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园】亲情的温度(小说)
晚饭是老二媳妇点的,小米稀饭,小笼包,凉菜吃猪肝拌西芹。老太太已经马上做好了,看见老大媳妇进来,习惯性地瞪她一眼,老大媳妇知道老太太的习惯,憨憨地笑笑赶紧端饭端菜。
晚饭开始了,老二俩口子坐在炕上。老二媳妇赖在老二怀里嬉闹,老太太笑呵呵地问:“要不,把小桌桌拿到炕上来吃行不?”自始至终保持着一张笑脸。
老二慢悠悠地说:“看你了,你说在哪,咱就在哪吃。”满眼的怜爱。老大媳妇心突突地跳得厉害,羞红了脸。
一家老小都等着老二媳妇的指令。老二媳妇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下去吃吧,怪麻烦的。”顿时气氛活跃起来。
一家人欢欢笑笑地开始吃饭。老二习惯性地对媳妇呵护有佳,老太太全程笑呵呵地陪衬着。老大媳妇时刻专注着俩个娃娃的动向,生怕那个动作惹的老二一家的嫌弃。
收拾完碗筷,相互客套了几句,老大媳妇就哄个两个娃娃睡觉去了。老太太想留下来和老二说说话。此时老二一家己经上了炕,老太太坐在沙发里乐呵呵地陪着。
“爸爸,过来陪我跳个舞。”乐乐嫩嫩的声音从炕上传来。老二立马站起来拉住女儿的小手手:“咱们请妈妈一起来跳好不好?”乐乐高兴的拉着两个大人的手,跳起了自创的舞蹈。老太太情不自禁地拍着手。老二笑着说:“妈你去休息吧,我们玩一会就睡了,站务局打来电话,临时有事,打算明天中午就走。”
“明天中午?”老太太的笑脸僵住了。
“嗯,最迟明天中午,人也见了,也没啥事,站务局有事也不好推托的。你去睡吧昂。”老二继续着舞蹈和老太太说。
老太太默默地从屋里退出来,摸黑走进老大媳妇的屋,悄悄地把老大媳妇喊出来。
走进厨房,老太太说:“老二两口子明天中午要回呢,你把这些葵花给炒上。幸亏我发了些面呢,老二媳妇爱吃老家的沙枣面油饼子,连夜给炸点带上。对了,你去悄悄抓两只大公鸡来,给宰了带上,先忙这些吧,我心里乱地很,啥都忘了,先忙这些。”老大媳妇看到老太太眼里溢满了泪水。
是啊,老太太准备了几肚子的话,还没来得及和儿子说呢,打算做给儿子吃的,也还没来得及吃呢,咋就说走就走呢?
老太太家厨房的灯亮了一夜,天麻麻亮的时候总算是忙完了一切。
老大媳妇要去卖菜了,她找来个箱子,各种各样仅好的挑了一箱子,准备给老二带上。
一夜没合眼的老太太,显得很疲惫,但还是时不时地观察着老二一家子的情况,等待他们起床吃饭。
老大媳妇到市场也是着急,她怕赶不上送老二,怕老二走的时候忘记了老太太准备的什么东西,老二走了又惹得老太太伤心。匆匆忙忙把菜卖了就往家赶。
路过一家玩具店,一个橡胶马跳入她的眼。上次,还是年前的时候,姐弟俩看见这个玩具马恋恋不舍的眼神还在脑海。老大媳妇咬咬牙,买上它就往家赶,她要把它送给乐乐,娃娃回一趟老家呢,不能让空着回去。她想给乐乐买个裙子呢,又怕买了老二媳妇嫌弃,最终选择送个玩具。
回到家,老二一家已经吃过饭,收拾好了行装准备出发。
老大媳妇拿着玩具马递给乐乐,可乐乐怯生生地躲在一边,老二媳妇皱着眉头,捂着鼻子说:“算了算了,一股子胶皮味,不要不要,留着给子涵玩吧。”老大媳妇怔了怔,像是记起了什么,她慌乱地掏出两张毛爷爷塞给乐乐,她的心空空的。
老二把头伸出车窗:“妈,你们进去吧,走了昂。”车子缓缓前行,大儿媳妇扶着老太太一直跟着车子走。老太太直到车子无影无踪了才转过身,往回走。
进屋老太太直接上炕睡了,大儿媳妇知道,老太太这一睡得好几天。劳累是小,关健是儿子走了,心像是空了。
“妈妈,妈妈。”俩小宝趴着窗台喊。大儿媳妇才记起俩小家伙还在被窝窝里。
她把玩具马递给子涵,子涵欢呼,光着屁股骑上去,高兴坏了。
老大媳妇边给他们穿衣服边说:“等你们长大了,妈把你们送到叔叔婶婶家去,大城市吃饭的门路多,不用晒大太阳,没有土,到处干干净净的。”话音没落,姐弟俩异口同声地说:“不。”
这让老大媳妇真的惊讶了:“为什么?叔叔婶婶家有楼房,有小车,我们家啥都没有。”
“可他们家没有妈妈。”童童笑着说。
“叔叔太冷了,婶婶也一样,他和我们不亲。”子涵接着说。
大儿媳妇赶紧捂着子涵的小嘴巴:“可不敢乱说,小心奶奶的绵柳条子昂,叔叔可是奶奶亲亲的小儿子。”
姐弟俩故意装着惊恐的样子笑着,那笑声像一串串银铃撞击的声音清翠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