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小说】月儿
尾声
偶然,在街上遇见月儿,看着她风尘仆仆地行进在三月的早春里,西北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冷风冻得她脸颊绯红。被岁月吹皱的脸,堆起道道沧桑划着条条纹路。
十年不换的棉袄,在风中显得单薄。
和人打招呼依然笑容可掬,只是时光改变了人的容颜。她已经不再年轻,快加入花甲的行列。
“你怎么还干,不是说二儿子毕业了就不干了吗?”那个曾经的老大妈步履蹒跚地说着。
“两个儿子都结婚了,孙子也大了。可是我没有退休金,我得挣退休金不是。总不能从老头那从儿子那伸手要钱过日子吧,趁着身体还行,我再干几年。”月儿笑着回答热心的熟悉的那些可爱的人。
我和月儿十年前认识。十年前搬进了现在所住的小区。每天都能听到她的碴声,一般收废品的都用那个,就是扭秧歌打的那个碴,月儿的比扭秧歌的要小。不知道我说得明白不?那个“碴”子,还真难查,汉语字典上没说明白。我也说不明白了。
她差不多每天都到小区转悠,一些人望眼欲穿地等她。刚开始我很纳闷,那多人出出进进小区,收废品卖给谁不是。偏偏等她……
后来才知道,卖废品给她一方面,和她闲聊一会儿才是正理。
月儿边收废品,边和人聊着。空巢老人感觉安慰,每天一聊弥补了心灵的空虚。家庭主妇见到月儿,把心里的委屈苦水倒给她听,唠叨完后一身的轻松。
朴实的月儿说起话来心里暖暖的,做起事情来让人感觉舒畅。
记得那个年终岁尾的中午,我从出租车下来,那是我做完胆结石手术从医院回来。我虚弱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正好和月儿打个对面。她见我一步三摇,忙问:怎么了:我小声地回答:“做手术了,今天出院。”
她忙从倒骑驴跳下来,关切地对我说:好好休息吧,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我一定会帮你。
从那以后,每次见面都会询问身体如何?遇见手里提着东西都会抢着帮忙提着,就是出去倒垃圾被她遇见也是抢着把垃圾送去垃圾场。
就这样和月儿熟悉起来,慢慢地知道了月儿的身世,知道了她老公曾是知青。知道了一个山村女人在城里不吃闲饭,用她的辛勤换来了安居乐业。
衡量一个人是干净还是肮脏?仅仅靠外表去评价缺乏说服力。衡量一个人的品德是高尚还是卑贱?靠狭隘的庸俗的市井的眼光去推断是多么的滑稽。
那个有风的天,和月儿偶遇,突然心里有个想法,想把月儿写进我的故事里去,这个故事不一定感人,这个故事也许落伍,可是不写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鼓动我,写吧。
于是,提笔书写那个平凡再平凡的月儿的故事……
作于:2012年3月21日初稿。23日完稿。
精彩的按语,令我动容……
激动的竟无语了。
发后后悔。兴奋中写作,草草地写就。能得到妹妹那么精彩的按语,我心足矣。
谢谢你鼓励,我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