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邻们心里都一杆秤，对傻永的种子来源问题，男男女女都清楚。于是，大家称呼傻永是“工作人”，其实，这种称谓蛮合乎逻辑的！真佩服，当时能想到这么叫出来的人，真的有才华！
　　 终于有一天，这事儿，被老暖发现了。老暖仔，有肚子疼的老病根儿。那病根儿，是在解放前东北逃难时烙下的，好多社员都知道他的老病根儿。解放后，尽管看过几次，一直没有除根。这天呢，暖仔和社员们一起，在生产队的地里干活儿，忽然，肚子开始一阵阵疼起来，越疼越重。就对队长说“队长！我肚子疼，把我送回家去吧！”队长看他疼的脸上出了多对汗水，说：“张二小，小三子，你们俩把你们老暖叔背回去！”那张二小小三子就把老暖轮换着背回到了家。
　　
　　 张二小、小三子把老暖叔放在地上，一个人照顾老暖叔，一个人要开开街门。张二小说：“叔，你的街门钥匙呢？给我，我来开门。”那老暖叔咬着牙坚持着从裤兜里摸了出来，递给了小三子，小三子递给了张二小。等张二小开门时，发现门没有锁！大吃一惊，心想莫非他家招贼了？于是，推开门来到了院子里。三间北屋是土平房，门口吊着竹帘子，听到屋里有“哼哼唧唧”的声音，蹑手蹑脚掀开珠帘子走进屋一看，天啊！只见两个人赤身裸体搅和在一起，人事正酣，浪语连天，呼声大作！张二小才十几岁哪见过这阵势，心慌手乱的回到了院子里。从院子又回到街门口。“叔，家里有人！你来看看去！一男一女正那个呢！”小三子不信：“说什么呢？别乱说。”“真的，你快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把老暖叔送进张二小怀里，自己进去了。看了一明白真切，回来了说：“暖叔，是真的，暖婶儿光着腚脸朝上被那个工作组的男人整着玩儿呢！”那暖罗锅子一听，肺都气炸了，一手捂着肚子一边挣扎着站立起来，气汹汹走进屋子里……
　　
　　 又过了一阵子，风平浪静了，工作组也撤了。
　　 静静地漳河湾恢复了以往的静谧。
　　 随着上边新政策的开辟下达，越来越宽松，暖仔在自己村里，亲自组织起一个盖房班子。罗锅子驼背，可心不驼背。算账清楚着呢！谁家盖房子用多少砖瓦，他都能算得很清楚，不让你费一丁点儿砖料。很多人都加入到他的盖房班里去了。政策好了，挣钱的机会多得是，多余的钱人们就开始翻修房子，有的开始建造比较时尚的新房了，需要的建材也在不断地追求质地和上乘。暖的活儿就更多了。傻永这时候也逐渐长大了，也就随着老暖一起在房班里瞎混。人小不能干重活，就在里边拉拉线，放放水什么的，后来有人说：“你儿子不能干活，开支不少于我们，我们是不是吃亏了！”还有的人说：“盖房班子是老暖创办的，就叫他享受点儿优厚待遇吧！”说啥的都有，那傻永就是在里边混。混来混去学会了抽烟，赶上谁家上大樑什么的，主人就会犒劳一顿，当然还有酒菜，慢慢这成了规矩，见谁家是这样下一家保准也是这样。那傻永就又学会了喝酒。后来挣的钱不够花，就拿别人的烟卷抽，一开始抽一根，后来拿人家一盒。那小子逐步升级了！老暖也不管，装作没看见，装作没听到。
　　 暖家有一个邻家，是一条单身汉，和暖岁数差不多。会杀猪宰羊。
　　 男人都去干活上班了，月儿独自带着女儿在家，想吃肉了就上邻居家买一点儿，回来自己变着法儿吃，小日子过得倒也自在。那邻居虽是单身却是情场里的老手，没有媳妇，但他有儿子，而且还不止一个。儿子都是别人的女人为他生养的，放在那里自己不认，也不能认。因为不是合法夫妻，但是却是事实。月儿，一开始没把他放在眼里，后来自那年工作组撤走后，就再也没有闹过离婚。放在眼里的是最近，也可能是饭饱思淫，静极思动所致吧！多年的浪花又泛起来了，每每想起，春动的潮水泛滥成灾。一个人在家感到苦闷，似水流年，舍不得自己的一江水，白白流淌！那单身汉是杀猪的，不入流的营生，一看月儿情态，定然觉得有意与他。故而引诱在先，布局在后。很快就干柴烈火一起燃烧在所不惜了。好了不长时间，那月儿又怀孕了，生下了傻永的弟弟二维。又一次留下了孽债，那二维是杀猪屠夫的种儿。这是后话。
　　
　　 （二）
　　
　　 那位领着傻永回家的爷爷，牵着傻永在灯光下回家，爷爷一边劝说：“以后你就学学好吧，别再祸害人了！”一边走路。傻永说：“我他妈快四十了的人了，还能改吗？爷爷，你以后就看我的吧！”那爷爷：“好吧！只要你小杂种有改，就算你有种！”不大会儿时间就送到傻永的家门口。那个爷爷也就自己就回自己的家去了。
　　 傻永的家就在漳河湾河边旁边。
　　 傻永的家是个家，却不像个家。
　　 三间北房，房顶，都已露出了天空，一进屋，豁然的大嘴，在向天空微笑，很想把天空一口吃掉。院墙早已坍塌，院落狼藉不堪。
　　 一堆堆破瓦残砖，满地都是。残砖烂瓦的空档缝隙里长满了一颗颗野草，茂盛无比。犹如走近原始部落；还有多年没有长出来的树根，现在也长出了很多，碗口般的主杆，粗细大小不一。
　　 傻永推开自己家的家门，进来了。心想真的到了自己的家了，他开始摸索找到自己的生活用具，看看能不能凑合一晚，等过了今晚以后再说……
　　
　　 千年古代流动的漳河水，流淌不息，养育了漳河人家。
　　 漳河水保存了从历史一路走来的沧桑和原貌，滋润了肥沃的黄土。
　　 有人说：“漳河湾是一块风水宝地，这些年来出息了好多孩子。有很多人家的孩子都在受着不同时段的高等教育。上大学、读博士、出国留洋，已成现在的时尚。海外归来当起了什么家？还有的孩子走向行政领导岗位，当什么长？更出色的是走向军队的领导岗位，什么师一级的啊，团一级的啊！这些人，这些后生，为漳河湾添了不少彩，增了光。也有的做买卖赚了大钱的。从乡下做到了城里，又从城里做到了京城。每到春节，每每本地庙会，在外地工作人等，纷纷携儿带女，娇妻陪伴，轿车满街都是。语言新奇，交流五花八门，好不热闹。”
　　 还有的人说：“漳河湾，小小的村落，是见证漳河水流淌的象征。水是流动的，只要有水，漳河湾就永远生生不息。以后定然生出一道亮丽的彩虹来！”
　　 还有的人俏皮的说：“傻永就是那一道亮丽的“彩虹”雨，走一路，洒一路。人家是“工作人”，“工作人”是杂交种，漳河湾出了这样的人，那是千年的造化。”众人听了由不得传来一些调皮的哈哈大笑。不管怎么说，人和人是不能比的，龙生龙还有九龙不同呢！
　　
　　 此时的傻永躺在自己家的床上，正在独自联想过去呢！他想了许许多多。想到了30年前他娘死在井里的情景，那被人打捞出来以后变形的相貌。想到了他爹被一头驴践踏后，在一口一口撕咬，最后惨死驴脚下的情景。也想到了，历次进局子的各个阶段的情景。更想到了，今天在大街上遇见牛三娃子媳妇宁儿那一幕。那一幕着实不能忘记，也抹不掉。那一幕心里很紧张，那一幕心海觉着很甜。只要“畅想”起来就一辈子忘不掉！傻永觉得还是宁儿最重要，想到了她，爹娘死得再惨也没有必要重要了。“妈的！你看她，那小屁股扭得真好看！”傻永想到开心处，不由得自言自语，从臭嘴里冒出来一句。“你说说你，当初抱着干那事儿时，怎么就没有感觉到呢？”傻永心里想到这里，一激动，忘记了现在的困境，嘴里冒出了一句。这一句是自己给自己警告说的，下一次遇见一定好好欣赏一下。也是等在遇见宁儿时，是对宁儿面对面亲自给她说的。
　　 傻永想到和宁儿做那事儿时的举动和情态，眯缝着眼，细心地守护在自己的心怀，舍不得离去。想着想着一起走进自己想要的梦乡里了……
　　
　　 那是一个遥远的过去了，谁能记得清楚啊，模模糊糊的记忆。因为，那时候他，还小的不能再小的了。5岁的娃娃哪能记得那么清楚吗？饥寒交迫，父母不和。父亲养家，病体缠身。母亲外遇，引狼入室。对他来说，该是多么悲惨的童年啊！自那次被张三子、二小子捉奸以后，月儿被老暖狠狠地揍了一回。抡起绳子，摔打躺在床上的正在进行的狗男女。一边打，一边说：“我叫你干！我叫你爱！今天就成全了你们！干吧！干吧！爱吧！爱吧！”仔暖一边说，一边狠狠地用力摔打着。那工作组的男子翻身下来急忙找裤子。由于着忙，手哆哩哆嗦乱了，一下子把俩腿登进一个裤腿里了，急忙又抽出来从新穿起。站在一旁的张三子、二小子禁不住捂着大嘴偷笑。一面求饶，一面跪在地上。磕头作揖求饶不已。老暖仔知道他是工作组的，一时又怕惹不起他，再闹出更大的事儿来，也就停了手里的绳子。再看那月儿，仰面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轻轻拉一下被子盖在肚子上，伸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说道：“你他妈早点干啥去了，你还算一个男人吗？你为啥打他，因为我喜欢他，你行吗？不会打鸣的公鸡，这会子脸红啦？我不会花钱找来的幸福，全被你搅黄啦！”那老暖仔，听着躺在床的女人，竟然对着野男人的面，说出这一条话来，脸上那个气啊！脸色红一阵儿白一阵儿。汗水泪水搅和在一起，知道自己在那方面不行，愧对那个要死要活的女人了，悲愤到了极点。说：“那你找人也不能这样看见我视而不见吗？这不是一顶王八帽子给我戴上了吗？”月儿说：“谁知道你现在回来了，人家现在正在高潮，他还没有射出来呢！你他妈回来的不是时候。那好这不碰上了吗？别急，现在叫他走，下次不会再碰上你了。”说完，自己穿上衣服，下在地上，跪在老暖身前说：“没有下一次了，以后我改，求求你把他放了吧？”老暖竟然一时无语。那工作组的皮卡见此，磕了头，弯着腰，抱着上衣起来了，老暖顺势抬起脚丫子，蹬了一脚，说：“这次便宜你小子了，滚！”那皮卡滚蛋而去……
　　
　　 以后，工作组撤走了，老暖家安生了许多。
　　 月儿就再也没有寻花儿惹草了。一直到傻永的姐姐上小学以后，傻永也能自己跑着玩了，才再一次和那个杀猪的人有了傻永的弟弟。
　　
　　 不知睡到了啥时候，傻永在一团团蚊子的叫声中醒来。睁眼一看，几只老鼠在床下边嬉戏打闹，这家的主人三年没有回来，老鼠也感到很快乐。心想这下子可好了，主人回来了就有了猪蹄骨头吃了，说不上还能吃到主人剩下的牛肉呢！傻永没有理会那些老鼠的活动，翻个身又睡了下去。可讨厌的蚊子太不给面子了，我他妈是夜游神，你他妈蚊子也在黑地儿找食儿吃，好吧！咱是同行，都说同行是冤家，我不信，偏偏我就给吃，做一对同行是朋友如何？可是你他妈贪得无厌吃了一口紧接又是一口，不留面子，妈的！你个破蚊子！讨厌死啦！傻永嘴里嘟囔着。又翻了一个身儿。这回一下子没有睡意了。两只手一起在身上抓挠起来，那些蚊子吸过的地方，起来一个个鲜活的包包。隐忍着性子，痛痒难耐。由不得下床，于屋里地上和老鼠打闹嬉戏起来。
　　
　　 屋子外边传来一阵车轮声，还有“拖拉拖拉”的脚步声，紧接着是越来越近，“哼哧哼哧”的用力声也听得清晰起来。傻永推开门，在推开街门，一步一步走到街里，顺势一望说道：“谁？”，那人回头一瞧：“我！”“你这是干啥去？”“我去喂猪！”回他话的人原来是牛三娃子。“你的猪场在哪里？什么时候办了一个养猪场呢！三娃子你小子出息了啊！”“我他妈出息什么啦，老子就想养猪，再过几年，我坐着挣他妈的一百万！你信不信？”“信你妈的个屁！你他妈知道一百头猪一天吃多少饲料吗？这些都是张嘴货，一天不管他妈的就不能活，还你妈的一百头！”“你他妈的别这么说，老子比你算账可是清楚得多，哪像他妈的你进去了又出来，出来了又进去，还他妈的真没完没了了？”“那也能吃香的喝辣的，也比你种大地养的猪强！”“强个屁！”“屁不屁，俺知道，宁儿她知道！不信你问问你老婆去。”“这碍着我老婆什么啦？你这当叔叔的还想要她？”“想！”“想，你就去吧！”牛三娃子说着推着一车带穗的玉米“拖拉拖拉”上猪场为主去了，没在会意傻永在说什么。嘿嘿……这一下提醒了傻永，傻永一下子精神了！那你小子就当王八去吧！
　　
　　 傻永来到了牛三娃子家，他老婆还睡在梦中。傻永轻手轻脚的来到宁儿床前，收手就掀开宁儿身上盖着的床单儿，宁儿是侧身睡着呢。后脊背露出一片白嫩的肌肤，傻永用手向肋骨下面一摸，摸到了屁股蛋子上。宁儿一阵激灵，醒了。傻永说：“人家都喂猪去了，你还睡觉啊？”宁儿说：“你怎么来了？像一条狗一样，蹑手蹑脚的来，把人家吓了一跳！”说着把身体反过来，蹬一下腿，伸一下懒腰，口里说道：“喂他喂去，我才不管他那事儿呢！”傻永只这一看不大要紧，浑身上下一股热浪沸腾了许多。三年来不曾沾过女人的身子，宁儿是他的唯一，鼻孔开始呼吸急促起来，那搅闹的馋虫开始膨胀，迅速来了情绪。趁着宁儿伸腰的时间不注意，一下子上床把宁儿拦在了自己怀里。宁儿是一丝不挂，傻永解开自己的衣服，用脚一蹬，裤子就随着大腿蹬到了下面，来一个大怀抱，上在了宁儿身上。“你要干嘛呢？天都亮了，一会儿牛三娃子喂猪就快回来了，你不怕死啊？”傻永说：“刚才都和他说好了，是他叫我来的。”“不信！别放屁了！”“是真的，他说，你狗儿的去吧，她在家正等着你呢，他要不提起我哪知道你在家睡觉呢？”“那你现在要怎样？”“我来看看你，和你好一次！”说着就撅着驴嘴就要亲，叉开腿骑在宁儿的骨盆上，就等集火射向了。宁儿推开傻永的驴嘴：“不行，现在不习惯了，你都走了三年了，一身臭气，快点离开，等我调整一下再要你来。”说着就找衣服穿。傻永回过身来，从新穿好裤子离开了宁儿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