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那些年啊那些年……(随笔)
二年级到四年级是杨小捧老师教的,杨小捧个子高挑,相貌清秀,对我们比较温柔,在她教的那几年,我的成绩一直保持优秀,所以也深受杨小捧老师喜爱。我曾有幸去她的“闺房”参观,房间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皂清香,我看到桌子上摆放着杨小捧老师的黑白照片,她梳着两条麻花辫,笑容甜美,杨老师看我喜欢,就把另一张同样的照片送给了我,那张照片现在还保存在我的影集里。后来,杨小捧老师出嫁到了邻村,就不在我们村教学了。再次遇到她已是多年后,我也当了老师,见到她也只是礼貌地打个招呼,我也想跟她叙旧,可是又不知说些啥,感觉她教我的那几年自己就是个小傻瓜。
到了五年级,先后有两个老师教我们,一个就是我在本文第六节里提到的杨运平老师,他是我音乐的启蒙人,后来从教学岗位走上了从政之路,现在已经退休了。还有一个杨路方老师,性格比较暴躁,他一发脾气眼睛上的青筋就会爆起,说话声音很大,我们都很害怕他。但是他的教学能力还是可以的,后来调到鹤壁市第二中学,教学成绩斐然,现在也已经退休。
到初中以后,我也遇到了好几个兢兢业业的好老师,比如我前面提到的杨万明老师,还有英年早逝的杨贵全老师。杨贵全老师不但课讲得生动形象,而且多才多艺,二胡拉的好,笛子吹得好。可是天妒英才,年仅三十八岁就患病去世,据说杨贵全老师求生意志很强烈,死的时候手里还紧紧攥着两颗药片……还有几个老教师也很优秀,比如教物理的王永吉老师,语文教师魏秀昌,黄振生,李晓明,数学老师赵生龙,但印象最深刻还是我的数学老师傅西冈。
在我上初中时,经常有一些刚毕业的师范毕业生来我们学校实习。这些年轻老师都是科班出生,不仅教学基本功扎实,还带来了先进的教学理念。他们激情蓬勃,穿着时尚,意气风发,多才多艺,为我们中学的教师队伍注入了新鲜血液,成为我们学校一道道亮眼的风景线。
比如现任鹤壁市作协主席的郝子奇老师,在大学刚毕业就展露了出色的文学才华,他和另外几个老师,岳维才,傅西冈经常写诗写散文写小说,发表在当时鹤壁市作协主办的杂志《望鹤台》上。我们的数学老师傅西冈,虽然个子不高,但是面容白皙清秀,活力十足,走路带风。他经常穿着一套黑色西装,里面是白色或者浅蓝色浅绿色的衬衫,西装革履,风度翩翩,每次从我们身边走过都留下一股洗衣粉的清香。傅老师对我们特别好,让向来不喜欢数学的我也对数学产生了兴趣,数学成绩也有了提高。傅老师不仅会写诗歌,还会绘画。每到夏天的傍晚,他们几个年轻老师都要去我们村东边那个池塘游泳,他们年青健美的身影让我们这些女孩子看了脸红心跳,这些年青教师都是班级里女生们的偶像,被好多情窦初开的女生悄悄地暗恋着……当然,傅老师也是我的偶像,不过直到傅老师去世,我也没有对他说过我青春的悸动。得知傅老师不幸病逝后,我难过了好长时间,专门写了一篇文章纪念他。
到了高中,我的学习紧张了,老师们都很好,都很敬业。在紧张的学习之余,我们也喜欢对老师们评头论足,暗暗加以评价,还会调皮地给老师起各种无伤大雅的外号。比如我们的数学老师崔老师,课讲得特别棒,只是我基础太差,成绩一直在六七十分之间徘徊,让她很惋惜。因为崔老师又低又胖,班里那几个促狭鬼就给她起了个外号“土豆”;还有我们的化学老师姓穆,白皙的脸庞,大眼睛,深深的眼窝,微卷的头发,特别像外国人;他调走之后,新来的化学老师是新乡人,给我们上课一会儿说蹩脚的普通话,一会儿干脆说家乡话,就有一些调皮的学生偷偷学他说话,我们女生只会低头窃笑;上高三时我们的数学老师姓王,高高的个子,身材匀称,脸庞白皙,面容清秀,特别像很早以前看过的一部老电影《保密局的枪声》里的男主角刘啸尘,我们女同学就给他起了个外号“美男子”,而且还特别关注他的家庭生活,听说他老婆比他大好几岁,两个人在一起是女方动了心机才追到他的。
高中我最敬佩的老师是英语老师昌佩兰。昌老师中等个,一头烫发披在肩上,带着一副眼镜,说话很温柔。昌老师非常敬业,高一刚开学,她发现我们农村来的几个学生英语基础特别差,就让全班同学借来初中的英语课本,她利用两周时间帮我们补习了初中的英语知识,让农村同学的英语成绩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后来,我们几个农村学生的英语水平都不输于城市的同学,在班级里排名都在前面,这都是昌老师的功劳。
高中毕业后,我走向了社会,也遇到了很多方面的老师,最让我敬重的是我的文学引路人白常学老师,我曾经专门写了一篇文章《鹤壁好人白常学》讲述他的教导之恩,在此不再赘述。白老师业已作古,愿恩师在天堂安息!
(九)那些年我们追过的男孩
哪个男子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青春的悸动来得无声无息,就在我十三四岁的那个春天,我尝到了喜欢一个人的滋味。
我喜欢的第一个男孩是我们升初中考试的第一名,喜欢他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学习好,是第一名,而我是第二名。
我经常看着他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默默地看着他,可是当他注意到我在看他把目光转向我时,我又匆忙地移开视线,装作在看其他地方。
现在我真的想不出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喜欢他,那种情感很朦胧,也很纯粹,就是因为他是第一名,其他什么都不考虑,但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不过说实话,少年的他那时候真的很帅,二三十年后再次遇到他,他已经被时间这把杀猪刀雕刻成了一个留着“地中海”发型的体态臃肿的油腻大叔,我暗自庆幸没有嫁给他。
后来我又喜欢上了我们的班长,喜欢他也只是因为他是班长,有权利管理我们班级。初二时我原来的同桌向我表达了好感,还给我写情书,我也试着跟他交往了一段时间,但是这段“校园恋”最后还是“无疾而终”,原因就是我们那时候根本就不懂得爱情。等到我长大了,我才知道:这些都不是爱情,只是青春的悸动。是我们每个人成长过程中必须要经历的一个阶段。就好像一句话说的:早恋是最清纯的,爱对了是爱情,爱错了是青春。
还记得班里有个美丽的女孩,名字叫黄秀琴,她身材苗条,脸庞白净秀丽,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顾盼生辉,别说是男孩看了会动心,我们女孩子看着她也觉得赏心悦目,格外养眼,更重要的是她的父亲在水泥厂工作。那个年代,乡干部,工人还有在供销社站柜台的都是体面人,所以黄秀琴凭借着自身的美貌和体面的家庭背景赢得了班里很多男孩的青睐,据说追求她的男孩很多。有一次我跟几个女同学去水泥厂家属院找她玩,看到了她的两个妹妹,才知道她家的高颜值基因有多么强大,两个妹妹竟然比黄秀琴还要美,真有种进了美人窝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感觉黄秀琴就是放在现在也是个大美人,绝对不输当今那些流量女星。
后来又有几个男孩以各种方式向我表达爱意,可是我的心里却已经看不上这些毛头小子了,我开始喜欢各种年轻帅气的电影明星,第一个喜欢的是电影《保密局的枪声》里的男主角刘啸尘,后来又喜欢上了越战片《花枝俏》里的那个帅气英武的男主角,《寻找回来的世界》里痞帅痞帅的许亚军,电视连续剧《红楼梦》里扮演贾宝玉的欧阳奋强……不是少女的心善变,是青春期的我们人生观和爱情观还没有定型,根本不知道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是谁。
到了高中,因为我在城市上学,紧张的高中学习生活和农村女孩天生的自卑使得我压抑住了自己能唱会跳的活泼本性,开始“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一头埋在书本里学习。也曾暗暗喜欢过班里的几个优秀的男孩子,可根本不敢跟人家说话,更别说表白了,那份暗恋被我永久地封存在了心底。
真正让我动心的初恋是在我高中毕业后,我进入一家工厂上班,原来的一个初中同学跟我联系上了,我在初中时就对他有好感,顺理成章的我们就恋爱了。可是我们的恋情并不顺利,他对我忽冷忽热,最后还是跟他本村的一个女孩确定了恋爱关系,他的离开让我很痛苦,我知道这应该就是爱情吧?因为我感觉到了爱一个人的快乐,更感受到了失去一个人的痛苦。
时光飞逝,转眼间我已经到了成家的年龄,父母开始为我着急,四处托人为我介绍对象,可是就像老百姓说的:不是驴不走就是磨不转,我相中人家了人家看不上我,人家看上我了我却相不中人家,就这样又拖了几年,二十四岁的我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再后来,我就遇到了我的真命天子——我的爱人,开始了一段双向奔赴的爱情,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是先结婚后恋爱。我们属于典型的“闪婚”,从认识到结婚只有短短两个月。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们的婚姻幸福,虽然日常里也有吵有闹,就像善变的天气,但总的来说我们的生活还是阳光明媚,温暖幸福的。婚后我们养育了一对儿女,成为人人羡慕的快乐家庭。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快乐的日子是短暂的,六年前,我的爱人永远离开了我,从此我失去了那个最爱我的和我最爱的那个男人……
你陪我一程,我念你一生,感谢你二十五年的陪伴!十几年或者几十年后我会去另一个世界寻找你,但愿你还能认得我!
(十)那些年我们做过的梦
少年时我们做过许多梦,再回首梦已远走,留下的只是不堪的现实。
小时候看战斗片,敬佩里面的英雄人物,梦想着长大了要当兵,做英雄。特别是七八十年代,我国面对越寇在南疆的无理挑衅,开始了长达十年的对越自卫反击战,一大批反映对越自卫反击战的电影随即被搬上银幕。记得我看过一部名叫《花枝俏》的电影,里面的男主角英俊帅气,最后光荣牺牲,我难过了好长时间,心里暗暗立下了要当兵的梦想。
我上高二时,我父亲在乡政府当武装部部长,专门负责招兵事项。那一年,父亲对我说,上面有一个女兵指标,乡里商量了一下,准备让乡干部家里的适龄女孩参加,可是考察了一下,没有合适的,就把指标给退了。我说:“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我很早以前就想当兵了。”父亲说:“我想着你眼睛近视,就没考虑你。”一听这话把我气坏了,其实我的近视并不厉害,我感觉不影响当兵,我为父亲的“独断专行”感到愤怒,好长时间都不跟他说话,我的当兵梦就这么破灭了。
在本文第六节里我说过,在我上初中时,洛阳市豫剧团来我们这儿招收演员,我们的音乐老师王有生从初一新生里挑选了十几个嗓音和身体条件好的学生进行了一个月培训。王老师根据我们每个人的嗓音特点,为我们每个人量身定制了合适的角色,教唱对应的豫剧唱段。王老师认为我的嗓音适合唱青衣,就让我学习常香玉大师的豫剧唱段,如《白蛇传》和《花木兰》选段。除了练习配弦唱戏,我们每天还要练习走台步,压腿踢腿,下腰等基本功,这时我心中的梦想是考上戏校,当一名戏剧演员,我心中无数次想象自己粉墨登场,站在舞台上表演的样子。可是由于父母的反对,我的演员梦最终还是破灭了。
后来,我就静下心来好好学习,我的梦想就是考上师范,当老师。可是我的命运注定是坎坷的。初中毕业那年,由于学校实行预考,在复习生的压制下,我没有被选上。我就决定复读,第二年我顺利通过预考,参加了中招考试,并以优秀的成绩考上了鹤壁师范。可是因为有人举报,我们十几个复读生被无情地涮了下来。当教师的梦想破灭了,我只好进入鹤壁市第二中学上高中,讽刺的是,后面还有很多学生复读,可是却没有人再举报,我和那十几个复读的同学是唯一被举报的一届。
高中毕业,我以十几分之差名落孙山,我准备复读,可是父亲不愿意花高价学费让我留在母校二中复读,我只好来到原来的家乡中学复读,快过春节时,父亲说有个工厂招工了,就让我参加招工,他说:以你的学习成绩,反正考上也不过就是个中专,还不如早点就业。就这样,我的学习生涯结束了,后来工厂倒闭,我成为失业人员。父亲再次找熟人帮忙,让我到学校当代课老师,我终于实现了我的教师梦,可是,由于各种原因,我一直没能正式入编,干了三十多年,还是代课老师。
再后来,我开始写文章,随着作品不断发表在报刊上,我又开始做起了作家梦。从此,为了实现这个梦想,我开始在文学创作的道路上艰难跋涉,一路上有风雨,也有彩虹,有荆棘,也有鲜花,有失落,也有收获。经过二十多年的坚持,我在2016年加入了鹤壁市作家协会,并于去年加入了河南省作家协会,离我的作家梦越来越近了。虽然我已经创作了二百多万字的文学作品,也有数篇作品在市内的各项征文比赛中获得名次,但是还远远不够,我的梦想是,蓄精养锐,搜集素材,创作出一篇高质量,有分量的长篇小说,在我百年后,为后世留下一笔厚重的精神财富。
往事不堪回首,心还年轻,身体却已渐渐衰老,早已过了做梦的年纪,可是回想起少年时期的梦想,心中还是激情澎湃。有梦的人生才有动力,才有希望,如果不是当作家的梦想支撑着我,也不会在文学的旅途上一路耕耘到现在。我的梦还未实现,“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加油,坚持,那时必须的!
谨以此文,献给在文学之路上辛勤跋涉的自己!终有一天,我会圆梦——那些年做过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