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瀚】爱拼才会赢(散文)
晚上,我和爱人说起这件事,感慨地说道:“大千世界,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等到第二天早上,我们被窗外一阵喧嚣声惊醒。隔着窗户一看,是一对夫妻,拎着礼品,在和宝强小英站在店外说话。我明白了,一定是那个喝醉酒的男人来给他们赔礼道歉了。走出婆婆家门一问,果然是他们。小英手里还拿着钱,说:“我们只要收回我们的洗车钱就行了,礼物我们不收,让他们拿回去了。”
就这样,每次回家看到宝强他们我都会有收获。在他们夫妻身上,有一股韧劲,那种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化作的干劲。他们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冲洗着来到他们眼前的肮脏车辆,给车主带来了好心情,给人们生活带来了崭新的面貌。
三
还有一年的大年三十,我们回婆婆家过年。看见宝强门口湿淋淋一片,一辆辆小轿车等候在他家门口,他们夫妻俩忙着给车洗身、美容,门前满是他们转悠忙碌的身影,在便道的绳子上,搭满了小英换下来的毛巾,像一盏盏五颜六色的旗帜,在迎风招展。老家的习俗是三十中午吃团圆饺子,可忙碌的小两口哪里顾得上包饺子呢?年根了,洗车价钱也翻倍了,正是挣钱的旺季,他们哪里舍得放掉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呢?夫妻俩一直围着车转,小英的裤子都湿了,宝强脸上都是泥水,可他们全然不顾,一头扑在车上,一个手持水枪往车上呲水,一个忙着用毛巾擦拭车身;有的车还得打蜡、贴膜,一直在忙碌中。婆婆实在于心不忍,端起一大碗煮好的饺子,悄悄送给他们家中。家中三个孩子,看到婆婆手中的饺子,兴奋地跳了起来,连连说道:“谢谢奶奶了,谢谢奶奶了!”
那年,年三十的炮声一直响到晚上,而宝强两口子门前的灯火一直亮到半夜。水枪的马达声取代了除夕夜的鞭炮声。晚上,我躺在床上,想着他们忙碌到大半夜,两口子今夜一定是个难眠之夜,他们数着手中的票子,兴奋的哪能睡得着觉呢?
公公去世后,家里剩下一个年迈的婆婆。我们回家的次数更多了,与宝强两口子接触的也多了。因为婆婆有些小事,免不了请宝强帮忙,尤其是接打电话,婆婆耳背,手机和她说话太费事了,喝着嗓子喊,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没法,爱人只好打电话给宝强两口子,让他们代为传话。因此,宝强和小英成了我们的传话筒。每次回家,爱人都去宝强店里坐坐,聊聊天;我们回家给婆婆带的礼品,婆婆也会送给他的三个孩子们吃。在你来我往中,我们两家感情笃厚。所以,宝强家和我们家不仅是上一辈的友谊,也延续到我们这一代。
四
前年一次回家时,我们看到婆婆门口停着一辆大货车,崭新的货车很耀眼。我们很好奇,是谁?把一辆大货车停在婆婆家门口呢!
等我们走上前去一看,宝强正坐在驾驶室里摆弄喇叭线路,小英站在驾驶室外给宝强递着工具。爱人明白了,问道:“你们又买了一辆大货车?”
“是呀!”小英微笑着答道。
宝强忙抬起头:“呦,哥嫂回来了?我又弄个大家伙!”他嘿嘿笑着,脸上带着自豪感。
“啊!你们的买卖越做越大了啊!真了不起!”我对他们伸出大拇指。
“唉!不干那行呢!女儿去市里裕华中学读高中了,一年就得好几万块钱。还有儿子在县城也是高价学费。重担在肩啊!压力太大了啊!”宝强说着摇着头,一脸无奈。
“有压力才有动力,生活才有奔头!你如果现在在农村,给不了孩子们最好的教育,孩子会埋怨你们的。”我对他们两口子说道,“虽然你们现在辛苦些,可等孩子们有了成就,就是你们的功劳。”
宝强和小英点头称是。我又问道:“宝强你出去跑车了,家里洗车店咋办?总不能让小英一个人单打独挑吧?”
“我和俺父亲商量好了,他说过来帮忙的。”宝强说道。
“你父亲真是了不起啊!赞助你们钱,支持你们开店,还要过来给你帮忙!对了,老人家的钱给他了吗?”
“早还了!”小英在一旁说道,“不还行吗?那两个嫂子还不得闹翻天啊!就是老人来店里帮忙,我也给他开支的。”
“应该的,应该的。”爱人点头说道,“你给他开支,老人也有干劲,会一心一意扑在你们身上的。”
我们说着话,爱人让我先回家,他在帮助宝强摆弄喇叭线。不一会儿的工夫,喇叭线弄好了,宝强按按喇叭,清脆的喇叭声在街上传出去很远,响彻在街道上空,声音中,还掺和着他们的笑声。
宝强有了大货车后,每天东奔西跑,走南闯北,有时整月整月不回家,从此,小英店里不见了宝强身影,多了一位长者的面容。宝强父亲身子看着很扎实,和宝强一样瘦高个,黝黑的脸庞,满头白发,一说话带着和蔼的微笑。他每天骑着电动车从早晨骑行十几里地的路程,来到小英洗车店,和媳妇小英一道,每天忙碌着洗车。儿子不在家,他要帮助媳妇支撑起门面,让儿子安心在外跑车。老人很勤快,每天干着宝强干的那摊活,闲暇时间,还帮着小英照看孙子,给孙子做饭。店里有了疑难问题,老人用自己的经验,帮助解决。
一次,我们看到,老人在和小英一起修理一台吸尘器,他反复在查找吸尘器的毛病,一遍遍测试,后来,在我爱人的帮助下,终于找出了毛病所在,吸尘器又开始转动起来,老人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小英忙拍下视频,把公公修理吸尘器的视频传给宝强,让宝强放心。看着他们翁媳和谐相处的场面,我心中是满满的感动。
屈指一数,宝强在县城里开洗车店已经六、七年的时光了。这几年,宝强和妻子小英,还有老父亲,靠着一间店面,一个水枪,一条毛巾,一辆货车,在城里赚得盆满钵满,腰缠万贯。他们在街东头买了一个院落,四间房子,两层楼。他们一不做二不休,又往上接了两层,变成了四层楼,装上了家用电梯,稳稳地在城里安了家。
当我们从他新家经过时,看着他们豪华气派的新家外观,不禁由衷地感叹道:宝强真是不简单。他不是明星,却创造了明星般的奇迹!他是个草民,却活出了人生精彩。他靠着辛苦打拼,在举目无亲的城里扎根落户,实现了人生的梦想,他是人生的大赢家啊!正是应了那首歌中唱的:
……
人生可比是海上的波浪
有时起有时落好运歹命
总嘛要照起工来行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爱拼才会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