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你一句他一句，饭吃的愉快又轻松。
　　 事后，菊香就提醒春秀了。“妹子，这个小赵油嘴滑舌地，你可防着点，离他远点，可别跟他扯上关系。这万一传回咱界岭村，回去还咋做人。”
　　 春秀打趣说:“姐，我看小赵也就是嘴欠，其实也没啥坏心眼。再说，就是有啥，你不说，我不说村里人咋会知道？”
　　 菊香拧了下春秀说：“死鬼，你也是个闷骚货。”
　　
　　 菊香和春秀一起住了一个多月，就突然提出来说，俩人住一起太挤，她要出去再租房住。那时候，她们手里有了点积蓄，干啥方便了很多。菊香说找就找了，她没有在离春秀很近的地方找，而是在桥的东头找了一间。春秀没事的时候，要走十分钟路程去找菊香。春秀单纯，她一直想不通，菊香为啥要和她分开住，并且住的很远。
　　 菊香搬走后的一天晚上，小赵突然骑摩托车来找春秀，说是带她出去吃饭。对眼前这么男人，春秀说不上喜欢但不讨厌，她犹豫了会就答应了。这是春秀第一次单独和小赵出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小赵问春秀:“你姐搬走了？”
　　 春秀说:“搬走好几天了，住的好好的非要自己住。”春秀自言自语地说。
　　 小赵说:“嫌和你住一起不方便呗！”
　　 春秀说:“有啥不方便啊？”
　　 小赵笑笑说:“你人长的好看，但脑子不活泛。”
　　 春秀说:“我本来就傻嘛！”接着春秀又说:“不见我姐，是不是想她了？”春秀这句话有挑逗意味，她不知道自己咋连想都没想就顺嘴秃噜了出来。但接下来，她就为她这句话懊悔不已了。
　　 小赵说:“我不想她，我就是想你！真的。咱俩好吧！”
　　 春秀说:“咱俩不可能。”
　　 小赵说:“有啥不可能，只要你愿意。春秀，我是真的喜欢你，第一天见你就喜欢上了你。”
　　 春秀说:“你再胡说走了。”
　　 小赵说:“你走我也喜欢你。”
　　 春秀真的抬屁股走了，小赵也没追她。
　　 走在路上的春秀看小赵没有追上来心里有点气恼，第一次单独在一起吃饭就不欢而散，她的心里多少有点失落。这下自己和小赵的关系算是到头了，到头就到头了吧，自己是个捡矿石的女人，又是俩孩子的妈了，不到头又能怎么样哪？春秀心里想。谁知，第二天早上她和菊香在桥头等车的时候，小赵如期而至，全然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见到她们就停下了车。现在想起来，春秀觉得，小赵还算是个不错的男人。想到这里，春秀才弄明白她心里的希冀是什么。原来在心里，有这个男人的影子。
　　 正想着，门外有摩托车的喇叭声响，春秀立马下床，开门探出头。
　　 小赵在车上:“看索看，走吃饭去，肚子饥日他了。”
　　 春秀拿了件衣服就出了门。
　　
　　 四
　　 自从有了捡矿石的营生后，春秀和菊香把卖小吃喝当成了附带的营生，把更多的时间都用在了捡矿石上，毕竟这个营生收入可观。
　　 菊香会交际，认识很多看护矿石的人和带民工开矿的民工头。看护8号脉金矿口矿石的老王就是菊香带春秀认识的。那是她们从事捡矿的时间不长的一天，她们路过老王洞口的棚子，菊香的袋子烂了个洞，就想去老王的棚子找个蛇皮袋子用，于是就进了老王的工棚。说实话，在山上这么长时间，春秀从来没有进过任何山上的工棚，百无聊赖的老王看棚子走进两个漂亮女人，立马脸上堆满了笑容。在秦岭金矿区看护矿石的老王从来不缺女人，金矿区不少游走于在金洞口工棚之间的捡矿女人，常常为了一袋矿石，会委身与这些在金洞口有一丝权利人，老王正是利用自己看护矿石的便利，用一袋捡好的矿石把很多捡矿女人揽入怀中，在他那汗腥味十足的床上肆意地占有她们。今天看到两个干净好看的女人，主动走进工棚，他眉开眼笑，觉得自己的桃花运又来了。老王恬着黝黑的脸，露出一口的黄牙，满嘴的烟臭味，熏得春秀想恶心。看到老王刀子一样的眼睛在菊香的胸脯上剜，春秀有些害怕拉着菊香的衣角让她走。但菊香没有动。春秀自己走出了棚子，停了一会菊香手里拎着个蛇皮袋子也走了出来。
　　 春秀说:“你没看眼睛都钻你奶头上了，恶心死了。”
　　 “死女子。她看看还能少点啥？只要让咱方便，随便看，还看瘪了不成？”
　　 春秀捏了下菊香的胸：“姐，你这瘪了多可惜啊。”
　　 菊香骂道:“鬼货，也跟小赵学的油嘴滑舌了，走，咱装矿石去。”说完就拉春秀往棚子后面走。走到棚子后面，扒开一个草丛，里面藏着一堆捡好的矿石。
　　 “姐，这能行啊？”
　　 “咋不行，谁知道这老骚货给那个女人准备的！”
　　 二人装矿的时候，老王端着一个大茶缸吸溜吸溜地喝着踱出棚子，胸有成竹地望着她俩，脸上始终洋溢着谄媚地笑。
　　 后来春秀和菊香又去过老王那里背矿石，每次菊香琴都要在棚子里面多待一会。春秀跟着菊香省了很多捡矿的时间和力气。可是，过了一段，春秀就不带她了，总是找借口和她分开，时间一长，春秀就感觉到了菊香的意思，自己也就主动和她分开了。春秀也不计较菊香的做法，她很知足，每天三五十块的收入，是她在家想也不敢想的。春秀个子单薄，力气小，每次就捡多半袋矿就够她吃力背了，所以每次都是春秀早早捡好矿石背上山梁，坐在那里等菊香。等菊香的时候，就无聊地望着山野望着山崖下的深谷出神。菊香把矿背出老王的棚子，然后走过斜坡路，爬上山梁，然后和她一同下到公路，然后背到收矿点。
　　 一天，菊香对春秀说，9号脉金矿口需要俩人捡废石，半天20块，问春秀愿意去不。有些洞口金老板为了提高品味，把从洞里采出来的矿石里的废石捡出来，这样的活通常找些捡矿的妇女临时的来干，快而省钱。
　　 春秀说:“姐，我听你的，你说去就去。”很多时候，春秀依赖菊香。
　　 菊香说:“叫我说咱去，在哪挣钱不是挣。再说半天20块，省力，还不用背。”二人就去了9号脉金矿口。
　　 9号脉金矿口在8号脉洞口上面，上下距离不过500米左右。去9号脉要路过8号脉金洞口老王棚子，老王坐在棚子口晒太阳，眼巴巴的望着她们向9号脉金矿口走去。
　　 9号脉金矿口的民工头叫李四海，四川人，在秦岭山上已经干了好几个年头了。他四十多岁，五短材，脸堂红润，浓密的络腮胡子，让人感觉他身上有使不完的旺盛精力。民工头不是洞口老板，只是干劳务的工头，但有一定的权利和实惠。刚从金洞口出来的李四海，头上戴着安全帽，脚上穿着胶靴满是泥水。看到春秀她俩，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喜，就问:“你俩捡废石的吧？”他手一指:“就那堆矿，光挑大块的废石头捡，小的不管，小的捡也捡不完。赶紧给老子干吧，干完结账。”说完就取下安全帽钻进了工棚。
　　 春秀就和菊香每天午后去9号脉金矿口矿石堆上捡废石，她俩一个用耙子挖一个捡，累了就换过来，二人配合默契。每天结账时，春秀拿上20块钱，心里乐滋滋的。她相信了秦岭山遍地是钱的说法。
　　 过了两天李四海说:“锤子，一天一结账麻烦死个老子，等这茬矿捡完了统一结。”看菊香没说什么，春秀也不好意思多说。这样过了五六天，那天，西照太阳有些毒，春秀挖了会就感觉口干舌燥，起身去棚子里喝水。进去的时候，李四海正在看录像，录像的武打声满屋响屋里响。看到春秀进来，李四海也没起身，只是调低里录像的声音。
　　 “我找口水喝。”春秀说着，就弯腰在地上的塑料桶里舀水。
　　 这时，李四海起身了:“锤子，咋能喝凉水，暖瓶了有热水噻，女人喝凉水不好。”
　　 春秀说:“没事，习惯了！”
　　 李四海走过来说:“锤子，喝了凉水，月经错乱了咋办噻？”
　　 春秀被这句话弄懵了。她刚反应过来，李四海便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俩只手结实准确地捂在她的乳房上。
　　 李四海说:“好妹子，咱俩日批（做爱）吧。我给你钱，受这捡矿症干锤子啊。”说完伸过嘴就去亲春秀耳朵，嘴里呼出的热气，让她耳朵痒的难受，那夹杂着汗味和烟味的气息让她窒息。春秀想挣脱，可这个男人那青筋直爆的手太有力气，像铁箍一样箍着她，让她动弹不得。春秀想喊，可怕喊出来被棚子外面的工人听到了笑话，她声音很低但很威严的说:“你放开，再不放开我喊人了。”
　　 李四海说:“喊破你嗓子顶锤子用，这山上谁管老子干啥？满山的捡矿婆娘，老子想日批就日批，还不是一袋矿石的事。”
　　 春秀还咋试图挣脱：“你放开我？
　　 李四海继续在她耳边说：“你个瓜婆娘，老子看你长的排场，你跟我好，不比你捡矿石强？”
　　 春秀说：“你看错人了。”
　　 李四海不说话了，伸出舌头去舔花的耳朵垂。春秀马上感觉全身像爬满了毛毛虫难受，她恶心，她害怕，无奈之际，她头一低，在李四海紧紧箍着她的手臂上狠劲咬了一口。
　　 李四海低沉的叫了一声，手一松，春秀趁机跑出了棚子。明晃晃的秋阳，刺的她睁不开眼，让她有些晕眩。
　　 她气冲冲地跑到菊香身边，拽起菊香就走，“姐，走，咱不挣这破钱！”菊香莫名其妙的被春秀拉走了。
　　 走到路口，菊香看到春秀委屈地流泪，心里明白了几分，就说:“不干就不干了，咱姐妹那挣不来钱？不过这几天工钱咱不能便宜了那狗日！”
　　 春秀说:“要你去要，我不想看他！”
　　
　　 五
　　 过了秋分，秦岭山的雨就多了。一下雨，春秀和菊香就不能上山了，这也是她们难得清闲时间。
　　 这天夜里下了一夜雨，早上春秀睡了个懒觉，起来的很晚。快九点才起来洗漱完，无事可干，打算去找菊香说话。隔窗户看看外面雨还下着，她拿了把伞就出门了。
　　 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地上的积水里泛起一串串连阴的水泡，在水滩里打转。看看这连绵的秋雨，春秀心里有一丝的无名的惆怅。她撑开伞走进了雨地，雨滴打在伞上，砰砰作响像无数的鼓点在敲。
　　 矿区小镇沐浴在连绵不绝的秋雨中，失去了往日热闹，远处的秦岭山，被浓郁笼罩着，若隐若现。矿区很安静，安逸地像一幅水墨画。
　　 春秀来到菊香的住处，菊香的屋门关着。菊香的门是那种手一带就锁了的那种暗锁。
　　 春秀推门，门在里面锁了。春秀想，比我还能睡，然后就连敲带喊的弄出很大声势，屋里始终没有动静。这大清早下这么大雨，去哪了？春秀觉得菊香不会走远，于是就下到楼下，在路对面那个商店门口等。她左等右等不见人回来，就无聊地看地上的水泡，看雨水冲刷着地上的垃圾慢慢地流动，最终还是没有等到。春秀就打算离开，在她转身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菊香的门。这时，门奇怪的开了，从门缝了挤出一个男人。春秀看清了，这个男人是李四海。
　　 李四海走下楼，跑向不远处的一辆212吉普车。吉普车开走了，溅起一串的水花。
　　 春秀往回走的时候，心里突然有些愤懑，觉得一块出来的姐妹，菊香不应该这样，不应该骗她，不应该和欺负她的人弄到一起去。
　　 春秀回到自己的租房躺在床上生闷气。这时，门咚咚响了。春秀开了门，门口站着菊香。菊香没有打伞，头发湿漉漉地有几绺耷拉在脸上。
　　 一进屋菊香就说:“死女子，一大早跑那了。刚才找你不在，害得我跑了两来回，还以为和小赵约会去了。”听菊香这么说春秀有些吃惊，她明明知道自己去找她，却反过来倒她打一耙。聪明的菊香利用自己清楚春秀去找过她的这个空挡，说自己来找春秀，从而来为她制造不在家的证据，为自己的清白造势。殊不知春秀为了等她，看到了一切。望着菊香生动的脸，突然感觉菊香很陌生。她真想戳穿菊香的谎言，但还是忍住了。
　　 她微微笑了笑说:“我就出去买了点东西。”
　　 “走，趁下雨，去乡里赶个集买件毛衣，天一天比一天凉。”香拉住春秀往外走。
　　 其实春秀不知道，早在她们两个去9号脉捡废石之前，菊香就认识了李四海。如果说那时他们关系暧昧的话，也只是限于打闹嬉戏而已，就在李四海抱了春秀，春秀跑走之后的第三天，菊香去要工钱以后，他们的关系有了质的变化。那天，菊香刚走进李四海的棚子，李四海就说:“来要工钱的吧？这锤子大点钱，不值得老子塞牙缝！”
　　 菊香笑着说:“对我们来说值得，我们挣钱难！”
　　 李四海说:“你们女人想在这金矿区挣钱也容易的很噻，就看你裤带愿意不愿意松。”说着就走了过来，用手摸着菊香的肩膀说:“你这身肉，在山上捡矿石都可惜了，让老子心疼。”
　　 菊香说:“心疼还不给钱？”
　　 李四海说:“给啊，谁说不给，锤子，不但给还要多给。但你得和日一回批噻。”李四海抱住了菊香。菊香没有动，也没有言语，她的举动鼓舞了李四海，他双手一下子就盖住了菊香的乳房，起劲的揉搓，接着就掀起菊香的衣服露出白花花的丰满。李四海像个饥饿的孩子一样，急切地在菊香的怀里乱拱乱啃，嘴里锤子老子的乱骂。菊香晕了，她被李四海推倒在床上。李四海一阵忙碌，就像剥葱一样，剥了菊香的衣服。被剥了衣服的菊香通身耀眼的白，白的丰满，白的诱人。李四海嗷地叫了一声就扑了上去。也许是久违男人的原因，一会功夫就腾云驾雾了。从那天开始他们就偷偷的来往了。这天正好下雨李四海下了山，在菊香的屋里二人疯狂了一夜。没曾想，早上还没有离去春秀就找上了门。二人静等春秀离去好一会，以为春秀走了，才打开门放出李四海，谁知春秀还在门外。当然这是菊香所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