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原创小说-优秀文学](/images/top_bg.jpg)
【看点】尖担打杵门神(小说)
大驼背准备抽完了这锅,就赶着牛回去做饭。忽然,他眼前一亮,也就是在十五前的方向上的那条小路上出现了一个小黑点,小黑点踉踉跄跄,突然一头裁了下去,接着又见那个小黑点又用胳膊支撑着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又向前行了一段路段,结果又裁了下去,如此反复五六次,最后一次裁下去的时候,就再也没有爬起来。他的眼睛有些不好使,毕竟年纪大了,有些老眼昏花,他用袖子把眼睛揉了揉,再仔细瞅了瞅,确实是个人影。此时,香椿树上的喜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比上午叫得更激烈了。他有些纳闷,喜鹊的报喜声为何如此激烈?是不是与河边的小黑点儿有关?有两只喜鹊竟然跑到他跟前叫个不停。难道那小黑点真是个乞讨的女人?他收起了旱烟袋,牛还在河边吃草。他径直跑向了那个小黑点儿。
临近一看,吓了他一大跳,倒是地上的小黑儿确实是个俊俏的女子,身材苗条,眉目俊秀,与他的哑巴婆娘还美上十倍。他一时激动,竟然跪下了,对着苍天,咚!咚!咚!磕了三响头,把脸上天庭处磕起了一个乌青色的大包。嘴里默默地念叨有词:祖上显灵了,祖上显灵了……
末了,他与十五年前的动作相同,像驼哑巴婆娘一样,把这个饿晕了俊俏女子驼回了他的家。
大驼背的家是三间茅屋,但还是挺讲究的。中间堂屋公共,在堂屋后面又接了间偏屋用作厨房。把东西两间偏屋逢中用竹子一隔,隔成了四间卧室。三个牛壮子加上他,一共四个单身汉,每人一间寝室。他之所以这样做的目的,牛壮子都长大了,正是火盛的季节,没有婆娘在身边,有些举动难免岀现。
三个牛壮子都在野猪岭吹柴。大驼背把这个俊俏的女子背回了家,该给谁呢?眼前显然是个问题。给自己,那是不可能的,眼前的女子从面相上看,也只才十五六岁,和三个牛壮子一般大小,可以当成是自己的女儿。他一生没做过违心事,若他把女子驼到了自己的床上,凹内的人戳他的背眼窝,唾沫星子也会把他给淹死。
这个俊女子给三个牛壮子谁个当婆娘呢?大驼背在驼着女子的过程中,一直在思索着这个问题。山里的规矩是长兄比父,大牛是领头羊,理应是大牛的婆娘。也许明天、后天又有女子逃荒到阴沟,得按顺序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大驼背把女子驼进了大牛的稻草垫子床上。女子肯定是饿坏才晕倒了,他得熬点儿稀粥给她喝下。在走出大牛的房间时,他把门给反锁上了,心里已经认定,这是大牛的婆娘,到嘴的鸭子不能再飞了。
大驼背熬了一锅粥,家里不富裕,他得节约些。三个牛壮子这个点快回来了,到时一起吃。他正这么想着,大牛、二牛、三牛回来了。他把三个牛壮子叫到了一起。
大牛、二牛、三牛卸罢柴禾,各自把自己的尖担、打杵放到各自的门两边,没有规定,这似乎是约定俗成的规矩。那尖担、大杵就像两尊威武、高大的门神一般,守护着他们各自的房间。特别是大牛的千年涯桑且有铁尖的尖担、打杵更加威风,与二牛、三牛的刺槐尖担相比,是大巫、小巫之分,立在门两边,很气派。大牛也常常以此自豪。
大牛放回千年涯桑的尖担、打杵时,发现了个问题,他的房间从来是不锁门的,二牛、三牛的房间也是不锁门的,因为他们的房间里除了地上的稻草垫子之外什么也没有,锁门没有意义。
知子莫若父。大驼背一眼看穿了大牛的心思,还不等大牛发问,他开始发话了。说,大牛、二牛、三牛,过来,俺给你们说个事儿。
三个牛壮子聚在了一起。
大驼背说,俺今天在田边捡回了个女人,还真俊俏的,长幼有序,这个女子就给大牛当婆娘,下次若再捡回女人,就是二牛的,依此类推,你们有没有意见?
大牛当然没意见,高兴还来不及。他没有发表意见,只是朝他的千年涯桑尖担、打杵望了望,它就是权威!
二牛、三牛默不作声,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二牛确实在沉默中灭亡了,他生性实诚、憨厚,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不强求。
三牛沉沉默了一会儿,在沉默中爆发了。他说,驼爹,凭什么把婆娘给大牛?俺和二牛每天也没日没了地砍柴,都为这个家积攒财力,你这样做,偏心,不公平!
大驼背气得翻了一下白眼,说,你说怎么做才算公平?
三牛奸滑一些。他说,驼爹,俺觉得俺兄弟仨应拈阄儿,谁拈到就是谁的!大牛仅仅比二牛、俺早出生那么几分钟,不应该就是他的!
大驼背很气愤,他把嘴里的旱烟袋狠狠地在地上敲了敲了,怒道,长幼有分,不能乱了套,大牛早出生几分钟就是你的大哥,千年涯桑尖担、打杵作证!说罢,他眼睛转向了大牛门边的千年涯桑尖担、打杵。然后,他又说,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大牛,来,把俺和你阿娘睡过的那张板床抬到你房间,你和你婆娘好好地睡,得给俺睡出一大堆孙子来,让老杜家的香火延续下去!
三牛闷闷不乐地出了厨房,二牛也跟着他去了厨房。
大驼背把大牛房间的房门打开了,锁房门是一把黄铜牛头锁,很结实,也很牢靠的。
女子的脸色很苍白,还软绵绵地晕在稻草垫子上。大牛朝女子望了望,眼里露出饥渴的目光。
大驼背与大牛把板床从他的房间搬到了大牛的房间,把女子移到了板床上,在移动的过程中,大牛的那双大手忍不住在女子富有弹性的奶子上摸了两把。
大驼背说,瞧,就那点出息。
大牛听了,没有顶嘴,只是嘿嘿地憨笑了几声。
女人还在昏睡着。
大驼背吩咐道,大牛,去厨房给你婆娘舀碗稀饭喂下,你婆娘饿坏了。
大牛还在痴痴地笑着。
大驼背拍了一下大牛的头,说,给你喂下粥之后,再干那事儿。
大牛这才颠颠地去了厨房,很快舀了一碗粥进了房间。
七
大牛把女子扶起,躺在自己的怀里,一只手端着黑色的泥土碗,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勺,一勺一勺地喂着粥,每喂一勺,他得用嘴吹凉,免得烫着女子。
一碗粥喂完,女子的脸上渐渐有了些红晕,但还是晕沉沉地睡着。
大牛有些按捺不住了,胯下的物件自始至终还翘着。他削去了女子身上破烂的衣服,女子白皙的皮肤露了出来,还有胸前那对坚挺的奶子。他的青筋暴起,眼里充血,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他又褪去了女子的衣裳……
他迅速脱去了衣裤,用自己强健的身体压在了女子绵羊般的身体之上……
房门已被大驼背用牛头铜锁给锁了起来。
过了很长时间,女子才感觉到胯下有些生痛,渐渐地苏醒过来,而此间,大牛干那事儿已经来了三个来回,似乎还没有得到满足。
女子醒过来了,看到了床上白床单上的斑斑血迹,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她已经明白所发生的一切,自己已经失身于眼前的这个结实、高大的男人。她哭得死去活来、天昏地暗,但还是没有哭回他的童贞。哭着哭着,她的眼泪没有了,开始睁大眼睛瞅着眼前的男人,男人有着魁梧的身材,而且还有强大的体魄。看着看着,她似乎对眼前的男人还算满意,比起那凶狠毒辣的土匪头子狼爷强上百倍,只不过自己的仇未报,她心里有些不甘心。大牛见女子的神情有所缓和,嗫嗫地说,妹子,俺会照顾你一辈子的。说罢,他又把女子紧紧地搂在怀里\\\\\\\\\\\\\\\\\\\\\\\\\\\\\\\\\\\\\\\\\\\\\\\\\\\\\\\\\\\\\\\\\\\\\\\\\\\\\\\\\\\\\\\\\\\\\\\\\\\\\\\\\\\\\\\\\\\\\\\\\\\\\\\\\\\\\\\\\\\\\\\\\\\\\\\\\\\\\\\\\\\\\\\\\\\\\\\\\\\\\\\\\\\\\\\\\\\\\\\\\\\\\\\\\\\\\\\\\\\\\\\\\\\\\\\\\\\\\\\\\\\\\\\\\\\\\\\\\\\\\\\\\\\\\\\\\\\\\\\\\\\\\\\\\\\\\\\\\\\\\\\\\\\\\\\\\\\\\\\\\\\\\\\\\\\\\\\\\\\\\\\\\\\\\\\\\\\\\\\\\\\\\\\\\\\\\\\\\\\\\\\\\\\\\\\\\\\\\\\\\\\\\\\\\\\\\\\\\\\\\\\\\\\\\\\\\\\\\\\\\\\\\\\\\\\\\\\\\\\\\\\\\\\\\\\\\\\\\\\\\\\\\\\\\\\\\\\\\\\\\\\\\\\\\\\\。女子似乎受了感染,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况且正值青春少女的她。这次,女子主动地亲了男人,和男人缠在一起……
房门一直被锁着,大驼背生怕女子醒来跑了,他要的结果就是大牛和女子圆房,并怀上种子。
大牛和女子在房间里从头天下午一直呆到第二天,直到俩人精疲力尽、心满意足为止。
太阳正在冉冉升起,笑红了脸。大驼背蹴在大牛的房门外听了一夜的耳根子,他听到板床咯吱咯吱地响了一夜,这种声音,他很熟悉,想当年,他与哑巴婆娘干那事儿的时候,就是这种声音。他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一大早儿,他把牛头铜锁打开了,放心地赶着牛去了地里。
二牛、三牛驼着他们的刺槐尖担去野猪砍柴去了。
大牛搂着女子,徜徉在幸福之中。
大牛说,婆娘,俺叫大牛,像牛一样吃苦耐劳,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笑而不答,家庭变故让她悲痛欲绝,而且狼爷及其土匪还在到处寻她,她能告诉大牛事情的真相吗?不能,绝对不能!她在心底一遍一遍地说。想了想,这些天是山上那红果果救了自己的命,那种红果果叫“救命粮”。于是,她说,俺叫“救命粮”,就是山坡上的那种红果果。
大牛听了,呵呵大笑起来,婆娘,你叫“救命粮”,这名字不好听,像是你没饭吃,要别人救命似的。
女子听了,脸上现出不悦,这些天,确实是叫“救命粮”的红果果救了她的命,否则,早已暴尸荒野了,她觉得叫这个名字很好,以此来纪念这段艰难的岁月。
大牛见婆娘脸上不高兴,也止住了笑声。哄着女子说,婆娘,叫“救命粮”,这名字里含有“救命”二字,不吉利,俺们杜家凹的人都叫它“豆金粮”,说的意思就是它如金子般珍贵,俺就叫你“豆金粮”,好不好?
女子就是窦格格,她听了男人大牛的建议,很满意,就点了点头。自此,她的名字就叫“豆金粮”,不仅大牛这样叫,大驼背也这样叫,二牛、三牛也这样叫,以至于凹里人乡亲们都这样叫着。
说到这里,我就有点儿好笑,娃儿出生,就由父母取名,我有点儿特别,是先给阿娘取了名字,然后再有了我及我的名字。我叫杜鑫,乡亲们都叫我“杜金”,杜金也就成了我的小名,名字是三叔取的。他说,豆金粮,豆金粮,你娃儿的名字就叫“杜金”,“豆”与“杜”谐音。阿娘同意了,她的名字自此也就由“豆金粮”变成了“杜金娘”。
大驼背在田地里吆喝牛犁着田,犁着犁着,他的右眼皮跳个不停。左跳财,右跳灾,难道他家将有灾难?
大牛进了厨房,他要给婆娘弄点儿好吃的补补身子,厨房还有一副牛鞭肉,俗话说,吃牛肉发马癫,山里的牛鞭肉是滋阴壮阳,是大补。他点燃了柴禾,把牛鞭肉炖了起来。
豆金粮经过一夜的折腾,现在身子软绵绵的,虽然太阳很高了,她仍在小睡。
凹口处的哨所突然点起了狼烟。北凹阳坡的乡亲们见着了狼烟,都一窝蜂地跑反去了,躲进了后山的山洞里。
尽管村长老杜头让人毁了进凹的路,还是有一支队伍开进了杜家凹,这支队伍人数不多,就十来个兵,大约一个班人马,为首是个刀疤脸,士兵们都叫他刀疤脸班长。
刀疤脸班长领着队伍东一脚西一脚进了北凹阳坡。他边走边骂道,真是一伙刁民,委员长讲了,守土抗战,匹夫有责,杜家凹的刁民不出兵,还破坏公路,等会儿,凡见到青壮年男丁,一律绑上带走,送到前线当炮灰!当他们进了北凹村子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是锁子看门,气得刀疤班长嗷嗷地叫着,混蛋!混蛋!混蛋!他们就把鸡圈里的鸡逮着了几十只,挑在枪杆子上,准备返回。
一个大头兵看到了南凹阴沟的烟火,说,班长,沟那边好像还有人家,冒着烟火呢!
刀疤脸班长手一挥,队伍向阴沟挺进过去。
大牛谨遵大驼背的旨意,豆金粮才来,还没死心踏地跟他过日子,他进厨房做饭的时候,还把房门用牛头铜锁给锁了起来。
豆金粮倒没在意大牛锁不锁门的事情,先安定下来再说,有个窝总比没窝强。她蒙着头睡了起来。
刀疤脸班长带着队伍径直挺进了厨房。
大牛的心情不错,昨夜一夜的缠绵让他终于尝到了什么是女人,以及男、女媾合的滋味,那滋味是一种飘飘然的感觉,边熬着牛鞭肉边唱着山里的情歌:
“高山岭上逗凤凰,
大树脚下逗阴凉,
茅房瓦屋逗燕子,
三月青燕逗牛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