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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杨柳专栏】钢铁是眼泪炼成的(随笔)


作者:平凡文刀 举人,3211.92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9289发表时间:2015-05-01 18:32:26
摘要:记忆中的妈妈从没买过新衣服,因为贫穷的家庭状况,周围的人时时会拿旧衣服周济我们家,加上媒体的报道,很多好心人都来帮助我们,妈妈就穿着好心人送的旧衣裳,她非常感动。她常常教导我们做人要懂得感恩。母亲见我们读书很用功,这让她感到骄傲与自豪。她私下对人说:“只要俩姑娘读书争气,再苦再累也值得!”


   我欣然前往,路上我们说说笑笑谈论起这次上访。我们首先是把材料发在省长信箱里,然后再去县长接待日上访。
   内容是《国法壮胆诉到底,不信人间无青天》
   冬至后,天气渐渐变凉。然而,对在潮州打工的农民工我的好友钟福才来说,真正让他感到寒心的是从老家传来的一件令人极度气愤的事情。随着事态的发展,让他感到人生中漫长而寒冷的冬天才真正来临。
   12月中旬,在潮州务工的他突然接到七旬老父的电话,平时胆小怕事的老人颤抖着沙哑的嗓音告诉他说:“儿呀!咱家的山地被人用推土机毁坏了!”。福才从父亲颤巍巍的话语中感受到老父亲的心酸与无奈,非万不得已根本不想告诉自己,就像当年八国的铁骑踏入中国时父亲告诉孩子国将破时的沉重与悲愤。
  
   得到消息的他毅然立马请假回家,当他终于站在自己在武平县中赤乡中赤村山峰下“下坑子”的责任山前时惊呆了!只见一条长约1500米,宽约3.5米的新路如同一条白色的毒蛇扭曲着狂妄的身子从自家的山林中间贯穿而过。山地被糟蹋的面目全非,惨不忍睹,让他悲愤莫名,欲哭无泪,仿佛被人在头上猛击了一棍,顿感到天旋地转。他万万没有想到有人会如此目无法纪横行霸道,在没有预先与自己协商的情况下悍然动用重型机械毁坏属于自己的林地,而且现实情况比自己想像的要糟糕得多。不但毁掉正在生长的林木无数,而且林地被开挖破坏得极其厉害,本就低矮的山坡竟被开肠破肚般拦腰斩断,完全改变了原有的生态环境,其损失难于估量,是可忍,孰不可忍!
   钟福才暗幸自己回家前选择报警处理的明智选择,怕得就是自己一生气控制不住作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来,希望森林派出所能够给自己一个公平公正的处理。然后与此相反的是钟山昌等一伙合伙人则认为报警已触犯了他们应有的底线,拒绝此后福才,下坝森林派出所,中赤村部等发出的彼此协调意愿。其实在福才回家报警前他曾找过钟山昌等人要求补损失,皆被他们互相推诿拒绝了,更别说在触犯他们的底线之后。
   钟山昌等人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福才提出的补偿要求呢?只因他认为林地于多年前承包给了他(确切说是山峰林场),如今他要进山作业,林地开路是必须的,补偿是不可能的。事实上呢?
   事实上,上世纪九十年代,钟福才所在整个石壁潭村民小组在“下坑子”的责任山场的确承包给山峰林场炼山造林,但合同期到2010年为止。2010年冬季,过半林木已被钟山昌等人砍伐完毕,只因当年砍伐指标不足,剩余小部分未能如期砍伐完毕被留到2013年冬来作业,而福才户林地刚好处在砍伐完与未砍伐林地中间。而此后钟福才又没有与他续签其续租合同,林地所有权早已重归钟福才户所有,这是毫无争议的事实。
   而钟山昌则拿钟福才因外出打工没来得及给此山林重新植树造林,林中所散存不成材杂木成长于他们承包期内而辨称其该林木,林地还属于他们,甚到说成山场还在他们承包期内,这是非常荒谬的。合同期早于2010年到期,此后钟山昌等人既没与福才谈过更没有给过续租山场几年的费用,何来还在承包期内的说辞?再退一万步来说,林地即使早在四年前还在他承包期内,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森林法实施条例》第16,43条等规定,在林区修建道路、水利等工程需要占用或者征收、征用林地的,必须向县级以上人民政府林业主管部门提出用地申请,经审核同意后方可,而事实上直至钟福才报警后,钟山昌等人根本没有去审批开路事宜,他何来权利在福才户所有的林地开挖出长约1500米,宽约3.5米的山路,以便内接通在其他农户林地开挖的山路,外接通其2010年伐木时开挖的山路?更何况在合同期早于过了的今天!
  
   另外钟山昌等人认为即使要补偿林地损失也不给钟福才,因为该山场为责任山,农户个人没有林权证。其实这也是非常错误的。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农村土地承包法》第15,16条家庭承包的承包方是本集体经济组织的农户,承包地被依法征用、占用的,有权依法获得相应的补偿。
  
   从2013年12月18号钟福才报警到现在2014年1月7号,时间已过去20多天了,辖属地下坝森林派出所还没有给他一个处理结果,期间他虽追问过几次,派出所却以要等县局给出处理意见才行无法结案。难不成此案真有那么复杂难办?
  
   为此,福才从侧面了解到钟山昌等合伙人共有六七名之多,个个身份不简单,不仅有本乡干部,县城某个黑白通吃的神秘人物也是股东之一,更让人吃惊的是听说地方林区派出所也有其股东之一,如此强强联合,岂是一个弱小的农民可抗衡的?
   但钟福才表示绝不放弃维护自身的权利,以国法壮胆,一诉到底,不信人间无青天。我深被他的执着所感动,特写此篇文章助他到处诉讼,盼望上级领导能够依法将这些森林不法分子绳之以法,还人间一个公道,则不胜感谢!
   到了下坝林区派出所,处理结果是:恢复钟林区原貌,根据有关森林法罚款对方30000多元。派出所长说这是全县第一例。
  
  
   从下坝林区派出所出来,虽然拿到了“处罚单”,但是我的朋友并不满意,因为派出所只是对对方作了行政处罚,而对自己的赔偿问题只字未提。另外,毁林面积也并不是处罚单上写的长800米,宽2.5米。他自然不高兴。他质问派出所为什么没有对他的毁林作经济赔偿?
   派出所的人回答说:“我们是行政单位,对于你们的经济纠纷无权干涉,你的经济利益要与对方协商,协商不成可以去法院起诉他们。”朋友听后非常的怄气,他心里愤愤不平,忿然道:“这些王八羔子就是会官官相护,对于我们小老百姓,最打不起的就是官司。俗话说“赢了官司输了钱”,要是打官司谁还要你公安机关呢?都说群众利益无小事,但是到了基层哪个官把老百姓当回事了呢?
   自古以来“衙门八字朝钱开,有理冇钱莫进来。”朋友走出派出所后仰天长叹:“奈何天!”
   一路上朋友闷闷不乐,途径一家开店的另一个老同学铺子时我们一起停留了片刻,喝茶,消气。
   到了一个叫牛头涡的地方后,发现路边有人家开始杀年猪。我们都想买点家乡的土猪肉吃,于是和朋友打趣说:“咱买点猪肝粉肠泄火吧!”朋友也想买点猪肉回去,于是回答说:“对!买点新鲜的猪肝粉肠下下火气!”
   路旁共有两家宰猪的农户,路边上一家已经宰杀的差不多了,坎上还有一家刚刚开膛破肚。但是宰杀好的几个人说他们是杀年猪分份子的不好卖。叫我问上边一家有没有卖。下面那家见我们是外面打工回来的,连忙推销起他的家鸭来:“你们在外地难得吃上一回土鸡土鸭,鸭子我倒有的卖,要不?”
   朋友家里没有养鸭子,反正要买来过年,于是忙着去买鸭子去了。我则到坎上那一家去买猪肉。坎上一家女主人刚好端着一个脸盆在装猪内脏。
   我迎上去她:“猪肉有卖吗?
   她穿戴非常时髦,脖子上围着条薄如蝉翼的围脖抬头看了看我,很新奇似的问:“咦,你不是裕光老师的儿子吗?”
   很显然,我的老爸在这一带非常的熟悉。也难怪,他老人家在这当了20多年校长,他的形象一家深入千家万户了,就像把模子刻在每个当地人心里。这时我发现这个女人也很面熟。使劲想了一下,终于想起了她的名字,于是脱口而出道:“你叫菊香吧!”
   她回答道:“是的,你呢?”
   “我叫良林。”
   “哦,是裕光老师第几个儿子?”
   “老三。”我回答。
   “哦,是的,你与原来医院上班的很像,是你大哥吧?他与我姐是同学,很要好的朋友。”菊香回忆道。
   “喔,我想起了,你姐姐叫荣招对吧?她现在在做什么?”我的脑海立马出现一个脸蛋圆圆个子矮矮的拖着一条麻花辫子非常美丽的女人形象,那样子非常甜美和温柔,很像星光大道走出来的王二妮。与我大哥的确很好,经常来我家玩。原来在中赤墟上开了多年的服装店。后来转行了。很久没有见到她了。听说曾经因为思想压力太大也出现过精神上的毛病,幸亏我大哥给她“对症下药”,经过治疗后慢慢康复。
   “她现在在哪儿?”我问。
   “她在武平东街上开了家宾馆呢!我就在她那边上班。你有空到了武平过来坐坐啊?”
   “好的!”我回应道。
   见我要猪肉,她很快帮我拿了油纸袋装上我要的猪肉,一边说:“这猪是我自家养的,你要什么尽管拿去啊!我自己没有吃都先给你啦!”
   我笑道:“养头猪不容易的,多少钱还是要给的。”于是叫杀猪的过称,称后我付了钱。她一再推辞。我怎么好意思白拿她的呢?还是给了菊香猪肉钱。彼此留下了地址。她一再挽留我吃了饭再走,朋友在坎下买了两只鸭子一直催着走了。我们只好告别。
   到了我家,朋友急着回家。彼此告别。
   我也在家里安安心心快快乐乐与家人过了个年。
   父亲听我发了不少文章心里也很高兴。他老人家一直希望我们几个兄弟都出人头地,无奈大哥命歹,虽然当上了乡卫生院的院长,但是不到30岁就因为恶病英年早逝了,给他带来很大的打击。
   幸亏其他两个兄弟大学毕业后都有了自己的工作。给了他不少安慰,但是我的颠沛流离的打工生活又常常让他忧心忡忡寝食难安。
   为了我,爸爸没有少操心,特别是我患上可怕的狂躁—-抑郁症后的那段时间,父亲整夜整夜的睡不好,一个劲儿抽烟。好像抽烟就可以把一切不幸和灾难排除掉似的,人老得非常快……我也一直深深内疚着,不知道如何补偿我的父亲,报答我的父亲,我把对父亲的愧疚化成了“愧、恨、责、怨……”的文字。
   现在突然听到我的文字可以见报了,可以出书了,他老人家怎么不高兴呢?
   我相信父亲在我遭遇灾难时承受了比我还痛苦的心里负担,但是在我取得成绩的时候,这种高兴也是加倍的。
   父亲曾经常常因为我的失足而懊悔,逢人便说;“我的几个儿子其实就老三最聪明,只是被他母亲小时惯坏了习惯,养成了桀骜不驯的个性,不爱读书。浪费了他自己青春,断送了他一生的前程。”
   现在得知儿子居然能写出文章,并且可以见报纸,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结果,也正是他所希望的奇迹。
   小时候,我喜欢文学,他便一再鼓励我长大以后当作家。但是在他看来当作家的途径是读高中,上大学,进文学院。他怎么会想到初中还没有毕业的儿子能莫名其妙扣上“作家”的帽子呢?这在他的心里该是多么大的喜悦啊!
   年底我去县里和各行各业的义工们到了不少贫困家庭实地采访。积累了不少报道经验。写了一篇篇引人关注的帖子,由此认识了许多名人。
   当我告诉父亲,新年他们会来家里时,父亲还不敢相信。
   直到年初六,县里的干部和其他机关单位的领导到了我家里时才仿佛认同我这儿子的“魅力”,他对旁人说:“我这儿子可能应验了他细伯当年的话‘有变大变’呢!”
   时间过的很快,过年已经没有儿时的欢乐,吃也不是新鲜内容了。亲戚朋友之间更重视你来我往串亲访友。
   现在交通工具方便,做客也成了形式,大有“千里江陵一日还”的气势。
   亲戚走完了就开始走朋友,因为做了几天的“义工活动”,我认识了各个机关单位的人,其中印象最深的便是广电局的修女士,我首先叫她来我家玩,然后又叫了几个县里的干部,还有几个《好人之城》书里有介绍名人。为了把我年底写的关于《三岁小孩开水烫伤……》报道进一步扩大影响,我决定在他们这些义工组织核心成员来时对他们再“广播”一番。
   年初六晚上,他们来了,一共来了六个人,除了“福建好人”王大姐和援藏干部聂先生没有见过面外,其他几个都见过面。钟局因为在龙岩做客还没有来得及到,但是也在往我家赶,只是路上堵车,让他很是焦急。
   他们一来听我说被开水烫伤的三岁小孩小凯鑫就在邻村,纷纷提议先去看。我解释说你们已经过了他那村子,还是先吃饭吧!来来回回折腾来折腾去劳民伤财。待会儿你们回去刚好路过,我带你们去就成,他们这才安静下来。
   饭后,钟局才赶到,他是坐别人的车来的,车子特地送他来我家后转到下坝过武平去了。
   我们只好等钟局吃好了饭才一同去壮畲村。
   孩子的亲戚和左邻右舍早就在村口迎接我们。我们在昏黄的路灯下穿好衣服,雨突然加大,幸好一个个都带雨伞,都撑着雨伞在当地村民的引领下朝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进去。到了还子的家里,孩子的亲戚和邻居都抢着说事情的结果。义工们听后都同情的落泪。
   在返程的路上,县委实践办的曾主任率先掏出一百元,暗中交我手里叫我转交孩子父母。
   次日,同去走访的义工都掏钱捐助小孩,由此带动了许多看过帖子的人。
   第二天,我的一个在厦门创业的亲戚邱女士到我家做客,在听说这件事后慷慨解囊,她个人捐助了1000元。这让我非常敬佩她的义举。我相信,通过我们的大力宣传和带动,会有更多得人参与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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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读这篇文章,愰惚有种读箫红《呼兰河传》的感觉。箫红在那部著作里,平静着记述着发生在那片土地的喜怒哀乐,在这篇文章里作者记录着自己所历的人与事,尤其是大哥与自己那篇文字让人感触很深,也让人看到父子情、兄弟情、亲情,在其他人都对自己无望之时,唯有亲人还在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关心,虽然那些亲戚并没有给过“我”多少物质关注,然而那份关心,现在回想来也是暖暖的。“钢铁是眼泪炼成的”这是文章的题目,也是文章的中心,这眼泪是辛酸的,也是坚强的,是生活的磨砺,更是苦痛的积淀,文中太多的人、事均是如此,就如同余华《活着》里的福贵,重重打击之后,依然坚强的活着,不同的福贵只是活着,似乎已没有什么目标,而“我”还有。推荐欣赏。[编辑:风残云]【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5050222】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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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风残云        2015-05-01 18:36:36
  问好作者,感谢赐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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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1 楼        文友:平凡文刀        2015-05-01 22:12:48
  谢谢编辑,辛苦了。
2 楼        文友:风残云        2015-05-01 18:37:10
  自身经历是最好的写作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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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楼        文友:风残云        2015-05-01 18:37:58
  欢迎您继续赐稿杨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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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楼        文友:青州大浪        2015-05-01 21:36:39
  问好文刀老师,节日快乐!
5 楼        文友:青州大浪        2015-05-02 22:26:22
  祝贺作者获得杨柳社团五月份第2篇精品,期待作者继续赐稿杨柳!祝节日快乐!
6 楼        文友:北国雪        2015-06-02 22:21:26
  回头的野马,游荡的浪子,悬崖边勒住了缰绳,那宽阔的草原又见熟悉的骏马,这一程注定你会回归,这一生注定你会重来,万金不换,只为心灵经历风雨的荡涤,千尘莫染,只因身魂已受霜雪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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