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忘】《人世间》底层人物的命运(赏析)
“光字片”居民区域,是他们人生喜怒哀乐的纽带:街坊邻居,亲朋好友,一往情深。他们的之间的朴实感情,是深厚的生活铺就的“根基”,谁家有个小灾大难,一圈人主动伸手相助,不做“袖手”旁观者。周秉昆进监狱的过程,受到曲老太太等,亲朋好友前去探视,他们在微弱的生活中,体现出了温暖人心的光,那是人生的希望之光,它像日光一样辐射在每一个人的心里,在苦难的生活中创造一片生机——抚慰人心,绝路逢生。他们在沉重的生活中,各自为了梦想和美好的愿望,像鸟儿一样展开翅膀,尝试着远走高飞,却又时常回旋枝头老巢穴——“光字片”生活区。他们之间的的友谊,决然不是你笑笑我,我笑笑你的活着。你笑笑我,我笑笑你的友谊,那是老太太之间的矛盾纠葛,是乔春燕她妈和周秉昆他妈之间的日常琐事。他们朋友之间友谊——在那一个特殊的年代,那是多么纯洁的交情,多么深厚的感情,那是多少人渴望《人世间》的剧情,能在现实的生活中精彩上演——“梦想,你就梦里想想吧!”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人性,有时会心随境转,日子好过了,生活有了一个量的积累,忽而都有了质的飞跃。时代的变迁,斗转星移,物是人非,逐渐腐蚀着乔春燕和曹德宝的纯真的灵魂。周秉昆从监狱出来,为了办一个搬家公司,需要买一辆货运的车,他找“青梅竹马”的乔春燕和曹德宝他们夫妻俩人借钱,这夫妻二人一合计,捂紧小富即安的钱袋不肯松手。他们就撒了一个弥天大谎,没有如愿以偿的借钱给几十年交情的周秉昆。虽然昔日的乔春燕,她嘴里像往常一样喊着周秉昆“干哥”,却把心口不一的私心隐藏到心灵深处,把“干妹”与“干哥”的纯真情感抛到九霄云外。
乔春燕曾经遗憾自己没有长前后眼,因为周秉昆的哥哥周秉义平调工作,回到该市任职市委书记兼市长,决定完成心中多年的夙愿,改造治安混乱,脏乱差的“光字片”居民区,乔春燕和曹德宝夫妇,她们为了多要一套房子,竟然举报了周秉义。周秉昆因此与他决裂。从此之后,乔春燕再无“干哥”可喊,人活一世,那种失落,那种纠结,那种复杂的情感,远远比她得不到一套房子痛苦。乔春燕深陷苦海之中不可自拔。人活在尘世间,世界这么大,人多如蝼蚁,真正帮助过你的人,关心过你的人,值得你一生怀念的人,屈指算来,能有多少?能够走进你的生活,成为真正朋友的人,屈指一算,寥寥无几。孟子说“独乐乐,不若与众”,人生体验生命的过程,不能失去真正的朋友。
乔春燕和曹德宝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喧嚣争吵之后,他们害怕没有朋友的孤独,乔春燕和曹德宝想到彼此的好,以及深厚的感情,似失落的孤雁,又主动飞回雁群——与周秉昆重修旧好。人活一世,与友相处,就像鱼水之情,难舍难分。借用《人世间》的台词:这世界,你在意的人和在意你的人,其实就那么几个,这就是你的全部世界。
《人世间》告诉我们,人与人之间如果拒绝纯粹的友谊,虽然身在闹市中,犹如体验“闭门是深山”的孤独生活——那是一种痛苦,那种痛苦,苦不堪言,普通人无法忍受。乔春燕幡然醒悟,与“干哥”周秉昆重修旧好,那是最完美的结局。世上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喜怒哀乐,他们在《人世间》汇成一条生活的河流奔涌向前。在“光字片”狭窄的小院儿,曲径通幽的小巷深处,低矮的房舍,拥挤的居住条件之下,体验着生命的过程,各种人生滋味倍加品尝。
电视剧前几集的剧情,乔春燕追求“干哥”周秉昆,他们想见个面儿牵个手,只能在陋巷小胡同。周秉昆一家老小睡大炕,老人孩子挤一个床铺,这一幕幕景象延续了几十年。后来随着“光字片”棚户区拆迁工作的进展,才彻底改善他们治安混乱,脏乱差的生活环境。“光字片”区生活的居民,他们或感叹,或留恋,或怀念,或悲伤,或喜极而泣的画面,争争吵吵分分合合的碎片化生活,展示出那一个特殊时代的历史画卷,逐渐成为他们不可磨灭的永恒记忆。
四
俄国作家托尔斯泰在《安娜.卡列尼娜》开篇中说:“幸福的家庭,家家相似;家庭的不幸,户户不同。”电视剧《人世间》的诗人冯化成,他在台词中揭示人生体悟说:“自古以来,孝分两种,养口体,养心智,同样重要,缺一不可。”这一句深刻的话语,从诗人冯化成的嘴里吐出来,随着剧情的推进,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讽刺。他是孤儿,外表忠厚老实,受文革的政治因素影响,在贵州深山区接受劳动改造。周蓉懵懂人事,因为追求浪漫的爱情,她不顾及父亲周志刚的强烈反对,身为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追求冯化成到贵州下乡插队,与诗人冯化成艰苦度日。
《人世间》中有几个细节,展示了诗人冯化成心口不一的表现。周蓉的父亲周志刚拒绝这一门亲事,因爱护女儿的情结,为了女儿周蓉,他远隔千里前去贵州贫穷落后的山区探望,诗人冯化成曾经向他跪地发誓,结果是所有的誓言,最终随着剧情的推进化为乌有。爱情是婚姻的粘合剂,婚姻是家庭的堡垒。诗人冯化成没有守住家庭的堡垒,他颠覆自己生活的轨迹,一个曾经爬高上低险伤性命,为周蓉采过一朵山中野花的人,跟着崇拜他的女诗人王紫远走法国。这是一个外表忠厚,坦诚做人的知识分子的堕落,是对家庭不负责任的行为,揭示了冯化成虚伪的内心世界。诗人冯化成的结局是一种宿命。他没有做到像他说的“养口体”,孝敬老人,也没有做到“养心智”,让周蓉的父亲安心定神儿,享受什么荣光。周蓉的父亲周志刚,是端正做人,踏实干工作,一心为了国家的建设为中心的老工人。他获悉冯化成出轨之后,一巴掌打翻了诗人冯化成的虚伪形象。影视剧中的诗人冯化成,他没有做到“养口体”,却养了自己的心智——后来他从国外回来,在他当年劳动改造的贵州,他在一个寺院出家当和尚。
电视剧《人世间》中的每一个人物,处境不同,遭遇不同。各自经历生活的苦难的过程、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向世人传达了一个字:爱!这种深沉的“爱”,撑起了所有人物的内心世界。这一个纠结着各种关系的人间大爱,它在于虹和孙赶超夫妻的生活中,突然“颠覆”过往一切,让所有《人世间》的关爱之情突兀地升华,突破了《人世间》所有的人之常情。孙赶超因为患上肾脏衰竭的“尿毒症”,又赶上儿子考上大学,无钱供应儿子交学费,在得到他在深圳打工的妹妹冯小宁的帮助之后,他不想看病花钱拖累家人,在一个深夜里离家出走——卧轨自杀!
莎士比亚说,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观电视剧《人世间》的人物,其他我不感兴趣。我对“光字片”区的底层人物的命运情有独钟,颇有恻隐之心。周秉昆和郑娟是为苦难生活兜底儿的人。郑娟在忍辱负重的生活中曾经说过,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最重要的就是自己,只要有了自己,天塌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