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恋】迷幻陷阱(小说)
“大叔,还没找到,你再给我几天时间吧!”她的心似乎要跳出来,扑通扑通地响。
“再给你几天时间?”马培奇笑起来,“可是你那每天几千块钱的利息却等不了啊!”
陈涵琪被马培奇的话镇住了,结结巴巴地问道:“每天几千块钱的利息?”
“嗯,是啊,大叔还能哄你吗?”马培奇依然是笑,笑得很开心。
陈涵琪忙说道:“我会尽快找到的,大叔你再等等!”
马培奇直截了当,句句如剑:“别让我等太久了!不然你的欠款可要上百万了,到时候恐怕你的房产证再添上你也不够抵押的,闺女,明白吗?”
挂掉电话,陈涵琪心在滴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痛苦地乱揪着自己的头发,嘴里嘀咕道:“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老天爷……”
过了一会,陈涵琪还是稳住心神,呜呜咽咽地爬起来向外公卧室走去。
到了卧室门口,她愣住了,外公卧室的门竟然铁将军把门。她暗自埋怨外公,外公会把钥匙搁哪儿呢?她在室内毫无目的地找起来,条几上,抽屉里,门头上,厨房里,甚至卫生间里,都没逃脱她地毯式的搜查,可结果还是失望了。
陈涵琪忙了一身大汗,回到自己的卧室内,仰躺在床上发呆。
“叮铃铃——”马培奇的电话又打来了。
“闺女,找到了吗?”马培奇嘿嘿地笑着。
陈涵琪暗骂,老狐狸,老毒蛇,老该死的,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大叔,还没有找到呢!你别急啊!”
“闺女,我能不急吗?你每天几千元的利息啊,我都心疼啊!”马培奇花言巧语,故作心痛地说道,“只要有了房产证,你就能多抵押些钱,还了借款,还可以放贷,每月的利息也能还款,这样你还款就不会很累!“
“我知道,谢谢大叔!我会找到的!”陈涵琪怕得要死,还是感激地说道。
马培奇嘿嘿笑道:“只要闺女不把大叔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就行了!”
中午外婆回来,陈涵琪迎出门去,抱着外婆的胳膊,撒娇道:“外婆,我饿了!咦,外公呢?”
外婆笑道:“外公在街上和人家下棋呢?外婆担心饿坏了俺的宝贝,就回来了!”
“谢谢外婆!”陈涵琪撒着娇,亲了外婆一下。外婆高兴得呵呵地笑起来,幸福得简直就像个孩子。
外婆要到厨房内做饭,陈涵琪嘟着嘴问道:“外婆,记得我有一件红色的滑雪衫,是不是放在你卧室了?”
“好像没有吧!”外婆站住了。
“有的,在我房间没找到,一定是在你屋内,要不把你卧室的门开开,我找找!”陈涵琪嘻嘻地笑着。
外婆溺爱地捏捏她玉贝似的小鼻子,笑道:“真拿你没办法,咋就不信外婆的话呢?”
外婆开开门,说道:“你找吧,我去给俺的宝贝做饭啦!”
陈涵琪把卧室内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妈妈嘴里的铁箱子。难道妈妈会哄我?她立刻否定了这想法,妈妈从来不会骗她的,她坚信。难道铁箱子不在卧室?会放在哪里呢?
这时候,她才发现刚才疏忽了一个地方,就是床头一个大木箱子,上了锁,难道铁箱子藏在这个箱子里?可我怎样打开呢?
“找到了吗?”外婆腰间围着围巾,双手在上面擦着,走了进来。
“没有!”陈涵琪沮丧地答道。
“根本就没有红色的滑雪衫!要是你喜欢,下午外婆就去给你买一件,好不好?”外婆温和地望着她。
“外婆,我不哄你,有的,我记得清清楚楚!”陈涵琪眼睛一亮,拉着外婆的手,轻轻地摇着,“是不是在这个大箱子里啊?”
“真拿你没办法!”外婆手指在她头上敲了一下,嗔怪道。一边说,一边从腰间拿出一串钥匙,找出一把,打开了箱子说道,“瞧瞧吧,有没有!”
陈涵琪打开了箱子,小铁箱真的就在大箱子里,她眼睛一亮,随便翻了翻里面的东西,双手挠着头皮,笑道:“真的没有,我记错了吗?”
外婆咯咯笑道:“可不是嘛!这回相信了吧!”
陈涵琪吐了吐小舌头,抱住外婆的腰,娇笑道:“人家记错了吗?还笑人家?”
外婆立刻锁上了大箱子。
陈涵琪笑道:“外婆,铁箱子里放的是什么宝贝啊?我怎么不知道?”
“宝贝?——还真是宝贝,那里面装的是一处大房子!”外婆笑着向外面走了。
下午外婆出去了,陈涵琪正在睡觉,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把她惊醒了。
马培奇又打来了电话:“闺女,房产证有线索吗?”
“大叔,我外公外婆把房产证放得很隐秘,没有拿出来,你再等几天吧!我想想办法。”陈涵琪心惊胆战地说道。
马培奇突然变了声音,恶狠狠地说道:“闺女,你千万不要玩我,不然大叔不会放过你的,明白吗?”
“明白,明白!”陈涵琪汗毛倏的倒竖起来,唯唯连声。
马培奇嘿嘿地笑道:“其实大叔也不想伤害你,——就看你的表现吧!”
陈涵琪咂出了他话中的滋味,不禁冷汗直流。
天快黑的时候,外婆回来了,一进家门,就乐呵呵地叫道:“涵琪,宝贝,看看外婆给你买了啥?”
陈涵琪精神颓唐地出了门,嘟哝着:“买的什么啊?”
外婆从黑色袋子里掏出一件鲜艳漂亮的滑雪衫,在她眼前晃动着:“咋样?喜欢吗?”
陈涵琪实在无法高兴得起来,但看到老人家高兴的样子,实在不想让她太失望了,强笑道:“喜欢,谢谢外婆!”接过来滑雪衫,就要回卧室。外婆非让她穿上试试,虽然她心有不愿,但还是脱掉外罩,穿上滑雪衫。
“真好,太好了!俺的宝贝穿上这袄啊,就像小仙女似的!”外婆笑得合不拢嘴了。
陈涵琪被外婆的情绪所感染,不由得轻松了几分。
外公晚上回来,问问她的学习和作业,就没有为难她。陈涵琪如遇大赦,逃也似的回到卧室里,望着窗外在寒风中瑟瑟战栗的大树,又呆呆出神了。
一连几天,马培奇竟没有再打她的手机,就像一下子从地球上消失了。陈涵琪暗自庆幸,暗暗祈祷:但愿他真的从地球消失了!
六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酷寒来临。
时值逢集,熙熙攘攘的人群,让街上显得分外噪杂和喧闹,也让陈涵琪感到了安全。
中午放学,她兴高采烈地往家赶,在川流不息的人流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了。她惊慌失措地站住张望。
“怎么不认识了我们了吗?”声音来自身后,急忙转身,马培奇和高海正紧靠着她站着,望着她笑呢。
陈涵琪惊慌地问道:“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闺女,别怕,想找你聊聊九十万的事儿!”马培奇笑得比这冬日的阳光还温暖。
“走吧!”高海长得像南非的黑人,黑不溜秋,灯泡似的眼睛,看上去就发怵。
陈涵琪没办法,只得跟着他向集镇的西边走去,高海紧跟在身后,好像是怕她跑了似的,处处提防。
不久他们来到街镇西边,那里停着那辆黑色的小汽车,马培奇拉开车门,笑呵呵地说道:“闺女,上车!”
高海见她迟疑,从后面使劲地推了她一把,她就踉跄着冲上了汽车,一屁股闪坐在座位上,紧跟着高海上了汽车,紧挨着她坐下来。
马培奇坐在驾驶位上,发动机低沉的声音骤然响起,呜的一声,汽车向着西边飞驰而去。
陈涵琪感到寒风拍打着车窗爆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她担惊受怕地把双手抱在胸前,畏畏缩缩地偷眼看了一眼贴在她身上的高海,厌恶和恐惧占据了她的心。
“你们要带我到哪里去?我要回家,我要上学!”陈涵琪终于奓着胆子说道。
“闺女,别怕,我们到前边酒店里,商量商量你的九十万的问题,一会还把你送回来!”马培奇一边开着车,一边嘿嘿地笑道。
“你们让我回家吧!我外公外婆会等急找我的!”陈涵琪试图想说服他们放了她。
“别说话,再罗嗦,我就没那么好的脾气啦!”高海双眼瞪得圆溜溜的,胳膊有意或无意地在她发育尚好凸凹有致的胸口上碰了一下,她恶心得要死,可也不敢声张。
陈涵琪噤若寒蝉,再也不敢说话了,担心惹恼了这个粗野卑鄙的男人,会变本加厉地欺负她。她不敢抬头,不敢说,头低触到胸前抱紧的双臂上。
不久汽车停在一个村庄东头的酒店门前,陈涵琪下了车,很快就明白了这个地方就是上次夜间来过的酒店。这是个三层小洋楼,上下共十二间,往南有一个十分宽敞的后院,往田地中间延伸有十来米,两边盖满了厢房。上次是在夜间,她又惊又吓,没看清楚。
孙老板早就迎出来,把他们往里边让,直接安排到后边最里边一间西向的厢房内。屋内空调早就打开,温暖如春。
马培奇满意地点着头,连声说好,继而吩咐道:“孙老板,给我们弄几个可口的小菜,要快,闺女还要上学呢!”
孙老板连番点头答应,老板走后不久,老板娘,一个三十多岁的相貌挺美妖艳的女人提着一壶泡好的茶进来,把茶壶往桌面一方,笑眯眯地说道:“各位慢用,有啥需要,尽管吩咐!”
等老板娘走后,高海关上门。“闺女,房产证呢?”马培奇冷冷地问道。
“没找到!”陈涵琪诚惶诚恐地应道。
高海一把攥住她的袄领子,把她提留起来,挤在墙角上,眼赛铜铃,恶狠狠地骂道:“小娘们,耍俺们呢?房产证拿不来,你用啥还账?嗯?”
马培奇不管高海,冷冷问道:“你家有没有保险柜?”
“没有,只有一个铁箱子,放在外公卧室内的大箱子里!”陈涵琪心肝俱裂,战战兢兢,脱口而出。
马培奇摆摆手,示意高海放了她。
高海非常不情愿地松了手,陈涵琪一下子瘫在墙角处,好半天才站起来。
“闺女,坐吧,别害怕,我不发话,他不敢欺负你的!”马培奇走到她的身边,扯了扯她的衣服,吓得她缩成团。
陈涵琪战战兢兢地斜坐在椅子上,勾着头,不敢看他们。
“闺女,既然知道房产证在你外公卧室内的铁箱子里,就赶快拿出来啊,还磨叽什么呢?你的债每天都涨几千块,你不知道啊?”马培奇猫哭耗子假慈悲,一副慈善家的嘴脸。
陈涵琪畏惧地望着他,怯生生地低声说道:“可是我外公出来进去都锁上卧室的门,大箱子和小铁箱都上了锁,我也打不开啊!”
“那就等你外公外婆出门的时候,想办法砸掉锁啊!”高海气呼呼地说道。
“我砸不掉的!”陈涵琪小声说道。
高海冷笑道:“小娘们,俺给你出个主意咋样?”
“什么……什么主意?”陈涵琪胆怯地望着他。
“你给俺们找几个小娘们,只要陪陪俺们喝喝酒,暂时你就不用急着拿房产证啦?咋样?你和那些同学还有吃有喝的,走的时候俺们还给你们钱花,咋样?”高海乐呵呵地笑着,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只往她小胸脯上瞄。
马培奇不说话,只顾自的喝着酒,一口一口地吃着菜,任凭高海在哪里胡言乱语。
陈涵琪听着高海的话,竟不寒而栗了,结巴道:“不行,我不能害人!”
高海一抬手,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打在她的脸上,陈涵琪双手捂住火辣辣的脸,呜呜地哭着,胆颤心惊地说道:“真的,我叫不来她们!”
“你妈的就是欠揍!你叫不叫?”高海举起硕大的拳头照着她头上砸下去。
“慢着!”马培奇一把拦下了他的拳头,骂道,“你一个大男人和孩子发什么火儿?”
高海嚷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就是欠修理!”
“闺女啊,你看这样行不行?眼下让你很快把房产证拿出来抵押,有困难,我也不能把你往绝路上逼。大叔帮你想出了办法,第一,你可以找几个女同学陪我们喝酒吃饭,事后我们还给你们发钱,我保证不伤害她们;第二,你立即把房产证拿出来抵押贷款偿还欠我的九十多万元;第三,你也可以陪我们睡觉,可以暂缓交出房产证的时间……”马培奇逼视着陈涵琪,神色冷酷地说道,“我们也可以砍掉你的一只手或者一只脚,作为你欠款不还的补偿,当然事后还得找你妈妈或者你外公外婆,让他们帮你还。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说到哪里,也是要还钱的吧?何况国家也是讲法律的!”
陈涵琪吓得瞠目结舌,肉跳神惊,冷汗直冒,哆嗦得牙齿磕得哒哒响。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马培奇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三十万的借款合同和一只钢笔,放在她面前,“要是想通了,就在这里签个字,等你把同学找来了,这个借款合同就还你,要是你不愿意,只好让你陪着睡觉,或者砍掉你的手脚啦!”
陈涵琪似乎麻木了,好久没有说话,直到高海从腰间抽出一把一尺来长锃亮发光的刀子,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才如梦方醒,呜呜地哭起来。
“哭啥哭?想通了,给老子个痛快!”高海怒叱道。
陈涵琪伸手拿笔,手抖得厉害,抓住的笔竟掉在桌上,滚在地上。她急忙弯腰捡笔,可手还是不听使唤地乱抖,笔再次掉在地上。
“帮她拾起来!”马培奇对高海说道。
高海把笔硬塞到她手中,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歪歪扭扭地在合同上签上了她的名字。
七
回到学校就到了上课的时间,陈涵琪像做贼似的低着头走到座位上,一坐下来,就把脸伏在冰冷的课桌上。
闺蜜吴珍妮关切地问她:“涵琪,怎么啦?哭丧着脸!”
农村孩子的成长环境真的是让人担忧,一方面父母外出打工,缺少对孩子的关爱和教育,隔代监护,更给孩子的成长增添了很多变数;社会上闲散人员,尤其是社会青年在校园周边流窜,时刻在打着未成年人的主意;现在社会给教师戴上了各种各样的紧箍咒,让教师失去了正常的管教孩子的权利,因此使得大部分教师形成了教育的惰性,抱着明哲保身的态度,安求自己无过;而不少留守孩子逆反心理太盛,不讲学习,贪玩享受,手机上网交友聊天,玩游戏,浏览不健康网页等;因此最近几年在校学生受害的不少,好多只得咽下这枚苦果,不敢声张!!我只是想通过这样活生生的故事,给社会,给老师,给家提个醒,描绘病态,揭示病因,引起全社会的注意和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