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人间暖情”征文】永远的思念(小说)
就这样文慧和学林就结婚了,婚后文慧不仅受到了父母严厉地谴责,而且李老叔答应的彩礼呀箱柜呀一切都取消了。文慧只好哭哭啼啼坐着父亲赶着的一台小驴车,拉着妈妈给她做的两套行李,去黑山鹿场老李家过日子去了。
五年后,继父不愿意在那里生活了,很想他弟弟的一家,天天站在门前南望,长吁短叹,唉声不息。只好送他回老家了,第二年夏天得了肠炎,老人家去世了。
真是祸不单行,没过几天又接到一封噩耗,是老家姜家屯来的,是文慧的父亲姜全去世的消息。文慧悲痛欲绝,语无伦次哭诉道:“爹呀!正准备回去后好好地孝敬您……”她越说越悲痛,哭得全身都颤抖了。在一旁的李学林赶紧过来抱起来她,对着神志不清的她恳求道:“别哭了,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好好地活下去,这才是死去老爹的希望,咱们回去好好孝敬老妈,才能对起死去的老爹呐!”学林的一番话使她醒悟了,她慢慢地坐起身来。
正当他们困惑至极的关头,突然天地响了一声惊雷——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了!他们恨不得马上就返回老家去。这时发现女儿的脚脖子红肿,有大骨节病的迹象,急得文慧怨天怨地,和学林说:“如果三中全会早开一年,咱们全家搬回老家,也许老人不能去世,女儿也不能有大骨节病的症状,现在咋办哪?”
学林说:“如果三中全会晚开一年哪?你不得受着吗?怎能扔下这满地的快要熟了的庄稼呢,这地方的人不都这样吗,你看谁走了?这也不是什么急病,再说了,往哪搬还没确定哪,急有啥用啊?”
正当他们急不可耐的时刻,李学林的生身父亲突然来了,他找到了学林家,很是诚恳地说了自己过去的错误,又发现孙女有大骨节病的症状,就和学林文慧商量,为了孩子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要求学林和文慧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又说他这些年没过几天好日子,后到这的妻子又早早去世了,他们生的大儿子和大女儿都结婚了。日子再好他衣不在乎,就是想念学林,和学林见上一面四死也瞑目,所以就千方百计找到这里来了。
那种情深意切的恳求,再加上一段时间的祖孙相处,两个孩子愿意跟他爷爷去了。就这样,两个孩子就先跟他爷爷走了,秋收后,也就是一九八零年的秋收结束,他俩就把家搬到了学林生身父亲居住的地方——内蒙古通辽市的一个村庄。
正赶上这里生产队解体土地承包,第二年一开春,他们买了生产队的房子,又承包了二十亩土地。除了耕种承包田外,还借助宅院的宽敞养鸭、养鸡,还经营了小卖店,生活更加充实了。
九
一九八五年的春天,文慧到村里办事,遇到了几个青年人在村办公室围着一张放着好多书的办公桌议论:“现在的自学考试,确实和以前扫盲形势不一样,是国家主持的考试。”一个青年指着另一个青年说:“你们看霍杰,去年冬天报名的,参加了今春的考试,就得到单科毕业证了,他说各个科目都考上六十分上,就给发大专毕业证书,国家承认学历。”
霍杰说:“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向社会普遍招生,不限任何条件,什么学历呀、年龄啊、职业呀、婚否呀、性别呀,等等,一概不限,而且无偿提供学习资料。市教育局已经成立了招生办公室,只要你报名,招生办就接收,一年春秋两次考试。”
霍杰的一席话,把在场的人都说得心花怒放,姜文慧的眼睛立刻睁大了,她说:“刚才我是做梦吧?怎么听到一段神话哪?霍杰,你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霍杰笑了,说:“大嫂,你也应该报名,你多聪明啊,一定能考毕业。这是循环考试,没有时间限制,只要坚持到底,就能成功!”接着他又把刚才说的话重新说了一遍,文慧翻弄着办公桌上的书说:“这是谁的书?是考试用的书吗?可不可以借给我看看?”
“是我考试用的书。”霍杰热情地说:“参考的专业很多,因为我只念到初中还没毕业,物理、化学、外语、代数、几何、哲学等知识,我只是一知半解,有的都没接触到。所以凡是涉及到这类理科知识的专业,咱也不敢报哇,只好报汉语言文学专业。”他看着办公桌上的书说:这是我刚拿来的,是我报这门专业参加考试的教材。拿来想给他们看的。这个专业一共十一科教材。”他一本一本的边往起连边对文慧说:“你看,这本是古代汉语,就这本不好学,要没点古典知识基础的是很费劲的,但里边有注解,全凭记忆好。他又拿起一本十六开的大本书说:“这本是哲学。里边的内容很丰富,可是有些术语我都没听过,但多看几遍就明白了。”接着他把办公桌上面的书逐本拿起来给文慧介绍。文慧认真的听着他的详细说明,他又拿起三本书说:“这本是现代汉语,这三本是古代文学作品选,这三本是现代文学作品选,这三本是外国文学作品选,这本是中国革命史,这都是必修之课。我建议大嫂你和我大哥要学的话,也应该报这门专业,很好接受。只要狠下功夫认真地学就能成功!”说着他把这一大摞子书装进一个大兜子里,递给了文慧说:“大嫂,你把它拿去看看,要觉得能接受就去报名。”
文慧拿起这个沉甸甸的大兜子,回到家里,把在村办公室遇到的事,原原本本的都对李学林说了,之后她严肃的说:“我已下定决心让你去报名,参加这个高等教育的自学考试!”
李学林瞪文慧一眼说:“想得美!那叫大专课程,我连学校门都没进过,自学几个字,还扔下二十多年了,纯属瞎扯淡!”
文慧说:“进过学校门的又咋样?谁有你自学的基础好?尤其是十一门课程最不好学的是古代汉语,他们进过学校门的谁有你了解的多?你一开始认字就从古汉语开始的,而且教材里还有注解,你记忆还好,正适合你自学。”
“你还挺认真哪!可能吗?”学林郑重地说:“我都是过四十岁的人了,学好了又能咋样?那些年轻人前途无量,特别是在职工作的人,毕业后就能转正,咱们图个啥呀?学好了还是种地,学不好不得让外人笑掉大牙呀!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文慧郑重地说:“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人生中难得的机会吗?放过它不觉得可惜吗?不管咋地,你也要试一试,这是循环考试,没有时间限制,只要坚持学到底就能成功。就算不成功,也不算什么磕碜事!”文慧乞求地看着学林,发现他的眼睛里含着泪花。
学林抽泣了一会,拽住文慧的手说:“文慧呀,就算我学成了,操劳坏了你,还有什么意义呢?”
文慧看着学林那憨厚的笑容,点点头,说:“那好,那明天我就到市里招生办给自己报名去。”
从此后文慧就坚定地走上了自学道路。经过十年的努力,终于在一九九四年秋获得了汉语言文学专业自学考试的大专毕业证书,是全村六名报考的学员中唯一得到了自学考试毕业证书的学员,并且在自学期间她还习学写作,在文联老师们的帮助下,在全盟改革题材征文中,她的小说《晨雾》荣获了三等奖,另外在哲理木艺术馆的女栏五号中出版了她的写实作品《他在迷茫中死去》。第二年三八妇女节,她的家庭在内蒙古自治区被评为“美好家庭”。一九九六年秋,在第四届全国“美好家庭”评选活动中荣获了银奖。同年十月十四日,她去北京参加了全国“美好家庭”的演讲大会,还与当时全国人大委员长陈梦华同志以及全体参加评选活动的人员合影留念了。
在北京讲演大会结束后,文慧回到了通辽市,受到了市委书记张万忠同,以及市里的若干领导和市妇联的领导同志们的热情迎接和亲切的招待。
大家为姜文慧的全家祝贺,村书记林海良竖起拇指说:“姜文慧,你真光荣,我都沾你的光了,过去我们是要学,在你的影响下,现在我们必须学了啊!”
文慧回到家里,她迫不及待地放下拎兜,近前拽住学林的双手说:“老公,这些天我太光荣了,咱家如此的荣耀,都是多亏你呀!”
学林看着文慧说:“要不是你努力,不也白费吗?”
文慧听着他那朴实的语言,看着他那憨厚的样子,抱住了他,在他那干瘦的脸上亲了一口。
学林憨笑道:“我得到这种待遇,就心满意足了!”
……
十分感谢您对我的前两篇散文的指导和帮助,使我更加爱上了江山文学网,所以又深切的回忆了自己的人生,写出了真实的生活经历,而且正在考擦周围所有人的生活状况和动态,争取在有生之年再写几篇文稿。
祝老师新春快乐! 学生孟玉霞敬上!2019.01.16.8.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