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青春的路(小说)
“喂!”纪泽故意大声想给女孩来了个下马威,但实际上他根本不清楚做这件事情的意义是如何的。
女孩看起来似乎很是惊恐,立马把身子往后一缩,看样子怕极了。纪泽清楚,她这是在装。
周奇瑞站在后边看着一切直接都无语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男生想引起女生的注意是这样引起的。莫名其妙地别人吼,一般胆小的都会害怕,更何况看起来性格这么软的人呢。
他憋着笑,忍不住地拍拍纪泽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道:“哎,追女生不是这么追的。”在纪泽疑惑的目光中,周奇瑞无奈,“你还是看看我是如何发挥的吧。”
在众人的目光下,周奇瑞走到赵琦的椅子旁边,蹲下身子,一双眼睛凝望着赵琦。那样子看起来非常深情:“哎,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一个班的,方不方便认识一下?”
赵琦低着头,愣愣地看着周奇瑞。她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么一出,手不自觉地抓住校服外套下方衣摆处,让人一看就感觉眼前的女孩对于现在的状况的束手无措。因为周奇瑞蹲下的原因,她的身子转向周奇瑞的方向,后背紧紧地靠着墙壁,头低的快要接近于胸前。她根据记忆里那个人一开始所表现的神情,轻咬着下唇,眼睛里尽是冷意,生怕不小心自己的野性就会显露出来。
她不理解这些人怎么莫名其妙地就来找她,内心里无限的烦躁。她也没怎样,不就是在好好学习好好看书嘛,那就放她一个人干自己想干的事不好吗。非得来她面前刷个脸?这是不是真的闲的没事找点事干!
“我,我只是在学习。”她往下压着声音,声音小的几乎让人听不到。
周奇瑞一看下意识就把她归类于那种只要说点好听的,送点好看的小玩意,就能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的小姑娘。要是上了心说不准还以为是一个唯美的爱情故事。
默默地看向站在一旁的纪泽,到嘴的话不知是该说还是不该说。纠结了半天,然后婉转道:“纪泽,这种小姑娘还是算了吧。我那有更好的,那天给你们介绍?”
一听纪泽一下子就怒了。一个巴掌打在周奇瑞的后脑勺:“你一天天的精虫上脑,一天到晚想的个嘛玩意。”
以为自己猜对的周奇瑞不懂了。如果不是看上,这么上心做什么?
“那你找人她干啥?”
“就是……就是……”纪泽张了半天的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心里多少还是觉得自己被一个女生来了个过肩摔有些丢人。总觉得如果说了,那自己的小弟们就会看不起自己。
纪泽憋了好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反倒弄得周奇瑞和赵辉一头雾水。
赵琦只觉得这个人麻烦到了极致,一个大男生有什么话不能讲,支支吾吾的老半天结果连个屁都没放出来。烦死了,她要看书!要是按照以往的脾气绝对直接上手,把对方往死里按在地上摩擦,哪里还给他说话的机会。
赵琦回忆着记忆里的场景,轻声道:“那个,那个同学,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今天有小测,我想复习,想考个好大学。你们能不能……”
给老娘滚!被她说生生地咽回肚子里,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有什么适合的词来形容,索性就闭嘴不言了。
赵琦小心翼翼模样就连平时混到个极致的赵辉都有些看不下去,怎么看都像是自己的老大在威胁女生的感觉。他虽然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又觉得三个男生欺负一个小姑娘真的看不上眼。想都没想就一手搂住纪泽的肩膀道:“老大,咱先回座位。这小妞都被我们吓得不会说话了。这追女孩子呀要一步一步来,你这一下子算个什么事啊。听我的,我哥跟我讲过,小姑娘要哄、要宠,你这个样子哪个女生愿意跟你呀。”
“是呀纪泽,”周奇瑞站起来,首次那么赞同赵辉说的话,“追女生真不是这种追法,会被骂死的。”
“我……等……不是!”纪泽刚想说些什么就直接被赵辉和周奇瑞架住两边往座位上带去。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纷纷难以置信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毕竟女生一直以来都是班上的小透明、书呆子,跟她搭话都会被人视为一件羞耻的事情。然而一个类似于校霸级别的人物竟然主动来找这一类女孩聊天。要不是真实发生在眼前,还会以为说是什么狗血校园偶像剧的情节。俩人搭在一块,怎么看都不般配。
其中一个妆容精致,佩戴亮晶晶首饰,有着目前最流行的卷发发型的女孩站在周边的人群里,一双柳眉轻柔地凝望着开始重新看起书做起笔记的赵琦。从上到下地不停打量。而站在她四周围的小姐妹们也同她一样从纪泽进来的一瞬间就关注着所有状况。看着纪泽跟一个那么土的女孩搭话的场景,众女生纷纷紧着眉紧盯着赵琦。内心的不爽几乎快要突破封印。赵琦多少感觉到来自四周的视线,也无所畏惧。把注意力尽可能地全部放到书本上。小测快到了,她想考个好成绩。
(3)原型
整天下来,坐在自己位置上的纪泽的视线无时无刻地从赵琦的身上扫过。一整天都没有在找赵琦说话,但哪怕是坐在比赵琦稍微靠前一点的座位上,他的视线也是多少落在她的身上,为此他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的次数在今天尤其的多。
他想不明白之前怎么就一直没在班上发现还有这么一个女生的存在。难不成真的是因为太土太俗让他自动把这个女生给过滤了?
这个问题想了一天也没想明白。放学的铃声响起,赵琦抱着书拿着书包直径地离开教室。纪泽的视线就跟着赵琦一起走,哪怕视线中再也没有女孩的身影,视线也迟迟未收回。也根本没发现站在自己课桌前的赵辉和周奇瑞。
“老大,干啥呢?”赵辉背着书包,看着纪泽一脸张望的样子也往那个方向看去,结果什么都没有。“咋,还想着今早的那妞呢?”
周奇瑞已经无语了,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认的老大竟然是个这么纯情的人。看着纪泽那眼巴巴往外望的样子,不由地吐槽道:“我看他是陷进去了。看人一整天,连句话都没说上。哎,咱们能不能别这么窝囊。要是真喜欢就找人说话的,你巴巴的盯了半天,结果连她人叫什么都不知道。”
本以为看纪泽那样怎么着会找她说上几句话,结果不光一句话没讲,反而一脸花痴地望着对方整整一天。要是他,恐怕都认为对方会不会是个变态。见过这么多追姑娘的人,如此纯情的,他真算得上第一个。
纪泽怎么也想不明白现在的状态是怎样的,只是女孩果断离开的身影不止一次在自己的眼前晃动。尤其是一个过肩摔的潇洒,深得他心。
有史以来第一次遇到连他自己都觉得好酷的女生,虽然穿着上有那么一点的奇葩。
“行了老大,”赵辉大手一挥,“不就是一小妞吗,我问问我哥,保准就能追到手。”
想起赵辉的哥哥,周奇瑞就感到一阵头疼。要不是那人,他或许还不会被那伙人盯上:“行了吗,不会帮就别瞎帮。我看那女的挺难的,不然,咱换一个?
赵辉想了想,认同地点头:“嗯。哎,老大,你咋突然间对一女的那么上心了?”
周奇瑞也想知道答案。纪泽看着赵辉和周奇瑞一脸好奇宝宝的表情也不知道该怎么讲。你说上心吗?似乎的确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关注上一个女孩。你说不上心吗?似乎也就那样。
万番无奈:“我很好奇她哪里学来的过肩摔。”
这是他能想出的唯一答案。
赵辉和周奇瑞脸上纷纷流露出莫名且惊恐的神情。他们真的想象不出来打扮成那样的女生能来一个过肩摔。
“在跟我们开玩笑?”
“是呀老大,这么个俗了吧唧的女生,你要说哭我还能信,你说能来的过肩摔,我咋就那么不信呢。”
“爱信不信。”纪泽翻了个白眼恼怒道。颓废地趴在课桌上一动也不动,他也不懂为什么就是莫名其妙的会把自己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那女孩的身上,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只是多少觉得那个女孩还是挺厉害的。几乎把他所有惯有性思维全部打乱,他想不通看起来感觉还挺好看的女生为什么选择把自己打扮的那么俗不可耐。尽管只是匆匆一眼,还是感到惊艳。按照他对女生的概念根本不可能把自己打扮的那么难看,反而会画上精美妆容,一天到晚在人面前显摆。
而此时的赵琦刚走在放学的路上就莫名地被一群女生堵在了一边,随后被带进学校的一个角落里。这个地域在校园里算得上偏僻,周边几乎没有什么摄像头,也不会有太多人经过,堵起来不需要太多的顾虑。算得上校园里出事的高频地区。而学校不知道因为怎样的原因,什么措施都没做。
赵琦看着低着头,用余光扫荡四周,从看到这群人往自己的方向走来的时候就把手放进衣兜里紧紧握住手机,方便随时录音。她可不太想在新学校里因为什么莫名的理由受到处罚。她想上大学,不希望自己的名誉上受到任何伤害。
心底大量估计一下人数,心里稍微盘算倘若自己一个人可不可能打过她们。或许很难,毕竟人数太多。不过都是女生,可能会吃上一些苦头,但一定比都是男生的可能性要强。
要打吗?
她抿心自问,却不知道真正的答案是什么。如果打了,这种麻烦事可能就没有了;可不过打了,被学校记过,那离上大学的道路会不会更远呢?
在她沉思再三的时候,人群中一个女生走上前。她长得挺好看的,这是赵琦看到她后的第一想法。大大的眼睛,流行的发型,能看到她曾经的样子。
那个女生伸手就要碰她。赵琦连忙往后紧缩脖子,装出恐惧的模样:“你……你们要做什么。”适当地颤抖,声音零散,仿佛真的是怕极了。堵的人纷纷对视轻笑,看着眼前这么又俗气又懦弱的女生更加没有丝毫的好感。她们想不懂,怎么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引起纪泽的注意。。
王燕冷眼看着赵琦,那懦弱的样子让她忍不住发笑,而眼睛里的怒气是怎么都无法消下的。她就不懂了,明明自己长得也不差,比眼前的这个女生还会打扮,为什么向纪泽告白被拒绝。说什么想当个老大的,这种理由,她可不信。
她轻笑着,满眼嘲讽:“哎,大家都过来看看她这个怂样。怎么能配得上我们的纪哥呢。”
纪哥?哪个?
赵琦满头问号,对于纪哥的这一称呼陌生到了一个极点,记忆里根本想不到那个人是谁。
“那……那个……我,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谁……”她小心地发声,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本性。
“呵,哎姐妹们,她说她不知道纪哥是谁。”
王燕的话一出就引来周边女孩的议论纷纷和讽刺的声音。在她们眼里,哪怕是一个转校生都不可能不知道纪泽的存在。她们的纪哥是那么的厉害,就连学校里的老师见到也得礼让三分,怎么可能不认识。借口!一切都是借口!
赵琦只觉得一阵头疼。她是真的不知道哇!每天去学校不是上学就是看书的,哪怕转学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她也不是所有人都打过一遍招呼或者跟全班同学说过话。她甚至连全班同学的名字叫什么都没记全,记住的也只有刚上学老师让谁谁谁带她熟悉校园生活的同学,到后面都是各干各,连句话都没怎么说过。
“那我问你,你要是跟纪哥不认识,那纪哥为什么主动找你说话?”
主动找我说话?
赵琦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今天早上的那个奇葩。
天他妈的知道那人是谁,天知道他就是你们说的纪哥!话说人有三个,是哪个她都不知道!
赵琦心里往死里骂,尽量控制脸上因为怒气变得扭曲的表情。倘若让眼前的这些人知道她在装,那所谓的渴望的和平校园生活将会一去不复返,或许连安静读书的环境都很难找到。这是她不想见到的情景。
“他……我真的不清楚他为什么来找我。”为了增加真实性,她专门还配上了哭腔。反正真让她哭是做不来的,要能做得来,她直接参加选秀看看自己有没有机会去当个演员的。
听着赵琦的回答,王燕就只觉得荒缪。整整一年了,她当纪泽的同班同学整整一年的时间。从入学的第一天起她就多少注意到这个男生的存在。她鼓起勇气向对方告白,结果他不光拒绝的自己,而且和她保持上一定的距离。所以在这个学期刚开始的时候,她连去找纪泽说话的勇气都没有。结果也不知道这狐狸精怎么刚来没多久就勾引了纪泽,并让纪泽主动找她讲话。这又让王燕如何甘心。
王燕用视线打量着赵琦,然后站直身子喊道:“哎,姐妹们,这女的看不起我们!说她不知道为什么被纪哥找上。你们说,信吗?”
“不信!”周边的人异口同声纷纷符合。
她们是真的不信。多帅呀,怎么可能有女生不关注。对,这就是这女的想勾引纪哥的把戏!真是好歹毒的心!
赵琦听得已经快要自闭了。她算是明白真的不论怎么讲对方就是不信的感觉。说的越多还被人批判说狡辩。什么叫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感觉,就是这种感觉!
“那……那……那你们希望我怎么做?”她小心翼翼地问,手指甲几乎快扣进了肉里。装了这么长时间,不能因为连一个认识都没有的人的影响就原形毕露。
“远离纪哥!”王燕轻蔑地看着赵琦,眼神里尽是冷意。
你哪只眼睛见我缠他了!
心里这么想,话不能这么讲。赵琦抿着嘴,死死地把想吼出来的话咽回肚子里。急忙点头:“好的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远离纪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