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几度春风几片云(小说)
我在病床上昏迷快两天。病房里就我一个病号,醒来看见护士、卫生员围在我旁边,我自问怎么了?原来,在手术室里开刀,给我做的半身麻醉失效,紧接着被做全麻醉。由于医生、护士对我疼痛的状态吓住了,紧张过度,麻药推多,造成我休克,再紧接着灌氧气,匆忙中又把我喉咙弄伤。哦,还好,我还算活过来了。
住院十天,我每天除了有军医、护士时常来关护,卫生员打扫室内送洗脸水,晚上有穿着军衣套白大褂的护士与我话情,加上厂里的领导和同事到医院来看望,我心里得到愉悦。不就是小小的医疗事故吗?没有什么的,麻醉医生是个青年人,哪有不失误的时候!
让穿着戎装长得五官精致的女军官护士陪我聊天,真是让本童男受宠若惊。可能是放在床旁边椅子上的“将校呢”衣服引起话题,她和我谈大院生活最多。再后来,因为都是未婚青年,谈起我的同学——在医院生活的部队子弟,他们与女兵的情感故事,两人把尽所知道的细节娓娓道来。再后来,谈的什么就不能告知大家了。在这之前,小胖当军医的大姐曾认真问我,想不想与部队女护士谈“对象”她能够介绍,我摇过头不相信有这机遇。现在思忖出,部队女军官也有七情六欲哦!
我和女护士七、八天的接触,关系上得到升华。但是,等到我“梦醒”后认真想过,一个工人与部队干部谈情说爱,好像不匹配;尽管双方家庭全是军人出身,两人的思想观念、生活习惯、工作态度都十分接近,根本上是两人地位相差太大。于是,小她两岁的我,为了不受到心灵上的伤害,体肤自杀式的消亡,病好出院后,没有再和对方联系。有一次,在街上与她相遇,我急忙闪躲开路,令其目瞪口呆地望着我逃避的身影。我想不想和美丽的女军官谈恋爱呢?说老实话,不言而喻。从那天起,我暗暗发誓,一定通过自己的努力,提高本人的身份和价值。
五
时间过去半年,大学恢复高考,全国的适龄青年全部在复习文化功课,我也不例外。这当中因为我偏科严重,数理化基础差,迫使自己经常去找老师辅导;加上白天要上班,晚上学习时间紧凑,整天精神状态非正常。
我以为自己的智商尚可,刻苦学习又没有懈怠,可是记忆力、智商突然变得那么差?明明许多东西背得差不多,一到考场就展现不出来,而且思考题目反应迟钝,场场考试时间不够用,别说有机会复查答案是否正确了!到了高考分数下来,我自然是名落孙山。
我那时是万念俱灰,光知道责怪自己的文化基础差,后来偶遇一位医生,才清楚我智商、记忆力麻醉药所致。他建议我近两年不要再去考什么学校了,有待于恢复身体大脑;学习文化功课不要松劲,以后终归会有机会的。
我开始安稳一段时间,在车间里平心的工作,老老实实学习维修技术,准备迎接“转正”考察。有一天,我路过球场,发现篮球架上的篮圈没有了。诧异间问了厂工会主席,答说是为了不影响工厂安全生产,厂书记让行政科把篮圈卸掉了。我的天呀,在厂里打篮球是弄不成了,这分明是让我好好学习文化知识,为今后的前途着想?
几年后,我顺利地通过社会“招干”考试,幸运地进入地方政府机关工作。
六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当年和我邻居又是同学小胖打架的“知青”,到我们单位办事遇见我,其寒暄半时叙述兵团大院的生活。我了解到那年兵团解散,其和当地的女子结婚没有回南京,他现在供电局工作。晚上,我请他到饭店吃饭,他提到小胖现在过得怎样?我告知他,小胖下放农村两年,又去东北“当兵”,复员后在一家工厂工作,再后来工厂倒闭他下岗,如今到一家公司打工。接着我打电话到小胖家里,让他火速到饭店来聚餐,有老朋友相会。
那晚,他俩舍去前嫌叙年华,对酒当歌把酒欢,我这个中间人也是其乐融融。是呀,年轻的往事追忆起来,仿佛像几片浮云在脑海上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