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梧桐叶 ——岁月静好,现世安然
“啊!哦……”安然一时说不出话来,木在了那里,面红耳赤,心也乱了节拍。
“安然,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况吗?那时你误以为听错了有人在叫你。其实,那时我确实是在心里呼唤你,我不敢直呼你的名字,所以才念了一句‘岁月静好,现世安然’,为的是引起你的注意。”他边说边把花塞到安然怀里。“其实,在那之前我已经关注你很久。有天我站在办公室的窗边,远远的看到了坐在我望了无数次的梧桐树下的你,你长发披肩,那样安静地坐在黄昏的霞光里,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在窗边这样远远的看着你,从此就成了我生活中最美好的事。‘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用卞之琳的这首(断章)来诠释我的心声,再适合不过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此时的安然因激动与羞涩,脸已绯红。
“有天,我听到你同事叫了你的名字,所以我就记住了。因为你的名字,所以我才在梧桐叶上写了‘岁月静好,现世安然’”。
磊诺看了一眼她,却没想正好和她投来的目光相遇,像一朵昙花静静开放在月夜下那样。她的脸刷地愈发红了,急忙避开磊诺的眼光,旋即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跑开。由于太着急,险些被脚下小石子儿绊倒。磊诺心一紧,顺势上前搀扶了她一把!两个人又如触电般的躲开了!显得不知所措的,两人目光闪躲,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无意间,两个人的目光又相遇了,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走吧,天色也晚了。我送你回家。”磊诺牵着安然的手,往停车场走去。
上车后,磊诺把自己的手机递到安然面前。
“嗯?这?”安然不解其意。
“把你的号码存进去。”
“存好了,给。”安然存了号码后,随手递还给他。
“帮我放口袋里吧。我腾不出手来。”他双手握着方向盘,专心看着前面的路,嘴角微微上扬,不被察觉的坏坏的笑。
安然顺从的按他的要求将手机放回到他的口袋里。
两人一时无话。
“前面左拐然后,再过一去一点点,我家就到了。”在安然一路的指引下,车一会儿就到了她家楼下。磊诺提先下车,很绅士的为她开了车门。“要不要上去坐坐?”她轻声的问道。
“不了,下次吧。我还要回办公室,有点事要处理。你早点休息,做个好梦。记得要想我哦。拜拜!”磊诺爱抚地拨开她额前的头发,轻轻地吻了一下她肤若凝脂的额头。然后依依不舍的与她道别。
“拜拜!”安然一直目送他的车远去,直到车子拐了弯,消失在她眼前,才转身进去了。
进屋后,找了瓷罐往里面装了点水,然后把花一根根插了进去,心不在焉的她,一不小心手指被花的刺给扎到了,血汩汩的涌了出来!她赶紧把手指放嘴里吮了一下,嘴角依然挂着甜蜜的笑意。
她从书里翻出那片梧桐叶,“岁月静好,现世安然”。默默的念着上面的字,随后又在这行字下面并排写上了“安然”、“磊诺”,并在两个人的名字中间画了一颗心,思索了一会,又在隔行添上“执子之手,一世情长”。
四、情到深处自然浓
那日之后,她(他)们吃美食,逛街,看电影,像其他恋人一样约会,做恋人们做的事。只觉时间过的飞快,恨不能日日厮守,夜夜谈心。
前些日子,磊诺出差去了。安然独来独往,百无聊赖,只盼他早日归来。
“我出差了这么多天,有没有想我?我,想你了。”磊诺刚下飞机,就马上给她电话诉衷肠!
“当然有啦。”正在洗头的安然,听到手机响,顾不得冲洗,就顶着一头的泡沫,飞快的跑来接电话了。
“明天周末了,有没有想去哪里玩?”
“能想得到的地方都去过了,该玩的都玩了,该吃的都吃了!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可去的了。”磊诺已经带她去遍了各个适合约会游玩的地方,吃遍了整座城市里的大大小小的餐厅,她自然是再也想不出去哪里好了!
“那明天去我家,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
“好啊!好啊!说起这个,我确实是还没去过你家,没吃过你做的菜呢。”她在电话那头兴奋得手舞足蹈!
“嗯!我明天去接你。”
“好!那明天见。”
“明天见。”
挂掉电话后,安然去冲洗了一下,便早早睡下了。
“哇!你家这么大啊!不过,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有没有太浪费啊!”安然还没迈进磊诺的家门时,看到偌大的客厅就大呼小叫!
“给,”磊诺提了一双拖鞋过来帮她穿上。“你先在客厅坐一下,我去厨房准备午饭。”说着,他转身进了厨房。
安然一个人在客厅转悠,打量着客厅。她发现客厅虽然很宽敞,但摆设却不多,除了茶几与沙发以及挂墙上的彩电,客厅里再没其他家具。虽略显空洞,倒也干净利落。她被眼前那沙发后面的墙上挂了一墙的照片吸引住了。她走近一看,发现照片里都是些古色古香的建筑物或美不胜收的风景或春意盎然的植物等等,数不胜数。
她看了一会儿,又晃悠到了窗边,窗前挂着纱质窗帘。掀开帘子后惊喜的发现,这后面还藏着一个精致唯美的飘窗,上面放着两个纯蓝色的靠枕!她跳了上去,头上枕一个,手里抱一个,懒洋洋的半躺半靠着。阳光穿过玻璃撒在她的脸上,熠熠生辉。她眯着眼睛,翘着二郎腿,悠然自得。听到厨房里传来的声响,想到自己一边闲着不像话。于是便起身转到了厨房里。与客厅的空洞相比,厨房又是另一番景象。各色各样的厨房用具井然有序的摆放在它们该呆的位置上,样式五花八门,有许多她根本叫不出名来。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她站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的问。
磊诺正在处理一条鱼,他闻声回过头来,说了句“你过来”。安然见他目光清冷中带有几分温和,配着他身上的围裙与手上的锅铲的居家男人形象,倒是十分难得。
安然依言过去,保持三分距离,问“做什么?”
“我脸上溅了点脏东西,你帮我擦一擦。”
“为什么要我擦?”安然皱了一下眉。
磊诺放下刀,举起一双沾满鱼的黏液和鱼鳞的手向她的脸上探了过去,“好啊!看你脸上有什么?我给你擦擦……”
安然“……”
安然抽了两张纸巾浸了点水去给他擦!她修长的手指抚着他的脸廓,将污渍一点点蹭去。眼皮和眉毛上也沾了些,他便闭上眼睛让她擦拭。他的眉毛和眼睫都很硬,漆黑、浓密又整齐。摸上去有些扎手。
她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她从不曾想象过、体验过,却仿佛植根在她心底深处。
“好了。你还是出去等吧。这里油烟大,不要沾的你一身都是。”磊诺边说边把鱼丢到油锅里,瞬间油花飞溅,“快去吧,小心,别被溅到了。”
她见这情形,也就顺势退了出去。
不一会的功夫,一盘盘菜就上桌了。黄色的炒鸡蛋、青色的豌豆、金色的松鼠桂鱼、粉红色的炒得松蓬蓬的咸雪鱼子,各种各样的颜色,让她垂涎欲滴。她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拿起筷子就吃。两腮被塞的鼓鼓的,含混不清的连说好吃。
“慢点,小心噎到。”
“看不出来啊!厨艺竟然这么好!嗯!好吃。”她边说边将菜拼命的往嘴里塞。
“这些可都是我的私房菜。”
“你厨艺这么好,是你爷爷教你的吗?”
“我看书自学的,在很小的时候,我就可以自己下厨,给我爷爷做好吃的了。”
“你太厉害了,我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
“一看你就知道,你小时候生活在父母娇惯中的,哪像我,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我……”她正想说什么,突然僵住了,而后又用手捶着胸口。
“怎么了?”他关切的问。
“咳……咳……噎到了。”
“刚让你慢点慢点,你就噎到了。”他一边柔声的责备,一边快速的递过一杯水来。
“那也怪不得我啦,谁叫你烧的这么好吃呢。”安然接过水,一饮而尽!
“好啊!你这家伙,到最后倒成我的不是了。”磊诺假装出一副嗔怒的样子。
安然吐了吐舌头,继续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好饱啊!我好久没有吃的这么撑了。”躺在沙发上的安然,边说边用手摸着吃的鼓鼓的肚皮,还不时地打个嗝。
“刚吃了,不要躺着,对消化不好。”磊诺边说边轻轻的把她从沙发里拉了起来。
安然顺从的就势坐了起来,扭头看了看沙发后的照片墙,问道“这些照片都是你拍的?拍的很专业。”
“我可是吃这碗饭的。”
“这么说来你是一名摄影师?”
“嗯!是的。”
“那你之前消失的那一年多,是去拍这些了吗?”安然看着一墙的照片说!
“那时是被公司派往国外深造去了,原本是三年的时间,呆了一年多,因太思念某人,于是就破釜沉舟的回来了。”
安然深知他说的某人指的是谁,娇羞,垂眸……
闲聊一会儿,磊诺便转身到厨房洗碗去了。无事可做的安然,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本相册,走到飘窗处半躺半靠着,漫不经心的翻看着。随意翻了翻,发现无非就是墙上的那些差不多类型,于是合上相册起身,准备拿去放回原处。刚迈了一步时,有两张相片从手中的相册里掉了出来。她俯身拾起,只见一张相片里是一个美艳的年轻女子,怀抱一个白白净净的男婴,相片已经发黄!而另一张里,是一个明眸皓齿的约莫五六岁模样的小男孩,眉眼神似磊诺,“好可爱哦,没想到小时候就已经长得这么好看!呵呵。”她边用指尖触摸着相片里小男孩的小脸蛋,边自言自语:“只是除了眉眼有点像似,其他的好像变化挺大的。不过,现在变的更帅气了。嘿嘿……”继而,目光又移到之前那一张上,“这个应该是他小时候与他母亲的合影吧!”。
她仔细看看了照片,又与另一张对比了一下,喃喃自语道“奇怪,这张合影已经发黄,而他单独的照片却还很新(倒像是这两年才拍的)。这两张相片按时间推算,拍摄时间应该相隔不了几年。时间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一张旧得发黄,也是常理。只是另一张却还很新,实在令人费解。”就在此时,她听见他在厨房里在叫她,“哎,来啦!”她边答应着,打开相册找空的位置,把照片放进去,翻来翻去都没有找到空位置……想来磊诺也是随意将它们夹在里面的。她将它们随意一放,便合上相册,轻轻的将相册放回原位。匆匆的向厨房奔去。
“找我?”她站在厨房门口半探着身子问道!
“叫你好几次了,都没答应。你刚刚是不是又在发呆了!”
“一时走神了。所以没听见啦!是要我帮忙收拾吗?”她边说边撩起袖子向他走过去。
“不用了!我早就收拾好了!我刚刚叫你,是想问你要咖啡还是茶!”他看她把袖子挽得高高的,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不禁笑了。
“就来杯茶吧!。”
“好!你过去客厅里。茶,我给你端过去。”
“遵命!”安然双手抱拳半躬着身子,古灵精怪的边说边退了出去。
“这小妮子……”磊诺溺爱的目光追随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然后转身从橱柜里拿出茶叶及精致的茶具,烧水,泡茶。不在话下。
须臾之间,热气腾腾的茶便端了过来。
此时,安然正靠坐在飘窗上,她正欲伸手接磊诺递来的茶。“小心烫!先放着晾凉些再喝。”磊诺边嘱咐边把茶放在窗台上,自己则在安然的对面坐下。
“没想到你小时候就长得这么好看。真是天生丽质啊!嘿嘿……”安然看着他,脑海浮现出相片里那个小男孩,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什么?”磊诺一时没听清,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她想到自己没经他同意,乱翻东西,已是不妥,便连忙说“没什么啦!我没说什么……”
磊诺倒也没再追问。
“磊诺!”
“嗯?!”
“那次我听你说,你在襁褓中的时候起就是你爷爷在照顾你。你说你父亲那时离家出走,不知所踪。但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你母亲,你后来见过她吗?你会不会想她?”安然想起了相片上的那个女子,想起在磊诺那么小的时候离开了母亲,她怯怯的问,“你恨她吗?”
“我不知道……”突如其来的话题,撞击到了他的内心深处,俊朗的脸上瞬间被忧伤笼罩。他别过头去,努力掩饰着某种情绪。
安然见此情景,惴惴不安,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不该提这个话题。
“谈不上恨吧!但也没什么感情可言。人就是这样,想念的同时也在强烈的抵触,或许心里已经接受,嘴上却还不妥协,矛盾而又复杂!”他仿佛感受到了安然的不安,转过脸来,幽幽地说道,“好了,这个话题过去了。我不想去想这些事,这些事让人伤神!”
“嗯!”安然点了点头轻声应道。顺手端起身边的茶呷了一小口,又轻轻的放下了。
“怎么?是喝不惯这种茶叶吗?”磊诺看她这姿态不似平常那般,连忙问道。
“这么好的茶,哪有喝不惯的道理!”说话间,她又端起来呷了一小口,继续说道“好茶就要这样慢慢品尝。”
“哦?你还懂茶?”
“略懂!略懂!”她摇头晃脑地说道。
“你啊你!真是被你打败了!”他探过身来,边说边用手爱抚着她的头发。
一个不和谐的家庭,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和一个风尘女子给后辈带来的痛苦是无法估量的,父母把痛苦抛给儿子,从小缺少爱的人心理上有些反常是可以理解的。正巧又碰上热恋对象的误会,敏感如他想不开也可以理解,甚至是以死来报复母亲。
如果安然能够先搞清楚情况,不急于去指责甚至提出分手,始终与他站在一起,磊诺也许不会走到这一步。亲情和爱情的双重打击是非常沉重的。
文章很好地提出了恋爱中的两个人应该互相信任这个问题,猜疑和搞不清楚状况是大忌,两个人之间关系如何往往系于沟通。
小说整体上人物塑造得颇有特点,情节上虽然不太新颖却能通过一些铺陈叙述和曲折凄婉来抓人。
个感短篇小说还是应当注意下详略布局,不用通篇详写,这样也许会显得更精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