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航】同窗之恋(小说)
一眨眼的功夫,三年就稀里糊涂地混过去了。三年期间,我和王军失去了任何联系,他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心里面不禁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惆怅,看来他当初所言肯定是拿我开心的。
一天,突然间收到了王军的来信,信上说:亲爱的丽丽老同学,哥哥这下有礼了。也不知道妹子你过得好不好,甚是担忧!我还是从同学那里得到了你的通信地址,才贸然给你写了此信,也不知道地址对不对?无论如何,请妹子千万不要忘记了咱俩当初的约定喔!请你放心就是,其实,至始至终我的心里面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翟丽丽。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前几天学校通知我留校供职了,担任数学教师。等忙过了这一阵子,到了暑假我就请假回去面见你。假如你愿意做我的压寨夫人的话嘛,哥哥我这辈子就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啦!接到此信后,请务必立即回复我哟,期盼来信!”
我一口气读完了,觉得这封信并不是真的,又仔细阅读了一遍。看来,我的爱情鸟终于飞过来了!我头昏脑胀,就像一只没有脑袋的苍蝇,顿时晕头转向,乱了手脚!本打算出门,却一头撞到了门框上。我抚摸着额头唏嘘着,看来是找不到北了。
回到家里,我就开门见山地向父母亲提及了此事。父亲语重心长地说:“丫头啊,奉劝你最好不要做白日梦了。人家小伙子是天津名牌大学里的教师,你算什么?充其量只是一个农场里的穷职工。不过呢,这话又说回来了,爱情和婚姻这个鬼东西呀,有时候也是鬼使神差!谁也琢磨不透,谁也说不清楚的。还是那句老话,我们只有你这么一个宝贝疙瘩,无论你走到哪里只要不受苦,不受罪就好。”
母亲推了父亲一把说:“去你的!你咋说话的?俺丫头长得跟水仙花儿一样美丽,难道还配不上那个王军吗?谁又不瞎,单凭这一点,我就觉得他们两个挺般配的。那个小伙子我见过,一表人才,对人嘴巴也甜,挺有礼貌的。再加上他有学问有前途,我闺女今后跟了他呀,我举双手赞成。丽丽,你自己的事情最好自己做主,少听你爹爹在背地里瞎嘀咕,尽添乱。”
父亲撇嘴道:“哟哟哟,我自己的闺女我不操心谁操心?你也不去照照镜子,瞅瞅俺闺女的长相,漂亮的地方几乎都随了我,和你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去你的!尽瞎说,还还……”母亲气急败坏,拿起扫帚去打父亲,父亲急忙抱头鼠窜了……
八月初,王军没有食言,果真来到了我面前。三年多不见,他变化非常大,上身穿一件短袖花衬衫,头发梳得油光发亮;戴着一副蛤蟆墨镜,深灰色的裤子,皮鞋擦得锃光瓦亮,似乎一尘不染;风流倜傥,一个标准的公子哥。个头也长高了很多,我走到他跟前比了比个子,他却不害臊,顺势一把抱住了我,把我拥进怀里嘿嘿笑道:“丽丽,还敢和我比个子嘛?实话告诉你,我净身高一米七八,穿了鞋子就突破了一米八了。哈哈,怎么样?哥哥的长相还算对得起你这个大美女吧?”接着又用手捧着我的脸颊,似乎很心疼地说,“喔哟哟哟,我的小宝贝唉,瞅瞅,瞅瞅这漂亮的小脸蛋蛋都晒成啥样子了!不过呢,好像比以前更加成熟迷人了。”
我推开了他,撇嘴道:“王军,没想到你越学越坏了,干嘛不直接说俺长得丑呢?俺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确实不漂亮,比不了你这个大帅哥。”
“尽胡说八道,谁敢说俺的丽丽不漂亮,看我不敢一脚踢死他!”
我深情地盯着他,心里面不由得甜滋滋的,比喝了蜂蜜水都要甜!我是个直肠子,说:“王军,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话很难实现呢,就像说梦话一样。要知道这过日子可不是搬家家,可不是用几句好听话就能解决问题的。”
“丽丽你听我慢慢解释嘛,来的时候我都请示过穆校长了。他说很好呀,你既然想把对象调过来一起工作生活,那就说明你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年轻人,对我们学校也是诚心实意的。我今天先给你打个保票,你对象调过来之后,可以分几步骤来解决工作问题嘛,先到附近的小学里去应聘,还有很多地方都可以去应聘嘛,比如商业大厦,银行机关单位等等。假如都不行,还可以到我们学校里来参加工作嘛,当个校工是绝对不成问题的。中央有关这方面的政策和文件;凡是教师的家属子女,一律无条件优先安排工作。可以调到后勤去工作嘛,我的意思你听明白了吧?”
“那么住房问题呢?”我的思绪渐入其境。
“住房问题也问了,只要我们领了结婚证,学校优先分给我们一间单身公寓。但是呢,估计面积不是很大。校长还说了,单身公寓只是一个过渡房,一旦有了内部住房指标,就可以享受福利分房了。到时候咱们俩把房子装修得漂漂亮亮的,那样岂不是一切OK了嘛?”
“真的呀?太好了耶!”我情不自禁地搂住了他的脖子,深情地吻了他一口。见此情景,他哪里肯放过我,一把搂住了我的腰肢狂吻着我……
四
我轻轻推开了他,盯着他说:“王军,我刚才那样说话,要这要那的,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势力呢?”
“怎么说话的,一个人的终身大事,不问清楚就稀里糊涂跟着人家跑了,那才不正常呢。”
“要知道,我们家里就我这么一个女儿,突然间一下子要飞那么远,还要到那么遥远的天津去定居,天呐!估计有四五千公里的路程吧?不过呢,我可以提前给你透露一个好消息,我父母亲都表过态了,他们对你这个小伙子还是比较满意的。说你相貌堂堂,有文化有本事。可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来得及问问他们呢。到底愿不愿意让我立马跟你领取结婚证,跑到天津去定居呢?”
“喏,丽丽你看这是啥?”他从挎包里掏出来一个本本,我一看是户口簿。他说:“我父母亲的意见我早就征求过了,他们两个老家伙开明的很,说只要我喜欢,他们就喜欢,绝不强加干涉。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吧?时间紧任务急,最多给你一周的时间,待取得你父母亲的同意之后,咱们两个立马就去办理结婚登记。然后再到单位去把工作辞了,让单位开个工作关系迁移手续,其他的就不是事了,待到了天津之后再慢慢说吧。”
“这么急啊!跟做梦似的,我连个思想准备都没有呢?”
“思想准备?啥子意思,难道你不打算嫁给我了吗?”
“谁是那个意思嘛,你坏死了。”我锤打着他。他捂住胸口说:“天呐!差点儿吓死我了,俺还以为你不打算跟我走了呢?”
“去你的,我说的又不是那个意思,事情既然到了这种地步,事不宜迟,我只能豁出去了。王军,你首先要答应我几个条件,我才跟你走。无论你带着我走到哪里,第一,可不许欺负我哟。第二不许骗人,第三不许朝三暮四喔。”
“尽胡说些啥话嘛,你不欺负我背叛我就阿弥陀佛了,还给我约法三章啊?丽丽,我现在就可以向你发誓,无论将来走到哪里,咱俩最好是不离不弃,一心一意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没必要得陇望蜀,见异思迁,那样做多无聊啊。我再向你发个毒誓,假如我王军有了那种坏心思,天打五雷……”
我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巴:“尽胡说些啥呀,多不吉利呀。我相信你还不行嘛,老同学。”
“什么,怎么还叫我老同学啊?不行不行,得改口叫我老公,叫爱人也行啊。”
“好吧好吧,”我把他的脖子搂住,在他的耳边轻声呼唤着:“我的爱人,王军老公。”
他肆无忌惮地开怀大笑着,冲着天空大声吼叫起来:“翟丽丽,我的老婆,我爱你一生一世,永远不会变心的!”
“别喊了煞,人家听到了还以为你是个神经病呢。”
“丽丽咱们走,我领你去见一个人,他也是咱们的老同学。”说完拉着我就走。
“是谁呀,这么神神秘秘的?”
“闲话少说,跟着我走就是,到了你就知道了。”
走了很长的一段山路,翻过了那座高山,又经过了一大片树林,前面是一大片菜地。只见一个人在菜地里浇水,走近一瞧,原来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捣蛋鬼周士彪。
周士彪看到了我们,便兴高采烈地飞跑过来迎接我们。
“哈哈哈,真是冤家路窄啊!周士彪老同学,你怎么会在这里呀?”我高兴极了,呵呵笑着。
“我是这里的主人啊,种菜的老头就是我呀。”周士彪也呵呵笑着,他眼睛迷成了一条缝。今天能在这里相聚,令人感到十分的意外和兴奋。毕竟都是两小无猜的老同学,许久不见,那股亲热劲就别提了!
周士彪苍老了许多,两只手干巴巴的,看来是干活累得。他和王军互相搂抱着舍不得分开,就像两个久别重逢的老战友,咧着嘴只顾傻笑着,热乎劲无法比拟。
周士彪把我们迎到房间里,急忙倒了茶,又拿出瓜子水果糖招待我们。少卿,又说要去商店买酒买菜招待我们。我们见此情景,盛情难却,只能随他去。
周士彪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此时此刻,心“砰砰”狂跳着,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王军激情澎湃地把我拥进怀里,紧盯着我目不转睛,然后热吻着我的嘴唇!许久许久,我浑身如干柴烈火在燃烧,仿佛魂飞天外!我们顺势倒在了床上……
少顷,随着一阵阵隐痛,我羞答答地呻吟着,纯洁无瑕的少女时代就这样匆匆结束了……
完稿于乌鲁木齐市2021,7,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