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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晓荷·遇见】宴乞(小说)


作者:春雨阳光 探花,22350.04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6115发表时间:2018-08-16 17:34:09


   一
   认识李根和歪嘴,是2008年。
   汶川地震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我哥死了。按照老家的风俗,丧事的宴席有两顿,一顿是出丧前一天的晚宴,一顿是出丧后当天的午宴。
   吊丧的乡亲们,早已经来过了,只等宴席开始再来;哥走得突然,家中也无人手,宴席所用的一切都承包给了厨师,他们在院坝的角落忙碌着;我披着白帕子,坐在阶沿上,守在哥哥的冰棺旁。
   哥是死在茶馆中的——家外,按规矩是不能停放在屋中的。我家的老房子,父亲住到后娘家后,就留给哥一人住了,我是想破了规矩让哥最后住几天他自己的屋子的,可地震中,灶房垮了,剩下的屋子让人恐怖……哥早就住到二爸家了——二爸也住到后二娘家了,但是,死了的哥是无论如何不能再停留在二爸家的,二爸有孩子呢。哥只能停在廊一柱的阶沿上。
   我家老屋,是祖辈留下的大房子——四合院的一部分。祖辈的四合院,是木墙瓦房;今人的四合院,泥墙瓦房。祖辈们留下的木墙,我是见过的。笔直高大的树木柱头,笔直光滑的木板框架,一块一块矩形框中,是竹篱笆,竹篱笆外涂抹了掺和着寸把长的稻草的田泥,田泥外涂抹的是白色的石灰。最为诱人的是我家挨着的堂屋,中檩笔直,要两人合抱;门槛高度超过大人的膝盖,墙和门窗,全是镂空图案;今天看来,不仅威武高大,而且是不错的艺术品。
   在我懂事起,堂屋的门没有了,前面的镂空墙没有了,那镌刻着红色“道光”字样的中檩没有了,巨大的门槛没有了,所有的柱头布满了虫眼,所有的柱头也歪斜了……我家最后保留的“古董”房子,也在我进师范校后,被泥墙取代了。每家每户修建的泥墙瓦房,虽然没有改变“四合院”的格局,却再也没有了祖宗的那份豪气和荣耀。堂屋也成了我家和大老爷家的柴屋,即使不堆放柴草,按家乡规矩,哥也进不了这族人的堂屋——死在外面,死得年轻,单身汉,辈分又低。
   父亲没有能力购置新的木瓦,房梁都是旧房拆下的木柴,瓦也是旧房拆下的,哥的房子当然经受不住汶川地震的摇晃了。
   在饥饿年头,家中只剩父亲三兄妹,那时,父亲只有16岁;我五岁、哥八岁、妹一岁半时,母亲就走了,哥十来岁时,得了严重的风湿关节炎,残疾了……
   祖辈老屋的走廊,是封闭的,廊墙和窗,也是木的,也是镂空图案的……修建这么大的四合院,得多少银子?这个房子的祖宗是多么有能耐的人啊!四合院的后人们没有发扬光大,好像还在逐渐衰落……
   “夏爸爸,我来了!”
   一声洪亮的吼突然在院坝中响起,充满着欢乐,我一惊,从郁闷的遐思中抬起头来。来者高大,一米七,椭圆的脸上堆满了肉,一双大眼,眼珠像青蛙眼一样凸出。脖子肥粗,肥大的双臂挂着一件沾满红黄泥土的白色衬衫,像泡菜坛一样的肚皮悬在颌下,汗水布满了坛壁。顶着坛子的,是一双粗腿,粗腿上一条蔚蓝色的短裤,光着脚,露出的脚和脚杆积满灰尘,变成了黑褐色……
   看着来人的样子,我心里涌起一股不快,这是对我哥的极不尊重。
   见没人答应,来者又喊了一声:
   “夏爸爸,我来了!”
   院坝中姓夏的,只有夏厨子,这家伙是夏厨子的儿子?不对,夏厨子只有一个儿子,是我曾经的学生。夏厨子忙着他的事情,来者走到他身边,伸手拍了厨子一下,又重复吼了一声。
   “走远点,吼什么!”
   “李根,过来拆菜,别影响你夏爸爸。”一个中年妇女喊道。
   李根走到她们身边,又一个妇女说:
   “李根,你昌大爷在那里睡觉,快去磕头烧纸。”
   我终于知道来者叫李根,并不姓夏。李根昂首挺胸走向冰棺,我赶紧起身,准备跪迎,身边拆菜的一妇女拦住了我:
   “不用理他,吃百家饭的。”
   红白喜事的主人家,是不能拒绝吃百家饭的。吃百家饭的,就是乞丐,只是他们不在大街小巷去要,不去每家每户要,只在谁家办宴席时去吃几顿。
   李根没有跪,也没有上香烧纸,他站在冰棺边,双手叉在胯上,倾着身子打量着冰棺中的人,像在商场挑选商品。看着李根那轻视的样子,我心中的厌烦在渐渐变成火,我站起身,妻子一把拉住我:
   “别跟他见识,一个傻子,没有恶意。”
   李根打量一阵后说:
   “昌哥,起来哟,整两口!”
   说完,仍然倾着身子扫视着冰棺中,院子中沉默着。
   李根这句话,惹出了我的眼泪,我赶紧伸手擦拭眼睛;妻子也伸手擦拭眼睛。我原谅了李根的轻慢。
   “喝两口?他的真翻起来你不怕?”沉默了一阵后,一个妇女说话了。
   “怕个球!死都死球了,还能翻起来?”李根蹲在菜边,伸手拿起菜,做了起来。
   李根的话,再次让我心里酸酸的,喉咙哽得难受,我起身走向冰棺,冰棺中的哥表情自然,就像睡着了一样。
   “哥,睡醒了吗?起来吧,李根不是让你整两口吗?起来吧,兄弟陪你喝两瓶……”
   我心里呼喊着,眼泪落在了冰棺上……
   下午五点半,客人陆续就座,李根也开始找座位了。
   “滚开,一身臭烘烘的。”李根挨着一群老人坐,一个老头伸出烟杆,驱赶着李根。李根红着脸,尴尬地站着,看着该桌的其他人,没有人看他,没有人为他说话,没有人请他入座。
   站了一会,李根转着身子,找着空位。一群小孩在桌上闹着,李根走了过去,在空着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一些小孩子跑开了,站在远处捂着鼻子喊道:
   “好臭!好臭!”
   两个大点的男孩,端起了绿色的塑料凳子,双手抓着,举过了头顶,怒视着李根说:
   “走!滚开!”
   看着他们手里发怒的凳子,李根又站了起来,又转着身子四下看着,那一脸的尴尬和无奈,让人同情。
   李根找了一张空桌,坐了下来,负责安排宴席的中年男子走过去,把李根拉了起来:
   “你等一下坐,还有客人没有到。”
   “妈哟,究竟想咋子嘛?这里不让坐,那里不让坐!龟儿子些!”李根突然大骂起来。
   “你骂谁?你娃骂谁!”中年男子指着李根的脸怒喝道。
   “就骂你!谁不让我吃饭,我就骂谁!”
   “你个叫花子,还装起大爷了!看老子今天怎么收拾你!”中年男子快步走到在房檐下,弯腰抓起根木棍。
   我和妻子赶紧跑过去,妻子拉住了中年男子,我挡住了李根。看着李根,我想起了我和哥,母亲死后,我们吃别人的饭,穿别人送的衣,受别人的欺负……
   “走,兄弟,别闹了。等一下和我一桌,和你夏爸爸一起喝酒。”
   李根随我坐到阶沿上,看着院坝里,一脸怒气和无奈。
   冰棺前出现了一个人,他跪在冰棺前,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喊道:
   “老板儿,香呢?纸呢?”我赶紧起身,递过纸和香。
   来者,我不认识。一脸疤痕,好像烧伤或者烫伤过;眼皮外翻,露出红红的肉;嘴歪斜着;身子矮小,不到一米四;穿着黑色的衣裤……
   他作揖,上香;再作揖,烧纸。
   动作麻利,礼数到位。
   做完这些,他走到我身边说:
   “老板儿,我坐哪里?”
   “兄弟,等一下,和我一桌可以吗?”
   歪嘴坐到李根身边,刚一坐下,就站了起来:
   “李根,你洗洗澡呀,太臭了!”
   “洗?洗你妈个头!臭你娘的!”李根怒气未消,一听歪嘴的话,咚的一声弹跳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歪嘴怒骂着。翻过来复过去,都是“洗你妈个头!臭你娘的!”,声响如钟,整个院坝里顿时安静下来,安静不久,就有半大孩子,对着李根指指点点,说说笑笑。李根越骂越上劲,口水飞到歪嘴脸上,歪嘴一边擦脸,一边躲到了我的另一边。
   中年男子走到李根面前吼道:
   “你再闹,我喊人把你扔到古井中去!”
   李根不再骂了,坐回凳子,脸转向院坝,不看歪嘴。在李根充满怒气的目光中,院坝里又热闹起来。李根、歪嘴、我和妻子,都成了热闹宴席的看客。几个晚上的熬夜守灵,我很疲惫;哥突然死亡,我很伤心;但是,我没有权力要求宴席中的所有人都同我一样伤悲,哥活着,哥死亡,对于别人,只是心灵上一晃而过的一片树叶,这片树叶的有无并不影响树和人的生活。
   吃过晚饭,歪嘴又坐在了阶沿上,李根在帮厨妇女们的吆喝中,帮着收拾碗筷盘盆,帮着叠凳子和桌子,帮着清扫地面。帮厨的人开始准备明天的宴席,乐队开始搭台子准备演出。李根不像歪嘴,他像小孩一样闲不住,总是帮着拿这样那样,可是总不受乐队人的欢迎:
   “放着别动!”李根放下了要拿的东西,看见乐队的师傅拿另一样东西,他又赶紧过去,弯腰帮忙,得到的又是吆喝:
   “喊你龟儿别动,弄烂了,你赔老子!”
   李根挨了不少骂,一样忙没帮上,只好坐回阶沿,尴尬无聊地看着乐队的人。
  
   二
   乐队商量说要哭灵、绕棺,可哥没有后人,没有孝子;我的儿子又远在他乡赶不回来,这灵怎么哭?有人提议说:
   “李根和歪嘴可以。”
   李根听了,晃着肥大的脑袋说:“不行,我爸妈要骂我!”我才知道,李根是有父母的。
   歪嘴也跟着说:
   “我爸妈好好的,我才不给别人当孝子,那是要断子绝孙的。”
   “妈哟,你还想子孙满堂呀!”乐队老板说,“当一下孝子,完成哭灵、绕棺,主人家给你红包。”
   李根和歪嘴都摇着头着,嘴里快速地蹦着“不要,不要”。
   “不要就滚!主人家的饭白吃?吃了不做事?你看今天来吃饭的,不是帮忙做事,就是赶了礼的。两个龟儿子,你们白吃呀!”又一个乐队男子骂道。
   “凶什么?又没吃你的。老板儿都没说什么,你凶什么?”歪嘴小声咕噜起来。
   “你还敢还嘴?相不相信我揍你?”乐队男人走到歪嘴身边,举起了拳头,歪嘴躲闪着,我赶紧拦住拳头,说道:
   “算了,算了,别为难两人了。这灵就不哭了,我哥又没后人。”
   乐队老板走到我身边说:
   “老板儿,你这丧事不办都办了,要办就要办得风风光光,办得有脸面。那大喇叭传出去,只有演戏的节目,没有哭灵的内容,人家会说我不会办事,你看这……”
   “这……”我没有经办过丧事,乐队老板的话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没有孝子不要紧,我马上打电话让人给你送三个娃子来……”乐队老板的眼光在我脸上转着,等着我的反应。
   “谁家的娃子?专吃这种饭?”妻子疑惑地问道。
   “是流浪儿,被人联系着,有挣钱的地方就找他们。”乐队老板语调轻松,脸色平静,可我的心咚咚地跳了起来。我想到了网上传的故事,一些丢失的孩子,被乞丐头子控制着,每天走街串巷、跪爬着要钱,成为乞丐头子非人性牟利的工具,还经常吃不饱,经常挨打受罚……难道这些流浪儿也是……
   看着我犹豫,乐队老板笑着说:
   “老板儿多虑了。能被人照看着,也是不幸中的万幸;让他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通过劳动挣钱,也是对他们的帮助,也是做善事,做一次能保证他们几天衣食无忧,总比每天跪大街受罪强……你希望他们像李根、歪嘴,就这样过一辈子?”
   “这……”我还是犹豫着,我没法反驳乐队老板的话,但是,我也没法接受让这些孩子挣这种钱的事实,他们的父母知道了,该是……
   “老板儿,别犹豫了。这些孩子找到一单生意不容易。除了你哥这样的单身汉,有几家请他们?像你哥这样的单身汉,有人出面做仪式的又有几个?所以,这些孩子也可怜,一年能遇上几家?”乐队老板说着,拿出了手机,开始拨号码。我赶紧拉住了手机屏幕上的手,尴尬地说:
   “算了,我真的做不到……”
   “老板儿,你是舍不得几个钱,还是心狠?”
   我呆呆地看着乐队老板,不说话。乐队老板也看着我,两只眼珠像子弹一样瞄着我的脸,嘴微微张着,脸上的肌肉一动不动。看了我一会,见我没反应,他又晃着脑袋说:
   “这就怪了。明天出丧,谁做孝子?谁端灵?不是照样要找人吗?”
   “这……”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可这又是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乐队老板见难住了我,马上又说:
   “还是请吧,就三个孩子,哭灵、送丧一起做,做完,你凭心给个红包就行了。”
   我摇着头,不同意。见乐队老板缠着我不放,老父亲走上来,拉着乐队老板的手说:
   “我家老大,能这样下葬,已经很风光了。老二家也不宽裕,能省一个算一个,哭灵就不做了。没有人会说师傅们的……”
   我父亲把话挑明了,说到家了,乐队老板苦笑着,摇摇头,捏着锁啦走回了座位。
   可是,明天送丧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呢。
   我看着阴阳先生,小声问道:
   “老师,我可以给我哥端灵吗?”
   “可以。你是弟,他是哥,弟跪哥,不犯规矩。你是教书老师,咋忘了?过去不是长兄为父,长嫂为母吗?”阴阳先生八十多岁,身材虽瘦却高大,一头白发,脸清瘦布满皱纹,颧骨突出,眼珠黑而有神。
   “我侄女可以吗?”看着慈祥的老人,我又问道,我把全部的信任都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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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一篇好的小说,一篇精彩的小说,都离不开生活,以生活为原型的小说都有看点,看完作者的小说,我忍不住叫好。宴乞,说白了就是红白喜事讨巧混吃混钱的人,说他是乞讨吧,他又为主家做了一些事,不论是红白喜事,主家一般都会讨安,自然不会和这些人计较,自然就有了这帮人生存的空间。作者以哥哥的去世,认识了李根和歪嘴,这两个宴乞的形象被作者描述得活灵活现。人有三教九流,人有三六九等。同是宴乞,李根和歪嘴两个人截然不同,一个讨人嫌弃,一个讨人欢喜。人物刻画入木三分,不得不佩服作者对文字的把控能力。同一个主题,作者把它划分得很详细,宴乞、水和、歪子,三个不同时期,所展示的内容有所不同,李根和酒鬼是这个行当里混不转的人,李根只能帮助主家添乱,酒鬼只能靠哄抢,分得一杯羹。最后连死,也死得窝囊。一篇精彩的小说,犀利的文笔直击人性,留下太多的思考。感谢作者赐文晓荷,期待更多精彩。【编辑:幸福千里】【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1808180009】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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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幸福千里        2018-08-16 17:36:59
  一篇佳作,一篇精彩的小说,犀利的文笔直击人性,留下太多的留白,值得读者去思考。
一生风月且随缘,穷也悠然,达也悠然。
回复1 楼        文友:春雨阳光        2018-08-16 20:45:04
  谢谢老师精彩的按语和点评,辛苦老师了。
2 楼        文友:何叶        2018-08-16 19:48:09
  一篇很不错的小说。文笔干净利落,情节生动形象,揪人心结,读后给人以深深思考。一篇佳作,给赞!
何叶
回复2 楼        文友:春雨阳光        2018-08-16 20:45:36
  谢谢社长精彩的点评,辛苦社长了。
3 楼        文友:西鋂铃铂        2018-08-16 22:19:27
  生活是个容器,里面盛满三教九流。小说揭示了底层里的小人物的故事。很精彩,拜读欣赏。
江山文学,天下文人的精神家园。
回复3 楼        文友:春雨阳光        2018-08-17 12:22:21
  小人物写小人物,小人物观察小人物,也思考小人物,从中获得小人物需要的生存智慧。谢谢老师,辛苦了。
4 楼        文友:叶华君        2018-08-16 23:22:07
  又见李老师的佳作,先祝贺,有空慢慢拜读。问好李老师,创作辛苦了,给老师敬上香茶一杯。
叶华君,成都市作协会员,东部新区草池街道人。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工,我有一颗善感而质朴的心,我爱我的家乡我的亲人!QQ1052430610
回复4 楼        文友:春雨阳光        2018-08-17 12:23:24
  谢谢小叶。生活为大,劳逸结合。
5 楼        文友:桑瑜        2018-08-17 06:48:08
  小说人物形象刻画生动,故事情节连贯,拜读学习!
生活中的背包客,世俗里的苦行僧。
回复5 楼        文友:春雨阳光        2018-08-17 12:23:51
  谢谢老师精要的点评,问好老师。
6 楼        文友:何叶        2018-08-18 15:36:34
  恭喜精品!感谢春雨老师带给社团的精彩。敬茶!期待老师更多精彩。
何叶
回复6 楼        文友:春雨阳光        2018-08-18 20:57:54
  谢谢社长,谢谢社团。
7 楼        文友:思恋        2018-08-19 22:52:42
  李根和歪嘴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两个不同的小人物代表,也是最被忽视甚至被鄙视的社会群体。而作者本着一颗宽仁、善良的心,默默关注着这群感受不到温暖阳光的弱视群体,向世人发出爱的呼唤,愿人人有爱处处有情!欣赏学习佳作,为老师的大爱点赞,祝福精采不断!问候编辑老师!
回复7 楼        文友:春雨阳光        2018-08-20 19:56:20
  李根和歪嘴的故事,酒鬼的故事,多数都是真实的,只是做了情节需要上的安排和细节补充。当经历和听到他们的故事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越是不幸的人,就越不彼此帮助,甚至要相互欺负呢?这就是人性善恶集聚的缘故吗?或许还有着骨子里的某种愚昧?这就是写作该文的初衷。实际上,想写该文有半年多的时间了,一直没有提炼出主题和情节来。谢谢精彩的点评。
8 楼        文友:秋梧飘絮        2018-08-20 21:00:04
  有你写作就好了,越来越厉害了哈,表扬,严重表扬~
9 楼        文友:秋梧飘絮        2018-08-20 21:00:35
  我家徒儿笔耕不缀,真好。
10 楼        文友:秋梧飘絮        2018-08-20 21:00:57
  想我了没呀~
回复10 楼        文友:春雨阳光        2018-08-21 20:08:01
  好久没联系了,小特务还是跟踪很紧吗?应该读初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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