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情仇迷案(小说) ——皇甫煜探案系列四
吴凯亮深深地埋着头,追悔莫及地说道:“我抢钱,并不是出于贪财,而是……为了报复。”
“报复?”王蕾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吴凯亮,“你要报复谁?”
吴凯亮猛地抬起头,说:“我恨柳明哲!他明明知道我和唐娜在谈恋爱,却明目张胆地纠缠唐娜。我是一个卖肉的,身份自然比不过柳明哲。而现今姑娘,爱的是金钱和地位。早晚有一天,唐娜会投入柳明哲的怀抱。我不能容忍这种情景成为现实,所以才撞伤唐娜,抢走巨款,让柳明哲当不成经理。”
皇甫煜问道:“你以为唐娜是那种只爱金钱和地位的人吗?”
吴凯亮黯然地说:“唐娜对于我,可以说是百依百顺。甚至为了讨我的喜欢,甘愿以身相许。可是,正因为她的性格如此温顺,才让我更不放心。尤其是昨天上午,本应柳明哲去公司开会,他却为了制造同唐娜讨亲近的机会,让唐娜代替他去。唐娜非但不抵制,竟俯首贴耳地去了。谁敢肯定说,柳明哲不会依仗职权,逼迫唐娜干出非礼的事情?”
“住口!”皇甫煜忍不住喝道,“你扭曲了一个姑娘的形象,不感到可耻吗?这种严重的变态心理,只会导致你走向罪恶的深渊。你夺去了姑娘的贞洁,非但不知忏悔,反而又去加害她。你抢劫的不是钱,而是姑娘的感情!”
吴凯亮颓然地低下了头,喃喃地说道:“我……也许冤枉了唐娜。可是,如今社会上到处都在谈论钱、钱、钱,这难道不是事实吗?唐娜再纯洁,在金钱和地位的面前,也不会无动于衷的。”
皇甫煜不屑一顾地说:“你能做到无动于衷吗?”
吴凯亮极力辩解道:“我虽然不能做到无动于衷,却自信不是金钱的奴隶。我抢劫的钱,并不想用在自己的身上,而是把它深埋在土里,让它烂掉。”
皇甫煜不禁冷笑着说:“这样一来,上级单位就会严厉追究柳明哲的责任,并使他达不到向唐娜进攻的目的,对吧?”
“是的!”吴凯亮突然放大了嗓门,“我爱唐娜!爱得几乎疯狂啦!我不能让柳明哲夺走她!”
皇甫煜冷峻地逼视着吴凯亮,说:“你的爱,不值一文。如果哪一位姑娘赞赏你这种所谓的爱情,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得到幸福。不是吗?就连你自己也不能心安理得,所以才怀着恐惧的心理,前来投案自首。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当你作案后回到家里的时候,任何一点儿响动,都会使你心惊肉跳。当抢劫犯,那滋味儿并不怎么好受吧?”
‘唉,”吴凯亮低沉地说道,“每当街上传来汽车的响声,我就以为是来逮捕我的警车。甚至听到脚步声,也以为是警察来抓我了。我,我实在受不了啦!”
皇甫煜说:“你的罪行是严重的,但是人生的路,并没有走到尽头。只要你能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前途仍然是光明的。”
“我……”吴凯亮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在我被判刑之前,能够允许我见唐娜一面吗?”
皇甫煜有些忧郁地说道:“我不忍心拒绝你的要求。但是,你能否如愿以偿,还须征得唐娜的同意。如果她表示反对,我也就爱莫能助啦!”
吴凯亮听到这句话;不禁失声痛哭。他悔恨自己没有珍惜美好的一切,白白断送了自己本可以得到的幸福。
吴凯亮被押走了。
“处长,”王蕾说道,“想不到这起抢劫案,竟如此戏剧性地结案啦!唉,如果柳明哲没有插足在他们之间,也许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皇甫煜说:“这只是问题的一个方面。试问,如果吴凯亮的思想基础很好,又会怎么样呢?”
王蕾没有回答,只是长叹了一口气。
“有人企图谋杀柳明哲,显然与本案无关,应另立案调查。”皇甫煜重新点燃一支烟,说道,“其实,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抢救柳明哲的医生对我讲,柳明哲服下的砒霜,经血清化验,尚不够致死量。由此可见,作案者出于某种原因,并不想置柳明哲于死地。如此手下留情,还能是谁干的呢?”
“她?!”王蕾脱口而出。
皇甫煜没有说话,信步来到窗口前,轻轻地推开了窗户。此时,天边已经淡淡地抹上了一层鱼肚白。一阵清凉的风迎面扑来,使他感到浑身舒爽。然而,皇甫煜的心里却感到非常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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