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恒】远去的年味(散文)
我感觉,这种社会化迎新春活动,内容实在是太丰富了,规模出实在是太大了,以致让看红火的人,在这几十米宽的大街上都相当拥挤。不过,这一时期过年,虽然规格很高、规模很大,但已演变成一种炫富为主的刺激,那些过年的传统年味已名存实亡,娱乐性、文化味已成了炫富的垫背者,年味已不再是过年的主流了。
三
当今过春节,其社会化规模更加庞大,社会化内容也更加多样,然而,年味却渐渐变淡,已呈现出消亡之势。
今年的春节,是新冠疫情肆虐三年后的第一个春节,那种疫情禁锢的生活已经结束,太谷人已从被管制的不适中走了出来,对热闹表现出了强大的心理需求。但我参加了一些迎新春活动,却感觉没有了传统的年味,也没有了那种炫富的刺激感,文化年味也似乎渐渐消失了。
我和一位朋友参观了春节期间的几个书画展览,虽然展品中包含了浓烈的文化味,却激发不起居民的文化兴趣。我们在参观一个书画展览时,竟无一人观赏,虽然下午三点左右,属观赏的黄金时段,却只有我们孤身参观。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到传达室取了钥匙,自行打开展室的门,由于无人服务,又从展厅的墙壁上找到一个个照明灯开关,自行开灯观赏。待我们观赏完全部作品时,也没见到一个人登门。我们只好又自行关灯、关门,将展室钥匙交回原处。
我到无边寺观赏秧歌演出,观看者倒是不少,却都是年老体衰之人,我也是随意去瞧瞧,并无观看下去的兴趣。看来,这秧歌的爱好者已后继无人了。来看秧歌的年轻人都是来拍照的,刷刷存在感也就都回家了。
我排着长队参观太谷鼓楼。登楼者排成了一条长龙,却不必有任何担忧,他们观赏的时间极短,选好角度拍拍照,再盲目地擂几下鼓,就算完事了。在这样短的时间内观赏,连鼓楼四面牌子上的字,都来不及看,更谈不上了解其文化内涵了,这样的参观又有何意义?
今年,有文化味的活动倒是安排了不少,却无人去细品。如砖雕展览、旧照片展览,当今的人就像一只无头苍蝇,在展场上到处乱撞,拍个照、录个视频就算是交代了。他们的内心深处,并无一点文化趣味,刷刷存在感就行了。今年的民间社火表演,安排在了只有三四米宽的南街上,逼窄的场地似乎难以担当民间社火表演的重任。但我想错了,当今的人已把民间文化看得很轻,一切参与都已演绎成刷存在感了。他们并不当真去看,也不会停留许久,拍几张照片便扬长而去了。看来,逼窄的南街就足以应对民间社火表演了,而且是游刃有余了。
当今的人不再为吃穿玩犯愁,他们已不再把年味兴趣放在物质生活上。四五十年前的传统文化年味,已在他们的头脑中消失殆尽了。当然,他们的年味兴趣也不会停留在三十年前的炫富、刺激时代。他们似乎已看透了世事人性,看透了炫富刺激的幼稚可笑,富就富了,并没什么可炫耀的。先前的炫富刺激感,在他们的头脑中早已没了市场。基于这种观念的转变,加之手机功能的无限扩大。在他们的头脑中,当地的迎新春活动已完全失去了吸引力,成了他们过年的多余。他们即便去参加当地的迎新春活动,也都是走马观花了。当今的人已没了文化兴趣和爱好,活成了生物人、机器人,成了货真价实的精神乞丐。他们的过年已沦为“又增加了一岁”的无聊模式。但愿能够及早激活他们的精神文化基因,让文化新年味在迎新春活动中真正坐实,让大多数人的过年方式不再流于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