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两败俱伤(小说)
儿子回来了,整天待在屋里不出门,牟图吉问他啥子他好歹不着声。当然也问了他那金发女郎是谁?牟贵仁压根不知道有什么金发女。问了多少次,牟贵仁回忆起过去是有过戴金发的人,可那不是隔壁的徐小念同吴小前吗?只有他二人男扮女妆跟随贵仁出过门呢!这与黄园园有啥关系?牟贵仁似乎明白了他俩戴金发男扮女装的意义与目的,黄园园就因为这个假扮金发女孩的事才与贵仁决裂。
牟图吉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儿子一肚子火沒出处,好好的一对儿鸳鸯,竟然被隔壁两个小子给破坏了,自己的儿子又如此糊涂。他简直气疯了,每日里除了卖肉就是喝酒。他什么也不想了,儿子回来后,时不时叫去跟着卖肉。
可是,儿子也万念俱灰,他哪有心思去帮助老汉卖肉,有时顾客称肉他没有一点好态度,人家要一斤,他不是砍多便是砍少了,硬逼着人家要了。沒顾客时,他手里拿着手机一副着迷的样子,令牟图吉甚是生气。
渐渐地,隔壁的吴小前、黄园园、徐小念等许多大学生都参加工作了。可牟贵仁却仍在家里玩弄手机,一切他都不理会。人家参加工作了,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他成了一个局外人,家事国事对他都不重要,父亲急死了他也不在乎。
从此两爷儿各怀心事,牟图吉丢了老婆心情本来就不好。那阵窝着一肚子火沒地方发泄时,是牟贵仁带回黄园园让他开心了一段,可这次儿媳却跟别人结了婚,令他旧愁新愁一齐添,他心中如有块花岗岩堵着再也搬不开。遇事不好他性情更加暴躁。他想不通,为何不顺的事偏落在牟家,要是碰见了贵仁他妈,按他现在的心情他马上杀得下去她。
在贵仁沒带回黄园园之前,他有好几次想去杀了老婆,正待那次准备动身时,是贵仁带回了黄园园,才使他改变了态度,才让他心情好起来,才让他恶意平息下来。可这回为了贵仁与黄园园分开的事,他心里实在难以忍受,他逐渐把恨转嫁到儿子身上。
这儿子还在继续令老子生气。沒拴住黄园园,你回来争口气重新谈一个也可,再不然去找个工作干干也行;,不得已去沿海打工挣钱养活自己也行。可牟贵仁回来都快一年了,他一事无成,整天就望着手机,什么表情也没有,连给老子半句好话都没有。恐怕他这一辈子是白活了。牟图吉越想越气。他只好又买来酒喝上了,几口酒下肚令他对儿子更家气恼。
醉了时,他叫儿子过来,今天给老子说明白,为什么沉迷于手机,为什么不想去找工作干,为什么……
儿子牟贵仁此时也不他怕了。自从学校回来,每天看着父亲不高兴的样子,他心里其实也不好受。就因为与黄园园失恋,他一直没自拔出来,加以别人不理解,同时仅有个老汉也不理解,这使他更感觉愁绪万千。本来他已不想活在这人世间了,忽见此时爸爸借酒发疯,又把他叫拢来训斥打磨。这次他开始顶嘴了:“爸你只是批评我,我承认自己无用,我是没把黄园园带回来,我这是咎由自取。可你呢?我的妈妈现在在哪儿,你不也窝囊么?你不也废物一个么?有其父必有其子……“
此时的牟图吉简直无法形容,见儿子每句话像尖刀刺得他心里好痛。养了个不中用不孝的废物!妻子不争气,儿子不争气,我这一辈子撞了哪门子邪?娶进一个无脑子的玉芬,又生下一个糊涂儿子,他越想越不想活了。
他借着醉意拿起了剔肉的杀猪刀高高地举起,大口地喘着粗气,拿着锋利无比的刀对着自己的脖子便砍。
儿子牟贵仁见了大惊,想抢夺他手中刀已来不及,不用多想,再不行动,父亲就成了他自己的刀下之魂。在这千钧一发万分危急时刻,试图用自己的身子为父亲挡下这一刀,连忙扑在爸的胸脯上喊道:“要杀就杀我吧!我不想活……“
当牟图吉刀举起时,刀已悬空奋力砍来。那刀锋利无比,连头发丝都可剔得下来。儿子忽然扑拢刀锋边,这刀已停不住了,不偏不倚砍在了贵仁脖颈动脉处,只见贵仁血喷如注……
此时的牟图吉的刀掉落地下,他吓呆了!还是旁边案桌的同行赶快打120,只听见救护车呼啸着很快过来拉走了儿子贵仁……
很快,公安刑警也已赶到,牟图吉就这样被警车带走……
十一、真相大白天下
牟图吉本来有恩爱的妻子,而命运却让妻子远离了他,自己落得个孤苦伶仃……
牟贵仁大学毕业,很快就拥有了心爱的同学恋人黄园园,却遭从小的邻居玩伴又是大学同学挖墙脚,不仅失去了初恋,还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
就是这样一对值得世人同情的父子,却演绎出父亲杀死儿子的悲剧!
不知道挖他人墙角的吴小前,此后还能心安理得地生活吗?黄园园知道真相后还会与吴小前生活在一起吗?
更为悲哀的是,从这些大学生身上,看不到一丝理想和远大志向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