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香】在外祖父家读书的故事(随笔)
于是几个同学想和我摔跤,一个同学搂住我的后腰,想把我摔倒在地。我向前一弯腰,把搂我后腰的这个同学给翻到我前边的地上了。
接着就又走来了一个同学,他搂住了我的后腰。我还是向前弯腰,想把他摔倒在我前边的地上,但是我感觉不对劲,心里想:他没有这么重吧?难道是两个人搂住了我的后腰?
“加油,加油!”几个同学在一旁拼命喊着给我们助威。
我用力向前边弯腰猛地一用劲,背后的人就摔倒在我的前边地上了。这时叫好声不断,我一看真是两个人,他们两个都被我摔倒在我的前边地上了。
有的同学说:“王同学真是会武功的人,今后咱们也得学习武功,好好锻炼身体了。”
过了几天十几个同学们又说要和我练摔跤,他们这一次好像是私下说好了一样,一个人搂住我的后腰,后边又有人搂住他的后腰,后边接着一个人搂住一个人的后腰,这一次我使劲向前弯腰,也无法把他们几个人摔倒前边的地上了。他们在后边用劲向前用劲推,我的头就先着地了,脖子被折弯了,嘴咬住了自己上衣的第二个扣子。
这时我大喊一声“啊呀!”其他几个同学被我吓坏了,纷纷爬起来躲开了,我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同学们看着出事了,我自己疼得咬牙切齿了,有的同学把我拉起来,我感觉脖子快要断了。等了一会,我才咬着牙,回到了外祖父家。
一个同学给我外祖母说:“这不是打架的,是闹着玩的。”
一个同学叫来了大队的赤脚医生,医生看了看,说:“小孩骨头软,要是老年人,脖子就断了,今后千万不要这样闹着摔跤玩了。”
一个同学还给我送来了一点白酒,说是用白酒抹一下胸口和脖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我的胸口骨头,真是肿大了一些,好在脖子、胸口骨头都没有断。
男同学议论说:玩摔跤搂后腰从背后摔人,后边有好几个人就摔不动了,王同学的脖子被折弯了,差一点儿要出大事。
几个家长、老师根据我们几个同学玩摔跤的这个事,还教育了学生们一番。
外祖父大队村里有人就开始私下议论了,有人说:“过去说的神鬼下凡附体,阴宅风水宝地,作恶倒霉命运是封建迷信,现在讲,不得不信,不得全信。你外祖父家里这一片宅基地,男孩子是容易长大成人的,因为你的母亲曾经有一个弟弟,在很小的时候就夭折得病死了,所以你最好还是赶快离开,回到你自己家去读书吧。”
外祖父是大队干部,分田责任制了,就不当村干部了,他是党员,不信神鬼。外祖母老是担心我在这里和村里这一帮子男孩子闹着玩出大事。有的人说我的外祖父没有文化,没有看过科学书籍,所以为了防止发生意外的事故,还是回家上学比较好。我自己是无法做主的,我转学来到外祖父家上学,也认识了好几个好朋友,这里也有我值得留恋的人和事。
我的外祖父分了承包责任田,他自己当大队干部多年,如今年龄也大了,已经不能自己耕种了,外祖母也没有办法种地了,只好叫本家的人来耕种,我要是继续在外祖父家读书,就好像会影响本家远门的侄子来“继承家产”的问题了。外祖父给我说:“我现在也不当大队干部了,本村里的年轻人有文化,他们一心想着看我不会种地闹笑话的。这责任田,就叫那一个准备继承家产的侄子来种地。你在这吃住,人家就不高兴了,亲舅还好说一点,这一个远门的舅,托人来说这一个事了。”
我说:“这个事不能怪我的,我不继承家产,我给好几个同学都说过这话,他们都能给我当证明人的。”
“有好几个同学都能当证明人,本家的侄子心里真不相信你们小学生的话就不好办了。春节过几天就到了,等你放寒假了再看情况吧。好好学习,不要管这一件事了。”
春节到了,我的父亲借了一辆自行车把我接回家了。母亲问我,我简单说了一些情况。春节过后,我就没有再回到外祖父家继续上初中,而是回到本大队的学校继续上初中。
我每天忙着学习初中课本知识,心里想着考高中、考大学、当科学家,只有很少的机会到我外祖父外祖母来走亲戚,很少见到在外祖父家转学认识的同学了。
上高中读书,我来到我的外祖父家附近的高中学校。星期日我回到我外祖父家看到了几个小伙伴。外祖母问我:“你在高中学校上学,可要注意呀。你看看《梁山伯与祝英台》,有一个老师看着他们两个学生还是没有看好,后来梁山伯得相思病死了,祝英台就来到他的坟前,天上响雷打忽闪,梁山伯的坟墓就被龙王给打开了,梁山伯就变成了一只蝴蝶,祝英台也变成一只蝴蝶……”
几个同学听了就大笑起来。
外祖母问了火葬的问题,她说:“人死了要火葬,人家说一进火葬场,火一烧,就变成一个小死人,装进骨灰盒里了。”
同学们说:“人死了,火葬了就变成骨头灰了,不是变成小死人的。”
外祖母说:“我死了,你们给我烧纸钱,要多烧一点零钱,路上遇见小鬼了,好给小鬼一点零花钱。”
几个同学就说:“烧纸多了,都是大钱,多给小鬼大钱,也是很好的。保证会给你多烧纸钱的。”
我的外祖母说:“省一点钱吧,给我烧零花钱就好了,给小鬼零花钱,小鬼就高兴了。”
我感觉外祖母还是和外祖父在有没有神鬼存在的观念上完全不同的。
我高中毕业考大学名落孙山了,当了两年民办教师之后,还是下决心当兵了。外祖父对我当兵也是支持的,只是我回到家外祖父已经去世,我看着外祖父的棺材,无声地流泪。听着村里管闲事的人说:“他继承家产,还想说什么话?不给摔盆子穿孝衣,外孙从部队回来了,看他不顺眼了,叫外孙揍他一次,看他老实不老实?”
我从部队回来,也没有想打架的,就跟着送葬的队伍把外祖父送到墓地,这一个继承家产的远门舅舅,也没有吵架闹事,所以管闲事的人,也没有叫我动手打架。
在部队收到家里拍的电报,说外祖母患病。我想回家看看,终于请假来到家,外祖母已经安葬了,我未能见外祖母最后一面。我没有亲舅舅,我真的很少到外祖父村里来了。
新世纪我转业后就来到县城上班,一次忽然听到了外祖父村里人说话的声音,有人喊我的乳名,我听了很亲切。我回头一看就和他聊天。他说起我转学的一些事,我感慨万千,他是我初中转学时结识的同班同学海生,他给我留下了小灵通电话号码。后来就无法联系了。
前不久我又一次见到了初中同学海生,他说了初中同学四十年后再聚会的事情,大家变化都很大的,有的驼背,有的掉牙,有的白发,有的偏瘫,真的有遗憾了。
我也有一些感慨。我在外祖父家上初中五个月时间,其中大多数同学已经记不清了。海生又提到了一个同学,他也是考大学名落孙山后当兵走进军营的。我说:“我知道的,他比我早当一年兵,我在部队时曾给他写过信,和他打电话还说了一些情况。”
“你转业回来了,他还没有转业,有人说他要在部队干一辈子了,他现在当军长了,是一名少将。”
“和平时期他能当上少将,真是很幸运。后来我还给他打过几次电话,可惜无法打通了,他换手机号了。”
“他先后调换了几次部队,原来的手机号就不用了。”
这一次,海生给我留下了手机号、微信号,这比小灵通方便多了。
上网搜了一下,我童年转学时结识的小伙伴,虽然他现在当上了少将,但他的面目还可以看出来他童年的一些特征,他没有变胖,比我想象的还瘦一些。这让我回忆起自己十八年的军旅生活,有一些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了。
我坐在电脑桌前思绪万千,光阴似箭日月穿梭,我想起一代伟人在《水调歌头.重上井冈山》里的名言:“三十八年过去,弹指一挥间”。
我童年遇见的小伙伴令人羡慕,我又想起来名言“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位好士兵”。他在和平时期能晋升少将,其中一定会发生许多有趣的故事,我希望他在新的岗位上作出更多成绩。
我也希望有机会采访到这位童年的小伙伴,写出他在部队生活的励志故事,奉献给读者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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