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面说过，我已经到了想女人的年龄，而且，在女处长的身边就有了想女人的强烈念头。我便伸出手来，紧紧地抓着大红的手，故态复萌地问，结婚后的新生活怎么样？我故意不把新字说清楚，咕噜着含糊不清倒像是问“性生活怎么样？”
　　 你怎么这么流氓？大红一脸通红，用力地从我的手里抽出她的手，我感觉到她的手湿漉漉的，而且有些颤抖，我觉得自己有一些趁火打劫的不地道。忙端起杯子，故意喝了一口咖啡。大红也一样，不知为什么有些羞怯，这可不是她的风格，她边边端着杯子，边打量着自己的手，低着头笑着嗔骂：早你干什么去了？说完之后，我们谁也不再说了，只是低着头搅着咖啡小口小口、似有似无地啜饮着。
　　 为了消除这种冷清的气氛，我弄出响声来，大红也抬起头来，看着我把装钱的信封放进了西服的口袋里。不多，不好意思。大红看着我，轻声说了一句。
　　 喝咖啡，今天我请客。这时，大红没有再反对我的决定了。
　　 看着大红恢复了平静，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恭维道，你变得越来越漂亮了。真的，我知道你从小就没有好话。大红一下子又活了过来。看到这种重新好起来的谈话气氛。趁火打劫，是我的老毛病，我用桌子下面的大脚指头，轻轻摁着她的腿脚，摩擦着她的脚稞，挑逗地压着她那双锃亮如漆的新婚红鞋。
　　 唉，你的毛病呀，就是改不了了。她嗔怪着，面对这一次的挑逗，她倒没像刚才表现得那么强烈抗议了。
　　 趁热打铁，我又伸出双手来，把她的两只冰冷的小手拉过来，捧在胸前，紧紧地攥在手心里。我分明看到，她像被什么东西烙了一下，挣脱了一下就再挣脱了，那种颤动尽管表现得十分微妙，短暂不到一秒种，不易察觉，可是，我还是感觉到了她发出的那种轻轻地颤栗了。
　　 大红……
　　 我觉得自己很不人道的，有些趁火打的味道。
　　
　　 六
　　 尽管，我在大学里的四年以风流才子而自居，以大众情人而自诩，其实，只是风流而已，所有的行为都处于形式和场面上，并没有什么实战性的经验而言。也就是说，之前，我并没有接触过真正的女人。因为，我男人生涯中的第一次性的完美体验，还是来自于我的处长，这个成熟女人游弋在男女之间，完全是在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相互寻觅和引导之中，完成了对一个童男子的启蒙开发。
　　 写到这里时，才真正引出我与女处长的男女关系来。写作过程中，老是被一些感情的东西引向歧途，被琐碎旁观的东西吸引着而忘记重要的本来目的，这是我写不好小说的真正原因。客观地说起来我的女处长，她的生活也过得很不容易，可是，在处事方面也真的很有手段。怪不得不到三十岁出头，就成了处级干部，而且还是司级干部的后备人选。
　　 有一天，记得是一个有阳光的星期日。我一个人在单位的宿舍里唱着歌，清理着一周来留下的脏衣服。我是一个人的宿舍，虽然房间很小，可是有洗澡设施、有卫生间、厨房和卧室，我非常满意这样的生活环境。所以，我经常是快乐地清理着房间。记得，我当时最喜欢的一首歌就是田震的《野花》。除了歌曲的音调充满着伸展和不甘之外，歌词也写得非常好，有很多的地方简单就像写我一样，让我在不经意间，突然听到这首歌曲，一下子就打动了我，自然就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
　　 有几次，趁着调侃之际的热乎劲，大红想到我的宿舍来指导检查工作。可是，我还是冷静清醒地制止了她的这种擅自作为的行为。我用警告的语气严肃认真地告诉她，如果您到了我这样一个青春活力的单身男人宿舍，如果发生了不应有的问题，那么，先说好了，我概不负责。瞧你那个熊样子，我还能吃了你不成？大红装着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我知道，她是装的，她看出了我半真半假说的话透露的意思，也怕我真的动手动脚，会对她有什么不轨行为。因而，几次的询问和关心，停留在嘴巴的程度上。
　　 倒是我的女处长，她却以组织关心的名义，到了我的宿舍。在这一点上，大红真的比不上女处长有魄力和胆量。当然了，把大红和女处长并列地摆在一个位置上比较，除了我脑子有水不对头之外，也挺对不起大红的。
　　 当轻轻的、带着试探性的敲门声，又一次有节奏地传来时，我才一下子听到，我不好意思地拿下耳朵里的耳机。打开房门，原来是女处长笑吟吟地站在门前，手里提着一包水果，亲自来关心我来了。
　　 一个单身汉的宿舍有什么好看的？好看不好看她是主动来的。不过,她能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亲自来看我还是让我很激动的感激的。我领着她用了不到一分种的时间，就在介绍之中走完了几个房间。
　　 在前面的段落里，我曾向各位看客说过，我对女处长有一种天生的喜欢。这种喜欢被被她身体里的一种淡淡的清香唤醒了。这种男女之间天生的相互吸引，就是被她那种成熟女人的体香味道点燃起来的。
　　 女处长帮着我整理着，始终呆在我的房间中，一直到了暮色降临下来。像一朵花儿的突然绽开，就是在黄昏的迷离里，她突起的乳房、性感的长腿，带有女性特有的磁性一般的语言，像昙花出场开放起来。一瞬间，她所有的言行，都像身处在神仙缥缈仙界里时时的出没，目光面孔变得越来越美丽动人起来。就是在某一天结束的辉煌时刻里，在透染着金黄色盖板的笼罩下。我的身体和心理，立即都被一种无声的巨大爆炸惊醒了。我生命的熔点融化了，生命的激情需要一次充足的燃烧。
　　 她用比我大五岁的聪明智慧，轻松地战胜了我的理智，轻易地突破了我的防线。我们俩人都显得非常激动，整个身心从自己的躯体里，像游动的鲤鱼收拢了鳞片不经意地脱颖而出。她的嘴唇敷了一层薄薄的清凉，又散发出一种麻麻的甘甜，让人陶醉。我整个的人就像酩酊大醉一样，无意识地表达着对身体的顺从、对欲望的渴求，对灵魂的寻觅。我是身体的俘虏，也是欲望的掠夺者。就是在我的那张小木板床上，我们紧紧地像泥土与雨水一样地溶解在一起，拥抱在一起，我们都在手足无措之间，用身体的相同部位在相互蔓延着，努力地从中寻找着什么，努力在寻找的熟悉中安慰下来。也许，我的动作之激烈，呐喊之声威，用力之猛烈，的确完全出乎意料。
　　 当我们一身大汗结束我人生的第一次战斗时，才感到我从没有用过的小弟弟的部位上，尽管痛快，却很疼。可是，我却装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是第一次吧？她显得意外的惊喜，一边细语微言地喃喃着，一边轻轻地抚慰着我。
　　 嗯，我马上就用网络上的习惯用语回答了她。可是突然之间，我又改变了主意。不是，都好多次了。
　　 呵呵，是吗？宝贝，别不好意思。我此时真的觉得成了她的宝贝。女处长带着熟练的手法，像血液般一寸寸地深入到我的心里，以非常理解的声调温柔地应答着我的寻找。仿佛触动之间，我成了一件拿在手中的十分易碎的美丽瓷器。她一只手抱着我的脖子，腾出另一手来，慢慢地伸出我的下身，带着心疼的轻柔，用掌心揉拭着我的小肚。那种麻苏苏、甜蜜蜜的、有些腾空的感觉，带着一种轻松的惬意，让我像在云中雾间，重又回到了温暖的梦里。
　　 我觉得她也像我一样处于非常感动的状态，她的手指又轻轻地抚过我的后背，然后，抽出纸巾，轻轻地替我擦试着津津的汗水。
　　 有些疼吗？都是这样，以后会好的。她又把手温柔地伸向了我的小腹之处，像教父一样的引导着。不知为什么，在她的轻轻抚摸下，年轻的身体又竟然激动起来，对她的身体又有了一种热胀的强烈感觉。当我第二次用力地进到她的身体里时候，那个陌生而神秘的地方，她带给我的肌肤之间的亲密无间，让我摆脱窗外的任何焦虑，猛然之间感受到了来自生理感官上的无比快乐。真的，这一次她像驯服的小马驹，在急促的喘息中顺从了我的冲入的撞击，变得温顺了许多，完全符合一名在我想像中反复出现多次的那位温柔女人。
　　 那天，我像疯子一样贪婪地不停。至于我们做了几次，留下了什么，遗失了什么，我真的一点也记不清了。我觉得在一次次的发泄里，我找到了一种东西，这种东西让我一点点地得到安抚。同样，她也非常的兴奋不已，我看到她的脸色荣光焕发，充满着野猫叫过春后的柔情，有些像大红找我时的脸色一个样。
　　 躺在女处长的怀里，我突然又想起了大红。大红是不是也像女处长一样，能够带给我这么爽快的感觉？当然，我也感到很不好意思，我这样做，是不是太对不起处长了？
　　 在她的胳膊下，我转过头来细细地看着她。她始终是一脸满意的微笑，就是在这样的笑容里，我的所有想法马上像被看透一般，有了一种出于内疚的惭愧感。
　　 处长。我轻轻地充满着感情地呢喃了一声。
　　 她听到我的称呼，突然之间停怔了一会，我明显地感觉到她面孔上正慢慢消失的笑容。你还是叫姐吧，好吗？她说的也很温柔，说完话后，我觉得她把我搂得更紧了，脸也压在我的额头上，好像我是一只挣脱的鸽子，要马上飞掉一样。
　　
　　 七
　　 之后，我“休克式”地忘记了大红的存在，男人往往都是一头记性不好的动物呀。倒是大红顺路或专程来找过我几次，看门的王师傅不仅认识她，可能也喜欢她的懂事,也就不再阻拦了。大红蹑手蹑脚地进到了办公室之后，大概看到我手忙脚乱正在劳碌之中，不敢再打扰了。再加上我时时以领导有事安排、需要加班加点没时间陪她聊天为理由，态度认真却敷衍了事地打发了她。不过，帮她的几件事情，我还是真心地帮了，谁让她是我的发小，是那个差点成了我老婆的那个女人。大红这个女人就是有这一点好处，对信得过人，从不设防。反而是态度一转，劝说我要休息好，让我注意身体，别太累着了。
　　 要那么好的身体有什么用？你也不用我。每到大红说这句话时，我都会用玩世不恭的口气和带着赌气的态度说出这些话。大红听到后，多会以傻乎乎的嘿嘿哂笑装着听不懂来应付我。她最近一个时期以来，清瘦的脸颊和言谈笑容里，人倒显得平静不躁了。反让让那一双“波”眼显得太了很多，让人挺受看的。
　　 两情相悦，四目脉脉，和女处长相拥于岁月之畔，在机关大楼的繁琐生活中，自然而然地增添了一种只可意会、不能言语的幸福感。由于得到了女处长的温柔多情的安抚，我压抑的身心如洪水喷涌，渐渐地得到了宣泄和释放。同事们都开始夸我懂事有眼色了，整个人像变了一个样。最重要的是我态度端正，工作努力，不论是临时性的加班，还是谁也不愿意穷跑的外出事务，只要有人安排的打招呼，我都会干得有声有色。当然，在这个充满着暧昧的时期里，女处长的情绪出也一样有了明显变化。第一个变化就是她长长的头发，像天上的瀑布一般地放了下来，回归到自然的女人身份上。第二个变化也是明眼人不用费心就会看出的，渐渐的日子里，她身上的衣服也开始有了一务虚色彩变换和形式的增多，她本来就有白晰的皮肤，再衬托着一副职业女性的端庄服装，越发让她流露出成熟女人才完全具备的韵味。更为重要的是我看得出来，这种变化是我独自感受到的，她以前往往隐匿着的眼神之中，一扫过去的忧郁之情和平淡之味，一夜之间，眉目中挂满了一缕青春爱情的气味。再说，她才三十来岁的年龄，根本没有必要把自己装扮得老气横秋。我把这种感觉说给她时，她唔地一愣，随即软软地笑了。我觉得，她可能被爱情这一把温火的温度，变得软了许多。女人嘛，如果过硬了，往往就会以另外的强势出现，从而失去了本身性别的美丽。
　　 这个期间，我所在的机关发生了巨大的人事变动。一位分管政策业务的副局长被纪检部门查处，人被“请”了去“双规”了。“请”他的时候，也给足了面子，没有在会场上直接请，而是等会议结束，等他讲完话提完要求后，在党组书记的办公室里“请”的。
　　 据私下里流传着几个民间的版本，有版本说他利用职权贪污受贿500多万元，而且他生活作风靡烂有三个年轻美貌的情妇，据说还有一个几岁大的私生子。也有的说他除了贪污巨款之外，还在北京的繁华地段上，以家人的名义屯有几处价值不菲的房产等等。也有人有板有眼地，好像亲自在场一样地说，副局长是有来头的，他的上面有大人物，这个大人物一定会捞他的，否则，就会把大人物也拉下水。当然了，只要副局长的态度好，就不会处理的那么严。
　　 腐败引发的风波，渐渐地平息之后，机关里的权力在不为人察觉里，悄然又隐隐约约的进行了重新分配。没几天，上级人事部门的主要领导就带着神秘的考核组，来到我们机关私下里考核干部。经过严格的动员讲话、填表打分、私下谈话和民主推荐，女处长又在众多同事们的一致看好推荐下，以非常高的票数和群众满意度，当之无愧地成了机关的司级后备干部。我和她在一起时候，我搂着她，开玩笑地说道，看样子，我是不是成了你生活的吉祥、成了你事业上的一个福星。她拍拍我的脸，别和姐开玩笑，别对外人透露。她的态度显得不置可否，而且显得非常谈定。一笑之间，竟然流露出一丝勉强来，我觉得她有些真正的心里话，还是没有对我说出来。可能还是两个人感情，没有热到融化的程度吧。