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家园】小记北京301住院的日子
姜主任是急脾气,语速较快很有威力;任主任则细声慢语,给人的感觉特别温柔;张医生说话也很轻柔,但是不了解的人会以为他比较严肃,因为很少见他笑容。
我开始就不爱找张医生说母亲的病情,后来实在找不到任主任便不得不和张医生交流,发现张医生其实是一个心地善良很容易与人相处的人。
8月4日准备出院回家,3日下午便问张医生要了他的手机号码,以便日后咨询。不想母亲病情加重,傍晚做超声波之后情况明显恶化。我担心不已,先送母亲回病房,然后悄悄去问张医生母亲的真实病情,张医生说当时母亲在,所以不便直说,母亲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我立刻说那我们不出院了,张医生赞成我的决定,不想母亲却住够了医院,坚决要离开。张医生急了,说,老太太,你刀都开了还在乎这几天?你在医院什么都好解决,回家就麻烦大了。
张医生的话让我坚定了退火车票继续住院的决心。第二天夜间,母亲病情迅速加重,竟是气喘如牛,危在旦夕。当时夜班护士立刻请值班医生为母亲诊断加药。母亲的病情稍为得到控制,并没有根本好转。后一晚母亲又发作起来,我没有敢再让护士请值班医生,虽然值班医生很热心很尽职,但总担心他不是母亲治疗小组的成员不够了解母亲的病情。翌晨,张医生来看望母亲,我说起昨夜之事,张医生非常生气,问我为什么不打他的手机?我解释当时是半夜了,我怕他不在医院,不想太麻烦他。因为我知道他们每天上午都会有手术,特别辛苦。
张医生并不领情,严肃地说,以后再有类似情况发生,立刻打他的手机。
我挨了张医生的一通训斥,但心里却是感激的。这样尽职敬业的医生又有谁不感动呢?301的医生有其严肃的一面更有其可爱的一面。在母亲二次进监护室之后,姜主任也焦急起来,他搞不懂这个心脏手术成功各项指数达标的病人怎么总是不能如期康复。于是他开始亲自督促母亲多做有利于肺部扩张的运动。事情也巧,每次母亲一休息,都是姜主任来检查的时候,母亲挨训在所难免,事后母亲一见任主任张医生就诉苦,任主任便说,你现在怕姜主任了吧?还是我好我温柔吧?母亲被任主任的神情逗得哈哈大笑。其实她完全理解医生的心情,知道这些医生比她还着急她的病呢。
母亲二次出监护室后,常常和我们说起,当时她要拍片子,却找不到我们姐妹,于是任主任和张医生两个人用被单把她裹紧了,抱到轮椅上亲自推着她去检查室,那时候她感觉他们就像她的孩子。
母亲做手术受了大罪,临走发誓再不进北京城。但是回了家的她却总会不由自主地提起这些为她手术的医生们,记得他对她的每一个好,虽然她不会再去北京但她打心底感谢他们想念他们。
北京人
对北京人的印象可以用一个字形容——好!
在公交车上,只要有老人上车,必有人立刻起身让座。我的时间多消耗在301医院,医护人员自不必说,就连保洁阿姨也亲如家人,见我感冒孤伶伶地坐在病区外面,便会热情地过来递一只口罩给我,好让我能去母亲的病房呆上一小会儿。
301外科大楼三层有一个小超市,母亲二次进监护室,有一包尿片没有用完,大姐让我去三层换成别的用品。超市收款员是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问明我的来意说老板不允许退货,但我可以到两点半再来,那时买尿片的人很多。
两点半再去时,不等我开口,年轻人便从我手中接过尿片放到售货架上,我并没见有人买走那包尿片,他却立刻退钱给我。我很意外也很感动,自然不肯拿走那17元,只是加了钱买了更多的一些用品。
后来一次,我去超市买酸奶,因手中的东西太多,取两杯酸奶时掉了一杯,酸奶溅得一地都是。我连声道歉,不知如何是好。那个年轻人恰巧在我身侧,温和地说没关系,让我重新再取一杯,却无收钱的意思,我面带愧意慌忙逃去。心想,亏了是在北京,换了别的地方,非但要我赔钱说不定还得臭骂我一通呢。
在301之外,虽然偶尔出去,但一样能感受到北京人的热情与宽容。那天去翠微商场,途中姐在城乡贸易中心买了件无袖短上衣,五折,260元。等第二天再去逛翠微商场时(昨天刚进翠微便被护士电话喊回医院签字),发现姐衣服的两侧竟然起了毛。姐很生气,虽然明知商店不可能退货,但既然路过,当然要前去和她们理论一番,发泄一下。结果没想到售货员满面笑容,听姐发完牢骚,非但没有强词夺理欺负我们外地人,竟是当场给了调换,并承诺再出现类似情况,可以立即退货。
我和姐赞不绝口,离得远了还忍不住回头望。售货员那一声声亲切的呼唤尤在耳边——姐,喜欢北京人对顾客的这种称呼,自然而然,似乎每一位天南地北的朋友都可以这么毫无距离地亲近着。
西泠,顶着小蜗牛的壳舒服吗?其实这样也好,有时候,人确实需要隐藏,或许是永远地消逝吧。
呵呵,感慨一下,知道你不会。看上面的评就知道你一如既往,很高兴这么多年咱们还一直是好朋友,可以无话不谈,毫无防范:)小家伙,开心!
09年冬,我妈妈也做了心脏手术,在北京安贞医院做的。
整整住院一个月,我也就照顾妈妈一个月。
09年冬,我妈妈也做了心脏手术,在北京安贞医院做的。
整整住院一个月,我也就照顾妈妈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