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情】站着等你三千年(小说)
阿爸和阿妈决定尊重莎玛的决定,他们经过商议,想着只有让阿德看着莎玛嫁人,主动退出两个人的感情,他才会好好生活。他们决定演一场大戏,假装莎玛嫁人的大戏。莎玛的阿爸托人去给阿德传信,说莎玛六天后要嫁到四川稻城去了。
阿德听到这个传信,确证无误后,他惊呆了。这可真是晴天霹雳,他不明白莎玛如果要嫁人,为什么不嫁给他?肝肠寸断。他想着首先应该先见到莎玛,他急忙从梅里雪山西面,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往莎玛家,梅里雪山是南北横断山脉,他得绕着翻越四个垭口,走坏了脚,脚起泡了,他脱了鞋,扎破泡继续走,最后通过大黑山垭口的时候,他精疲力尽,几欲累倒在地。他缓了几口长气,穿过大黑山的乱石丛,终于在莎玛出嫁前一夜,来到莎玛的门前。他对着房子里的莎玛唱歌,唱三年来他和莎玛的相聚,三年来彼此的思念,三年的感情。他们的感觉好像又不止刚认识的三年,像是前世约定的今生相遇,他一边拉着胡琴一边唱。嗓子唱破了。胡琴也断了弦,莎玛也没有走出门和他见一面,他就哼唱:“妹妹,你像一只绝情的雁,我站成胡杨等你三千年。”
室内的莎玛,哭得死去活来。阿爸,阿妈按住莎玛,不让莎玛出来面对阿德的痴情。莎玛哭得眼睛像水蜜桃一样……
天亮了,穿戴着新娘服饰的莎玛被阿爸,阿妈扶出来,阿德扑过去,对莎玛诉说衷肠,让莎玛不要远嫁,莎玛在一众亲友的挟持中,回头对阿德说:“阿德,你好好生活。别等我,别等我……”然后被架上迎亲的汽车,消失在梅里雪山脚下……
阿德失魂落魄地回家守着莎玛的照片,他不明白,莎玛为什么不嫁给他?他阿妈嘟囔:“你俩的缘分还是有点浅。”
沉默的阿爸更是一言不发,在门外抽了一夜的烟。
阿德终日沉寂在思念莎玛的痛苦里,没有人了解,没有人理解他,他也不要任何人理解。他把自己封闭起来……日日回忆和莎玛的过去,日日憧憬莎玛回来和她的相聚的未来,周而复始,一日又一日,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
六
光阴荏苒,转眼到了第六年,知道阿德近况的莎玛阿爸,不忍心再看着阿德继续消沉下去,终于走进了阿德的小屋,他颤抖着扶起阿德:“孩子,你不能这样消沉了。莎玛六年前就去世了,是脑癌。当时为了让你能过好,我们才想了个她嫁人的主意。谁曾想你会“守护”她六年。其实她嫁人都是骗你的。她现在坟上早已经绿草青青了。”
听了这些曲折原委,阿德哭得更厉害了。他难以接受莎玛已经不在人世了的事实,他颤抖着手抚摸莎玛的照片,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他和莎玛阿爸来到莎玛的坟前,他颤抖着走过去,这里边埋着他的爱人啊,他扶着坟头,眼泪不尽地流啊流……
后来,莎玛阿爸带不走阿德离开莎玛的墓地,阿德的阿爸,阿妈也带不走阿德离开莎玛的墓地。谁也带不走阿德离开莎玛的墓地,阿德日夜守在莎玛的坟墓,后来阿德的阿爸,阿妈心疼阿德,就给他在莎玛的坟墓边修了一间小房子。他又和莎玛在一起了。他笑着,哭着,皱纹一年比一年多,头发也一年比一年白……
阿德的专情流传很广。后来一个作词人知道了阿德的这个故事,到坟地里去看望了阿德,有感于他的坚韧,写了一首歌《站着等你三千年》,大江南北争相传唱,闻之无不动容。
阿德还在莎玛坟地旁的小屋里,看到日出,他去莎玛的坟头拔了几株杂草,他的头发全白了,步履蹒跚,他用一生的守候,完成了纳西族男子的专情和执着……
旁白的音乐响起来《站着等你三千年》
我翻过了雪山来到了草原/只为在你出嫁前再看你一眼/说好了要一起到海枯石烂/难道你忘了我们发过的誓言/阿妈说我们就是缘分太浅/阿爸不说话抽了一夜的烟/在你的毡房外我唱断了琴弦/看着你走远我把泪流干/妹妹你要做一只绝情的雁/哥哥做胡杨等你三千年/生也等你死也等你/等到地老天荒我的心不变
我当时是听王琪的《站着等你三千年》这首歌,听得热血沸腾的。就有了把它写成小说的打算。反正写的过程把自己感动得稀里哗啦的。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