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拼尽全力 (散文)
办出院手续很快。老五的老公一大早就过来接。加上出院带药,两瓶乳果糖,两盒麻仁丸,两瓶当归补气丸,总共在一起是9370元。妈妈一听笑嘻嘻地说:“我还以为要好几万,这不贵。”
妈妈坐上回家的车,噙着着眼泪说:“妈妈生病,劳碌了你。”“你不要难过,在医院我管,回家就有大姐他们接力了你不要担心这,担心那,好好养病就行了。”老妈妈泪眼婆娑地和我告别。
晚上,我打电话给妈妈,她在电话里自言自说:“这种情形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了。”她的听力下降很久了,但她不承认自己耳朵开始聋了,偶尔也能听到声音不大的话。她很高兴地说:“今天回到家里,左邻右舍的人听说了,都早早地等候在我家门口迎接。”这让她很有面子,姐姐提前一天到家把家里洗刷干净。大姐能用一个上午的时间在家里擦擦洗洗的,我一直搞不明白老妈妈的家纯粹的一个农家小户,家具摆设极其简单,不过三下五除二就能把卫生收拾好,为何我的姐姐要干那么长的时间在打扫上面。我交代过姐姐回家的重要任务就是给父母做一日三餐,可她却说我做不好饭菜,让他们俩自己做主。“他们俩现在要求没有那么高,一切你做主,适合老人家吃的就行了,你也不用三餐都要征询老人的意见,饭菜很简单的,煮烂点……”姐姐最终同意了我的建议。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从医院带回的药,妈妈并不按时吃。姐姐也没有时刻盯着妈妈,总是说她自己知道吃什么药,当归补气丸本是一天三次的,妈妈又是把它当做麻仁丸吃了,有时又很清醒,一天吃三次,有时一天吃一次。每每我打电话问,妈妈都说吃药了,你不要操心。这期间我到上海出差一个星期,当时的心情是心无旁骛的,前半个月在乳果糖和麻仁丸的协助下,妈妈能解出大便。
也许妈妈太受解不出大便的苦,她总有担心害怕的情绪。她的双手只要闲下来,保准双手兜着肚子,要不一只手不自觉地摸向屁股。
半个月后姐姐打电话说妈妈又感觉肚子胀得要命,解不出大便,她要打开塞露。我制止用开塞露。姐姐说她痛苦得要命,非要打不可。最终妈妈用了开塞露。姐姐说解出的大便颜色形状都好得很。嗨,我也没有办法了。
腹腔引流管的那个小伤口,在村卫生室换了一个星期的药,也恢复得好。妈妈嫌每次换药需要8元钱太贵,嘀嘀咕咕的不乐意,没有人理会她。
6月份的天开始热了。全家人没有一个人抱怨我,说妈妈做了这个手术没有起到根本的作用。我们对妈妈的照顾又回到了没有做手术的日常。
我和哥哥天天打电话回去询问妈妈的大便情况,老五和姐姐经常回家。我也决定在周末就回家替换她们一下。
7月份天气更炎热。姐姐回她自己家住一段时间。老五在工作日每天中午在她自己家把炒菜和汤做好送回去,老爹只要在电饭锅做米饭。老妈很心疼老五每天来回跑。
我们有人在家不让妈妈做的事情,老妈总在我们不在身边或是乘我们不注意偷偷地把事情做了。对我们来说不值得一提的事情,她会左三遍右三遍地说个不停,有时免不了被我们带有情绪地怼回去。她会盯着她的老头做这做那,老头也说她啰嗦,让她少说点话。
早晨她要是觉自己还是舒服的,她会顺着马路慢慢走到路那头的水库埂上坡,然后再走回来。要是是雨天,她也会撑着一把已经没有支撑骨的烂雨伞,她一只手把伞撑着,一只手打伞。我说家里有好伞,为什么不用好的,拿这个破烂的这么受罪。她说就用烂的,放在门口打杂,有时雨天来串门的人忘了带伞,就把这个烂伞给他们用,丢了不心疼。
我现在很笃定地认为妈妈的大便是和情绪有很大的关系。她晚上要吃安眠药。白天吃一点东西就算计着恐慌着这能不能解出大便。我听院里一个熟人说她的老爹也是解不出大便,吃香丹清。我火速地买盒快递回去,当老妈得知一盒药需要二百多块钱时,她心疼地说这药太贵了,舍不得吃。我气不打一处来说:“能有多贵,只要管用就行了,你别想那么多,可好?”她被我呛了,不吭声了。
香丹清晚上吃一粒,再加上15ml的乳果糖,下半夜能把大便解干净。这是老妈妈自己摸索出来的经验。
明天7月23日。周五的下午,我准备明天起大早回去,一个已经没有父母的同事问我,天这么热,你害怕吗?我想也没想地说我不怕,我发现同事的眼里有泪光,她羡慕我有家可归。
202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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