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真】无处安放的真情(小说)
气氛有些紧张。终终对着电话说:“老大,我们玩牌少一个人,你来凑数好不好?”
目标爽快地说:“好的,我马上来。”
迟到和小乔站起来就要走,终终给了迟到一脚,又给了小乔一拳,说:“不要让我孤军奋战。其实大家也不是怕目标,只是觉得他是个深不可测的领导,不想和他亲近罢了。”
目标把气氛调和得很随意,谈笑间,轻松解除了下级对自己的敬畏。终终在心底微笑,目标真的是很优秀的。
无辜兴冲冲地赶回,他把饭盒放到终终面前说:“你还没有吃饭呢,快吃饭吧!”
目标说:“原来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呀!”
终终说:“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目标皮笑肉不笑地说:“那就是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喽!”
终终心想:好极了,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两个小时后,目标说:“终终,我答应做你的肩膀,在精神上给你依靠。我站在桥上看风景,也便成了别人的风景。我爱你爱得牙都是痒痒的,你知道吗?”
终终心想:其实我谁都不相信,我要的是抓住现在。我不想孤独地死去。
一个微醉的晚上,终终说:“目标,你在哪里?我又想你了。”
目标说:“我在外面陪客人吃饭。”
“我等你300天了,我不管你在哪里喝,也不管你和谁一起喝,我要你现在回来,到我的身边来。”终终告诉自己不要后退,再次举杯,饮下勇气。
半小时后,目标发消息说:“我已经到办公室了。”
终终回复:“好,我来了。”
小乔说:“终终加油。今天可是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你真行。你知道吗?无辜是一个研究生呢,他是看不惯原单位的领导才辞职到我们这里工作的,才来几个月又考上公务员了,而且成绩还是这次的第一名。”
“这只不过是人生的一段小插曲,无辜走后,谁知道这段回忆能在他心里缤纷多久?”
无辜走的前一天晚上给终终打了好几个电话她都没有接。无辜跑到办公室问:“终终,你没有把手机带在身上吗?”
终终恢复平时的嘻皮样:“无辜,你今天好帅。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呢,你是不是心有所属了?说,她是谁?我要给她下战书。…”
无辜害羞地笑着说:“终终,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终终正色道:“你回不回来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些事是不必去在意的,我们总是在得到和失去中前进,如果有一天你回来,而我们却忙着自己的事,你的热情肯定会受到伤害的。”终终提醒无辜对于有些事不可太认真,世事本无常,凡事不可太投入。说完,起身回宿舍睡觉,她真的累了,需要休息。
无辜又把电话打过来,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十五分钟后,终终打起哈欠,说无辜:“我知道你无非是想得到一个答案。虽然你也知道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但你还是想弄个清楚。”
“是。”
“我曾经喜欢过你。”终终说这句话之前,脑子里已经转了好几个圈了。无辜很重情义,不能够让他受伤,得让他开心地踏入新的岗位。反正明天一别,此生可能连面都不能够见上一面。
“是吗?我的心顿时温暖起来了呢!”无辜欢喜地大叫,“我只要这一句就够了,我不再多要。”
小乔推门进来,问终终为什么不高兴。
终终没有回答,心想:和目标分开的日子也不远了。“小乔,曾经我把攀登一座高山当成乐趣,一路走来,沿途的花草、树木、鸟鸣、溪流都让我兴奋和雀跃,我认真地欢喜,也认真地忧伤。现在我才知道,有一种得到比失去更令人失望。”
“终终,我们公布恋情好么?”目标说,“终终,你这是在玩火,但火烧的是我,你太自私。”
“不,目标,我不要出现在阳光下,阳光会把我曝晒成斑点无数,然后挥发。”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目标嘲弄地问。
“我们应该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不去苟求非现实的。”
“可现在你正靠在我的肩上,我的手正穿越你的长发。我努力了300个日子来亲近你的笑容,现在,我陷进去了,你却退缩。”目标无奈地苦笑,“终终,你这样会把我们彼此都毁掉的。”
“不会毁掉你的。你那么强大,我是火,你是铁。我能够将你烤烫,却永远不能够将你烤化。”
目标摘下眼镜,叹了口气,忧心忡忡。
终终的心一下子紧起来。
“目标,请不要把两个人的过错推到我一个人的身上。是,是我先引诱的你,可你为什么不拒绝我呢?为什么在每一次我要走的时候又来拉我的衣袖?比如刚才,比如此刻,我们两相依偎。”
“我父母逼我成家,我三十三了。他们下个星期过来。”
“来的正好,我用感恩的心期待他们的到来。我辞职好么?我离开这里。你的视野里无我便不会再有负累产生。我愿意承担我所犯下的错。”
“你为何要为难我?如果让你离开,我不就成了小人一个?我怎么能够让弱小的你用鄙夷的目光看我?”
“是的,你走了,仿佛这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就画上了一个句号。但是,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跟着你一起受伤?”
“终终,我不说你也明了,我依恋着你的浪漫,你的俏皮。这段日子,你已溶入我的生命。虽然我不能够拥有你,难道,我也不能欣赏你吗?”
“你像一只可爱的狐狸,敏捷而固执,忧伤而勇敢,风趣而多变,浪漫而感性。因你的赏识,我亦变得优秀。我在你的关注下激情地工作,愉快地休息。”
“终终,请不要把我的伤口撕大,请继续好好工作。你在工作方面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请你不要用遗弃的目光看我,我不是无情的人,我在乎你的赞扬,你的撒娇。”
“终终,我对你有无尽的怜爱,也倾尽陶醉。”
“目标,请让我再点燃一支烟,犹如点燃你的喘息。这些日子,我美化着你,把你从青蛙变成了王子。你是幸福的,我也是开心的。我曾在你背上作诗,而你并不知晓;我曾一次次细数从宿舍到你办公室有多少步,你也不知晓……现在,我要离开你的情感了,我们一起面对痛苦吧。”
“你不用担心因为分开我会变得难过。我很坚强,我会努力去丰富自己的生活,我会用年轻的心态去创造欢乐的。”
“终终,我不想说对不起,那样太虚伪。
“知道了。从明天开始,我就不再给你讲笑话了;你每次出差我也不会给你吟唱那首美丽的《阳关三叠》了。”
渭城朝雨悒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终终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说:“我又单身了,晚上一个人到慢摇吧!去听听音乐,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