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航】暖流(小说)
方妈妈心中时刻惦念,每时每刻为他祈祷,“阿哥,你现在在哪儿,你能听到我的祝福吗?听人说,你们打了胜仗,我高兴,你要早点回来,只要你们一回家,我什么也就不怕了,心中很暖。”她双手合十,默念一遍,才会安心。
她含泪掏出枕头底下压着的一双草鞋,很精致,像极了一件工艺品,草鞋上脚尖处有一个毛绒绒的红色圆球儿,在鞋尖上闪闪发光,预示着红军每战必胜,平平安安,革命早日成功,她的阿哥也会来了。她是这么想的,用材极为考究,鞋底是用竹枝儿编的,硬气耐穿,上面是舒适的草篾编的。她心灵手巧的在鞋底编有两个红色夫妻字样,剑秋拿走的是带有团圆字样的草鞋。她一直珍藏着,想念至深。“阿秋哥,我等你!”又说,“阿秋哥,你要把路走好,不要舍不得穿!该穿就穿,回来我再给你做。”这份特别的情感让人感动,让人舒怀。
十一
日子反反复复,没个盼头,老百姓越过越难,岁月催人老,生活的疾苦让她失去了娇颜,愈发坚强了,坎坎坷坷,她苦叹:“阿哥,你快快回来吧!你们一来,这些天煞的也就不来祸害咱了!”她回忆起红军驻村的时光,暖流袭遍全身,浑身充满力量,希望的路又宽了。
郑剑秋走了,与山地长眠了,与日月同辉了;只留下了这一双草鞋,这是一双用爱、用心编织的草鞋,承载着使命和担当,有几分厚重,永远留在了人民心中,深深的爱,让人潸然泪下。
这双鞋上有烈士的鲜血;有对爱情的诠释,也有对爱情的表白了;这种表白,就是对妻儿深深的挂念;对兄弟姐妹的热爱;对母亲的无比热爱和忠诚;也会有对未尽事业的情怀和牵挂;他到临死时,看了一眼,紧紧的揣在怀中,把这个心灵之物,珍惜起来;并没有穿过一天,珍惜着与方妈妈在战争岁月中的爱恋长歌;“我要陪你,永远!阿妹!”他带着遗憾走了,为了祖国,这句真心话,成为永恒了。只有战士永远的驻守母亲,才能铸造起钢铁长城了。
方妈妈在山村中并不知晓外面发生了什么,依然坚持着自己的梦,“阿哥一定会回来!”她饱含深情的说。
十二
解放军进驻了井冈山,乡亲们热烈的欢迎着自己的孩子,队伍整齐划一。方妈妈向过往的每一个战士打听着郑剑秋的消息,部队首长走过,握着她的手,坚定的说:“大妹子,你想开一些,英雄不在了,可是归家的心还在,你这么真诚,会感动上苍的!”
首长又动情的说:“大妹子,阿秋是我党的骄傲,他身赴国难,履行了一个党员的神圣的职责,作为一个丈夫,他每时每刻都在守着自己的诺言。”他把珍藏多年的遗物交到她的手中,泪花暗涌。
方妈妈又喜又笑道:“阿秋哥,咱们回家!我总算把你等来了!”大家感动的泪水夺眶而出,深深的爱溢满胸田。她爱抚地望着不曾穿过的草鞋,像是心疼自己的孩子,“我对不住你,没有给你留下个香火。”这是她一辈子的最大的遗憾了。
看到同志们为她们挑水、耕地,久违的亲切感回到了过去。方妈妈痛定思痛,想起丈夫的时候,总是充满了不服输的劲头,生活充实;总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鞭策着她,警醒着她;想想祖国解放的时候,会开心甜蜜的笑着,生活不会太苦了;心中充满了温暖,彻夜不再寒冷;想起乡亲们帮助的时候,她总会有感恩的心,在心中回荡着;她看着孩子们茁壮成长,开心的笑了,使命还在继续。
这种暖流响彻寰宇,震惊世界,不可能的事,变成了可能,她终于听到毛主席的声音了,涕泪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