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李芳每天都给小柳打电话，小柳每天都陪李芳在外吃饭，晚上回家都是夜间两三点钟，有时李芳送，有时李芳丈夫送，有时两口子一起送。每天小柳都跟大兰要钱，要说大兰精明呢，小柳要就给，小柳挣回的钱给小马一小部分，大部分都交给大兰了。别看大兰不识字，但几千元和几十万的比例，大兰子还是算过帐来得。那天我在她们店，小柳给检察院那个科长打电话，然后就挑了个带鸡心坠的大金项链拿走了。不一会，检查院那个科长带着女儿来了。我一看认识，和他说了几句话。那个科长对大兰说，小柳找他。大兰说，他去找你去了，我给他打个电话吧！不一会，小柳就回来了。然后领着科长走了。大兰告诉我说，那个大项链就是替李芳送给那个科长的。我说，那个项链得好几千吧？李芳给你们钱吗？大兰撇撇嘴说，三千多块呢！她才不给钱呢！这些天请客送礼的钱都是我们花。我说你可别瞎猜了，不可能！
　　 大兰说，王姐你还不信呢，我们小柳都是从我这拿的，还托了人大一个人呢。这几天他们天天在宾馆吃喝玩乐。哪天都是半夜三更的才回来。我说，那你不管？她说，管了吗？一管就得生气，我生那王八犊气呢！我接着话碴说，你这样想就对了，眼不见为净。
　　 一天，我隔壁的徐嫂子让我和她上对面赵华那看看存放的家俱买了吗？我一进屋，赵华嘻嘻笑着说，你看那该死的小柳给李芳发的短信，啥都说，那天李芳拿来让我看，你可别说了，那叫恶心。我不以为然，因为她们整天啥都敢说。徐嫂子更不在乎，有时还会和她们咧两把。赵嫂华见我两没猜，自己却说了，小柳给你芳发的短信是，我操你大X，把你大X操半了。我一愣，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笑得起不来了，徐大嫂子也嘿嘿地笑，边笑边往起抱我，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最后赵华她俩才把我抱到卖的商品床上，徐嫂说我，地上多凉啊，这你也不怕肚子痛了。最后笑的我都叉了气了，可她们都见惯不惯的，笑笑拉倒了。
　　 小柳帮李芳折腾了二十多天，还是没有把她大伯子弄出来，判了五年。手饰店一下子就肃静了，李芳也不去耍活宝了。小柳也不整天长到店里，去矿上班了。院中爱热闹的人，又回复到院中甩扑克的游戏中。只有我还常常到店里和大兰聊天儿，大兰告诉我说，这次小柳替李芳花了一万多元。见没把她大伯子捞出来，李芳的丈夫就不让李芳和小柳来往了。我说，是吗？见我不太相信。大兰说，王姐，你看吧，李芳她男人是利用她，有事就让李芳出面，用完了，就不让李芳和别人来往。
　　 后来小柳回来几次，李芳见小柳回来，就上手饰店来看小柳。李芳的丈夫就破声拉气地喊，李芳！回来！李芳伸伸舌头就答应着跑了。大兰用眼神瞅瞅我，那意思是，你看是吧！我不好说什么，只装不懂，和小柳说矿上的事。
　　 看起来，李芳脸挺白的，其实都是化妆品起的作用。开始做美容，李芳只做脸，雪白的脸蛋，嫩嫩的皮肤，黑黑的脖子，皴皴的外表，反差特厉害。后来院中爱美人士提示说，李芳，你做美容，别净做脸，把脖子也做了，看那美容做的，还不如不做，把脖子显的更黑了。李芳脖子一扭说，我愿意，你管着了！气得别人说，不知好歹的丫头。说是说，但李芳还是挺听话的，后来的脖子渐渐地变白了。
　　 一天我去公共浴室洗澡，我光着身从更衣室往浴室走。从白雾僚绕的浴室里光着身出来了个人，我立即被那对特殊的乳房吸引住了。长这么大，在浴室里阅人上万，还从没有看过这如丝瓜一样细长的乳房。那对乳房一直搭拉到腰间，随着主人的脚步，一齐左右摇摆。我正看得出神，随着一声，王姐，你也来洗澡！我吓了一跳。光顾看人家的乳房了，还没看到乳房的主人。这一看，我脸先红了。不好意思说，李芳，是你啊！李芳好象根本不知我在那么专注地看她的乳房，也可能看的人多，她习以为常了。对我很亲热、也很尊重。我和她客气几句就进浴室了，借着浴室的雾气掩盖，我平静了一会急跳的心脏。我为刚才好奇的突唐而脸热，也为今天的发现而兴奋。我觉得这种乳房并不好看，但很少，物以稀为贵嘛！所以很多男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我想，开始男人见李芳的前胸那么大，以为乳房一定很大。一见面了，才知道是很罕见的丝瓜乳房，就更迷恋了。我记得很多年前，有些男女开玩笑，说某某的奶子，一甩，搭到肩膀上，我以为那是调侃人玩！如今算开了眼了！
　　 八
　　 我后来和大兰说了我的发现，大兰说，其实她的奶子更不好看，只是她会浪，所以这些臭男人就拿她当宝贝似的，她那奶子是用乳罩兜起来，所以才显大。王姐你没看她那一身小蛇皮，她也就是脸蛋白，身上又黑又有蛇皮。我奇怪地说，蛇皮我倒没理会，但身上可不白，皮肤也不细，有些象猪的肉皮那么粗糙。这些你怎么知道的。她笑笑说，是我们那个回来说的，那身小蛇皮，来回一蹭，可舒服了，止痒！我说，你们小柳可够缺德的！她说，王姐，你以为男人是好东西啊！其实都一样，在外面找了人，回来和老婆说感受。李芳和她男人就是利用这些男人，这些男人也就是利用自己手里的钱、权，尝尝李芳这个另类。很多男人都说李芳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样。我笑着说，其码乳房不一样。大兰撇撇嘴说，就那两个大奶子，不知害了多少人。
　　 李芳两口子给她姐干了几年，就起调了，自己另起炉灶。不过，李芳两口子也过份了。卷走了她姐不少钱，她姐和姐夫找她们两口子打了几架。李芳她姐也被她姐夫骂得只哭。我找李芳的姐夫训了一顿，我说，也不是她姐让她骗你们的，再说你个大小伙子，天天回家骂老婆算啥能耐，李芳她们也不是外人，就算你帮她们了。李芳姐夫和我说，王姐，我帮她们也不能这么帮吧！我不骂她我骂谁啊！都是她们家人坑我。我说，人家跟你一回，没功劳还有苦劳呢！人家给你生两个孩子。一天家中两个孩子就够她忙的了，店里你不帮管谁管！再说也不是她让她妹妹坑你们的，挺大个爷们也不讲个理！以后不许和你们家的闹了，你看她这几天都瘦脱相了！
　　 我也知道说别人容易，自己摊上也憋气。李芳的姐夫不肯善罢甘休，和她姐一起去找李芳两口子打闹几次，两下都没赚着便宜，有一次她姐和姐夫回来，我见她姐后背上一个大鞋印，说是李芳的丈夫给踹的。我劝李芳的姐，过去就算了，必竟是亲姐妹。李芳的姐气得嘴都哆嗦，对我说，王姐，你说有这样亲姐妹的吗？我钱尽她花，她想买啥就买啥，我对她们两口子这样放心，有她们两口子这样坑人的吗？我说，算了，知道就行了呗，就当你们俩口子帮她们了，别闹了。越闹越生。她说，王姐，我跟她们两口子没完。没想到李芳的姐姐是个贤慧人，逼急了，也不好惹。
　　 李芳姐姐两口子老是去闹，可能李芳也架不住劲了，李芳的情人，县公安局一个副局长出面宴请李芳的姐夫，让他不要再闹，彼此不要伤和气。这样，李芳的姐夫才算平息。我想这年月，还是钱和权好使啊！要不那么多人争的头破血流的！
　　 听说李芳的买卖出奇的好，顾客也多。这都是在人们的预料之中。李芳勾引男人有一套，做买卖更有一套。因为她们姐妹原因，我没有去她的店，怕引起一些闲言碎语。她姐姐的买卖可是一天不如一天，生意冷淡，只能维持。
　　 手饰店的生意越做越兴旺，随着市场金价的走俏，小柳的金矿开的也很好。给大兰存了七八十万，给小马也存了四五十万。但钱不能解决一切。大兰和小马的矛盾越来越深，但从表面上看不出来，可见姐俩城府都够深的。小马的孩子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能调皮，保姆也哄不好。小马常常打麻将，母子天性，这话太对了。山山虽然叫大兰妈妈，可是一哭闹起来就喊找二姨。气得大兰只得抱着哭闹的山山到处找小马。大兰如果抱着山山说，你二姨整天也不务业，一天天打麻将。山山就会上头扑面挠大兰，还破口大骂，你妈那X。用不着你管。这时大兰的脸上就会来上几条印子，轻者印是白的，重者印是红的。这时，大兰就会骂，牲口！牲口！婊子养的。别人都说，看这孩子，怎么打你妈，骂你妈啊！山山就会骂，操你妈！不用你们管。大兰就会轻轻拍打山山几下，说，这孩子牲口，谁都骂。如果遇上李芳，山山可不敢骂。不骂，李芳还拿拳头吓唬他呢！别人不敢惹山山，这些人都是做母亲的，让山山骂几句都说不出、道不出的，打吧，怕人家笑话，不打吧，让孩子骂的挺难听。但李芳不听那套，也真敢动手打，因为她说话愣头愣脑的，想说啥就说啥！小马也惧怕李芳。
　　 大兰常常抱着哭的五花脸的山山，找到小马的麻将桌前。小马一看山山的样子，脸上就不高兴了。说，咋让我们哭这样啊！大兰不愿意了。还让他哭这样呢！他还不是要找你，你看他把我脸挠的！小马一看大兰脸上红一道子，白一道子的。可高兴了，对怀里的山山说，你又把你妈妈挠了！你真行啊！怎么不多挠几下呢！你骂你妈来吗？山山抽抽答答地说，骂来。小马笑嘻嘻地抓着山山的手，在大兰身上打了几下说。揍你妈几下，让你不好好哄我们！让你不好好哄我们！！让你惹我们哭！大兰也苦着，说，还惹他呢，不惹还调皮呢！山山哑着嗓子说，你妈那X吧！牌桌上的人都互相看看，谁也不好说什么。小马领孩子走后，人们议论，真是一层肚皮一层山，十层肚皮不相干啊！
　　 十
　　 大兰在别人面前从不说小马啥，也不告诉家里的事，只是对我说。小马良心不好，给自己孩子买的奶粉都是进口，孩子想要啥买啥，孩子不吃祸害行，从不给大兰孩子，东西她都锁上，就连方便面都锁上。很多东西都放坏了，然后再扔掉。
　　 我能说啥，再不好，人家也是亲姐妹啊！我就劝大兰，她就那样人了。你是姐姐，别跟她一般见识。自己孩子想吃啥，你就给孩子多买些，你也不是没钱！大兰生气地说，她买也是花我们大伙的钱。再说，我给孩子买，我们孩子也吃不清闲。山山都要去，不给，他二姨就打我们。我说，山山不在跟前时，你买！大兰摇摇头说，哪时不在啊？山山都是我和保姆管，她也不管孩子，一天竟跟她们打麻将。我们那个骂她多少回了，也不管用，就是没脸！
　　 一天， 大兰拿了张存折找到我说，王姐，你看这张存折怎么回事。我看了看，说，你真不认字啊！大兰笑笑说，我只认自己的名，别的不认识。我说，看你那精明样，不象不识字的人呢！她说，我还真不识字。我说这个存折是谁的？她说是她的，这是十万元，她不知道还剩多少了。我一看，只剩几百了。就笑着说，你可真能花，不到二十天，就花了近十万元。她笑笑说，王姐，你把这一溜溜的字给我讲一下。我就把存折是哪天存的，哪天支多少钱，有几次是一天支了四五次。我给她解释完了，她的脸色很不好看。问我，王姐，这么说，存折上只剩下几百块了。我笑着说，你花钱都花糊涂了，剩多少都不知道！她说，不是我支的，是小马支的。我说，那存折不是你的吗？她说是我的，是我们那个偷着给我的，我没地方放，让小马发现了。也不知怎么让她和我们那个，套出密码把钱都支出来了。我说，那你不找个地方藏起来。她说，往哪藏？她家里外头整天翻。我想这没文化的怎么精坏也斗不过有文化的。
　　 小柳随着金矿的发展，挣的钱也越来越多了。对大兰和小马也失去了兴趣。就是到县城，也住旅馆，和一些男女在外面混。大兰和我说，小柳外面有人。我劝大兰别胡思乱想，在外面做买卖，哪有男女不接触的。大兰说，他都自己承认。他说他找十八岁的小姑娘都有的是，说我没人要了。我说我找八十的看有人要吧！逗的我哈哈大笑。大兰也笑了。我说，你哄着他点，慢慢普普岁数就好了。大兰说，我都不和他在一个屋睡。我说，那还行，他那么年轻，还不外头找人去！大兰说，我不能跟他睡觉，我一和他睡觉，那地方就刺痒。我说，你洗洗！也不一定是他的毛病吧！结过婚的女人一般都有妇科病！她说，我要不跟他睡觉就啥事也没有。我可没敢问小马和他睡吧！我说，等哪天，我说说他。
　　 一天， 小柳回来了，我说小柳，年龄不小了，以后在外面要注意影响了。大兰见我说小柳，就假装出去买东西。小柳说，她们姐俩不给我快乐，我就出外找去。我花钱，人家给我快乐！我说，小柳，你听大姐的吧！小柳说，王姐，这院我就尊重你，你心眼好，善良，不给人家使坏，剩下那帮老娘们哪有个好人，除了打架骂人，就是打牌打麻将，哪个务正业啊！我和我们家的说，你看人家王姐，看看书，养养花，上哪坐一会，从不给人家挑事。你看看你们这些老娘们，哪有一个好玩艺啊！
　　 我说，你不用说我好话，我不会打麻将，要会，我也和她们一起玩！小柳说，王姐！就你这聪明人能不会吗？再说，一学就会，你只是不稀的和她们这些老娘们玩，怕掉价。我说，你可别这样说，我有啥？这院这些女老板哪个不比我有钱！小柳说，这年月有钱的女人有的是，但有品味可不多！我说，行了，你别捧我了，还是说说你吧！过去在外面荒唐也就算了，以后安分守己的和她们姐俩过。你看大兰多不容易，你这样她都不和你闹！小柳说，王姐你是好人，我和你说吧，她们姐俩都和我闹，败家的山山让她们姐俩惯的一点人样也没有。回家我就心烦，我有钱，谁给我快乐我给谁。我有些急了，说，那你还让你女儿将来创业吧！他吃惊地说，这与我女儿有啥关系？我说，怎么没关系呢！你想，你女儿大了，得走向社会吧！她前边走，人家会说，这个丫头不错，就是她爸爸太花心！等将来成家，一闹意见什么的，婆婆家人会说，你爸爸怎么怎么样！你想你女儿长大能在人们面前抬起头来嘛！你女儿不恨你嘛！我的话说的小柳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