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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落花的窗台(小说)


作者:竹儿 举人,5771.2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892发表时间:2018-02-26 21:04:28

【流年】落花的窗台(小说)
   一
   小晴开着车,我捧着青言的骨灰盒坐在后排,汽车缓缓地驶向海丰村。
   去海丰村,我是多么不情愿,可青言咽气的那一刻,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断断续续地说,他死后请我将他葬在海丰村。他泪眼婆娑,不容我拒绝。我流着泪,咬着唇点头。我点头时,青言嘴角浮现出最后的微笑,慢慢闭上了眼睛。
   靠近海丰村,我无端地惶恐起来。
   透过车窗,我打量着小村。小村还是老样子,路两边的庄稼地麦苗青油油的,油菜花正散发着香气,正如我和青言二十五年前离开时一样。一条小河横穿小村,河两岸,青草迎风摆动。路边的杨柳、白杨,还有几棵泡桐,仿佛从来没有更改过容颜,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在土里安详。唯一变了的是架在小河上的桥,还有曾经来过这里的我们。木桥变成了水泥桥,而我,已从当年的满头青丝变成了两鬓华发,青言,也去了另一个世界。
   我摇下车窗轻轻地说:“晴儿,车开慢些。”女儿小晴放慢了车速,一缕风穿窗,吹乱了我的头发,我慌忙捋了捋。汽车微一颠簸,我抱紧了放在膝盖上的青言的骨灰盒,用手抚摸着,嘴里念叨着,“青言,我带你回到你梦里几度思念的地方了。这个地方,是你心心念念的地方,我知道你不是想念这个地方,你只是想念这里的一个人。”
   “一个人?什么人?”女儿小晴疑惑地问我。“妈,你和爸从来没告诉过我你们在海丰村还有亲人,爸爸又怎么想着要将自己安放在海丰村?”
   “哦,不,没什么,那都是我和你爸年轻时候的事了,都过去了。晴儿,海丰村并没有什么亲人,只是当年,你姥姥家在海丰村。你姥姥去世得早,留下老屋,由你阿三叔打理着。晴儿,沿着水泥路一直往前开,第三个弯转过去,有个小院,就是老屋了。”小晴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语无伦次。
   二十五年过去了,除了父亲去世,我和青言回来过一次,之后,我没有回过海丰村,我也不许青言回来,我甚至忘记了海丰村有一个为我保守着秘密的阿三。
   不!海丰村里还有一个人,我恨了二十五年的人,一直是我心上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恨得太久,我假装遗忘。
   “姥姥家?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海丰村的事。还有阿三叔,阿三叔又是谁?我怎么从没见过?小村还有亲人吗?”小晴有太多的疑问扑面而来,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心头一惊,感觉到自己说露了嘴。我无法解答小晴的问题,我也不知道该从何处解答。二十五年了,一个秘密掩盖着另一个秘密,苏青言不愿意说,我也不愿意触及。如今,青言死了,留下一句“想回到海丰村”。他是想将当年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晾晒在阳光下吗?还有我和阿三之间的秘密。
   “阿三……小晴长大了。”我在心里轻轻地念了一句。
   二十五年前的乡村路无法与今天的相比。当年的乡间土路早已变成了柏油路,擦身而过的牛车已变成了摩托车、电瓶车、汽车、拖拉机。我一路沉默,内心凌乱,表情哀伤,眼睛看着窗外,我能感觉到女儿小晴从后视镜里偷偷地打量着我。她一定有太多的疑问在心里盘旋,可她看着我伤心的样子,又不忍心打破。唉!懂事的小晴。
   前年,小晴大学毕业,青言病情加重,我一直忙着照顾青言,把生意全丢给她,除了公司有需要我拿主意时,才过去看看。还好,小晴大学时专攻了经济学。青言活着时,又常带着她到公司学习,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妈,你说的小院是这里吗?”小晴稳稳地在村头的老屋停好了车。
   院门口站着一个男人,中等身材,国字脸,黝黑的皮肤,额头上有深深的褶皱,刚修剪过的头发,两鬓已见斑白,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棉布小褂子。是阿三!二十五年没见他了,他老了。我一阵心酸。
   我记得那年,他来到我家时,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父亲牵着他的手,领进家门。他见到我时,两手紧张地搓着衣角,脚上穿着的鞋露着脚趾,他局促地站着,手脚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合适。父亲说是在回家的路上捡到了他,他饿晕在路边。那年我九岁,我的邻居苏青言十一岁。从此,我们三人形影不离,阿三也成了我忠实的跟班,对我言听计从。
   父亲只有我一个女儿,在我不满八岁时,母亲过世了,父亲便带着我离开了海丰村。母亲去世后,父亲怕我受后娘的气,没有续弦,对我宠溺有加,我也任性娇纵。阿三的到来,不但照顾了我的饮食起居,让父亲在外放心打拼,也解了我童年的孤独。而阿三,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事,都会站在我这边。包括我喜欢青言,他都帮我。
   我记得那么清楚,二十岁那年,青言因为在街上多看了一个姑娘几眼,我回家哭着告诉阿三,让他替我教训青言。当天傍晚,阿三便在一个弄巷里将青言打得鼻青脸肿,阿三还扯着青言的衣领警告他说,青言这辈子,只能娶我柳烟,如果被他看见青言勾三搭四,就别怪他不客气。
   苏青言家和我家是邻居,两家有生意上的来往,青言的父亲早就看准了我是父亲的唯一继承人。虽然有阿三,他也只是个外姓人,依父亲的性格绝不会把财产给了一个外姓人。我二十一岁那年,青言的父亲提出两家联姻。我是欣喜的,而青言惧怕他父亲。
   我结婚那天,阿三喝醉了。多年了,他第一次喝醉。其实,我怎么能不懂阿三的心。二十五年前,我却利用了阿三对我的这颗心,阿三明明懂我的自私,可他还是帮我守着秘密,守着海丰村,不允许青言踏进海丰村半步。
   “阿三……”看着阿三,我的心有撕裂般的疼痛。
  
   二
   阿三从半开的车窗里看见是我,赶紧走上前来,替我打开了车门。
   “柳烟……”他叫出我名字的瞬间,竟然有些哽咽。
   “阿三,青言他……他走了。”我捧着青言的骨灰盒,看见阿三的瞬间,泪再也不听使唤。我哭得像个孩子。
   “柳烟,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哭了,不哭了,有我在,不哭了。”阿三用他粗糙的手为我擦拭着泪水。
   小晴站在一边,我看出了她眼里的愕然,我赶紧拉过小晴:“阿三,这是小晴。”
   阿三盯着小晴看了一会儿,又将目光移向我:“柳烟,这是晴儿?二十五前的晴儿?”我点了点头,避开阿三的目光。
   扛着锄头的路人停下脚步,“阿三,有客人来啊?”“阿三,是你家亲戚啊?”“阿三,我家地头的毛白菜长高了,可以吃了。”“阿三,我昨天去你地头拔了一个水萝卜下酒。”……
   “好,好,是亲戚……啊……不……”阿三憨憨地和村民们打着招呼。“阿三,我们进屋吧,站在路边,太招摇了。”我不自然地和村民们点着头。
   “哦!对,对,进屋。三天前接到你的电话,我已经为你收拾好了屋子。”阿三想从我手中接过青言的骨灰盒,我侧了一下身子,让过了阿三伸过来的手,将青言的骨灰盒抱得更紧了。我要守着青言,我不想放过和他亲近的每分每秒。特别是到了海丰村。我晓得,来到了这里,青言的灵魂就不属于我了。可是,青言的灵魂,又何时属于过我呢?
   我随着阿三往小院走,小晴将车停在了小院门口。走进小院,我一眼看见院子中央的那棵老梨树。梨花落了一地,如洁白的雪花,风一吹,梨雪惊鸿。看着这一树的梨花,我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母亲坐在树下,做着女红,我绕着树,撒着欢,捡起梨花,为母亲插满头。我又泪眼朦胧了。
   “梨花胜雪,谁偷三分白?”我站在树下,看着梨花:“阿三,没想到这棵梨树被你照看得越来越茂盛了。”
   “柳烟,你从小喜欢梨花,青言前几年经常打电话过来,让我别忘了给梨树浇水、施肥,我在后院又栽了几棵。你那房的后窗下就有一棵梨树,开窗,梨花飘进屋里,落在窗台上。”阿三慌忙说。
   我看了阿三一眼,阿三提着行李箱跟在我身后,也正在看我。二十五年过去了,阿三看我的目光没有变,还是那份深深的宠溺。
   阿三将小院收拾得很干净。除了保留了原来的梨树,还在院门口栽种了几棵桃树,花已落,比纽扣小的青桃挂在枝头上。小院的右手边,四间座北朝南的房屋一字排开,窗台上铺满了雪白的梨花。
   梨花。梨花。
   窗台上飘落的梨花,缠绕着我的梨花,给我恶梦的梨花。我冷冷地笑了,我刻意想要忘记的那个人,她的名字叫梨花。青言因为她而喜欢上了如雪的梨花。我恨梨花。我抱着骨灰盒的手,因为太用力,被骨灰盒硌得生疼,可我早就麻木了。
   “青言,你到死还放不下那个贱人,还要让我将你送回这里,我呢,青言!我在你心里算什么?”我的泪大滴地滑下,在心里狠狠地说。
   随在我身后的阿三和小晴并没有看见我落在骨灰盒上的泪,我看着窗台上的梨花,还是笑了,风瞬间吹干了我脸上的泪痕。我心里默默地说:梨花,你爱青言又如何,青言爱你又如何,你们也不过是一夜欢愉的野鸳鸯,过后,青言还不是一直陪伴在我身边。想到这些,我的嘴角露出的笑更冷了。
   我抬头打量着这几间房。屋檐上瓦片是新的,门窗刚刚油漆过,砖瓦、院墙明显修缮过。每五年,青言都会给阿三一笔钱修缮这里。虽然阿三再三推辞,但青言却很固执。
   小晴半岁的一晚,阿三来见我,他告诉我,青言要他搬到海丰村去,帮他看护着梨花,如果阿三不去,青言便会离开我。这个理由多么牵强。我清清楚楚地知道,青言是怕阿三和他争夺财产,因为那年,父亲患了很像老年痴呆症的神经退行性疾病,而且越来越严重,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我忙着照顾小晴,父亲一直由阿三照顾着,青言接手管理父亲的生意。父亲在清醒的时候,有明确表示,想将一半的财产留给阿三。
   青言为了得到父亲的全部财产,不惜以离开我为筹码,要挟阿三搬到海丰村,虽然他嘴上对阿三说放不下梨花,其实他是为了家产。阿三不懂,就算他不离开柳家,不来海丰村,苏青言也不会轻易弃我而去,因为我是财产的唯一合法继承人。阿三却执着于心中对我的深情,答应了青言,唯一的要求是青言要一辈子对我好,一辈子陪着我。
   听见阿三说去海丰村,我当时的心情是复杂的。阿三常年对我的照顾与宠爱,让我对他有了深深的依赖。可是,阿三和我之间,还有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要想保守这个秘密,只有让阿三离得远远的;阿三搬到海丰村,还能帮我盯着苏青言,让他不敢私自回海丰村与梨花见面。权衡利弊,我同意了苏青言的提议,让阿三住在海丰村,照看祖屋和十几亩农田。
   自私是人的劣根性,包括我,包括苏青言。如今想来,我和青言真的太自私。只想着自己,从没想过阿三的情感。
   阿三走后没多久,父亲在遗书上签字,将全部财产留给了我,便真的痴呆了,痴呆得很彻底。父亲痴呆的日子里常拉着青言的手,唤他阿三,我从青言的眼里看出了冰冷。
   后来,阿三回来过一次,他接走了父亲。一年后,父亲在海丰村终老,我和青言回海丰村给父亲办理丧事,我对青言提防有加,怕他私会梨花。我寸步不离地跟在青言身后,青言仿佛也真的对梨花死了心,没有独自走出过小院半步。
   舅舅和舅妈给父亲上香时,舅妈看着苏青言欲言又止。我将他们二人堵在一边,不让他们与苏青言私下里接触,舅舅舅妈很识趣,烧了三柱香,便离开了,我独自将他们送到门口,冷冷地看着他们转身离开。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和舅舅舅妈说过一句话,他们看见我只有抹泪,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他们知道亏欠我的,他们的女儿梨花差一点做出了夺走青言的事。
   这是我不愿意揭开的伤疤。当年苏青言爱上的梨花,就是舅舅的女儿,我的表妹。如果当年,不是舅舅说想见我,我怎么会带着苏青言来到海丰村,见到梨花表妹。
   说起梨花,我便恨意难消,恨她勾引苏青言。
  
   三
   二十五年前,我和苏青言顺理成章地结成了夫妻。对于这桩婚事,苏青言只有服从,没有人问过他爱不爱我,包括我自己。我一直认为,我爱苏青言就好了。苏青言对我不温不火,没有恋人间如火的炽热,没有新婚的喜悦。我以为青言是对我太熟悉了,所以才会这样。
   海丰村的舅舅听说我嫁人,很高兴,捎来书信,想让我带着苏青言回海丰村住几日,让他见见新姑爷。我只有这一个舅舅,母亲又死得早,去看看舅舅是理所应当的。父亲欣然答应,为舅舅备了厚礼。我带着苏青言来到海丰村的舅舅家。
   正是阳春三月末,海丰村桃红柳绿,在城市里住久了的青言,瞬间喜欢上了这个依山傍水的小村。他本就识文断字,小时候,他父亲又请了家教老师教他绘画。来到海丰村的当天,天近黄昏,他便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画笔,背起画板跑上了山。我因舟车劳顿,不愿意出门,放他独自上山。那天,他在村后梨园遇见了梨花表妹。
   梨花与我,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模样。梨花正如一朵梨花开,十九岁的年纪,清秀的五官,虽没我生的美,却给人一股入浊世而寻到清简的感觉。自带三分忧愁相,双眉如柳,微微蹙着,轻轻一笑,如清风拂面,清爽而简真。一条乌黑的麻花辫垂在胸前,随着一颦一笑,一动一跳晃动着。一身素简的棉布衬衫,将少女的身段裹出了凹凸有致。梨花自是一溪山间的清流,温柔且淳绵。而我,虽也是满腹诗书,却从小养成了任性刁蛮的性格,想要的东西必须得到,如果自己得不到,他人也别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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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二十五年的秘密,几个人都有一个秘密,犹如一个个磨盘,扣在女主人公以及莉花等人的胸口上,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仿佛像患上了呼吸困难症,更怕他人提及这些事,每每提及,像立马患了过敏性哮喘一样,会要了人的性命,于是,他们瞒了整整二十五年。直到二十五年的今天,随着秘密的当事人苏青言的离世,秘密被公布出来,真相大白。女主人回老家,一起回去的女儿小晴才明白,自己朝夕相处的爱人竟然是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哥哥,这个消息犹如惊天霹雷,砸得两个恋人半死。梨花二十五年前的爱恨交缠,竟然祸及下一代,让他们爱不能爱,有情人无法成为伴侣,让她痛不欲生。看到这一幕幕,女主人于心不忍,又说出了另一个惊天秘密,这犹如雨过天晴,风雨过后是彩虹。小说的结尾是暖色调的,道明人生不易,为了孩子们幸福,上一辈人的颜面又值几个钱?虚伪的面子在生命面前就是一个肥皂泡。小说从另一角度挖掘了人性,批判了人性里某些阴暗。然而,生命是前行的,光明才是人生的追求,人性里的美好才是活下去的价值,小说又折射了人性里的美好善良。小说叙述精致,开篇设下悬念,引导读者,往字里行间深处探究。语言优美凝练,故事跌宕,景物烘托,借助季节里的梨花,更是增添了忧伤的氛围。作品采用第一人称叙述,挑战叙述难度,给人一种真实感,进入感。不错的小说,值得一品。佳作,倾情推荐阅读。【编辑:山地731828829】【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1802280009】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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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山地731828829        2018-02-26 21:08:03
  竹儿,越写越厉害了啊!
   读得出来,这篇很用心,故事设计精致,悬念揭开得当,人物安插有效,塑造成功。赞!
回复1 楼        文友:竹儿        2018-03-03 11:13:25
  问好刀哥,你是我学习的榜样呢,刀哥辛苦啦,你的按我一直喜欢,所以总找你编辑,刀哥有没有产生审美疲劳啊!
2 楼        文友:山地731828829        2018-02-26 21:11:09
  其实,人生里有很多秘密。
   有的秘密,就带进棺材里好。
   然而,有的秘密,是不能带进棺材里的,因为说出来,下一代人才能踏实,才有光明,才不会受到不该有的伤害,本文的秘密就如此。
   也许,本文展现的深意,超出了作品。
回复2 楼        文友:竹儿        2018-03-03 11:22:15
  刀哥,这篇小说的完成,还是费了些心思,我一直都纠缠在风花雪月里,虽然这篇也没有偏离这个风格,但加入了很多以前没有的元素。比如内心的阴暗面。我一直,人的劣根性在哪里。其实,每个人心中的自私面、贪婪面就是人的劣根性。我就是想巧妙地展现这一点。
   刀哥知道,我一直都在尝试写各种题材的小说。穿越、玄幻等,这篇也算是一个突破吧。撇开小晴和杜思言不谈,小说中的人物,每个人都有私心,除了阿三,每一部小说中,总有一个人要做出牺牲,我这篇,阿三就是牺牲自己,成全别人,而他也是有私心的,他的私心是心中对柳烟的爱。
3 楼        文友:行苦        2018-02-27 10:36:28
  欣赏佳作,拜读学习,祝老师笔耕愉快。
回复3 楼        文友:竹儿        2018-03-03 11:22:45
  问好行苦老师,谢谢来读拙作。
4 楼        文友:芦汀宿雁        2018-02-28 08:59:34
  竹儿,你的梨雪惊鸿,噙泪品味。
   交织的情愁,悲情的爱仇,在思言和小晴的爱中化解。愿历经沧桑的阿三,最终与心爱之人牵手。
  
   生命中,最美的在心上。梨花带雨。
水流心不竞,云在意俱迟。
回复4 楼        文友:竹儿        2018-03-03 11:24:38
  雁子的《落花的窗台》与我这篇相比,又多了一层厚度。
   雁子以黛玉的身份解读,别有韵味。问好雁子。
5 楼        文友:康心        2018-02-28 22:48:46
  情节挺曲折的,要是描写多一些会更好。
用文字记录人生的轨迹,修一条心心相通的小径
回复5 楼        文友:竹儿        2018-03-03 11:25:18
  谢谢老师留墨,以及中肯的建议,会继续努力!
6 楼        文友:江楼望雨        2018-03-01 10:45:17
  缠绵纠葛,勾却不了一个情字,叹!
回复6 楼        文友:竹儿        2018-03-03 11:26:48
  问好江楼老师,爱恨情仇,剪不断,理还乱。
   想放下,又放不下。
   真的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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