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水墨丹青的阳山(散文)
走到青莲镇的广州会馆旧址(青莲镇民俗文化展览馆),仿佛能窥见曾经经济的繁华。广州会馆砖瓦结构,花岗岩石块石砖镶砌的天井上空挂着各色油纸伞,古香古色。看着布局错落有致的庭院,听着广州会馆内青莲镇乡村微博馆飘来的歌声,不由走了进去。在清代有名的会馆随着时代变迁,从商人商事会友之地发展成读书贤人聚会之地,如今是青莲镇民俗文化展览馆,是青莲镇民俗文化挖掘和传承的示范点。馆内分五大板块介绍青莲镇广州会馆、历史人文、传统文化、风土人情、自然风光,让我们了解青莲镇是岭南千年古镇之一,这座水乡古镇的传统文化遗产源远流长。
走出广州会馆旧址,偶遇两位年长的村民在晒黄豆。金秋十月,是收获的季节,面对熟悉的劳作场景,大家围了上去,看老人挥舞古老的农具,让黄豆破荚而出。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啊!
暮色低垂,晚风轻拂。在古巷穿行,可见临水枕风的旧旅馆已褪去光华,安静地立在古街古巷。黄昏的青莲水道平静如镜,小舟划过,水波推向岸边,如一幅动态的水墨山水画悄然展开。
群山含黛,绿水含情,这可是炊烟升起的古镇。流水低吟,桨橹轻摇,渔歌唱晚的浪漫情景不久会上演吗?
四、梨韵悠悠的阳山黎埠镇
清晨的阳山有了秋天的微凉,走在路上,路人行色匆匆,有的去买菜,有的去送孩子上学。我们在松茸市场买了五指毛桃,就赶回宾馆吃早餐。
山河秀丽,云水无涯。乘车到了江边的黎埠镇,黎埠镇位于阳山县西北部,这里是连江支流洞冠水东岸冲击而成的平原。黎埠镇盛产洞冠梨、晶宝梨、阳山鸡、马蹄、黑甘蔗、白茶、西瓜、桑葚、茶籽油、板栗、黑山羊等特色产品。难忘在网上看到的梨花盛开的画面,相传这里的洞冠梨(同官梨)曾经是进贡朝廷的贡品,一直向往在梨花如雪的季节来赏花。
我们一下车,就发现村民已坐在村子场地静候表演了。蓝天白云下,树影婆娑中,舞台上红色的背景写有“阳山县黎埠镇民间文艺舞狮团”几个金色字体,一只红色的狮子、身着演出服的舞狮人、演奏锣鼓乐器的民间艺人已粉墨登场。
锣鼓响起,舞狮人引吭高歌,狮子舞动起来,这是热情欢迎远方客人到来的歌舞。
青山绿水间,唱春牛的节目开演,大家目不转睛地观看起来。唱春牛,也叫“舞春牛”,俗称“春牛”,属于客家民俗,起源于明朝。舞春牛将庄严的春神祭拜活动与欢快的民间娱乐活动有效结合,深受当地百姓喜爱。有着三百多年历史的舞春牛在民间流传至今,凝聚着客家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这民间艺术已列入清远市首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
一方山水养一方人,民间艺术瑰宝是民族的,而民族的就是世界的。村民看得如痴如醉时,我们在歌舞声中走向绿水道。据说这里的风景名胜有同官峡、观音岩、小北江、大圣爷庙、都爷古庙等,很向往前去一游。
站在岸边,可见山前绝壁上的灰色岩石寸草不生,陡峭的岩体上方树木茂盛,米白的荻花临水而立,如一幅水墨丹青画铺展在眼前。江水碧绿,如绿色的绸带飘在阳山大地。两岸风光无限,同官峡的摩崖石刻在洞冠村连江段接受岁月的洗礼,清乾隆五十七年刻于岩石上的摩崖石刻“同官峡”,上款为“皇清乾隆五十七年壬子冬”,下款为“阳山令西蜀潘元音题”。韩愈曾经过同官峡,去阳山时写下《次同官峡》“今日是何朝?天晴物包饶。落英千尺堕,游丝百丈飘。泄乳交岩脉,悬流接浪标。无心思岭北,猿鸟莫相撩”,足见当年阳山地势险恶,令他无心思念家乡。
洞冠观音岩处在连江与同冠水交汇之地,秀色可餐的美景中,观音岩深藏山中崖壁上,临水可见对岸优美的自然景色。空气中氤氲着湿气,钟乳石形成的天然石洞供奉着观音,有文艺工作者爬上观音岩,近距离欣赏莲台上的观音,观音俯瞰众生,今天可否有香客前来朝拜呢?风轻云淡,登高望远,凝翠滴绿的树木,山谷幽壑的飞鸟,掩映树中的民居,尽收眼底。
悬崖上的小亭遗世独立,小径不远处是成片玉米,垂钓的村民波澜不惊,悠闲地坐在岸边,几位文友静悄悄爬上小亭,不忍打扰垂钓者,默默拍摄。翠竹丛生的山边野花星星点点散落,两江交汇处民居静默,只有风声、水声、鸟声。
现在是秋天,不能欣赏洁白的梨花,品尝洞冠梨(同官梨)是不错的选择。以前很少吃梨,因为听说女人不宜多吃生梨。疫情后,我蒸了很多梨吃,民间偏方说蒸熟的梨(加上花椒、黄冰糖一起蒸)润肺止咳。
几年前,六古千亩梨园曾经吸引游客游园赏花,享受梨海古韵的风情。山河露冷,秋满人间,希望寒冬过后,春回大地时,明年到阳山与梨花来个约会。
五、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下午的时光是慵懒的,我们不顾疲劳,在午后的日光中来到小江镇西北部的下坪村。走进这片红色热土,就见阳山人民武装起义纪念碑矗立在村里绿树前。
此行来下坪村参观红色景点,学习红色历史,村里的工作人员把我们带到二楼的阳山人民武装起义展厅,热情讲解下坪村的红色历史。大革命时期,新民主主义革命思想在阳山境内得到广泛传播,中共党员已在阳山开展活动,红七军转战经过阳山,播下革命火种,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阳山人民经历辛亥革命、五四运动和马克思主义传播,有了新觉醒,开始接受新思想、新文化,一批批青年投身于革命斗争。
1948年7月15日(农历六月初九),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阳山人民武装起义第一枪在下坪村打响。阳山自此建立起人民武装力量,连江支队第五团在粤桂湘进行了艰苦卓越的斗争,为阳山的解放事业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牛岩结义,下坪村阳山人民武装起义拉开了这里武装起义的序幕,陈枫到下坪村进行革命活动,鱼冲突围战,界滩争夺战,罗汉塘战斗,阳山起义部队与飞雷队胜利会师等,把我们的思绪拉回到战火纷飞的年代。
时光飞逝,下坪村这个革命老区不忘红色历史,艰苦奋斗,实现了通电、通邮、通广播电视,随着时代发展,百分之九十五的村民参加了农村合作医疗,如今村里的农业、经济、旅游发展都提上新的历程。
走出展厅,放眼望去,群山环抱中,碧绿水塘前,几座民居散落在山脚绿草中。山岚遮住了外面的世界,这远离车马喧嚣的村落如世外桃源般宁静。来到依山傍水的村前民兵训练地,有村民在劳作,为修建训练地而忙碌。回头观看,倒映水中的是低矮的旧房子,墙边的绿树藤蔓散发着岁月的沉香,旧房子的历史很长,那怀旧的色彩让我们走进时光隧道,追寻曾经的旧时光。
经过保留的老晒谷场,走近植被繁茂的下坪村光耀门,我们被门口的一对旗杆及旗杆石吸引。旗杆及旗杆石立在宗祠前,是封建社会科举中了功名才有的荣誉,只有贡生以上才有资格立旗杆,以记载光耀门楣的功名,意味着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平步青云、读书致仕,是读书人一生的追求。
水天一色,山河青绿,村落被绿色包裹着,走进光耀门,仿佛走进电影中的古老宅子。保存完整的青砖灰瓦旧民居木门紧闭,旁边木栅栏藤蔓缠绕,矮墙边有几块遗落的红砖。我们在旁边土黄色的旧房子穿梭,怀旧的气息扑面而来,那些黄色土墙、简朴的木门、几根篱笆、狭窄的青石板巷都是拍摄景点。人间深秋,草木将渐渐染色,质朴的村落,保留的古旧民居群落让我们惊叹不已。这里是村民的根,沉淀了深厚的民俗风情。如果把这老建筑群开发为旅游观光之地,可以让身居闹市的人回归田园生活,与山水共清欢,是何等惬意的事儿。
走过青石板的小巷,拐弯就被黛瓦白墙的新房屋吸引,仿佛来到了江南水乡,这里是宜居示范村。一新一旧的村民民居群落对比,一边是渐渐泛黄的昨日,一边是冉冉升起的今天,我们不能忘记村落的丹青旧事,更不忘开启新的篇章,努力建设最美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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