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过一把出书瘾(随笔)
她和朱时兴在安检口不远处深情地拥抱,谁也不想松开,广播里传来了登机的提示,安德莉亚才如梦初醒,松开了拥抱向安检通道走去,没走几步又回来紧紧相拥。此情此景,肝肠寸断。
两篇小说都是离情依依,催人泪下。作者把两篇小说一起作为小说集出版也是用心良苦。
你看看如果可用,我在认真修改”。
三、结论
没过几天,出书中介的审稿初步意见也来了:
“《离情》是一部官场小说,已编辑加工到第12章,发现较多问题,具体如下:
深夜两点他们悄悄地来到了市长家的周围,先有猴子带绳攀爬到屋顶,将绳子中间打结拴好两头放下,猴子在上面守着绳子以防万一,朱胜华三人分两次上屋顶,第一次两人从不同方向同时爬上屋顶,然后一人从后方爬上。登顶后朱胜华做了简单部署,对四周进行简短的观察,确认没有惊动左邻右舍后,他和刘三顺着绳子先下滑到市长家的后窗户,然后王五和猴子两人下滑到市长家门口等候。朱胜华和刘三滑到窗户后,刘三用切割玻璃的工具不动声色地切割玻璃,用带钉的特制木锤敲开被切割的玻璃后,朱胜华拿出私下研制的小组课题衍生产品亚二苯可卡因气体向里面喷了两下就开窗进去。这个衍生产品朱胜华还没有在科技期刊上发表过论文,属于没公开的意外发明的一个秘密产品。这种气体麻醉性很强,少量吸入三小时才会醒来,对身体无大碍,遇水会溶解失效。
进去后刘三去开了门,让王五和猴子进来。朱胜华拉拢窗帘打开电灯,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寻找贪污受贿所得。不一会儿猴子打开了保险箱,从里面拿出劳力士手表一块,金条三根,首饰许多,还有现金十五万。猴子从床旁边的衣柜里拿出拉杆箱,把这些东西装入拉杆箱准备离开时,朱胜华问刘三是否还有事没完成,王五立刻领会拿出刀子准备顶着市长,使眼色叫刘三去脱市长夫人的衣裤,朱胜华说不要用刀,市长和夫人还在呼呼大睡。刘三和猴子配合默契,干净利索地脱光了市长夫人的衣裤,王五把刀插回腰间拿出照相机拍了好几张裸照,看着市长夫人丰满的还没褪去光泽的肌体,眼睛都呆滞了。朱胜华不容他想入非非下命令撤离,他才缓过神来紧跟其后。
3.低俗描写。有关婚外情的细节描写,须删除。如下:
一个身强力壮,初尝婚外滋味;一个成熟妩媚,首试婚外缠绵。张成林时而快速冲刺,时而慢条斯理,尽显男人风采;杨柳絮时而腰肌蠕动,时而呻吟不止,尽显女人魅力。两者都如饥似渴,时而抱紧,时而放松,配合得恰到好处。杨柳絮似乎好长时间没有这样高潮迭起了,她沉浸在满足和幸福之中如痴如醉。张成林觉得这哪里是报仇和被报仇啊,分明是人世间至高无上的享受。按理说张成林的老婆比杨柳絮年轻漂亮要高一个档次,此时此刻张成林反而觉得杨柳絮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成熟美,她的肉体有挡不住的诱惑力,她眼神中的妩媚之光很能激发男人拼尽全力。一夜荒淫,意犹未尽,天亮时分他俩还紧紧地抱着,都希望夜色无限延伸,延伸……
4.婚外情。派出所副所长张成林为了升职多次给领导送礼,都未能如愿。他知道公安局局长张伸好色,于是让妻子王琴陪张伸睡觉。当晚张申家被盗,后又下马,没有给张成林办成升职的事。朱胜华接任张伸的局长职务后,找到张成林给他出主意,说老婆不能白被人睡,让张成林去找张伸,把他的老婆睡回来,否则就举报他。张伸居然照做了。——这一情节描写颠覆道德伦理。
5.导向问题
小说主人公朱胜华因被女友抛弃,产生了报复社会的心理。他利用自己所学的专业知识制造出迷香,作为犯罪工具,并结交社会上的三教九流人员,组成盗窃团伙,进行犯罪活动。主要盗窃高官家的财务,并拍裸照。市政府因当地治安情况混乱,向社会公开招聘公安局长。朱胜华竞聘成功,他将昔日盗窃团伙中的人吸纳进公安队伍,为自己所用。还在家中挖地窖设置灵堂,为自己报私仇做准备。……小说中还有很多官场文化的描写,从主人公即剧情发展上,没看出正义的影子。整个故事的立意不高、导向不正确,存在严重问题。
6.脏话。书稿中脏话较多,随处可见,已删除。
介于以上较多的问题,12章之后未审阅。请编辑根据以上意见与作者沟通,并考虑是否继续出版。”
我看了审稿意见,觉得除了第五个问题外,其他都好改。导向问题改不了,要改等于另外写一篇。第四个问题不是空穴来风,有参考事例,有没有颠覆伦理道德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这样做,这一点我坚持不改了。第六个关于脏话的问题,我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有脏话,既然已删除,那也就算已经修改过了。我花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把审稿意见(导向问题除外)要求删改的部分删了改了。然后发给出书中介。
后来出书中介又和我说内容提要不行,为了能够出版要修改。我还没来得及修改,出书中介就给我发了一个内容提要:
“本书写的是朱胜华和夏雨露两位主人公的故事。朱胜华和夏雨露是高中同学,高中的纯洁的同学情谊伴随他们在高考结束后,延伸到了大学就读期间及以后的人生。朱胜华被清华大学化学系录取,夏雨露被浙江大学广播系录取。之后二人经历了大学生活和毕业后的事业、爱情等考验,包括职位升迁、面临物质诱惑的表现和正义公理的彰显等。本书通过对这二人的人生经历的描写,给读者呈现出一幅真实且耐人寻味的时代学子努力拼搏和为理想为爱人勇于奉献的感人画面,给人以启迪。”
我看了一下上面的内容提要,与《离情》小说风马牛不相及,我想小说如能出版,内容提要可以重新斟酌。就回话说:“很好!”接下来她又说,那你就按照这个内容提要修改吧。我说你看都没看小说,就给我弄了个内容提要,怎么可能按你的内容提要改?她说不是发给你看过了,你不是说:“很好”吗?我啼笑皆非,还是耐心地请她花两三个小时看完这篇小说再写内容提要。
后来出书中介的要求在我看来有点苛刻,官场黑暗、历史重要人物、美国等字眼,都不能提。也许这不是出书中介的要求,是出版红线。还有尿急,春梦以及男女之间的暧昧也不能写。
我想这些都是次要的,都可以改。关键是导向,导向贯穿整篇小说改不了,也就等于小说政审通不过,必须放弃。其实出书中介也不想放弃,他们觉得这部小说很吸引人,可读性很强,还想询问其他出版社。我心里明白导向问题不是出版社的挑剔,是一个原则性问题。这个出版社出版不了,其他出版社也一样不能出版。归根结底,出书不是容易的事,完全符合要求更加不容易。《离情》虽然到现在还没退稿,我想不能出版已是既定的事实了,《序言》也用不上了。不管结果如何,我尝试过了,即使不成功也没有太大的遗憾,就当过一把出书瘾吧!在此,衷心感谢各位鼓励支持帮助我出书的老师和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