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凤凰古城下有幽情(小说)
离居住旅馆几十米的地方有一个旱滑冰场,霓虹灯光下几个文艺青年手执电吉他、电子琴、手鼓、小号奏乐,悦耳的音乐声响彻云霄,许多路人聚集在周围观赏场面热闹非凡,我俩不由自主地走近张望。只见还有几个小青年在伴舞,随着乐器被拨动、拍打、吹弹,飘出“小苹果”音乐旋律节奏,他们一会儿弯腰踏步走、两手臂不停地在膝盖前挥舞,他们又一会儿直立腰踏步走、两手臂竖过头左右摇摆。
王桂文情不自禁地跟着琴声原地踏,嘴里哼起:“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哎,哎,走吧!你不累啊?”我看到他这样赶紧喊道。
王桂文得意忘形地说:“玩一会,你这人怎么不懂艺术!”
我不服气地说:“你懂艺术?这首曲调你知道出自哪里?是抄袭第七交响曲《列宁格勒》的!”
“不可能!”王桂文不相信地说。
“你懂个屁!”我随口一说。
“我操,懂个屁,就是懂一点啦,看你认真的!”王桂文心情不错回应道。
就在我俩醉醺醺地拌嘴时候,任导突然走到我跟前,做出一个邀请跳舞的姿势,搞的我措手不及。这是怎么了?那么唐突,我根本就不会跳舞!在我羞涩地往后退却被王桂文从旁边拽住,任导弯腰伸出的右手停在我面前不收回,迫使我不得不点头。之后随着她的舞步我踉跄地走进“舞池”,学着迈方步扭动身体,真不清楚自己怎么把一曲舞跳完?
汗水浸湿我衣裳,我也不管任导劝说再玩一会,我奋力地把王桂文拖走。
事后才知道,任导当晚被我们单位的几个女员工邀请吃晚饭,回旅馆路上遇到街头舞会。她们已经跳了好一会儿,发现我俩正站在旁边争论什么,所以才出现任导热情大方地邀请跳舞事情。
进了公寓203房,老王要看电视,发现不会使用遥控器,他摸起固定电话,呼叫吧台值班人员来维修。我反正头昏,脱了衣服,只穿内裤,盖上被子上床,准备休息半小时后洗澡。
不一会,门外进来一位中年妇女,比划着指导老王如何使用遥控器,并告知当地机顶盒设计的与外地不同。
老王在人家出门之前,随口冒一句:“有小姐吗?”
我听到后吃惊地说道:“要死了!老王,你怎么能这样胡说?”
老王不以为然地回应:“开个玩笑不必当真,人家不是也没吭声走了吗?”
我想起任导在大巴上说的前一阵子当地旅馆发生的事,紧接说:“老王,这整个二楼都是住着我们单位人,对面还是你们转业退伍的几个女兵,万一出事闹笑话,我俩可丢不起这个人,搞不好党员、职务、公职都没了!”
“操,放心吧!没那么严重,这旅馆敢这样卖淫,别开了。我先洗澡了。”他说完,脱光衣服进浴室了。
我考虑也是,当地的公安部门应该抓得很紧,随之看起手机上的新闻。期间,旅馆的固定电话响了几声,我懒散地没去接。
“嗒、嗒嗒”敲门声音。我听到后喊道:“谁呀?”
门外女人用普通话答道:“旅馆服务员!”
我惊诧地喊:“什么事?”
门外女人又应声:“来查看各房间空调能不能用?”
我不耐烦地叫:“才五月份,我们不用空调!”
门外女人还是坚持说道:“旅馆的规定,我在例行公事!”
我气急败坏跳下床,用被子裹住下身走到门旁对外喊道:“你明天再来查吧!我都脱了衣服要睡觉啦!”
“同志,麻烦您配合一下好吗?”门外女人听出我站在门旁温和地说。
我听对方喊“同志”,以为对方真是旅馆工作人员来查空调使用情况,为了早点让她走,别把单位同事引来看热闹,无奈地打开事先扣上的门。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轻盈地走了进来,随手关上门,斯文地抬起头观看门框上端的室内壁挂机,然后走到电视机机柜边,声称拿遥控器检测空调运行情况。
突然,这个旅店服务员转身面对着我站立,嘴里蠕动着欲将说什么。此时,我才看清面前的女子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个子不高,身材苗条,穿着白衬衫外套黑色网眼毛衣十分养眼。不好!我注视到她抬起纤细的手在摸其上衣纽扣,下意识地认定该女子想脱衣服。
“你在干什么?”我紧张地问道。
“我没干什么呀。”女子婉约地轻轻说。
“你为什么要解上衣?”我头脑一片空白,慌忙问。
“我摸一下自己的扣子,怎么就要脱上衣了?”女子温香软玉地回应。
瞬间,我脑海里涌现念头:今晚可能要出事了,门外肯定有四、五个男人在接应,室内苟且事只要发生,一场敲诈勒索案件就会出现。
我愤恨地大声怒放:“你给我出去!”
女子忸怩地带着委屈说:“哎呀,您误会了!”
我左手抱着被子,右手指向门,失态地狂叫:“滚!”
我拖着嗓音还没落,侧身感觉浴室门开了,见老王穿好衣服欲出来,当他发现这种情况,失态地说:“还真有这事。”紧接他缩回浴室把门关紧。那
一刻,我顾不上骂老王狗日的,打开公寓门继续撵人。
女子一边走出门一边解释说:“先生,我真是吧台服务员,您误会了。”
女子被撵走,我迅速地朝门外走廊张望,目睹通道空无一人,然后赶紧把门关上扣住。这时候的我,酒劲早已过去,额头浸出汗珠,躺在床上思忖起来:门外如此平静,单位同事们可能游玩都没回来,该女子真是旅馆服务员?我是不是错怪人家了?但她摸扣子干什么?明天早晨到吧台去问问情况。
大巴向长沙机场飞驰。我们结束旅游往返回家的路途上。张家界风景如画,让人流连忘返,同事们津津有味地谈论着所见景观。任导站在大家的面前,又开始讲解她们家乡的风俗和传奇。
叙说一个上海知青下放到苗寨劳动时与苗族姑娘产生爱情、结婚的事。当七十年代末,全国上山下乡知识青年返城中,该男知青许下誓言,回上海安定好后一定把她娘俩接去,苗族姑娘为了不被抛弃,偷放“蛊毒”在送别晚宴上食物里。三年很快过去,男知青没有回苗寨,忘去了曾经爱过的女人嘱托,他的皮肤大面积地在溃烂……
任导的故事的确很吸引人,在场的同事们鸦雀无声地听着每一个细节。我也随着故事情节的发展起伏,情绪一直在波动。与此同时,注视到任导的眼光,不断地与我相撞,我不得不每次转向窗外远望。
其实,她向着众多的游客叙述故事,是在履行她的工作职责,排解游客旅途中的寂寞,她时刻观察自己的演讲是否在吸引游客注意力,可是我从她的瞳仁里好像读到些什么。我又开始琢磨着,不解一路上这个女人十分怪异的言行举止。唉,也可能自己多虑了!
大巴离机场渐进。任导走向与我隔条走道并排齐坐的工会主席,她要结算最后剩余的导游费用。“先生,我要和主席商谈,能依靠在你的扶手上吗?”任导手扶椅背贴近我的脸庞请求说。
我紧张地点点头,心绪顿时交替着翻起的波澜:“蛊毒”慢慢地侵蚀着我,血液里流淌污黑的水渍,我的皮肤即将腐烂……从而恐惧笼罩我,心在颤抖。“爱情”浓浓地感染着我,相依的肌肤触觉着温纯,心脉跳动的节奏和谐如一……从而幸福滋润我,心在颤抖。
一切都那么凭空,让人匪夷所思。
总算到家了,身心还没有安定,王桂文打来电话,说是他在那家帮忙的房产置业公司老总,晚上在“艳阳天”酒店为我们圆满回归接风,汽车已经停在你家楼下。
王桂文利用在金融系统多年的人脉关系,帮助置业公司做融资工作,以及协调公司财务、贷款业务与各家银行发生的工作关系。而晚上公司总经理请我们吃饭,也不知道什么原由,搞得王桂文在电话里反复动员我必须去。
总经理是个三十七、八岁青年人,仅仅带着办公室女主任和他的两位女同学来助餐,看到这种一对一模式,我想今晚喝的是“花酒”。
我和总经理的其一女同学对酒当歌半个晚上。到散席时候,“三对红”喝酒基本上都达到扶着墙走的程度。
我正在亢奋期,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谁呀?那么晚了还打电话说事。一个女人的娇柔声音:“您好!是木可先生吗?我是任导呀,是王先生把你的号码给我……”
听了几句,我被吓得赶紧挂断手机,朝王桂文愤恨地骂去:“你个狗日的!又在搞什么蛊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