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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 【摆渡·春】冬雪栗色马(小说)


作者:楚不留 布衣,161.0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67964发表时间:2021-03-28 15:30:44
摘要:儿童视觉,旧照片的重现。历史成为记忆的旧迹,搁浅在乡村摇曳的灯火之中,真相到底是什么?怎一个欲说还休!

【摆渡·春】冬雪栗色马(小说)
   亚青努力醒过来,梦境渐次消散,懵懵懂懂过后,脑中突然浮现一个人来,但这个人并未出现在梦里。她想了想,这个人好像是他爷爷。
   爷爷总是端着半米多长的铜烟斗,在烟锅那头点上火,好半天才吸到嘴里,待烟从嘴角冒出来后,他就开始讲他的故事。“你伯父,对!就是你伯父。”他对亚青说,“起先在县城读书蛮安逸的,后来硬是要和几个新潮的同学到荆都城去读初中,那个学校学生中有二派。你伯父那一派的上级秘密派他去重庆大学深造,但是他爹不同意。”亚青疑惑地看他爷爷一眼,呵呵笑着问:“他爹不就是您吗?”爷爷不答,还是按照故事的路数往下讲,“他爹即使同意,也没有盘缠呀!那时日本人没走,别的队伍又一茬一茬的来,老百姓都被折腾得没了活路,哪里还有远游的闲钱呢!哎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人,出了路费送了马匹,他爹也就只好同意了,但还是耽误了与别人一起出发的时间,他只好独自上路,去追赶前边的人,却始终没有追到,好不容易走到四川,上级又改变决定,要他就地开展地下工作,还为他娶了个当地老婆,四九年被叛徒出卖,被杀头了。”
   亚青晓得,伯父虽然没有鲜衣怒马荣归乡里,但因为有伯父的存在和牺牲,他们家才有“光荣烈属”的牌匾。关于伯父的这些事情,爷爷讲过很多次,当说到那个出钱出马的人时,他总用“那个人”代替,从不说那人是谁,听得次数多了,亚青也听出了一些端倪。“那个人”是个独子,家里有田产百亩,县城有铺面数家。“那个人”在县城读书时就加入过隐蔽组织,暗中为抗日队伍出钱出粮,为了储备抗日人才,“那个人”发展伯父成为了组织成员,还动员伯父去读大学,送钱送马,解囊相助。爷爷每次讲完,总是用下面一句话收尾:“我真是要多谢那个人,多谢他害死了我的儿子。”
   出钱出马的人成了亚青心底一个空洞模糊的概念,她不清楚梦里那个戴眼镜人的来头,也想不出与“那个人”的关联。梦境破碎,时空错乱,人物模糊,但那个戴眼镜人的派头、气场和质感却使亚青印象深刻。亚青醒来时,头很重,脸也有些发烫,一阵冷风吹来,梦里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三
   舅舅的房子是土坯墙,屋顶盖着茅草,独门独户,低矮地趴在一片杂树林里。屋前一个水塘,一些折断的枯荷在泛着冷光的冰面上颤抖,野草在积雪中露出枯黄的硬茬,隐隐约约现出岸边被掩埋的小径。
   亚青在舅舅的后背上仰头看去,一个亲戚在门前铲雪,两根树桩和墙角之间扯着破麻袋片,围成一个围栏,围栏里架着一堆没燃起来的干树苑,烟很大,飘着火星和灰烬。三个人围着火堆,呛得流泪,不断咳嗽。
   他们看见小路上的一行人,起身向屋里喊:“来了。”其中一个人拿出鞭炮,在火堆上“哧哧”地点燃引信,稳当地挂到树枝上。噼里啪啦,红纸屑纷纷落在灿白的雪地里。
   听见响,屋里出来一个妇人,刚铲了雪的泥地,稀泥裹住鞋底,迈不开步子,只好停下迎着来人喊:“他姑妈来了,稀客稀客。”那个铲雪的亲戚找来几根劈柴垫在地里,又把手上的一双木屐递给鄢广美说:“不比城里有胶鞋。”
   亚青看到了稀罕物,要从舅舅背上溜下来,囔囔着:“我要穿,我要穿。”她妈不理她,怕她崴了脚,舅舅也不放她下来。一行人蹦蹦跳跳地跨到了门前。屋檐很低,屋里很暗黑。亚青看见亲戚们从各个角落围过来,瞧稀奇一般对她们母女俩笑。鄢广莲穿着土布袄子,在别人背后忽闪着眼睛看亚青,亚青假装没看见,别过头去不理她。
   一个看起来有些干练的男人接过鄢广美的竹篮,把里面的东西摆在堂屋的四方桌上,鸡蛋、面条、布匹、斗篷、虎头鞋、长命锁,还有甘草磨牙棒。亚青正纳闷,就听见有人鼓噪说:“唱嘛,唱嘛。”那个干练的男人是执事先生,执事唱礼账房记账是曾经的风俗,但这几年遇到天灾,吃饭都成问题,办个喜事得找多家借债,几年才能还清。来贺喜的人不多,又都是己亲,执事就省了唱。大家伸着头,咂吧着嘴往桌上看,交头接耳地议论开来,到底是城里人,手头有活钱,不像我们只有死工分,年年还超支,在乡下,这祝米里单单的一件,就够拿得出手了。
   屋梁下吊着竹竿,上面稀稀落落挂着亲戚们送来的贺礼,花花绿绿的,都是自纺自染的土布。执事把鄢广美送的布匹和斗篷挂到竹竿最显眼的地方,有人用手去捻,执事打一下他的手,宣布道:“开席啦!”
   开了两席,等急了的人纷纷抢着座。亚青和她妈妈被执事拉到上手席位,她妈说:“这不成体统,小呀不能占席位。”坚持她和亚青只占一个席位,正拉拉扯扯,门外一通鼓响。一个瞽者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敲着腋下的渔鼓,破损的袖口翻露着变黑了的棉花,腰里扎着麻绳,脚上的破棉鞋上沾满了泥浆。大家回头,“哦,是六先生。”
   瞽者开口唱过门:“腊月天,天上天,天降瑞雪出神仙……”
   桌上的菜没有一点荤腥,亚青看到有一盘像是炸肉丸,用手抓一个扔进嘴里,却是胡萝卜,她妈正要举筷子打下来,她已溜下桌了。鄢广莲也没安排入席,悄悄过来拉起她的手,她心里叫着小婆娘,却没有拒绝,两人一起到门外去瞧稀奇。
   瞽者唱完莲花落,又换了腔调,由高到低,声音低到肚子里时,随着细白的手指在鼓皮上灵动的敲击,渔鼓忽然响起,瞽者咿呀呀地又唱出了声,节奏像在橡皮筋上跳舞,极有韵味。正唱着的是《洪荒》,他自己写的词,据说唱三天三夜也唱不完。开头两句是:“洪荒年代,混沌未开。”接下来是“开天辟地,女娲补天,尧舜挖出沟沟,猛洪冲成江河。”其他的亚青一句都没记住。有人要瞽者坐到围栏里去,那里有火堆,暖和。瞽者空空一笑,说:“讨口吃食,不能坏了规矩。”坚持站着唱。
   亚青一边听唱,一边竖着耳朵听人讲六先生。说这六先生对本土上下五百年出过的人物,发生的事情如数家珍,甚至对每家每户的过往都了如指掌,编词很厉害,点哪唱哪,点谁唱谁。大家像谈论所有与己无关的事情那样,仿佛六先生是个久远的悲壮人物,他们谈论的口气都带着空漠的悲凉和谑而不虐的味道,但他们每个人都自以为比别人更了解六先生,你一句我一句,像耳边嗡嗡的蚊子,正在寻找身上最薄弱的部位。
   在叽叽喳喳,嘈嘈杂杂的声音里,亚青出现了幻听,先是蹬蹬的马蹄声,然后是一个人在说话:“第一天,第二天,今天是第三天,我休息一会,再等他一天吧。”另一个人说:“按照这个速度,我应该赶得上。”亚青一个激灵,去寻说话的人,除了鼓声,并无人说话,正觉得蹊跷,鼓声竟然消失了。
   人们开始点评六先生的鼓书,一个人带着权威口气说:“这一段叫《过川》,实际上是讲六先生自己的往事。当初要不是在路上等后面的同伴,六先生就不会在联络站被破坏后才赶到。就迟到了一天,结果被日本人抓住害瞎了眼睛,这且不说,关键是救他出来的是另一派的同学。自己的组织没接上头,又被别的组织所救,还被日本人抓过,就这么回事——说不清了。”
   其他人齐声附和,“唉,也是读过书,骑过马,挎过枪的人,可惜了,可惜了。”六先生回过头,盲眼定在空中,咧开嘴角,哂然一笑,“乱讲不得,乱讲不得。”
   亚青忽然有了悲伤,一种沉重的东西在心里向很深的地方落去,头脑充盈开来,一条模糊的脉络变得清晰明亮。
   她想起了伯父,对!伯父。伯父追的就是前面的六先生,六先生等的就是后出发的伯父?亚青对自己的发现有些心花怒放,她真想喊出来,对所有的人喊出来,但是她晓得没有谁会告诉她这是真的,更没有谁会相信她的胡思乱想,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出钱出马的“那个人”应该晓得真相,再如果这是真的,伯父也还活着的话,至少可以证明六先生没有出卖他,那么六先生也应该算作英雄。她从兴奋的峰巅跌落下来,暗暗地说:“或许他们根本不搭界呢。”然后惘然若失地也一眼鄢广莲,心里叹道,即使如此,这伯父是伯父,姥爷是姥爷,“那个人”是“那个人”……唉,姥爷如果是个英雄,就不会受小婆娘的欺负了。
   还没坐席的客人不多,把六先生拉在内还不够一桌,何况六先生坚决不肯入席,手摆得像货郎鼓,“使不得,使不得。”劝他的人说:“按规矩,您是可以独坐一席的。”另一人说;“这是什么话,那是大户人家办酒,叫花子去闹事,主家为讨吉利只好安排他们独坐一席。他们怎么能够和六先生相比。”
   说话间,鄢仁举手提竹篮,迎着人们的目光,跨着不卑不亢的步子过来了。六先生很警觉,开口道:“鄢先生来了?”
   鄢仁举被蛰了一下似的,赶紧说:“开不得玩笑,开不得玩笑,我哪里够格称先生,传出去,恐怕又是一桩罪过了。”
   鄢广莲“哼”地一声别过头去,如果不是和鄢仁举沾亲带故,她爹早就到公社当干部去了,今天吃酒,她爹不愿意来,就是怕和他同了桌子。亚青也哼一声,甩下鄢广莲的手,我姥爷就是出钱出马的“那个人”,他家门前终将换成红牌子的,到那时看不气死你个小婆娘。
   第一席的人都不谦让,择了份内的扣肉、丸子等菜肴,用枯荷叶包好,纷纷下了桌子。亚青看到起先在门前迎接她们的那个妇人出门来,接过姥爷手上的竹篮,淡然却又不失热情地说:“亲家来了,亲家母也该一起来呢!”姥爷哼哼了句什么,亚青没听清。妇人转过身夸张地去拉六先生,说还要请六先生为孙子取名字的,六先生一定要坐席。听到为孙子取名字,姥爷的脸色变得十分尴尬。六先生执拗不过,用拐杖捣着路,把渔鼓放在了屋檐下,走进了堂屋。
   吃饭的时候,姥爷和六先生有一句无一句地说着话,一会儿日本人,一会儿共产党国民党,一会儿县城一会儿乡下。无论看法相同还是相左,他们都意味深长地一笑,哑谜一般。亚青听不懂,其他人也不想打破他们的默契,只有鄢广莲嘀咕了一句什么,声音有点大,连她自己都愣了一下,然后又不好意思地低头去吃饭。亚青恨恨地看她一眼,斗着气也哼了一声,心里骂道:真是个作精作怪的小婆娘!姥爷和六先生不再说话,有一个人端起酒杯对他们敬酒:“小不懂事,切莫当真,莫怪莫怪,来来来,喝一杯。”姥爷和六先生摸索到酒杯,欠了欠身说:“莫怪莫怪。”
   吃完饭,天色暗下来,又下起了大雪,客人尽皆散去,村民们为了节省灯油和粮食,家家户户都已熄灯上床了。回县城已是不可能了,鄢广美背着亚青到姥爷家投宿。寒气很重,被人踩散的雪重新冻成硬块。
   雪夜里,白晃晃的天光在四下飘散,一个巨大的暗影伏地而起,像一匹栗色雄壮的马腾越到了天际。亚青在她妈一颠一滑的脚步里听到了嘚嘚的马蹄声。“鄢先生,我回来了。”一个人从马上下来说。
   记不清什么时候到的姥爷家,半夜里,亚青被冷醒了。她用脚去探她妈的身子,她妈不在。她睁开眼睛,四下里漆黑一片,屋外有雪悄悄落下的声音,泥糊的草壁那边似乎还有别的声音传来。
   “爹呀,如果您的上线没有牺牲,或者子民要是活着的话,情况就不是这样子的了。”
   “子民的首长不是还在吗?不过他不是我的直接联系人,也说不清楚我的事情。”
   “其实子民的首长还是给您说过话的,要不然土改时,您早就被………”
   “算啦,还是相信组织吧。好在你嫁给了子民的弟弟总算没被压头。”
   亚青顶着被子,下床在地上摸到鞋子,冲到漆黑的堂屋,喊:“姥爷!”没有回应,只有风透过墙壁回串在堂屋里的呜鸣声,亚青有些害怕,哇哇地哭起来,她赶紧回到床上,委屈得涕泪纵横。
   她妈在她脚的那头欠起身说:“青青,又做梦了吧?”然后哄她,“乖,快睡!”
  
   2020-6-12初稿
   (原创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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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有历史悠久感和幻觉感的一部小说。小说从一个女孩子的视觉、听觉、幻觉(梦境)甚至想象的维度展开叙事,有层次地讲述了一个历史故事。一个错误的时代,注定了错误的判断。所谓的罪人,可能就是功臣。现在,从历史的角度看待历史,有些东西固然可笑。然而,在一个特定的时代,却是那么逼真而严酷。姥爷因为不清晰的历史问题被定位坏人,也因此生活艰难,备受屈辱,甚至连累子女亲属也导致人生乖蹇。这不仅仅是姥爷的个人悲剧,更是一个历史悲剧,时代悲剧。小说主题鲜明,构思巧妙,通过小孩子来揭示悬念,别有新意。叙事清晰,人物和线索围绕主题,游弋于历史与现实之间,具有一定的阅读跳跃性。人物形象生动,譬如姥爷的隐忍和坚韧,亚青的活泼、懂事、聪明和善于联想等等。小说注重语言、动作、环境等描写,尤其是心理和对话描写,细腻生动,起到揭示人物性格,表现时代背景,烘托主题的作用。小说悬念感很强,真相始终蒙着一层薄纱,在一个小女孩的心中萦绕,文末才通过人物对话(侧面)揭示出来。而且,这种揭示也很含蓄,也带有亦真亦幻的错觉感,可谓留白精妙。那匹栗色马呢,也是小女孩的一个奇妙的想象,暗喻一个神秘的人,在文中起到很重要的暗线作用,推动了小说故事情节发展,升华了主题,也增强了小说的艺术魅力,美化了读者的阅读感受。实属佳作,匠心独具。感谢作者赐稿摆渡,推荐阅读。【摆渡物语编辑:沙漠孤月清】【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2103290003】【江山编辑部•绝品推荐20210719第0035号】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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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沙漠孤月清        2021-03-28 15:32:07
  小说不错,欣赏!如果在人物交代上更为清晰一些,就更成功了。
回复1 楼        文友:楚不留        2021-03-28 17:13:24
  感谢社长的编发,感谢您的解读和推荐。
2 楼        文友:静净        2021-03-28 15:40:03
  一部精彩的小说,通过人物描写刻画主题,阐述了特定历史时期的悲剧。欣赏点赞!
回复2 楼        文友:楚不留        2021-03-28 17:14:32
  感谢您的读和赞!多指教。
3 楼        文友:天涯暮归女        2021-03-28 16:30:08
  在一场送祝米的风俗民情的大聚餐中,一个懵懂的女孩睁着她明亮的眼睛打量着这个冰冷的世界,一匹粟色的雄壮的马踏破历史的硝烟,溅起往事的迷雾……
   小说韵味悠长,语言精炼简洁,人物鲜活生动。
   拜读佳作,欣赏学习!
回复3 楼        文友:楚不留        2021-03-28 17:10:57
  谢谢您的解读。向您学习。
4 楼        文友:楚不留        2021-03-28 16:37:22
  感谢沙漠孤月清的编者按,非常准确地解读了文本和作者意图。在或空或弥,如幻似真的氛围里,在特定的背景下,没有给出完整的故事和结论,这是篇读者参与,共同完成的作品。真相如何,不同的读者,可能各有各的看法。
5 楼        文友:梅楚酒        2021-03-28 21:33:50
  在这一类似主题里,以孩童视角窥见真相和现实,让真相变得更加深刻,让现实变得更加惨痛!
在校学生。平生醉心古典文化,喜爱踏雪寻梅,愿铺地为桥,隐于烟雨青山;愿栽雪种字,匿于古籍诗词。
回复5 楼        文友:楚不留        2021-03-29 11:33:32
  谢谢您的评论,请多指教。
回复5 楼        文友:楚不留        2021-03-29 11:33:51
  谢谢您的评论,请多指教。
6 楼        文友:寂寞看风        2021-03-30 14:11:09
  文章视角独特,写出了那个年代的人情世故。
回复6 楼        文友:楚不留        2021-03-30 15:49:04
  谢谢朋友点评,留言。
7 楼        文友:南国的红豆        2021-05-01 09:13:33
  如何面对过去,挫折里仍积极向上
8 楼        文友:红尘花瓣雨        2021-07-18 20:23:35
  活灵活现,跟随小亚青在外公家的雪地里细细走了一糟。不觉冷,只是觉得眼皮有些重,似要瞌睡去了。那年那月的历史,总是让我们昏昏沉沉地想去梦,也许,梦中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9 楼        文友:谌历        2021-07-18 22:55:47
  跟着亚青将迷底一一解开,好小说,欣赏。
10 楼        文友:江山绝品评议组        2021-08-30 11:15:40
  作品以小女孩亚青的见闻为主线,借助梦境、幻觉和心理活动,经过一系列的猜测推理,悬疑的真相逐渐露出水面。作品如一曲凄凉中带着隐忍和悲壮苍凉的二胡曲,从一个人的坎坷怨屈折射出一个特定时代背景下的社会状态,喑哑中带着希望,破败中自带光芒。黑白灰暗中闪烁着亲情的光芒,浓郁的家国情怀融化了冬雪坚冰。江山绝品评议组推荐赏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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