平静和谐的庄园弄得乱成一锅粥,如果人生的路可以重新走过,他再也不会尝试新郎官的滋味了,当时真是鬼蒙了头,猪油蒙了心,这才做出如此荒唐的事,酿成了难以挽救的惨剧。
   唉,如果没有清水镇之行,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可自己已经封刀归隐,为什么要接那趟奇怪的信镖呢,他的思绪又将他带回那种逝去的记忆……。
   金蓝在他年过五十五岁生日的那天,举行了一个盛大的封剑仪式,当众宣布:从此归隐不再走镖,镖局的一切业务由儿子金剑全权负责。
   金蓝在十五年前老当家谢云峰遭遇不测,镖行面临风雨飘摇,即将关闭之非常时刻,他毅然扛起金盛镖行的大旗,在他殚精竭智的苦心经营下,金盛镖局如日中天,蓬勃发展,不仅镖行业务蒸蒸日上,而且还广置产业,拥有了百顷田业与一个规模庞大的茶厂。
   原本凭着这些固定产业,就可以过着大鱼大肉衣食无忧的奢侈生活,完全不用再过那种提心吊胆刀口舔血的保镖生涯。
   只是贪婪天性,造就了他的嗜财如命,只要能够生财,他就舍不得放弃,因此即便镖行的利润不高,风险也大,他依然要把镖行开下去。
   现在总算功成名就,拼搏出了一个大家业,到了激流勇退的时候,于是便封剑归隐,坐在家里当老太爷,悠哉游哉的安享晚年,该享受一下神仙的飘逸潇洒的日子了。谁知人却是一个怪物,当每天辛苦劳累的时候,企盼的是能够安安稳稳的坐在家里过一段清闲日子,可一旦清闲起来,反倒觉得浑身的不自在,觉得这神仙的日子也没什么好的。
   所谓静极思动,整日闲坐在家里,倒十分留恋起过去的那种风里来雨里去的行镖生涯来,他真有点后悔,不该这么早就封剑归隐,坐在家里无所事事,感觉到十分无聊,心中暗忖:如果此时能接单镖出去走走,那该多好,这么一想,他又觉得好笑,试想行镖的业务已经交给了儿子,即便有镖也轮不上自己呀。
   坐在太师椅上,眯着眼十分专注的望着梧桐树上那几只唧唧喳喳的鸟雀,原本他最烦躁鸟雀的唠叨,可此刻听到耳里却宛如一首美妙的歌。偌大一个庄园,人人都在匆匆地忙碌着,没人再注视已经退休的自己,唯有这几只鸟雀肯陪伴自己,为自己奏乐高歌。
   金蓝正看得入神,大成一阵风撞了过来,树上的那几只鸟,经这一惊吓,忽地一声全飞走了。金蓝生气地呵斥道:“大成,你干什么,把我的客都惊走了。”
   大成车转身子打了一个圈,诧异道:“老爷,哪有什么客,没见人啦。”
   金蓝抬头朝上看了看,指着空中几只盘旋的鸟,说:“那不是么。”
   大成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原来是几只鸟呀。”
   金蓝突然转首朝大成问道:“你这么慌慌张张跑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哦,老爷,被你一骂,我都吓晕了,把正事都忘了。”大成一拍脑袋说道:“外面来了一个年轻人,他说有一单镖请我们走一趟。”
   金蓝说:“这事去找少当家的,我已经不管事了,不知道么。”
   大成点了点头说:“可是少当家的走镖没回,再说那位顾主点名只肯跟老爷您谈。”
   “咦,竟然有这样的事。”金蓝站起来,问:“到底是什么镖?”
   大成摇头道:“这个,不知道,那位顾主说只肯与当家的亲谈,我们问什么都不说。”
   “顾主在哪里?”金蓝好奇地问。
   “他正坐在大厅里等着呢。”大成回答说。
   “好,我就去会会这位顾主是何许人也。”金蓝说着大踏步地往大厅走去。
   一位少年在大厅来回地走动着,金蓝站在门前眯着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少年长得十分英俊,却是一脸的书卷气,绝非武林中人,金蓝这才放下警惕之心,双手抱拳道:“敢问小哥,可是你找老夫?”
   少年深施一礼,说:“前辈龙行虎步,双目精光闪烁,一定是金当家的吧。”
   金蓝哈哈一笑道:“老夫是金蓝,却已经封剑归隐,不再是当家的了,因此,你的那单镖只能等我的儿子回来了。”
   少年轻声笑道:“金当家的错了,晚辈找的就是您,并非新当家的。”
   金蓝推辞说:“找老夫,可老夫已经当众宣布归隐,不再承接镖行业务。武林人讲究一言九鼎,岂可出尔反尔,自食其言。”
   少年说:“老当家的过虑了,晚辈只是想请您出去转悠转悠,顺便捎一封信到清水镇而已,并没有破规矩请你走镖,所以您也没有食言。”
   “什么,只是捎一封信?”金蓝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少年似乎理解金蓝的心思,接着说道:“晚辈不会让您白捎的,这封家信视作万两银子抽分子,作为礼金如何?”
   “清水镇并不远,区区一封家书,一匹快马两天就可以送到,何必枉费五百银。”金蓝质疑道。
   “唉——”少年长叹一声说:“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晚辈只有一个爷爷,爷爷每月都盼着晚辈的信,收不到信心里就不安,可桃花镇前面的那座桃花山,乃是强人出没之地,寻常人家焉能得过,晚辈打听到,金当家的武功高强,威风八面,曾一人独闯桃花山,令强人闻风丧胆,故此特恳求当家的辛苦一趟。”
   金蓝暗忖:虽说自己已经封剑归隐,但仍是镖行之主,还得遵循镖行的规矩,断无将送上门的生意拱手退让的道理,况且外出一游,乃是心中所思,此刻正是机缘巧合。想到这里,金蓝点了点头说:“好吧,念你一片孝心,老夫就勉为其难跑一趟吧。”
   少年深深鞠了一躬道:“感谢当家的成全。”说着从身上掏出一封信外加一张纸双手递过来说:“上面有具体的地址和接头的切口,请当家的过目。”
   金蓝信接过信贴身放好,这才拿着纸条,看完记牢后,双手一搓,揉成碎末,说:“好吧,老夫知道了。”
   少年掏出一把银票递过来,说:“这是二百两银票,还有三百两,信送到后,我爷爷会给你的。”少年双手一拱:“一切拜托了,告辞。”
   金蓝目送少年走远,这才收回目光,扬了扬手中的银票,听着银票发出的呼呼之声,心中感觉到十二分的舒服。定金到手了,得琢磨送信的事了。虽说只是一封信,可既然收了这么多礼金,也同样得按照押镖的规矩走这一趟。
   金蓝行走江湖几十年,深知小心不为过的道理,尽管少年说只是一份家信,可他却不这么认为,要知道这世上毕竟没有人嫌钱烧手的,如果是一般的书信,谁愿意花五百两白花花的大银呀。
   金蓝摸了摸少年给他的那封书信,他知道谜底就在这里面,可他却不能打开,即便是举手之劳,他也不能动手,这是规矩,虽无纸写笔载,却是约定俗成。何况他也没有探索其中秘密的欲望,江湖险恶,多拥有一份秘密,就会多拥有一份危险。尽管他一生在刀口枪尖上讨生活,经历了腥风血雨的磨砺,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趋利避害,远离凶险就是在磨砺中积累起来的人生经验。因此,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少年的要求,将书信按时送到,而且要做到万无一失。
   金蓝在大厅里来回走了几圈后,这才靠在太师椅上,闭上了双眼,这是他思考的习惯。只有在目不视物的时候,他的思维才特别的活跃。
   他暗自思忖着:桃花镇到清水镇并不太远,马不停蹄的话,也就两天路程。但行镖可不敢这么张扬,这一路原本就是强人出没之地,那些强人没事还找事,如果真的这么十万火急的奔跑着,岂不是惹火烧身,引诱强人前来打劫。上上之策则是装成游山玩水,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书信送到,完成使命。
   筹划好行镖的方案后,金蓝睁开眼睛,站了起来,又开始在厅里度着方步了。镖行里的主要镖师都随儿子金剑走镖去了,家中可供选择的人员并不多,也只能将就着从矮子里面拔将军了。金蓝的步子迈得十分均匀,仿佛是在丈量着地板。当他将大厅丈量完两遍后,整个人选已经在脑海形成:
   邵益武老镖师,精于猴拳与飞蝗石,为人老成稳重,且跟随自己十余年,善于从细节中领会自己的意图,多年来一直视为左膀右臂;
   何武,邵镖师的弟子,为人老实厚道,功夫十分扎实,所差的只是江湖历练,好好培养一下,将是一位不错的镖师;
   大成,为人机巧,心眼灵活,手脚勤快,颇擅辞令,倒是一位不错的跟班。
   除此之外,似乎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好在这只是一单信镖,人手少目标也小,用不着兴师动众的。
   将整个方案反复权衡一遍,没有疏漏之处,便决定立即出发,于是大声喊道:“大成。”
   “老爷,有何吩咐?”金蓝话音刚落,大成就跑了进来。
   “这小子心眼就是活。”金蓝满意地点点头,指示道:“去将邵镖师师徒叫来,你去准备下,我们出去游玩一趟。”
   大成心领神会地一笑,问:“老爷,大概要多长时间。”
   金蓝稍一沉吟,说:“也就十天半月吧。”大成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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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故事背景:金蓝原名叫申兰,本是一位街头卖艺的蹩脚武师,遭遇刁难,发生冲突,因寡不敌众,被十几名地痞围住毒打。恰巧金盛镖局的大当家谢云峰路过,仗义出手将地痞赶走,并将一家人带回了谢家大院,治好了申兰的伤并照顾申兰的妻子在庄园里做事。本来谢当家的对申兰有天地大恩,理应涌泉相报,哪知申兰心术极坏,得知谢云峰得了一本武林秘籍,又觊觎谢家的财产,居然勾结桃花山的匪首堂弟申春,恩将仇报设计将谢家一家老小全部残杀。尔后,又打着为恩人报仇,替谢家讨还血债的旗号,与申春合作,上演了一场独闯桃花山,刀斩匪首的假戏,竟在江湖上骗取了义薄云天的美名。申兰一计得逞又生一计,又以报答谢云峰救命之恩为由,重整金盛镖局,并改姓申姓为金,表示一生将与金盛镖局共存亡,就这样又不费吹灰之力将镖局的财产据为己有。故事由此展开,险象环生,曲折离奇,环环相扣,引人入胜。文脉结构设置妥当,人物性格塑造明朗,情景交错蕴意深刻。推荐阅读,问好作者,感谢赐稿绿野社团,祝福创作愉快,幸福安康。末了给作者阿圣老师提一点建议:.注意“的地得”的准确运用。只是一己之见,不一定正确,海涵见谅为盼。【编辑林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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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阿圣        2018-11-27 19:47:12
  谢谢林科老师的指教,以后一定注意用字的准确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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