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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龙马奇案


作者:湖北武戈 进士,10571.92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0183发表时间:2015-12-14 16:45:59
摘要:这是一部说唱体民间叙事长歌。故事发生在宋仁宗年间,江宁太平庄农民马可大的女儿、女婿被屠夫马魁三杀死在二女马交鸾的闺房之中,从而引出一段曲曲折折的奇案故事。


   彭家老两口,算是贪吃喝,
   鸡子囫囵吞,蠏子揭了壳,
   肉鱼不用嚼,一顿好歹嘬,
   抱过那酒壶,就用大碗喝,
   两坛好美酒,刹时轻快活,
   一个朝东倒,一个歪西坐;
   他两个昏迷不醒倒尘埃,只喝得醉如烂泥痴呆呆,
   老两口中了女儿迷哄计,他两个从今要上望乡台,
   从今后不跟他那女婿过,从今后免了疾病不受灾,
   贼张见拿起刀来把头剁,喀嚓声两个人头滚下来,
   咕嘟嘟冒出鲜血三尺五,那死尸浑身肉跳似糠筛,
   这一个痛得滚掉鞋和袜,那一个顿时滚得开了怀,
   夫妻俩看见光景心害怕,急忙忙后园之中深深埋,
   老两个跟着闺女来养老,哪知道钢刀之下呜呼哀,
   这就是王家银子送了礼,怕的是李家富了亲戚衰,
   几句话奉劝世人细思量,想害人最终还把自己害,
   他这里交了人头了了差,那边厢坐死龙飞难脱灾,
   到后来命债还要命来偿,反落个杀父罪名划不来,
   自古道家贫妻贤夫祸少,又说是人心善良少招灾,
   准备着交待人头定了案,下一回来了皇家刘钦差。
   张见杀了丈人丈母,两个身子埋在后园之中,张见说:“贤妻,这两个人头是割下来了,虽是白胡子一根也没有,这脸上皱纹却是没法摆治。”彭氏说:“趁此天气炎热,将这两个人头埋在土里,且过三天再取将出来,就是老幼丑俊,哪个还认得出来不成?”张见说:“高见,高见!”就把两个人头埋在土里,到了第三天日期,取将出来,看了一看,果然分不出老少。张见心中大喜,背着两个人头,到了上元县,见了黄知县,把这两个人头交上。知县一见大喜,赏了张见三十两银子。知县出了一票,把牛世法叫进城来,当堂辩认这两个人头。牛世法也不辩真假,只是想起儿子儿媳的惨死,稀里糊涂地痛哭了一场。知县方才办了两路文书,详报到上司那里,这才把公子小姐定了死罪。回文下来,秋后定要处斩。
   常言道吉凶祸福前生定,你要是拉张扯李万不能,
   这才是谁杀人来谁偿命,又说是谁作恶来谁受疼,
   常言说吉人自有天照应,又说是奸狡不良天不容,
   龙公子后来山西作知府,马小姐三品夫人官诰身,
   且不言未来之事凶和吉,忽听得铜锣响亮不住声,
   众明公若问来的哪一个,这就是干国忠良下江宁,
   刘老爷奉了圣旨来赈济,一路上轰轰烈烈不暂停,
   过了些府州县市有名镇,那一些大小官员谁不惊,
   刘老爷行程不过半个月,看了看不觉就是江南城,
   忙坏了江南地方文共武,俱都是两手捧心来接迎,
   且按下公子受屈小姐冤,下回书单表刘爷查冤情。
  
   第十四回:托梦鸣冤
  
   喊冤受屈牢狱间,忽闻来了刘青天,
   代天巡查辩善恶,奉旨查判到江南;
   吉人天相当得救,冥冥托梦钦差官,
   调阅案卷查冤情,锄奸除恶谱新篇。
   刘老爷领了圣旨,一路上轰轰烈烈,还不过半月时期,就到了江南地方,一百一十二县文武官员都来迎接刘老爷。刘大人进了城,到了都察院住下,那一些手本名帖纷纷往里乱传。刘老爷退入后堂,用了晚饭,不觉身体困倦,即便上了卧榻,呼噜噜一梦了台就睡着了。
   刘老爷后堂之内闷恹恹,呼噜噜一梦阳台榻上眠;
   好奇怪得紧啊!
   梦见的一对怪物床前跪,仔细看一龙一马大非凡,
   那条龙跪在床前不言语,那匹马只管点头泪不干,
   这一个项上戴的大铁索,那一个肩膀背着铁锁链,
   他两个凑成一处抱头哭,看光景好似有些不白冤,
   刘老爷一时不解其中意,少不得开言把他问一番,
   便问道你有什么冤屈事,那龙马只是落泪不能言,
   把一个老爷急了一身汗,折翻身不知龙马在哪边。
   刘老爷后堂之内睡着,梦见一对怪物跪在床前,仔细一看是一龙一马,老爷问道:“你有什么冤屈事情,一一诉来!”那龙马点头落泪不会说话,把个刘老爷急得浑身是汗,遍体流津,翻身醒来却是一梦。老爷暗暗想道:这事出奇得很,本督下轿以来,就梦见这等怪事。到明日升堂,等大小官员前来参见的时候,问起龙马案卷,便知端的。到了次日,清晨起来,梳洗已毕,立即升堂坐下,众文武参见已毕,分列左右,老爷高声问道:“江南大小官员听真,可有龙马案卷者,取来本督亲自严审。”众文武俱不言语,唯有上元县黄知县上前打躬道:“卑职那里有一龙马案卷。”刘老爷吩咐众官员暂且回衙,独命上元县伺候,众官员得令散去。刘老爷又吩咐:“上元县,速急将龙马二犯的口词取来,本督要亲自过目。”黄知县不敢怠慢,不多一时便把案卷取来,老爷从上至下查点一回,吩咐:“把交鸾龙飞和证人张见带来听审。”上元县差人把一干人犯带至公堂,老爷问道:“你两个犯人有什么冤屈事情,一一诉来。”公子上前跪爬半步,说:“大人听禀。”
   这公子双膝跪在地平川,见大人如同就是见了天,
   小犯生家住城南太平地,本不是无名之徒少根源,
   头辈爷他曾做过兵备道,二辈爷曾在山西做知县,
   我祖父河南归德做知府,我父亲宛平县官整三年,
   我本是姓龙名飞谁不晓,虽不才也是黉门一生员,
   整日里发愤读书求上进,成年家衣单食薄不堪言。
   老爷问道:“家中还有何人?”公子说:“犯生父亲下世去了,家中抛下母子二人度日。”老爷说:“往下诉来。”
   公子说家中贫穷无结发,马可大久有此意爱少年,
   马夫人嫌我贫穷不如意,倒不知小姐久有意存焉,
   那一日散学踏青去玩景,秋千下遇着小姐马交鸾,
   俺两个初次见面有情意,内宅里出来他的母老年,
   自从那秋千之下分了手,此后来相会又在大门前,
   定就了夜晚绣房结秦晋,路南首出来一个马魁三,
   我回去对着母亲说一遍,倒若得母亲动怒不放宽,
   那一晚在家与母同作伴,哪知道小姐房中起祸端,
   什么人杀了牛家夫妻俩,诬告我龙飞便是杀人犯,
   差人役即刻拿我到公堂,硬说我通奸杀人有前案,
   黄知县苦打成招问成罪,又遇着仇人张见作证见,
   这公子从头至尾说一遍,贼张见双膝跪下呼青天。
   刘老爷审问,龙飞从实说了遍,张见这个贼囚合该命尽,一直跑上大堂,双膝跪下,叫声:“青天大老爷,龙公子杀人这是实情,小人亲自见他在太平庄前,提着两个人头,自西向东,小人为这两个人头挨了四十大板,太爷放我三天期限,才把这两个人头找着,从此有了凭证。龙公子是怎么今日见了大老爷又不应承了呢?”刘大老爷闻听此言,一闪虎目,看见那张见贼眉鼠眼,就知他有不良之心,遂吩咐把这两个犯人暂且押下去。老爷又问道:“你就是张见么?”张见答:“小人正是。”老爷说:“你既然在太平庄前看见龙飞提着两个人头,自西而东,你就该知道下落,你太爷问你,你就该取出这两个人头才是。为何打你四十大板,要限你三天,这才找出来呢?依我看来,这话就不实了。你若实说,免动大刑,若不实说,一连三十夹棍,一百二十板子。”老爷问到这里,屏声望着张见。那张见到底是做贼心虚,心里有虚惊,面上就有些失色了。那光景比前大不相同。停了一会,张见说道:“大老爷,这是实情。”老爷问道:“太平庄上你有什么亲戚没有?”张见说:“有。”老爷问:“可是什么亲戚?”张见说:“马魁三是我妹夫。”
   刘老爷公堂之上闪虎睛,看一看张见贼子非好人,
   是怎么咬口栽害龙公子,这贼子多半安下不良心,
   老爷想待我细细问一问,设圈套定叫贼子现原形,
   先问道公子如何来杀人,又问起两个人头哪边存,
   你既然看见公子往西行,是怎么不知人头哪边存,
   再问起太平庄上有何亲,这人头到底是谁帮你寻,
   刘老爷东一榔头西一斧,贼张见一步一步落陷阱,
   明公问后来之事怎么论,等待着下回书里接前因。
  
   第十五回:锄奸除恶
  
   劝君凡事莫欺心,寸土留与子孙耕,
   善恶原是两条路,心好心歹两重门;
   可笑贼子丧天伦,恶有恶报不差分,
   欺人人欺冤还冤,兴败存亡任你行。
   话说刘老爷设下计策,步步引贼入瓮,张见还以为大老爷同他谈论一些与本案无关的家常,问一句答一句,全不防刘老爷突然扭转话题,冷不丁地问道:“这两个人头是同你妹夫找出的,还是你自己找出的呢?”列位,你说刘老爷这句话,可把张见给问住了。张见闻听此言,犯了辗转,沉吟了半个时辰,叩头在地,尊声:“大老爷,这是小人亲自找着的,与妹夫并不相干。”刘老爷闻听此言,把惊堂木一拍,勃然大怒道:“你这个奴才,还不从实招来?左右两班,看我的铜夹棍过来。”两班应声,把夹棍抬上大堂,“呛啷啷”丢在地下:“请大老爷验刑。”老爷吩咐:“夹起来!”众人役把一个张见扳翻在地,脱去鞋袜正要动刑。张见一看大势不好,暗暗叫着自己的名字:张见啊张见,若不实说了,吃了横亏也当不了什么。想到这里,叫了一声:“大老爷不必动刑,小人实说了吧。”老爷说:“既然如此,免用大刑。”
   张见说恐怕妄扳我亲戚,就只好拦住话头把脏栽,
   龙公子说出路南两个字,唬得我双膝跪在地尘埃,
   我在那大堂之上多了嘴,县太爷问我要起人头来。
   老爷说:“你既然不知,这两个人头又是哪里来的?”
   到家中对我妻子彭氏讲,俺把他父母人头割下来,
   还恐怕那头顶替有差错,慌得我后园之中深深埋,
   到了那第三天上把头现,纵就是明白太爷难得猜,
   把这里公子小姐定了案,那时节气死皇家栋梁材,
   贼张见大堂之上说实话,准备着夫妻二人呜呼哀。
   张见从头至尾说了实话,刘大老爷闻听此言,虎目圆睁,把惊堂木一拍,大怒道:“你这奴才,一来栽害龙飞该当何罪?二来你杀了岳父岳母,该问千刀万剐。”张见说:“大老爷,这却不干小人什么事,原是妻子失惠,一来为他爹娘老了,二来恐怕死了他丈夫。”老爷说:“彭氏这个小贱人,只顾自己而治死父母,全不怕天理难容。手下拿我的火签,把那个彭氏小贱人拿来,同张见一起开刀问斩。”这时,走上两个差役,领了飞签火票,不多一会儿,把彭氏拿进都察院。老爷吩咐:“看两条芦席,把张见夫妻与我卷起来!”众人役看过两条芦席,唰的一声,把张见夫妻卷将起来。老爷吩咐:“抬下去,给我祭了铜铡。”众人答应,抬在大堂之下。老爷有令:“就此开铡!”衙役将他二人放进铡内,只听得喀嚓嚓连声价响,二人顿时废命。可见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后人有诗叹曰:
   劝人行善莫行凶,治人一死难善终,
   暗地杀人无人见,哪晓墙外总有风。
   四句诗罢,言归正传。刘老爷吩咐退堂,众人役一齐散去。老爷进了书房,不觉金乌西坠玉兔东升。到了晚上,用了晚饭,老爷又吩咐手下把龙马案卷取来,手下将其放在桌案之上。刘老爷在灯光之下,从头至尾细看了一遍:一纸状是三月二十一日,一案人命是二十三日,两案未出三天,难怪黄知县要因奸治死龙飞。这一来是牛世法的状子告的句句有理,二来因为张见交了两个人头,有了凭证,看来龙飞是屈打成招了,这叫本督该怎么样断法?刘老爷只想到了这一层,反而把本案最的疑犯马魁三给忘记了。
   刘老爷走来走去暗沉吟,只想着绣房行凶是何人,
   龙公子虽有狐朋狗党事,依我看他也不敢胡乱行,
   待说是不是龙飞将人杀,论天理再往何人身上寻,
   冤不得知县将他奸情问,好叫我不知详细难辩明,
   刘老爷背抄双手无主意,皱眉头想破脑袋理不清,
   忽然间想起路南马魁三,龙公子说出魁三无追问,
   倒不如速拿此人问一番,说不定问出杀人一段情,
   大量着他听二人私约事,到夜来冒名骗奸女钗裙,
   想必是听见绣房男女事,一怒间行凶杀人或是真,
   刘老爷心中有了大主意,准备着魁三强贼受大刑,
   纵是那金鹏大鸟难腾翅,好一似狡兔遇着铁嘴鹰,
   算是他自惹其祸无埋怨,到后来身首异处两离分。
   刘老爷心里拿定主间,安排着翌日捉拿马魁三前来审问,这且不表。却说那顾人和往太平庄赶集,兜头遇着马魁三,马魁三说:“你该我三斤肉钱,怎么至今不还?”顾人和说:“我这几天弄不出,再过几天也不为迟,不该在大街上对着众人向我讨钱,弄得我没脸。”马魁三闻听此言,骂了声:“贼狗日的,该我钱不还也罢,还说不中听的话来,怎么不还钱,鞋袜也是钱。”二人一言不和,说恼了马魁三,举起拳头,照着顾人和项梁就是一捶。顾人和说:“马魁三,我日你的亲娘,要打咱就打吧。”他两个乒乒乓乓打在一处。顾人和身小力薄,哪是马魁三的对手,被马魁三拉将过来,用力打了几下,众人上前劝开。他二人将计就计,各人回家而去。顾人和暗暗骂道:马魁三你这个狗日的,今日打了我,我这个冤仇何日得报?也罢,今晚待我去偷这个狗日的几件值钱东西,也好气死这个王八蛋!到了晚上,顾人和腰里别了一把挖墙刀,不多一会儿,到了马魁三房屋后面,一刹时挖了一个大大的窟窿。伸过头去探了一探,好巧,正遇着马魁三夫妇打架。张氏只为着魁三赶集,没有带肉回来与他吃,便唧唧哝哝、报报怨怨,马魁三心中烦恼,便拉将过来,劈头盖脸地揍了几个耳光。这一打就不好了,那张氏就数黄瓜道茄子地骂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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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一部说唱体文本,铿锵有力,荡气回肠。本文系作者整理旧有图书偶拾,何年何月何种版本不得而知,作为文献研究,感谢作者整理发掘,以飨读者。内容介绍:仁宗年间,江南太平庄农民马可大的二女马交鸾在秋千架下初会秀才龙飞,互生爱意;二次门前相约于晚间到小姐绣房缔结连理,不幸被屠夫马魁三碰见,此贼欲于夜间去绣房骗奸马交鸾,不料,当天晚上,交鸾大姐马交凤携夫牛刚回娘家省亲,夜宿交鸾绣房,被马魁三妒恨,一刀杀死二命,并将人头转嫁给王祝,王祝又推送给刘四,刘四害怕连累自身,又将人头放在卖稀饭的桑其君的灶坑里,桑其君在埯埋人头时,因害怕伙计张大久后吐露风声遂将张大打死,同人头埋在一处。上元县黄知县接报案情后,立即展开侦查,并将此案定为因奸杀人案,把龙飞、马交鸾列为重大嫌疑,苦刑追逼人头,又遇衙差张见,张见被逼无奈,只好杀死岳父岳母,借头顶替,终将龙飞屈定死罪。最后幸遇皇封钦差刘云到江南查判赈灾,破获龙马奇案,为公子、小姐平冤昭雪。故事离奇,人物生动,情节曲折。推荐欣赏。【编辑 云台文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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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云台老师的解读和编辑,这是一本旧残本,是在我岳父家茅厕里一个破背篓里意外得到的。整理过程中进行了修修补补,但却保持了原汁原味。只是每一回的开头诗,是我新创作的,主要是为了点缀那一章回的情节需要而作的总结或概括。
与江山作者共同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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