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香】在家门口当兵的日子(随笔)
“他要说偷部队的指北针,家里父母一定会叫他送回部队的。他要是给扔到山沟里、埋在石头堆里,怎么办?”
“他这是干什么?他对我有意见?他这样就是破坏部队的公物,说不定就会把他开除军籍,送回他老家,那他就太丢人了。”
“这是谁干的?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我要想办法帮助你……”
“好吧,你今天晚上就在你的床上坐着,注意一下其他几个新兵,看看他们有什么不一样的,如果谁走出去,你就给连长报告。”
他低着头说:“文书,你放心吧。我想办法跟踪他们,看看能不能帮助你找到指北针。”
一会儿我又找到另外一个怀疑对象,也谈了类似的话,叫他坐在自己床上,看看其他的怀疑对象。
三个怀疑对象,我都谈过话了,当天晚上的,这个大个子兵的表现,就更加让我怀疑他了,其他两个怀疑对象很老实地坐在自己的床上,只有这个大个子兵,借故上厕所,就到了外连找他老乡聊天去了。
我给连长说了这话,连长也感到值得怀疑这个大个子兵了。
一天我们连队训练刚回到连队,大家正在擦枪时,我的妹妹又一次来到部队,她看了看枪,问了一些情况。我说:这是保密的,不能对外人说。
冬天到了,我的弟弟来部队了,想看看部队的情况,他也想当兵了。第一天生煤球炉,我和我弟、通讯员在一间宿舍里住,发生煤气中毒了,通讯员说有一点头晕,我倒没有什么感觉,我的弟弟走出房门几步就头晕了,坐在地上几分钟才起来。
我的妹带着她的同学朋友来几次,我的小妹带着一个朋友,她来了还想找一个在部队当兵的男朋友。
第三个春节,我们家门口兵又叫回家过春节了。邻居还是知道了我在部队当文书,管着那么多枪。一个说:
“你能不能把枪拿回村里来,叫村里老少爷们儿也开开眼界?”
“这是要犯错误的,我是不能违反这个纪律的。”
晚上一个村干部来到我家,说:“千万不能把枪拿回家,那是要出大事的。要是枪被坏人抢走了,杀人放火,你就惨了,说不定你要被判刑的。”
“我知道的。部队经常教育我们文书,防止被坏人算计,保护好兵器室的武器弹药安全。”
回到部队,连长给我说:“你不要放弃写新闻报道,平时把钢笔字练好,不争全团第一名,但是你不能当倒数第几名吧?”
我平时拿来《庞中华字帖》比着练字,进步很快,三个月就基本定型了。这时一个班长就找机会来到我的文书办公室,夸我硬笔书法进步快,想跟着我学习硬笔书法。
我感到学习硬笔书法,也是不错的,但是我始终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几分钟就带着他离开文书办公室。
秋季打靶开始了,我背着子弹,去靶场。几个班长帮助我背子弹,这一个想学习硬笔书法的班长也很热心帮着我背子弹。
连队日记,我都记录着这一些事情。
一天晚上,连长叫我打开兵器室的门,看看枪支弹药数量够不够数,我们连队的枪支弹药没有少一件。连长说:
“咱们连队的枪没有少,三机连的枪,少了一支,全部队马上寻找,挖地三尺,也要有一个交代的,保卫科来人了,还带来一只警犬。”
几天时间,部队首长分别问过了许多人,找过许多怀疑对象,当然有人还提到我的妹妹、弟弟、以及同学等人,很快就被排除在外了。
这一天晚上,连长开心地给我说:“你把这个指北针,放到兵器室里吧。”
我也很开心地问:“终于找到了?是那个大个子兵拿走的吧?”
连长说:“是。他主动交出来的,这一次枪被盗了,保卫科来人,带着警犬,认真破案询问这么多人影响很大,他也是一个重点怀疑对象,他就交出来这个指北针了。”
盗抢一案,很快就水落石出了,那个找我想学习硬笔书法的班长承认盗抢了,枪也被公安局找到了,他交待说了,我送给他一包子弹,三十发。
部队保卫科给我谈话提起这事,我想不起来,保卫科说了具体时间,去靶场打靶的路上,几个班长轮流着帮助我背子弹,想学硬笔书法的班长,拿了三十发子弹,我真没有看见他拿子弹的。在靶场射击结束,剩余一些子弹,连长说:“都发给新兵,打出去吧,要不带回连队,还得上交弹药库,麻烦。”所以,从靶场回来,我就轻松多了,真没有想到,这个想学硬笔书法的班长,留下三十发子弹,还说是我送给他的!
连长给我说:“保卫科审讯,他说了,他最先想下手的是你的兵器室,幸好你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如果你粗心大意了,咱们连队兵器室的枪,被他弄走了,咱们几个就倒霉了,说不定还得被判刑、开除军籍的……”
从这个事情发生之后,我当文书就更小心了,写新闻报道也更加努力了,很快济南军区《前卫报》就发表了我的三篇稿件。有人想当文书,我也想专门写新闻报道。
一天我的母亲又来到连队,给我说:“你在报纸上发表的文章,有人看了很满意,问你想不想到兰州军区那边的部队去,那里的部队领导很重视写文章的人……”
“我当兵就没有想过离家这么近,到远一点的部队锻炼一下也行,领导重视了,写文章也会有一个好前途,将来到报社、电视台去当记者也不错。”
我想调动的事情,团长知道了,他给我说:“有的人拉关系,想从远离家乡的地方调回家门口的部队,你这一个家门口的兵,又想调到远离家乡几千里地之外的部队,你要想好了,不要调过去一看不合适,要是后悔了再想回来,就麻烦多了。”
我和团长认识还有一个小故事。团长去靶场时,我正背着挎包拿着地图向靶场走,团长叫吉普车司机停下车,叫我上了团长坐的绿色小吉普车,在车上,团长问我会不会看地图?
我说会看地图。团长说:“你是高中生吧?我是初中生,提干当排长了,还没有入党,我当排长了,还看不准地图。我当连长后就学会看地图了,后来我当了作训股长。”
我坐着团长的小吉普车到靶场了,因为这个故事,几个班长还开我的玩笑。
下雪了,我的商调函已经来了,元旦春节正是走亲访友的时候,我也不敢大意,按照要求,找相关部门办理手续,向兰州军区一个陌生的部队出发了,陌生而新鲜,激动而兴奋。
在陕西三原县和富平县的交界地有一个部队,我到了之后,部队政治处陈主任见到我很开心地说:“我们部队大学生也有,就是几年不能在《人民军队》报发表一篇稿件,分部政治部年底每一次发通报,我们都不是新闻报道先进单位。你来了,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写新闻报道,平时看报、活动室、图书室,一年时间,你要是在兰州军区《人民军队》报能发表三篇,部队就给你一个三等功。”
“一般情况,三个月可以发表一篇,一年发表三篇,我想,我应该能完成这个任务的。”
三个月过去了,我没有在军队报上发表一篇,当大家失望的时候,第四个月《人民军队》报就连续发表我的两篇新闻报道,年底我在《人民军队》报上发表了四篇。
年底了我的工作再次调动。我在延安部队医院看着延安宝塔山、延河水,和延安大学中文系的师生一起,创作部队医院的拥政爱民报告文学集《情洒延河畔》一书,我负责到陕西出版社联系出版印刷事项。我见过路遥、曹谷溪、李茂林、梅国云、来国华、李荣国……
写了几十篇新闻报道报告文学,我又产生了当作家的梦想……
1998年海军政治部海潮出版社崔树森老师给我的杂文集《营门内外轶闻》当责任编辑,该书出版后,首长战友们给予我很多的鼓励与支持,也给我提供许多新素材,让我感到部队是我创作灵感的来源。
2000年6月我加入了陕西省作家协会,2007年我加入了河南省作家协会,出版了《人在旅途》《无心卧底》《有心卧底》《人造美女丽人泪》……
2001年春季我转业回老家工作,先在电视台当编辑接触生活,在文联采风接触过文人墨客,在老干部局拜访过许多老领导,我积累了许多创作素材,眼界也宽了。
党的二十大闭幕后,习总书记到延安、安阳考察,让我倍感振奋,特别是习近平总书记莅安考察关于“红旗渠就是纪念碑,记载了林县人不认命、不服输、敢于战天斗地的英雄气概。要用红旗渠精神教育人民特别是广大青少年,社会主义是拼出来、干出来、拿命换来的,不仅过去如此,新时代也是如此”的重要讲话,值得我们古都安阳每一个“不认命、不服输”的追梦人认真学习。
我要用自己的笔书写新时代的感人故事,争取写出无愧于习近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好作品。
(原创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