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根与魂】【柳岸】邂逅丽江(散文)
刚喝了半杯当地的野茶,店家便端上来一个很大的实木方盘,木盘被隔成了十几个方格子,每个格子里面都有一个小瓷碟,碟子里有的盛着薄肉片,有的盛着鹌鹑蛋,有的盛着绿叶菜,还有的盛着卤鸡腿、小咸菜、橙子瓣等等,简直是琳琅满目,我特意数了数,足足有22个碟子之多,6荤10素4小菜2水果。店家说这些配菜与水果都是包含在套餐里的,等下米线煮好上桌时汤还是沸腾的,把配菜依次放进砂锅内稍稍搅拌,配菜就熟了,米线也达到了食用的温度。如此精致的配菜,如此丰富的搭配,如此新颖的烹饪,如此贴心的服务——果然,我之前吃的全是“假”过桥米线。
时间不长,一锅香气四溢的米线上桌了。按照店家的指点,我把配菜依次放入滚沸的汤内,静候两分钟,一锅正宗的过桥米线就算出炉了。吃一口米线,很是细腻柔韧;喝一勺汤汁,十分浓郁鲜美。果然,正宗的就是不一样!
丽江的冬天虽不严寒,但也不能说暖和,待一锅米线下肚后满头冒汗,浑身舒坦。此时此刻,我不禁更加钦佩那个发明米线的秀才娘子了。
五、风闻其它
第一次来丽江,走马观花夜游了古城,遥望了玉龙雪山,也品尝了地道的过桥米线,虽未能尽兴,也算小有收获。
机场大厅候机的时候,听闻邻座的两个旅客正聊及关于丽江的故事。远古时候,这里居住着纳西族禾、梅两个部落,为了利益纠纷不断发生冲突,连年的械斗导致人畜伤亡无数,村寨败落,大江泛滥。直到天神目不忍睹,一天深夜派神丁变成一个老妇人,在玉龙雪山顶上不停敲打一面石鼓。部族人听到鼓声如醍醐灌顶,不由自主放下了武器,双方言和。她最后把石鼓背到了江边,平息了恶浪,自此当地人得以安居乐业。纳西族族人世代生活在这方热土上,用他们的智慧与勤劳装扮着这里,留下了一个个美丽的故事与不朽的文明。
我从未听过这个传说,不知道是否真有此一说,还是他们杜撰出的讹言。然,即使没有这么一个故事的存在,丽江也是一个带着神秘感的地方,带给人以无限的向往与遐想。
突然想起,来时听出租车司机讲过一个“一米阳光”的传说。以前的玉龙雪山终年云雾缭绕,只在每年秋分时节才会照射下一米长的阳光,据说被这一米阳光照到的人就能拥有美丽的爱情,听来很是浪漫。而另一种说法除了浪漫就很凄美了,以前情投意合的青年男女因各种原因不能最终联姻,于是他们就会相约到玉龙雪山上殉情,因为他们相信,殉情后就可以被一米阳光接引到“玉龙第三国”,那是雪山之巅一个很美好的世界,在那里可以和心爱的人永不分离。
传说不能辨其伪,风闻不能确其真,但当地摩梭人“走婚”的习俗却是真实存在的。在美丽的泸沽湖畔,在很久以前,一些少数民族便奉行“男不娶女不嫁”的婚俗,通过暮至朝离的方式保持“阿夏”情侣关系,以此方式繁衍后代。这是西南地区少数民族特有的一种婚俗,也是自由恋爱的雏形和当地尊崇母系为主观念的体现。
一道道美丽的风景,令人流连忘返;一种种特色的文化,引人追根溯源;一个个动人的故事,让人百听不厌。丽江就是这么一座城市,它的风景与文化让你来了就不想走,等走了还想再来。
北去的飞机越飞越高,丽江也离我越来越远,直至在视野里失去踪影。然而,美丽的泸沽湖还在向我招手,神秘的蓝月谷还在等我前去,绚丽的听花谷也在为我盛开,拉市海也要去看一看,《丽水金沙》和《丽江千古情》等大型民族表演也值得欣赏……透过舷窗,望着厚厚的云层,蔚蓝的天空,高耸的山峰,思绪自由地飞扬着。我突然感觉到,这次邂逅丽江太过仓促,我终究还是欠它一个真正的约会。
丽江,再见。丽江,等我。
2024年4月,廊坊
2004年,我行走在丽江街上,诗道:茶马古道走丽江,潺潺清泉穿街巷。 白沙细乐唱千年,水车石桥映斜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